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疼也是幸福的？一篇旧作给您答案

本文发表在2011年8月23日德州晚报

牙  疼

      文/袁建国

昨天下午，因牙疼厉害，到医院输水。妻是医生，对护理工作也非常熟悉，便亲自为我配药、扎针。有她守着，我心里特别踏实。

妻说：“你信不信？咱娘要是知道你输水，准得埋怨我。”

我当然信了。因为我输水，娘埋怨妻也不是一两次了。当然不是那种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埋怨，而是有意无意地说那么一两句。特别是在我呲牙咧嘴、痛苦难耐的时候，娘总是说：“你看你，知道他有病，干嘛不给他早输水！”妻有时候不搭茬，有时候也说上一句：“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儿子有那么听话吗？”娘在这时候便总是笑笑，转向别的话题。

在我的生命中，这是两个最爱我的女人，也是我最爱的两个女人。在我的身上，她们已经形成了多年的默契。

我说：“那咱就不让娘知道。我装得活泼点不就行了嘛。”

“行，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装。”

输完水，已经是六点多了，我和妻急忙往家赶。远远的就看见娘在胡同口站着，满头白发，背已经有些驼了。娘是在等着我们吃饭。

我停好车，酝酿了一下感情，冲着娘兴高采烈地说：“Hello!”娘也冲我们“Hello”了一声，转身向家走。我冲妻拌了个鬼脸儿，妻也会意地哈哈哈地笑了。

“你们笑什么呢？”娘回过头来看了看我俩，有些疑惑，但终于没看出破绽。

妻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装不住话，尤其是与娘，简直无话不说。这不，刚进门儿就跟娘说上了：“您儿子牙疼，在医院里输水呢，怕您埋怨我，装得还挺像的。娘看出来了吗？”

娘瞅了瞅我，又瞅了瞅妻：“我多咱埋怨过你呀！你也不愿意他牙疼呀！牙疼不叫病，疼起来真要命！得赶快给他输水！”

又扭过头来问我：“还疼吗？”

说实话，输的水还没有发挥药效，我牙疼得还是挺厉害。但我的心里真的挺幸福，为我的母亲和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