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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
——“声”入人心
17
如何欣赏歌剧？
刚刚入门听歌剧的观众常说，歌剧实在是太难欣赏了，歌唱家们一个劲儿的卖力歌唱，听者却犹如堕入五里雾中，不知所云。除了几首常见的咏叹调还能觉出“好听”，其他简直难以忍受。面对渴望听懂歌剧，并愿意领略其中奥妙的“新手们”，专家们常告以二字“秘诀”：多听。没错，这是必经之途。如果不多从感官上接触它，就永远也无法走进这个世界。不过，还有一条尤为重要：了解歌剧所表现的内容。或者简单地说：了解歌剧的故事。
歌剧是一门综合艺术。它和交响乐、室内乐等纯音乐形式不同，是综合了音乐、戏剧、舞蹈、美术等各门类艺术的体裁。没有文字脚本这个基础，就无从产生歌剧中的音乐，作曲家写在谱纸上的每一条旋律、每一种节奏甚至每一个和弦、每一种乐器音色，都是以表达戏剧故事和人物性格、命运为目的，所以我们所“听”的，一定要以了解歌剧故事为前提。
比如：如果你预先读了威尔第的歌剧《茶花女》的剧本（改编自法国作家小仲马的小说），由此了解到这是一部悲剧，它讲述了一个沦落风尘但仍然对纯洁爱情怀有希望的交际花曲折而不幸的经历。然后，你再去听剧中的那首早就很熟悉了的《饮酒歌》，就会不仅感受到三拍子华尔兹节奏和跳跃的旋律传达出来的欢乐，还会对这欢乐背后的东西——茶花女薇奥列塔的强颜欢笑、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现象所掩盖的空虚有更深一层的体会。
在听第一幕末尾茶花女的两首咏叹调的时候，你会深切地感受到她对幸福的渴望和对自己不幸命运的无奈与痛心。当你看到第二幕阿尔弗莱多的父亲来找薇奥列塔，要求她离开自己儿子时唱起的那首温和的咏叹调，你不仅能体会出这位慈父对小女儿的疼爱，也会对他温和语气中隐藏着的残忍和虚伪感到愤恨，因为他完全无视薇奥列塔的尊严和牺牲。
当你听到被蒙在鼓里的阿尔弗莱多面对薇奥列塔大声辱骂致使这可怜女子晕倒过去的那段充满戏剧性冲突的音乐，以及全剧最后奄奄一息的茶花女在弥留之际终于盼到了心上人，他们唱起凄惨的二重唱的时候，你不再会感到音乐冗长、莫名其妙了，而会对音乐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十分敏感，对作曲家的所有音乐手段都心领神会，更不用说歌唱家的表演方式——那些高亢兴奋、缠绵哀伤、歇斯底里、断断续续，也都会变得意蕴深刻并动人心魄了。
除了“了解剧情”这个重要的方法，我们还应该在欣赏中注意歌剧艺术特有的表现手段，如
· 宣叙调的功能；
· 咏叹调的抒情性；
· 多种歌唱技巧的展示；
· 重唱造成的立体感和矛盾冲突；
· 合唱构成的氛围和结构力；
· 乐队的情感渲染气氛营造；
· 某些特殊旋律素材的象征意义等等。
经常观赏歌剧，我们就会对不同作曲家的歌剧写作风格、同一作曲家的不同作品特色、不同时期不同民族的歌剧风格乃至不同歌唱家、指挥家对同一作品的处理方式有所领会。在比较之中，我们便会对歌剧产生更深的体会和更浓厚的兴趣。
本期保利云剧院，我们送上两部经典歌剧请您欣赏，其中之一就是上文提到的——威尔第的《茶花女》，来自2008年圣·玛格丽特露天歌剧节；另一部则是巴洛克艺术的精华体现，完成于1735年的经典歌剧《阿尔辛娜》。
歌剧舞台是非常迷人的，一旦走进定会流连忘返，你会发现那是一个无比丰富阔大的世界。
*节选自天津音乐学院周小静教授《如何欣赏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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