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上方蓝字CG世界关注我们
“ 感知CG · 感触创意 · 感受艺术 · 感悟心灵 ”
中国很有影响力影视特效CG动画领域自媒体
作者/Dan Sarto
翻译/思考姬
校对/彼方
皮克斯最新电影《灵魂奇旅》已经上线国内院线，这部年终大作，拥有着极其值得说道的美术风格，就算你没看过电影，也值得了解一番~
本文原载于Animation World Network，原标题为Designing the Illusory: Souls, Counselors, and The Great Before of ‘Soul’（设计幻境：《灵魂奇旅》中的灵魂、灵魂顾问、还有「生之来处」），作者Dan Sarto对《心灵奇旅》的团队进行了采访，讲述了皮克斯在《心灵奇旅》背后的对于视觉风格的匠心探索，非常动人。我们进行了翻译，希望能为你带来一些帮助。本文包含少量剧透，无关键剧透，不影响完整观影，可以放心阅读。
前情提要丨皮克斯最新动画电影《心灵奇旅》，其导演为Pete Docter——代表作为《怪兽电力公司》和《飞屋环游记》。这部电影即将于12月25日上线Disney+。在故事中，皮克斯和Docter设计了一个美妙缥缈的世界——「生之来处」，并让简洁、大胆、美丽的外表显得十分舒适。
《心灵奇旅》截图：电影中的玄幻世界「生之来处」，和其中的22（主角名字）, Joe Gardner 和顾问们。这是个奇妙的地方，新灵魂们在前往地球之前，在这里将会得到他们的个性、怪癖和兴趣正文丨Docter和皮克斯高度参与的新动画电影《心灵奇旅》中，设置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且每个都拥有独特的设计风格：一个是中学乐队教师兼爵士乐狂热爱好者的主角Joe Gardner身处的快节奏城市——纽约市的家；一个是抽象的、代表「生之来处」（影片中管理灵魂们的奇幻世界）的虚幻之境。影片的大部分剧情都发生在后面那个虚幻的冥冥世界，这个奇幻的地方是新灵魂们在作为人类降生于地球之前，得到自己人格的地方。在皮克斯那些极具创造力的魔术师手中，《心灵奇旅》这部电影贴切地展示了动画性叙事，是如何独特地捕捉我们的想象力的。
并且，Pete Docter和皮克斯再一次构思、设计和制作了一部情感上打动人心、视觉上令人赞叹的电影，一个对于我们灵魂诞生和演化之所的迷人又灿烂的描绘。
《心灵奇旅》放弃了剧院而选择在12月25日上线Disney+。它的导演是两届奥斯卡奖得主Docter，联合执导人则是编剧兼制片人的Kemp Powers，并由Dana Murray担当制片。Docter曾执导过好几部皮克斯在商业和口碑上最为成功的几部作品，包括《头脑特工队》（2015）《飞屋环游记》（2009）以及《怪兽电力公司》（2001）。而且，他好像还不够忙活的，从2018年开始，他还担任了皮克斯首席创意执行官的职位。看来他午餐的时间一般不会太长。先来看看这个官方刚上传不久的“来见见Joe Gardner（电影主角）”的预告花絮：
执行制片人Dan Scanlon说，Docter标志性的想象力和工作室的高超艺术实力，在《心灵奇旅》的世界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你可以从Docter的以往的电影《飞屋环游记》和《头脑特工队》中看出，他喜欢动画，而且喜欢突破动画的极限。”Scanlon表示，“但在《灵魂奇旅》中，他和他的团队竭力要比以往更进一步。他们想以「心灵学院」（You Seminar，电影中的决定灵魂个性的机构）的形式，向观众展示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世界。对Docter和他的团队来说，展示新事物需要的更多的是克制，而不是增加一些花哨和华丽的东西。「生之来处」的世界被描绘得非常简单，拥有巨大又醒目的美丽形状，抽象的建筑，一切看起来都是在地球上从未见过的。尝试用更少的内容传达一个想法真的需要勇气，但一旦做对了，它则可以表达出无尽的意味。”
电影的基本概念，是围绕着一个“不想活下去的灵魂”和“一个不想死的灵魂”的相遇而演变的。“如果我们要拍一部关于灵魂的电影，我们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灵魂长什么样儿？”Docter说道，“所以，我们做了大量的研究，研究了世界各地的教义、哲学和传统，我们发现人们更倾向于把灵魂描述成蒸汽、非物质、无形、气息、空气。这些很有趣，但不是很有帮助，因为，额，空气要怎么画？”如果你要把什么东西装进电影，那你需要这个东西可以拍进电影。“因此，我们发现了一种叫做气凝胶的物质，它是地球上最轻的固体材料，它被航空航天工业所使用着。这样的东西似乎暗合了我们研究中将要讨论的非实体物质，同时又确实可以将其放置于屏幕中，”Murray说。“所以，在掌握了这个信息之后，我们开始探索灵魂的模样，这可不容易。皮克斯多位不同的艺术家都对此进行了尝试，他们提出了一些很酷、又有趣的方案，但我们仍然觉得我们需要更多人性化的方案，比如它应该拥有我们可以识别的清晰的面部特征，以及表情和态度。”早期的一些设计图，既暗示了灵魂短暂的特征，又展示了一张有眼睛和表情的脸，这个方向是对的，但还是有问题。“我们喜欢这些设计，但是觉得它们看起来太像鬼了，”制片人继续说。“所以我们想，‘等等，如果灵魂代表了我们内心深处的全部潜能，也许我们可以用颜色来表现这一点。因此，我们也开发了一种以前从未使用过的全新技术，我们在灵魂边缘周围构建了这些线条，它们基本可以显示出所有（思想感情的）表达，解决了灵魂的模糊质感可能会导致的信息暧昧的问题。几个月过去了，我们终于找到了我们的灵魂人物。”
然后，摄影总监Ian Megibben与艺术总监（或称制作设计师，负责电影的整体视觉概念及美学风格）Steve Pilcher和一群艺术家合作，研究如何制作出理想的灵魂设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的、来自不同学科的技术总监们——效果、角色部门、布景和灯光——齐聚一堂，研究如何让这些角色发挥作用。”Ian Megibben说，“我们考察了彩虹和棱镜，岩石和矿物，还有乳白色的玻璃。”
结果是一个棱镜模样的角色，十分匹配它所居住的世界。“当光线被人物的外形截获时，”Pilcher描述道，“你会看到温暖的光线——红色、橙色、黄色——穿过。它会遇到清凉的、阴影的一面，那一面是深蓝色的。当颜色在中间相遇时，它们混合得很漂亮。”Ricky Nierva / Steve Pilcher的概念设计图Pilcher认为，这个世界的外表的关键，是一种特殊的柔软。“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有一定程度的模糊，”他说。“一切都是非常柔软和空灵的，还有些透明。它主要是一个非常柔和的调色板，有点不饱和。我们想确保灵魂们可以完美契合这个世界而不至于迷失其中，所以它们会更明亮一点。”“有些东西看起来很像草，但不是真正的草，”Pilcher继续道，“它很柔软，并且几乎像羽毛一样——移动起来是半透明的。我们把「一切殿堂」——就是灵魂们去与之互动并激发兴趣的那个地方——的一切的颜色都做淡了。那里的一切都可以辨认，但除非你与之互动，否则里面就没有颜色。”根据Docter的说法，针对这部电影中独特世界的构思已经酝酿23年了。“这个灵感来自于我儿子——他现在23岁了——但他一出生，就已经有了个性。”导演说，“那这个个性是从哪里来的呢？我原本以为人的个性是通过与世界的互动而发展起来的。然而，很明显，我们生来就对于自我有一种独特的、特定的感觉。”在我们的这个故事中，所有人生来就有灵魂，Docter还表示，“这些灵魂并不是毫无准备地出现的，他们是已经经过训练并被赋予了个性和兴趣的。”在这部电影中，新的灵魂们非常稚嫩，眼睛是紫罗兰色的，充满好奇心；在探索自我身份的任务中他们还是一张白纸。从「个性展馆」到「一切殿堂」，新的灵魂获得人格特质并由此决定地球上的自己。找到他们的“火花”（spark）是所有新灵魂们获得地球通行证和开始作为人类诞生的最后一步。然而，对于一些新灵魂来说，找到火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新的灵魂们是宇宙中新生的，所以这些灵魂是最小的。”Pilcher说，“他们被设计成像婴儿一样，没有导师灵魂（指经历过灿烂地球生命的“老”灵魂）那么明显的特征，因为他们没有体验过地球上的生命。他们有一个简单的灯泡般的形状，没有永久性的胳膊或腿。”Pilcher接着解释道这个简单的概念十分具有欺骗性，“所有的灵魂都有点半透明和柔和的焦点，以暗示他们形式上的一种空灵的、柔软的、飘逸的、超然的、灵性的品质。”他说道，“虽然它们的设计很简单，但在表面材质、灯光和效果上却相当复杂。”
22号（影片另一位主角），由TinaFey配音，是一个早熟的灵魂，并已经在「心灵学院」上花了几百年的时间。在「心灵学院」那里的新灵魂们，必须满足几个要求才能去地球。就像她之前的每一个灵魂一样，22号也经历过「个性展馆」，那儿也解释了为什么她拥有讨人喜欢的讽刺感、机智和偶尔的喜怒无常。然而，22号的问题是，她满足了去地球的所有要求……除了一个。不管她去了多少次「一切殿堂」，不管有多少受人尊敬的杰出导师灵魂指导过她，她都找不到满足自己的要求和踏上地球之路所需要的火花。既然她对地球上的生活不感兴趣，那她也就无所谓了。这部电影的一个关键问题就是Joe能否说服她。22号的设计，以一个「生之来处」中新灵魂的类似的外观开始，色度艺术总监Bryn Imagire说，“我们把折射、棱镜这些想法运用到灵魂角色上。在他们的整个身体上有一种渐变，这暗合了光穿过半透明物体并在其中分散的想法。”所有的新灵魂，包括22号，看起来很相似，因为他们正处于个性形成期。为了区别主要角色们，艺术家们给了22号半拉眼皮、提不起劲儿的眼睛和两颗龅牙。角色指导Junyi Ling指出，同样重要的是22号要清楚地表达情感，但由于她这一角色的体积的特殊性，这变成了一个挑战。“通常情况下，我们会给角色上表面阴影，这会让人物更具触感，但组成新灵魂们的物质的密度很小，所以面部特征更难辨认”Ling说，“艺术家和技术人员共同努力，尝试将一些几何信息从表面转移到体积中，这是不寻常的，因此我们能够读懂角色的口唇，即使它们是透明的。”动画总监Jude Brownbill解释了动画师是如何找到有趣和独特的方式来展示角色个性的，他说：“新灵魂没有胳膊和腿，但我们想象了22号已经存在那里很久了，在经历这么多年和这么多导师之后，她学会了如何在她想要的时候开启腿或手臂。她可以有像是连指手套一样的小手，或者如果她想的话，她也可以造出手指。但她又懒又没有安全感，所以当她不想要那些多余的四肢时，她会收回它们并藏起来。”帮助这些未经训练的灵魂们为地球上的新生活做准备，并指导他们通过「心灵学院」这一过程的，是一群被称为顾问的角色。他们有五个人，都叫做Jerry，并分别由 Alice Braga, Richard Ayoade, Wes Studi, Fortune Feimster, 和Zenobia Shroff配音。这些顾问们热情、乐观并且大多数人几乎无所不知，他们就像们像夏利营顾问一样管理着「心灵学院」，指导数十个新的人类灵魂，授予他们独特的个性，并帮助他们找到自己的“火花”，从而毕业到地球上的某个位置中去。每一个Jerry都是宇宙本身的独特表现之一——以不同的方式展现耐心、乐观和被动攻击的性别。但他们所有人都对其形而上学的工作职责所保持着无限热情。编剧迈克·琼斯说：“他们就像幼儿园的老师一样，有着不可估量的耐心，以带领这些灵魂穿越混乱的「心灵学院」。”设计顾问们并不容易。动画主管Bobby Podesta指出，顾问们对自身的描述提高了设计标准。“他们把自己描述成宇宙本身，但简化成人类之姿以方便别人理解。”Podesta说，“我们画了许多瑞典雕塑、自然光和事件光等数十个资源，从中汲取灵感。艺术部开始探索并设计了无数种形式，直到一种形式出现了，它让人觉得是一个最容易辨认的角色，但却具有足够的可塑性，几乎可以变成任何东西。你敢相信吗，这个角色是由一条线——一条活生生的线组成的。”故事艺术家Aphton Corbin 补充说，这个想法是在故事室里的一次头脑风暴中诞生的。“它们既是二维又是三维的，”她说，“我当时用不同的角度来画这些角色——然后就想到如果他们的脸从不同的角度看是不同的呢——”，皮克斯的艺术家Deanna Marsigliese和Jerome Ranft开发了三维图像版本，突出了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形式下顾问的样子，“就像艺术部在探索顾问们可能成为什么样子的时候，动画师也也做了同样的事儿”，Podesta强调说，“我们的动画师利用他们身为艺术家的背景，精心制作了一场惊艳的视觉表演。”为了帮助动画师们执行这些设计，角色主管michael comet的团队创建了额外的动画控件。他解释说：“我们开发了一些新技术，可以创造出一种新型的曲线，并允许它们打开和关闭每个单独的控制点。”他解释说，“它们可以拥有非常光滑的形状，可以加上一只手、一个拇指或所有的手指；它们有一些控件可以使它们变尖或增加一个角度。”Podesta 补充道：“艺术是对技术的挑战，技术是对艺术的启发。动画师与艺术和技术一起合作，以实现一些真正令人心旷神怡的东西——同时也是顾问们所说那样——我们弱小的人类大脑可以理解的东西。所以，有了这些顾问，我们得以动画化一些我们以前从未在电影中见过的东西。"执行制片人Dan Scanlon第一次在银幕上看到他们时，他说，“我和剧院里的其他人都能听到了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我从来没见过那种用3D制作的2D动画，而我之所以去看电影，就是因为想看一些你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导师们被召唤至「生之来处」，来帮助新灵魂们找到他们的火花。顾问们世世代代都一直在为导师们配对新的灵魂。“顾问们与亚伯拉罕·林肯、圣雄甘地、亚里士多德、哥白尼、玛丽·安托瓦内特等人都合作过——当然也还有其他人。”故事负责人 Trevor Jimenez说，“他们会把导师灵魂带到自己的「个性展馆」，在那里导师们会展示他或她的生活，以激励新的灵魂。”一般情况下，在他们所有的智慧和生命经验作用下，导师们可以把新的灵魂安全而快乐地引入地球。但是22号可没有那么合作，尽管她经历过很多导师的帮助。当Joe Gardner坠入了「生之来处」后，他被误认为是一个导师，并最终与22号配对。“我们通常会用一些明显的特征，比如头发的形状或者他们在地球上戴的东西，以将导师与新灵魂区分开来。” Pilcher说，同时补充道，导师们的生命历程也会让他们有他们在地球上的眼睛、胳膊和腿的特征。此外，迷失的灵魂徘徊在星体层中，而同时他们尘世的自我，也在挣扎于摆脱一些痴迷的事物。“有些人会迷上一些不一定是坏的的事物中——比如烹饪、电子游戏、艺术”Doctor说，“但是如果你因此把生活中的一切都排除在外，你可能就会变成一个迷失的灵魂。”根据Pilcher的说法，迷失灵魂的样子代表着一种自我强加的心灵监狱。“它们被深蓝色的沙子包裹着，就像星尘一样，构成了星体层，”他说，“灵魂被包裹在一个贝壳状的形体里——体积更大而且有点迟钝，这妨碍了它真正的自由表达。”角色指导Junyi Ling说，他们与布景和灯光团队合作，为迷失的灵魂开发了一款沙尘着色器。“这种材料有点半透明，闪闪发光，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她说，“它们的表层下方四散发光——看起来几乎带着火星。我们希望这些火星在视觉上保持和谐统一。”顾问，导师，新灵魂，和失落的灵魂，由Joe Gardner和22号带领，将在12月25日上线 Disney+的《心灵奇旅》，是你绝对不想错过的、真正的宇宙冒险。https://www.awn.com/animationworld/designing-illusory-souls-counselors-and-great-so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