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学日记之成都| 休学的第307天,我做出了退学的决定(中)
我的心脏砰砰砰地撞击着,仿佛打着鼓一般。
“要不我退学吧。”
我独自躺在空无一人的傍晚的舞蹈室里,手边是刚刚和朋友Z打完电话的还亮着的手机。这个念头再一次地闪现出来,我也再一次被自己吓到。
回想刚刚和Z打电话的内容,我主要分享了我最近在先锋的见闻。
除了这里“如清流一般”的自由风格,还有最近让我找到了久违的酣畅淋漓感觉的课堂体验,和一次我与刘校长的谈话。
比如今天下午一堂周志羿老师的的批判性思维课,就让我有一种“上瘾”的感觉。
最近据我观察,能在先锋上课的老师都不是一般人,他们有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也有自己搞哲学研究院的,还有即将去伦敦政治经济学院读硕士的。
这些大神级的人物在课堂上一点架子都没有,还把课堂上得精妙绝伦,望着近在眼前的他们,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和Z说,这里的学生真幸福,这的课可比原来学校里的含金量高多了,要是我能在这里和他们一直一起上课该多好啊,还可以顺便认识这么多大神。而且刘校长今天说愿意给我提供去美国留学的机会。
Z也很为我高兴,她说不论我做怎样的选择她都会支持我。
我在舞蹈室里又躺了很久,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又想起刚刚那个退学的念头,似乎没那么吓人了,就在谈话过程中,我发现自己已经渐渐清晰了产生这个念头的原因。
仔细一想,吓人的本身不是这个念头,而是这句话对我脑海里原本的一个限制性想法的冲击。
我之前总翻来覆去地在想:我读的大学好歹也是重点大学啊,这是我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616分的高考分数考上的。
我经历了三年的磨砺,高考的磨砺,填报志愿的磨砺,经历了多少的苦与累,撒了多少汗水才获得这个机会呢?
怎能说放下就放下?在我印象里,退学的好像都是读不了书的,逃避的人啊。
但当我发现我的恐惧只是由于这些限制性想法造成的时候,我渐渐不恐惧了。
从剧情中醒来后,我看见了一个真相,其实我很清楚自己的方向,更清楚我想做出这个选择的理由。退学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只是一个选择罢了。
而我能有权利做出这个选择,要谢谢一个人,他给我提供了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
他就是先锋学习社区的校长刘晓伟。
我第一次听说他是在和崔涛副校长聊天的时候,他在信里看到我的未来规划后向我推荐了刘校长,说我来学校的时候可以找他聊聊,因为先锋和很多美国学校有合作。
当时了解到竟然有这样的途径,我还是有些兴奋和期待的,但一贯谨慎做决定的我还是事先做了很多调查。
我除了看先锋公众号里的文章,也在其他网络渠道搜索,希望能得到更客观的描述与认识,同时我的直觉也一直引领着我,我的心告诉我先锋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地方。
后来一篇“先锋对话 | 采访先锋刘晓伟校长”的文章,让我对刘校长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也更加深了我对先锋的信任。
这篇采访来源于一位美国明尼苏达州卡尔学院的心理教育专业的学生刘那忆,她在了解到这所“中国版夏山学校”后毅然来到这里体验记录。
她并不是先锋的学生,于我而言,我认为她的采访会相对客观真实。
原来一切的最初,也就是20多年前,刘校长只是应家长需求,用咨询的方式帮助他们所认为的“问题孩子”进行指导,但随着咨询的深入,发现那些孩子其实都很好,并不是“问题孩子”,他们只是被教育环境束缚了。
刘校长觉得改变不了环境,我就先改变自己,他想给这些孩子提供了一个离开体制,去美国接受更好教育的机会。
于是在上海,便有了最初的“先锋学习社区”,那时的学校只是一个小小的出租房。
那时恰好赶上美国高校因为全球化带动,大力扩招国际生的时机,刘校长在推荐学生的过程中和许多学校慢慢形成了互相信任的关系。
而同时美国的大学都接受Home schooled(在家上学的)学生,也就是即便没有高中文凭也可以有申请资格。
刘校长所能给学生提供的教育,必然是更好过于在家上学的学生的。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学校和先锋成为了信任和合作的关系。
我也特地去查了这些学校,都是在美国排的上号的大学或文理学院,
也有Swarthmore College这样的与哈佛齐名的顶尖文理学院以及弗吉尼亚大学这样全美排名前五的公立大学。
我一一登陆了这些学校的官网,甚至在Youtube,Instagram,Google等外网搜了新闻进行研究,确定了都是正规的中国教育部认可的大学。
后来的先锋,似乎也越来越成为无法适应体制教育的“问题孩子”的一个归处,但也是在这里,这些孩子的标签被一一撕下,他们在先锋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是坏孩子,他们每一个,都是优秀的孩子。
孩子本身有什么坏的呢?早恋坏吗?抽烟坏吗?厌学坏吗?
其实不是的,孩子们只是在摸索世界的过程中遇到了正常的困惑而已,但却被老师家长们投射成了不良少年,打击他们的自尊,让孩子真的也相信自己“很坏”,从而可能最后真的去做坏事了。
到今天已经有400多名学生,通过先锋去到这些美国学校,后来的他们有进入耶鲁,哥伦比亚大学读研的,也有去到华尔街五大投行,世界五百强,花旗银行等就业的。
即便因为经济原因没有去到美国的,也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创办了自己的社会企业或是创立乐队的。
校长在采访中说的一句话打动了我,他说,很多人仅仅看到先锋学生自由的一面,但他们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给孩子自由的同时,也赋予他了责任。
去年8月,我的爸爸妈妈真的信任我,放手让我休学旅行的时候,我心里想的不是我终于自由了,可以想干嘛干嘛了,而是我怎样计划这一年,才是值得的,才是不辜负这份信任的。
最终结果证实,我为我自己负起了责任,我收获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一段经历。
这也让我想起一个故事,一所学校的木门经常被调皮的孩子们踢烂,烂了一个校长就换新的,但刚换上过不了过久就又被踢烂了,所有老师都很头疼。
直到有一天学校来了个新老师,提议把门换成玻璃的,所有老师都认为他疯了,但后来没办法试了一下,结果孩子们纷纷变得小心翼翼,甚至还主动提议保护这扇玻璃门。
在我心里,刘校长,就是那个给孩子们把木门换成玻璃门的勇敢智慧的老师。
他创建的先锋,就是那块玻璃门,正因它的易碎,才唤醒了孩子们曾被不信任而压抑的能量,擦拭了他们主动掩藏起来的心灵上的尘土。
就在今天中午,我见到了刘校长。
那时我从房间出来接水喝,瞟到角落新来了一个身材偏瘦的老头,他戴着一顶鸭舌帽,面无表情地安静地坐在桌子角看手机,我猜想他应该就是久仰大名的刘校长了。
没想到的是我有些紧张得不敢说话,走来走去,瞟了他半天也不敢去问话。他看起来好像不爱说话,他会不会觉得我打扰他呢?
在旁边站了半天,我最终还是走上前去轻轻问:“你好刘校长,请问我可以和你聊一聊吗?”
他把眼睛从手机屏幕移开抬头忘了我一眼,“好啊”,然后就站了起来。
我们找到了一个安静的房间,坐了下来。
我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结果没想到因为紧张都不记得说了啥,说了半个小时,但他就一直淡淡微笑着,时而点点头。
“我想问问你,如果我想去美国读书,需要准备什么呢?”
“你的经历很棒,准备好签证就行了。”
“啊,就这么简单?不需要考试吗?”
“不需要的,通过先锋推荐去的都不需要。”
“那么我之前读的大学美国会介意吗?”
“不会介意的,而且你读过的课程还可以置换学分,学分换得多的话也许还能少读一年。”
“那么请问学费大概是多少呢?”
“我觉得你去全美文理学院排名前100的这几所不错,通过先锋去的每年都有2—3万多美元的奖学金,除掉奖学金每年学费加生活费就是2-3万美元左右。”
“那么就是将近20万元一年啊,虽然已经比日常留学便宜很多了,但其实对我们家来说还是很难支撑。”
“你也可以先回你的学校读一年,赚学分,然后到美国去换,赚学分就等于省钱。”
“也许我也可以花一两年时间自己先赚钱?”
“确实也是个选择,怎么去做还是要仔细想好啊。”
刘校长就这样一一仔细地耐心地回答了我一连串的问题。结束后还给我发了先锋合作的学校的详细信息。
我躺在越来越黑的舞蹈室,我的思绪被手机消息声和亮起的屏幕拉了回来。
我又拿起手机一一浏览着这些学校,它们就像在发光一样召唤着我,我的心跳又越来越快了,我想着,就算晚几年才有钱出国,我也要去读这些更好的学校。
我立了起来,给爸爸妈妈拨了视频通话过去。小心翼翼地说出我的想法。
果然,爸爸妈妈听到我要退学立马就炸了,这次就连一如既往支持我的妈妈都抓狂了,你不是说好了休学结束就回学校的吗?现在怎么又搞这一出?再说了,家里哪来的钱去国外读书?
半小时后我们在不愉快的争吵中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后悔刚刚激动了,没能好好说清楚。
同时我也感受到爸爸妈妈的恐惧,我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我必须给出能让他们信服的理由才行,就像当初我做出休学这个决定一样。
我需要给自己更多时间理清思路,让我的计划是可行的,是值得信任的,是自我负责的。
(考虑到大家的阅读耐心以及文章篇幅,我会分篇来进行更新。)
——END——
下篇预告:我的爸爸妈妈为何最终答应了我,并全力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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