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健次:走过的,留下的 | COVER
1990年檀健次出生于广西壮族自治区北海市,2003年考入北京舞蹈学院附中,2010年他以MIC男团成员身份正式出道,2020年转型演戏的他又一次以歌手身份站上了《追光吧哥哥》的舞台。三个十年似乎像是三个节点,看似在无形中刷新着他的生活,但实际上,在三次选择中他都有些无意为之的意思,仅仅是当下一个动心起念就促成了行动。
在他的生活中,这样的“动心起念”不在少数。比如小时候看漫画喜欢上了《北斗神拳》里的健次郎,于是就改名叫了檀健次,再比如看了迈克尔·杰克逊的演出录像就开始梦想着以后要当歌手。不纠结,甚至不细想,便落到了实处。
有人说他在《追光吧哥哥》上出色的表现,代表了曾经初代男团的傲人实力。可是,一个真正活在昨天的人是无法在十年后再次展现出那样的舞台的,因为一旦疏于练习,那股聚起来的气轻易就会消散。只有不断往前走,一直享受这个往前走的过程,才有可能始终自信,卓越,带给人惊喜。
聚光灯外的他,多数时候带着一种慢悠悠的气定神闲。不太着急,聊起天的时候,他能够用一种娓娓道来的方式将回忆缓缓铺展在你眼前,让细节之处都清晰可感,再辅以彼时彼刻的所思所想,真诚恳切。
以下整理自檀健次口述:
我从小就是那种文艺积极分子类型的小孩,三岁我妈妈就把我放到了跳舞班学跳舞,其实一开始是让我学弹琴,但我坐不住,40分钟的课能上30分钟的厕所,又让我学画画,一样还是坐不住,我妈妈一想,那就必须要让我动起来。虽然我也很抗拒压腿,可是在舞蹈教室里可以蹦来跳去,就能忍住坚持一堂课,就这么学了跳舞。
四五岁的时候,邻居送了我一个Michael Jackson(迈克尔·杰克逊)演唱会的录影带,看完之后我才真正开始觉得跳舞好帅,后来每回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在台上唱跳的哥哥姐姐,我潜意识里面就觉得我长大以后会干这个。
我十岁的时候我妈妈就想把我送到北京学跳舞,但是那时候实在是太小了,学校不收。又隔了两年,就到北京上学了。那个时候觉得一个人去北京上学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打心底里不太敢接受这件事,因为我觉得太远了,就好像把我送去火星了一样。
我老家北海是个很小的城市,去哪都是一个自行车就解决的事,可北京太大了,舞蹈学院附中原来在北京的最南边,后来第二年搬到了最西边,我在北京的最西边生活了大概三年多,毕业以后,我的大学是北京的最北边,然后我当练习生的时候是在北京的最东边,东南西北都住过。从十二岁开始到现在,我在北京生活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在家乡生活的时间,但是这种归属感一直到我二十五六岁的时候才建立起来。
在那之前,我总觉得北京是很陌生的地方,现在对我来说北京是有归属感的。
上舞蹈学院的时候出门必须有监护人接,周六才能出去,上大学刚准备自由了,签到公司开始了封闭式训练,好像最需要玩的年纪,我一直在闭关。
中间就有过一段特别自由的时光,那时候我刚从舞蹈学院毕业,准备考大学。备考的时候我第一次自己给自己安排吃住行,我把我哥在胡同里的一个小房子霸占了,在新街口那边的一个小四合院里,一出门就有一个湖,不考试的时候我就东溜达西溜达,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悠闲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是保送上的北体的舞蹈专业,上大学没多长时间就签了公司。签约的时候跟我们说,包吃包住,还请国际顶尖的老师来教,每个月还能拿到钱,就密集培训两个月,你一听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吗?咬咬牙两个月就过去了,结果发现不是两个月,两个月之后又过了两个月,又过了半年,又过了一年,就这样,我们一共训练了四年才正式出道。
因为那个时候整个市场都是一种摸索中的状态,只知道欧美有什么模式,韩国有什么模式,但是这个模式在中国一切都需要尝试,而我们就是当时的练习生。现在很多练习生他们是一边上学一边训练,我们那时候是直接扎进去练,关起来练,没日没夜地这么练,公司也不知道练完以后该怎么办。
录《追光》的时候,他们问我,你觉得现在这个模式跟你们以前有什么不同,我说最大的不同是镜子里面真的有镜头,真的有人在看。以前练习的时候,我只能幻想镜子里面有人在看我。那时候我们发一首歌,真的要走电台,跑遍大江南北,落地去宣传,到处跑通告让大家来听我们的歌。现在一档综艺一曝光,全中国都能看到,一个热搜就能让所有人关注到你的作品。这肯定是更好的时代,因为这个时代更容易被看见。
但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晚生个10年会是什么样的,因为市场变了置身其中的人心态也会随之改变,但我觉得努力的人,不管你在哪个时代,都是会有光彩的。
刚到公司培训一两个月之后,我就被张一白导演挑中演了电影《秘岸》。那还是胶片电影的时代,一个胶卷搬到现场装到机器里拍,你演砸了,那这个胶卷你就浪费了。
那年我十七岁,正在学hip-pop,浑身是跳舞的劲儿,爱穿那种特别宽松的衣服,带个滑板帽,刚从学校出来特别着急跟别人说话。但是那个角色完全不是这样的,他是孤僻的性格,所以张一白导演就命令全组人不跟我讲话,孤立我。我那个时候就想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理我,杀青后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因为那时候我没有任何表演经验,只能借助外界的力量去让我塑造角色。张一白导演每天给我五块钱让我游重庆,那个时候的我刚毕业正愁没有机会到处散心,一个多月的时间天天在重庆的街头跑,我到哪儿都必须腿儿着去,不停上坡下坡,看人们在街上交谈,做买卖。我每天都会去游泳,把自己晒得跟碳一样。为了不长痘,直到离开重庆那天才吃了第一顿火锅。
《秘岸》的那种表演方式其实构建出了我最初对表演的认知,但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触表演。之后再回到这个行业,我发现我找不到当年那种放松下来的感觉了。一方面是当歌手那么长时间,有偶像包袱了,另一方面有些剧组其实是不认可我原来那种表演方式的,所以我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是我自己的方法问题,还是我的状态问题。总之,很长一段时间得不到认可,一直被否定。
直到《军师联盟》司马昭这个角色,我接触到了另一种表演模式。慢慢去领悟,才明白表演和表演之间的细微区别,有了一定的提升。
我总说,我就是一个文艺工作者,我的工作是娱乐大众。娱乐大众的方式有很多种,带给观众欢笑、启迪或者思考,都包含在里面。同时也并不是真的对自我就没有任何要求,演的角色也好上的节目也好,还是要能够提升自己的。如果这件事情是浪费时间的,即便它再娱乐大众,我可能也不太想做。
我想趁着自己现在还不老,还有镜头在,多给自己充充电。在这个过程中去娱乐大众,让观众开心也好,思考也好,难过也好,我觉得能真正走进观众的内心,有共情,这一趟就值得。
出品 Production:丝博莱特传媒 主编 Editor in Chief:辛奕霏 Leila Xin执行总监 Executive Director:郭朕豪 Timothy Guo摄影 Photographer:王泉隐 Quanyin Wang造型 Stylist:田笑 Xiao Tian采访&撰文 Interview&Writer:张煦然 XuRan Zhang化妆&发型 Makeup&Hair:Vorye视频制作 Video Production:卷 17 Sevent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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