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好翻译,一定要掏钱上课吗?
01
学习翻译的方法千千万万种。
有人愿意为此花上成百上千几万几十万,自然也由得他去。
反正那是人家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我们无权置喙。
有无收获,划不划算,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那么没有钱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本来就抱着赚零花钱的心思,想做点翻译稿子补贴家用,难道非得先掏钱学好了才能做翻译么?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的建议是
读书,读书,读书。
去读翻译名家著作,去向翻译界的老前辈求教。
能成为翻译名家,他们多数已经在翻译行业浸淫数十年,有些甚至是奉献了毕生的精力。
他们的名声来自扎扎实实的翻译作品,不掺半点市场营销水分。
02
傅雷把上海成百亩的地卖掉,维持家庭的生计,只为自己能够专心翻译法国文学名著。
《老实人》的译文前后改过八道,还觉得“原文的精神究竟传出多少还是没有把握”
自述“一本La Cousine Bette花了七个半月,算是改好誊好,但是还要等法国来信解答一些问题……大概三十万字,前后总要八个月半。”
傅雷的保姆回忆道:“先生每天早上八点起床,九点到十二点半工作,下午两点又坐到书桌前,七点多才吃晚饭,晚间看书、写信至夜深。那么多年,他一直如此辛勤地笔耕。”
罗新璋为了学习翻译,对照原文看傅雷的翻译,把一些好的译文抄在法文书上。从1949年到1960年,傅雷总共发表了275万字的译文,而他抄了255万字。
“有20万字译文没抄,那是因为我买到的法文书行距太窄,写不进去字,但也做了笔记”。
罗新璋在年近花甲还坚持翻译《红与黑》,每天早晨4点到7点连续工作3个小时,反复阅读《红与黑》的法文原文之后才敢下笔,花了两年时间,数次易稿,方才交付。
老一辈翻译家,以如此严谨的治学态度,从长达几十年的翻译实践中精心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不比当今市面上的什么秘籍宝典要强得多?
03
如今已是知识变现时代,名师名课风靡一时,人们对知识更加尊崇,许多人希望通过学习拥有一技之长,改变自己的命运。这的确是好事。
但与此同时,这个飞速发展的市场缺乏足够的规范,一时间泥沙俱下,鱼龙混杂,滥竽充数者有之,大吹法螺者有之,上当受骗者不在少数。
究竟是收获了干货还是交了智商税,靠自己的眼光也看运气。
而相比之下,翻译名家没有作假的可能性。他们的成就已然经历了时间的检验,他们的译作广泛传播,为人称颂。
例如,傅雷译的《约翰·克利斯朵夫》、罗新璋译的《红与黑》、董乐山译的《西行漫记》和《一九八四》、余光中译的《不可儿戏》等等,无一不是翻译佳作,文学性与思想性兼备,名言警句脍炙人口。
翻译这门行业,需要理论的指导,却不可能只谈理论。
董乐山有言,翻译无论是理论还是技巧,脱离工作实践,都是空的,临到应用,满不是那么一回事。
抛开翻译名家数十年的切身经验之谈与谆谆教诲,反而去花钱追捧某些可能没翻过几个字的所谓“名师”。这样的做法,我也只能说,你开心就好了。
话说回来,到底哪些人算得上翻译名家,哪些著作值得读呢。
我个人要强烈推荐译者之言系列,包含以下书目:
《翻译的甘苦》董乐山
《翻译似临画》傅雷
《翻译乃大道》余光中
《翻译研究》 思果
《桥畔译谈新编》 金圣华
《因难见巧》 金圣华、黄国彬等
《译心与译艺》童元方
《西风落叶》许渊冲
《翻译之艺术》张其春
《译海一粟》庄绎传
这些书里,我才看了前四本,多处有启迪有共鸣,看到精彩之处拍案叫绝,看到前辈诙谐幽默之语,也忍不住拊掌大笑。只恨看得太晚,若是先读了它们,必不至于犯下不少初学者的常见错误。
当然,读翻译名家,并不是说要将他们的看法奉为圭臬。
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语言的流变,某些译法可能过时,可能个人主观色彩浓厚。翻译家之间也有意见相左之处,自然还是要祭出辩证大法,经过思考后批判性地吸收。
这些书,一本只要几十块,加起来也就几百。真想省钱的话,还可以去图书馆借,去微盘搜索扫描版,去阅读应用上看,不需要花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