【住】这位西街的小姐姐,你的口红色号一定是……
《记住乡愁》第五季泉州西街篇中,久居台湾的龚书绵特意跨海而来参与拍摄,我们也抓住难得的机会,对这位96岁的老人进行采访。不过,其实,我并没有感觉她是一位老人。因为,
龚书绵实在是太可爱了
“诶……您的口红色号……是什么呀……”
相信我,这是我看到龚书绵第一眼时冒出的第一个念头(虽然没有问出口)。
真的,看到一位96岁的女性,擦着匀净的粉底,涂着鲜亮的口红,金丝眼镜下的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我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尊敬。
这份尊敬,无关她蜚声两岸的作家、教授等头衔,无关她出身的泉州“翰林龚”这个大家族,也无关她96年足以拍成电影的传奇人生。这份尊敬,纯粹是一个爱“水”的女性对另一个爱“水”的女性特别直观的感觉——
——她怎么能保持这么美!
美,是一种心态,也是一种能力。多少人被生活的一地鸡毛所困,把“美”这个选项一再往后排。也有的人需要用“美”来作为自己的强心剂,格外用力地在平凡生活中,保持一点幻想。还有些人,“美”对他们来说,就是生活本身。我觉得,龚书绵就是这种人。和她聊天的过程中,我几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她是一位长辈。不夸张地说,她是本年度我见过的最有少女感的人。
龚书绵年轻时的照片
这绝对是整条gai上最靓的妹子啊
明朗,明亮,明媚,明快,这些很少女的词,用来形容96岁的龚书绵,一点都不违和。她的口齿很清爽,一说起她在泉州度过的青少年时代就停不下来,好像女中学生遇到久别的闺蜜,有存了一整个暑假的话要分享。
龚书绵:
“我小时候过元宵节,有一个花灯,这个灯上面画一个美女,穿皇宫里的衣服,我好喜欢这个,我就问我父亲,这会不会是月中嫦娥。我父亲跟我说,这是讲唐明皇跟杨贵妃。它是一种美,是一种艺术。”
她说话极有画面感。在她的边笑边说的中,我看到了那个小小的龚书绵——
站在泉州通政巷22号龚家老宅的天井里朗声诵读《古文观止》,读到夜深还不停,被妈妈赶回房睡觉;
看到她的母亲弹琵琶,父亲拉二胡、吹洞箫,亲戚朋友来龚家串门,大家吟诗吃酒,宾主和乐;
看到她饱读诗书而出仕无门的父亲,把一腔风雅转为生活闲情,年节时亲手用糯米做“三牲”,装在“就像故宫里面那种很考究的盘子里”,除夕晚上还带着女儿用毛笔写“天行已过”,贴在龚家老宅每间屋子的门楣上。
在她的话里,我第一次非常直观地看到了那个时期泉州人的生活,有多美。
对于生活,龚书绵一直觉得津津有味。而这种对“美”的认知、定义和习惯,就形成于泉州西街街区的龚家老宅。23岁东渡台湾之后,龚书绵在海峡那头开始了自己的创作,灵感的源泉依然是故乡泉州。
所以,她最喜欢说,“我是泉州的女儿”。
龚书绵:
“我从来不敢说我是作家,只是从小养成了看书的习惯。他们说我是画家,我也不是画家,我就是一个家庭主妇,是一个泉州的女儿。”
可能有人会觉得,到了96岁高龄,还能精心打扮自己,会为了朋友送的一顶新帽子而雀跃,会说得一时大笑一时流泪,这么有“闲心”又真性情的女性,一定一辈子安稳舒坦。我觉得,这话说龚书绵,对,也不完全对。你可以说她幸运,小时候父母恩爱,长大以后,自己也找到了一个宠她、尊重她又鼓励她进行创作的丈夫。
龚书绵的丈夫是台湾著名画家高逸鸿。
数十年前,高逸鸿举办画展,龚书绵去观展,发现一幅画上附的古诗漏了一个字。
龚书绵便向画作者发出了提醒。
高逸鸿觉得,女孩子能够看出这点,一定是读过书且喜欢诗词的。
一来二去,两人从一字之师结成“一字姻缘”。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我酸了
但她的人生又不是事事顺遂。1945年,23的龚书绵师范刚毕业,被分配到台湾从事教育工作,之后,就与泉州隔海相望了四十五年。
而龚书绵,依然保持着美滋滋的少女心,我觉得,这大半应该归功于她在泉州的童年和少女时代,给了她丰盈而富足的内心。这座古城的包容与温厚,化成了龚书绵的精神图景,让她一辈子的美始终有地方安放,让她有底气把生活过得轻灵。
在《记住乡愁》里,龚书绵以一个老泉州人的身份,讲述了她历经的西街故事。而在镜头之外,她还是那个爱笑、爱“水”、爱热闹的泉州女孩。我猜,这位96岁的西街“小姐姐”,她的心中一定永远有一片和她唇上一样的颜色——
刺桐红
文字/果子仁
编辑/卓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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