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当局撕掉疫苗的简体字包装,简繁之争从来就不简单【加原创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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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几经折腾,大陆复星医药“复必泰”疫苗终于进了台湾,这对于前期抗疫不力的台湾而言不啻是雪中送炭。之前大力阻挡,不断制造障碍的台湾伪政府又开始卖力表演,往自己脸上贴金,企图把这批疫苗当成自己的政绩。但是当疫苗到货以后,外包装的简体字让这帮家伙犯了难,最后是下三滥地把外包装撕了才让卸货。
一个简体字的包装,都要被台当局搞成一篇大文章,这是因为他们已经把简体字当作大陆的象征,绝不让简体字与好事发生联系。在台湾岛内经常会因为简体字掀起波澜,如果在不经意间用了简体字,就可能被台当局的一帮文化打手群起而攻之,甚至贴上“通共”“匪谍”的标签。不仅是走极端路线的民进党视简体字为仇雠,貌似温和的国民党在台上时也特意将繁体字拱成“正体字”,引得在大陆的一帮公知遥相呼应,把简体字蔑称为“残体”,极力打造“中华文化正统在台湾”的假象。
这些人的行动不仅仅是停留在名称上的一捧一踩,还推出种种论调试图给简体字泼脏水,营造繁体字高级,简体字粗鄙的印象。在网上有个流传很广的段子:“汉字简化后,親不见,愛无心,產不生,厰空空,麵无麦,運无车,導无道,兒无首,飛单翼,有雲无雨,開関无门,鄉里无郎。可巧的是:魔仍是魔,鬼还是鬼,偷还是偷,骗还是骗,贪还是贪,毒还是毒,黑还是黑”。这个段子如果只看前半部分,还可以说是在讨论汉字简化后的一些问题,但后半部分就是故意带节奏,目的很明显。而受这些网上言论的影响,许多人喜欢用繁体来显示自己有文化,虽然他们也不是很懂,闹出了不少笑话。
最常听到的攻击简体字观点是:“繁体字是汉字的正统,简体字破坏了汉字的造字原则”。这个理由最能蛊惑人心,让很多人认为维护繁体字就是在维护传统文化,带有一种神圣感。
举个典型的例子,知乎上有一个“为什么陈佩斯的回答都用繁体字写?”的问题,本尊陈佩斯亲自进行了回答。他给出的用繁体字的理由是:“如果你再結合每一個漢字的意思,了解這個字的來源時,你會覺得更奇妙:繁體字原來和象形文字有關,它和你要寫的事物的本體有關。下筆一寫出來,就能感受到被文字描述的物體。”
但这位老艺术家以及许多天真的人们不知道的是:要了解字的来源,只追溯到繁体字是远远不够的,甚至容易被误导。所谓繁体字其实是汉字从甲骨文、金文、篆书、隶书、草书一路演化而成的楷书,在这个过程中有不可胜数的演变错误与以讹传讹,造成繁体字的使用本来就是将错就错,所谓造字原则都已经被破坏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北宋伟大的政治家、文学家王安石就因为仅从楷书的点画释字,写了一部让人嘲笑到现在的《字说》。《字说》里的笑话可多了,举个例子,解释“美”字是“羊大则充实而美”。其实“美”字在甲骨文中的形象是一个人头戴着羽毛之类的装饰物,造字的人认为这样打扮就很美。这头上的羽毛在演变中被错写成了“羊”,只看楷书就会让人误会这个字的本义。
这类不知汉字起源而“望字生义”的毛病一直流传到现在,像陈佩斯的回答里对几个字的解释就是牵强附会:
“再舉一個例子,「悲」,「非」與「心」。「非」是什麼?是折斷後的鳥的翅膀。正常的翅膀是什麼樣子呢?是「羽」。鳥在飛翔時遇到疾風暴雨,翅膀折了落在地上掙扎、痛苦的樣子就是「非」。現在生活中宰殺禽類動物的時候也要把翅膀擰過來抓住,「非」字就記錄了這種狀態。心裡的感覺像一隻折斷翅膀的鳥,「悲」矣。這是我從介紹甲骨文的書籍裡讀到的,對我很有啟發。我的職業的元祖是「俳優」,「俳」是「人」與「非」,從文上裡就透出一個來自遠古的信息:那時的俳人表演的謔戲就有「悲情內核」的存在。”
真要劝劝老艺术家,找一个靠谱的文字学老师,别自己在那瞎琢磨。“悲”是个典型的形声字,心形非声,不要轻易用声旁去解释字义,太容易搞笑了。而且“非”这个字虽然确实是鸟的双翅,它还是“飞”的本字,但不知道他老人家翻的是哪本介绍甲骨文的书说成“是折断后的鸟的翅膀”,还引申出“挣扎、痛苦”的含义。按这种逻辑,把菲、绯、斐、匪这几个字解释解释,跟痛苦有啥关系?刘亦菲是不是该考虑改名?“非”只有一个引申义,因为画的双翅,双翅相背,就引申为违背,后来就专用于否定,本来的“飞翔”的意思反倒给了异体字“飞”。后面说的“俳”字,这是个会意字,就是用的“非”的引申义,指戏中人并非本人,非要跟“悲情内核”扯上关系就没边了。类似的会意字有“排”,军队职务的排长是不是也有“悲情内核”呢?
除了再次提醒大家不要用声旁解字,不要望字生义之外,陶叔还是把常见的两种汉字的“讹变”介绍一下吧。一来让大家少踩点坑,二来平时聊天吹牛时也可以装点一下门面。
第一种是部件“类化”。所谓类化就是在文字发展过程中,原本不同的两个或多个构字部件渐渐趋于相同。因此现代汉字中拥有相同部件的两个字,并不一定有相同的涵义。
比如经典的“射”字。前不久被封杀的高晓松曾经在节目里胡说八道,说什么矮是射的意思,射是矮的意思,我们一直以来就是搞反了。其实这个段子流传已久,这个文化骗子也是拾人牙慧而已,但确实这两个字让很多人误解。
射字被误解是因为它的偏旁被写错了,它左边的“身”旁其实是“弓”,右边的“寸”是手的形象,手拉弓放箭,可不就是射的意思吗?这是个典型的会意字。
你可能觉得奇怪,弓和身差别挺大的呀,怎么会混呢?因为你看到的楷书是不像,但在甲骨文里长得像呀。而且还有一个“尸”字,这哥仨就像一个妈生的。
顺便说一下“矮”字,“矮”和“短”的偏旁都是“矢”,矢就是箭,是古代兵器中最短的一种,所以“矢”引申义就是短、矮;右边的“委”是女子在禾旁跪坐,表示顺从,也因为屈身而显得矮小。类似的字有专指小日本的“倭”。矮字的左右两个部分都是表示矮小的意思,是会意字,当然没有错。
文章开始时段子里的“乡(鄉)”字,正好也是一个部件类化的例子,右边部分根本就不是“郎”!乡其实是“飨”的本字,在甲骨文里是两个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个盛食物的器皿,意思是用食物来招待客人。只是在演变时中间那个器皿合着右边的人错写成了“郎”,乡里本来就没有“郎”,只有好酒好菜。编那种段子的人水平不咋地,却让不少人上了当。
常见的部件类化还有:“月”旁其实是“肉”,如肌、股、胖;右耳旁其实是“邑”,如都、邯、郊;般、盘的“舟”其实应该是“凡”;莫下面的“大”其实是“艸”(草);幽的山部其实是“火”;鱼(魚)下面的四点火其实是鱼尾的形象(康熙皇帝题写“花港观鱼”时还特意把鱼下面写成三点,说四点是火三点就是水,这样鱼才能游。哈哈哈,皇帝真是瞎操心!)
另一种是多加部件。本来造出来的字已经能够完整表达意思了,但是在演变过程中添加多余的部件,使之成为名符其实的“繁体”。在前面段子里提到的“云”字就是这种情况。
云原本是一个象形字,画成天上的云的形象,但是后来借用为“说话”的意思,如“人云亦云”。之后就在本字上面加了一个“雨”头,来表示天上的云。简体字把这两个字合并,其实不仅仅是简化,而且是对历史的拨乱反正。
类似的,“气”字也是同样的情况,但是演变过程要更复杂一些。甲骨文的“气”就是三条横线,表示空中的气流。金文篆文上下两横增加了曲折,就与简体字相似了。但后来的隶书与楷书中错误地写成了表示食物的“氣”字,所以这其实是个错别字。而为了表示“氣”的本义,又增加了一个形旁“食”,成了“饩(餼)”,这个字的繁体就有了两个表示食物的形旁“食”与“米”,你说繁不繁?
简体字中将“云”、“气”这样在演变过程中被“繁化”的恢复为古本字的情况,还有电(電)、从(從)、尔(爾)、复(復、複)等,总共有39个字,这就是在纠正繁体字对造字原则破坏上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繁体中存在的这种以讹传讹的例子随处可见,相对地总共只有482个的简体字,就算真有对造字原则的破坏,也不可能超过繁体字去,大家该对简体字有充分的信心,不要中了有心人的话术圈套。而对那些想了解汉字起源的人而言,仅仅学习繁体字又是远远不够的,一定要追溯到甲骨文才能搞清楚,不然花了不少时间精力认繁体写繁体,学到的可能不知是些什么莫明其妙的东西。
在陶叔看来,我们要理直气壮地把简体字的优势讲出来,大声讲,而且要站在历史与未来的角度来看待简体字的伟大意义。
回望历史,汉字简化是历史必然,简体字是新中国伟大功绩,让中华文化重新焕发生机。
汉字的发展过程本来就是一个不断简化的过程。近代以来,内忧外患又成了汉字简化的催化剂,大大加快其进程。一批有识之士思考国运衰落的原因,认为民智未开是重要因素,而汉字笔画的繁复则严重阻碍了国民教育的普及和公众文化水平的提高。许多文化大家纷纷投身汉字简化运动。而在1935年8月,当时执政的国民党政府教育部颁布了《第一批简体字表》及《推行简体字办法》,正式推行简体字。但在其党内大佬戴季陶、何健等人为首的反对派联名抗议下,仅仅半年,这次由官方推动的简体字即被废止。
新中国成立的几天之后,于1949年10月10日,就组建了中国文字改革协会,后于1952年2月改组为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简称文改会)。很快,文改会公布了《汉字简化方案草案》,并广泛征求社会意见。经国务院汉字简化方案审定委员会审定和全国文字改革会议讨论后,正式修正为《汉字简化方案》提请国务院审核,并于1956年正式实施。1964年5月,在对《汉字简化方案》中存在的问题进行调整后,文改会编印了《简化字总表》,作为使用简体字的规范。1986年10月,根据国务院的批示,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重新发表了1964年的《简化字总表》,并对其中的将近10个字做了调整。中国的文盲率从新中国成立时的超过80%,降到如今不足3%,简体字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回顾这段历史,可以看到汉字简化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文化问题,而是与中华民族的国运兴衰息息相关。汉字简化至关重要!国民党反动派那帮废物当年没干成的事,由共产党新中国干成了干好了,窃踞台湾的失败者立即就站到了历史的反方向,企图通过抹黑攻击来极尽诋毁,不过是狂犬吠日,无能狂怒而已。
汉字简化对于降低汉字学习难度做出了巨大贡献,更是让古老的汉字焕发新的活力,在世界文明竞争中重新获得优势。其伟大意义足以让国人对其优越性拥有充分的信心,继续把简体字推广普及。新加坡与马来西亚的华人都已采用中国大陆的简体字方案,回归已经24年的香港却在继续使用繁体,还在用繁体制造文化隔阂,这合理吗?在香港国安法已经扭转乾坤,稳定社会大局的今天,对其文化领域正本清源、二次回归的行动应该尽早开始,在香港推行简体字教育,该排上议事日程了。而台湾在统一之后,必将对反动封建残余犁庭扫穴,那些违背汉字发展规律,逆世界潮流而动的势力,早晚会被当作污泥浊水扫荡干净。
展望未来,汉字应该继续简化与规范,让中国汉字有机会成为世界性文字。
“风物长宜放眼量”。在联系与交往越来越紧密的国际社会,一定会出现一种全世界人民共同使用的语言文字。这个趋势,早在19世纪就已经被人察觉,因此促成了“世界语”(Esperanto)在1887年的诞生。世界语是一种表音的人造语言,虽然风靡过很长一段时间,却始终没有被广泛接受。当今世界实际上的世界语就是英语,但是英语有其与生俱来无法克服的缺陷。随着现实世界的快速发展,作为表音语言其单词在以几何数量膨胀,而且不同专业间的单词隔阂很深,没有专业背景的人看起来宛若天书。以英语作为母语的国家纷纷陷入反智漩涡,很难说与英语的这种弊病没有关系。
相反地,本来被认为是“将死的文字”的汉字,由于近代以来不断的改造与简化,反倒焕发出勃勃生机。汉字因为是二维文字,造词是用现有的字进行组合,新词不仅简短其词义还可以由组成的字进行推测,理解上有不小的便利。相对于英语,汉字汉语在应对未来时具有明显的优势。
但是现在的汉字在简化后还保留并新生了许多问题,不规范的例外情况太多,这对在世界上推广就成了障碍,汉字也被视为世界上最难的文字。要让其成为可能的“世界语”,要做不少的改进工作。
简单举几个问题。问题一是汉字声旁的表音功能被破坏得太厉害。众多“形借字”大量违反汉字的表音规律,认字不敢认半边,根据声旁认字常会读错字。比如:
告gao——hao皓浩哠 kao靠 jiao窖 zao造 gu梏牿 hu鹄 ku酷
每mei——hai海 hui悔诲晦 wu侮 min敏
问题二是简体字中大量采用的俗字没有理据,造成识读记的混乱。比如万能的“又”与“乂”,汉、鸡、邓、叹、凤、观……赵、风、义、区、冈……这些俗字的出现是底层民众写字时,遇到不会写的部分就打个叉或者写个又,虽然大大简化了笔画,却对理解字义制造了困难,不利于国际推广。
问题三是简化不彻底不统一。有很多笔画多的字没有简化,而有些字简化以后与之相关可以类推的字没有随之简化,比如:
“觸 燭 濁”简化为“触 烛 浊”,而“镯 躅”等没有简化
“讓”简化为“让”,“釀”简化为“酿”,而“嚷 壤 攘 禳”等没有简化
“憶 億”简化为“忆 亿”,而“臆 噫”等没有简化
以上问题对于国内人民使用算不上大事,但是如果要作为一个向全世界推广的通用文字而言就很难让人接受了。应当在字形简化的基础上进一步进行规范,让汉字规则统一,真正做到看形知义看声知音,好学好记好用。当然,这也是天方夜谭,不知道何时才会出现给汉字这样的机会。但是,当新中国成立不久提出“赶英超美”口号时,不也是被人嘲笑自不量力吗?可现在怎么样?“赶英”早已实现,“超美”也近在眼前。等到中国的地位回到该有的位置后,谁敢说汉字没有可能成为世界通用文字?
对汉字的继续简化与规范并不急于一时,但可以先由民间开始做一些讨论,探索一些可能方案,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而对我们普通人而言,星辰大海为时尚早,我们做好自己的知识储备,不要被反动势力迷惑,不要被文化骗子忽悠,要是对汉字来源有兴趣自己勤动手查查资料,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