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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和一切长相邪恶的植物

植南&Rui 植南门市部
2024-09-07


我的名字叫Rui,在伦敦上学中,最近的生活状态是推进毕业作品进度,准备和策展人,画廊经纪人对话的紧张踌躇摩拳擦掌。自己喜欢的植物主要是兰花和一切长相邪恶的植物,也很想构建一个黑白色的花园收藏,于是在搜罗有黑色白色花朵的植物,所以大概会比较关心以上提到的植物类型的信息。


纯黑色的花在自然界中基本上不存在。花朵存在的意义是要吸引授粉者,不管是鸟还是昆虫,所以花的颜色都很鲜艳。黑色不符合植物的进化逻辑,开纯黑色花的植物应该会很早就死掉。现在能看到的黑色兰花,是市场上一直在杂交深紫色的兰花,花青素浓度高到肉眼下面就是黑色。


我甚至觉得花的颜色会和性别气质有一点关系。粉色的红色的花,会让人联想到少女/娇嫩/春天/可爱,我并不讨厌那些气质,但我不喜欢所谓的“娇嫩可爱”,好像是去标签化女性气质时会用到的词语。我不太希望植物和那些印象搭上关系。




但也并不完全是颜色。我现在工作室桌上养的一株兰花是黄绿色的,它其实长得还蛮邪恶的。




家里植物有些繁多。我去年秋天种下的一些黑色和白色的郁金香,现在从花盆里冒头了,期待看到它们开花。以及稍微比较稀有的几株长相邪恶的兰花,其中一株在Orchid Nursery就经历了transplant shock*,几乎所有的根系都死亡了。但因为这株黑天鹅兰花比较稀有,在这家Nursery也是最后一株了,所以硬着头皮买下来了,提供了一个“ICU”给它,希望能成功救下来,在两三年内能看到它开花。


*注:在回答完后Rui又搜索了才发现死亡不是因为transplant shock,而是这种兰花休眠的时候,叶子和根都会枯死。很多园艺师会把根全部剪掉,然后把球茎贮存起来。




我想我开始关心植物是因为伦敦的天气,我成长在昆明,十多年的成长中并不对植物有太多兴趣。大概是云南的自然条件让植物全都处在一种茂盛到过度的状态中,太过丰盛了也就习以为常。而来到伦敦之后阴霾连绵的天气里,见到植物和阳光都是开心的事,于是从拥有一颗植物开始逐渐增长到了一百来株。






它们把我从我自己的脑袋里面拉出来,所以是一种很特别的我一厢情愿的友情。我的大脑总是在无节制无过滤地接收和处理无用的信息,那样无效的高速转动算是很疲劳和折磨的事情,但有了植物之后,那种跳进信息兔子洞的时间消耗很多被转移到了观察植物和照料植物上,相比下是省时省力的减压活动。


而它们的布置大概也是这种“无效高速转动”的结果,我的观看,在大脑中搭建起了没有因由的戏剧场景,是白日梦,于是植物和人偶和器皿在混乱里演绎过一段剧情,然后又被忘记了。等到我某个时刻又无聊了,大脑又开始无效转动了,我可能就又站起来重新排列和打乱了。






有,事实上我(准)毕业作品中的其中一个作品直接运用了附生植物(Catasetum type orchid)。附生兰花的根系和土壤生的不同。当附生兰花的种夹打开后,种子会像粉尘一样被吹出去,要刚好飘到可伴生的真菌上吸收养分,种子才能萌发。真菌会在兰花的体内共生,如果被吹到树干上,兰花的根系会沿着树皮的纹理生长,从空气和雨水中获得水分。




说起来我不是一个有经验的历史学和植物学学者,我对附生植物的意向的使用可能牵强又拙劣。但我现在做的事情是将“本不属于此地”的物,比如方尖碑和蝴蝶兰,与政治上舶来的意识形态做并置,通过几层嵌套的比喻关系来处理和理解一段历史。我的身体经历了一段历史,但我却完全不理解它,不理解创伤和苦难如何发生。我在使用这个比喻去追溯我的身体体验,并尝试去理解和叩问历史。这是我在收到第一株作为礼物的兰花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象到它能引导我到达的地方。





期待的变化很多,发生得也很迅速,大多数时候是意识到自己家里能给植物提供的光照,湿度,生长空间都不可能与它们的自然环境或者说专业的温室保育园相比,于是接受了它们在我家必定是要孱弱一些的。第二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家的植物目前都是观赏型的,我出于非常狭隘的癖好选择了它们并且驱虫施肥补光掐尖,都是在控制它们的生长和发展,我不可能说我没有标准,可这个标准没有什么意义,是控制狂非常徒劳的挣扎,一些植物在我的胁迫下呈现了某种样子,我觉得好坏无从谈起。






希望我那一株黑色兰花活下来。





*记录于2023年04月
*补充记录于2023年08月




苳宇锐(植南代为提名)


1. 分享下小时候的种植故事吧?
2. 生长于北方,生活在南方,你眼中南北方的植物差异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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