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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老城区公服设施空间模式设计探索 ——从“生活圈”走向“生活径”

邓雨晴 龚亚男等 南粤规划
2024-09-23
来源 | 广东省城乡规划设计研究院

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撰稿 | 规划一所 邓雨晴 龚亚男 郭文兵 蔡志磊

审核 | 规划一所 蔡志磊






摘要:在城市发展转向“存量为主”、“以人为本”的背景下,传统“蓝图式”公服设施供给模式已难满足多元人群的需求,也未考虑城市老城区等存量地区用地资源紧缺、公服设施落地难等问题。研究基于国内外案例实践和理论研究,在“生活圈”的框架体系下,结合不同人群需求提出适用于存量地区的全龄友好“生活径”设施供给模式。广州老城区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文化和重要的城市功能,但存在公服设施缺乏、规划设施难以落地等问题,为了解决这一发展困境,本文选取广州越秀老城区具有典型性的梅花村街道实际改造为案例,通过大数据爬取和实际调研分析,结合存量资源挖潜提出人性化、科学化、精细化的老城区更新策略体系。研究表明:现有生活圈等设施标准和改造经验往往忽略居民实际需求和设施使用效能,在空间资源局限的老城区应结合多元人群需求和出行路径,采取点状分散、路径串联的“生活径”供给模式优化设施布局,并结合现状闲置、低效空间进行落位,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变老城区发展困境。


关键词:公共服务设施;空间模式设计;生活圈;老城区



引言


随着城市发展进入内涵式、更新式的新阶段,城市生活空间构建与居民生活质量提升逐步受到重视[1],优质的公服设施成为提升城市品质、吸引人才的核心动力[2]。现行城市公服设施供给模式以自上而下“规划指标”和“服务半径”为依据,重点实现设施的均等配置和空间可达性,对多元需求导向下不同居民个体差异关注不足[3-4],且“蓝图式”的公服设施配置思路在建成环境密度高、土地建筑权属复杂和空间资源紧缺的老城区难以落实。公服设施是直接影响居民日常生活质量的核心要素,如何在老城区实现公服设施的有效供给,满足居民差异化需求,成为许多城市面临的议题。


目前国内外不同地区在存量地区公服设施供给方面已有一定探索,日本提出匹配人群需求的供给模式,针对老年人、妇女、儿童等不同人群需求定制化设施类别,并结合老幼日常适宜出行距离和活动轨迹灵活组织相应公共服务设施布局[5];荷兰打造儿童丝带模式,结合儿童出行轨迹连接日常儿童活动地点形成安全步行路径[6];韩国基于人群需求打造邻里单元模式,结合城市绿道系统在城市轴布置居住区及小区级的公共服务设施,塑造汇聚公共功能的线性轴线强化设施的使用效率[7];北京、上海、成都纷纷通过实施城市更新行动,鼓励结合现状人口结构特征和实际需求,利用现有空置、腾退用地及建筑改建、加建、叠建等多途径针对性植入、完善公共服务设施。从国内外经验来看,公服设施供给有以下几个关注要点:第一,关注不同人群的需求配置服务设施;第二,不只关注设施布局的可达性(覆盖率),同时聚焦服务设施的兼容组合模式;第三,基于人群日常活动轨迹组织公共设施布局;第四,受限于老城区用地条件,结合城市更新灵活布局公服设施。


01

时空行为理论基础


基于老城区用地受限的框架下,通过引入时空行为理论的概念,从不同人群日常活动规律、空间行为特征、日常生活需求等方面展开研究,为存量地区公服设施的精细化供给模式与优化路径提供思路方法。


1.1人群日常活动的规律性


日常活动是居民个体在时间和空间上,与外部环境相互作用的一种表现[8]。Chapin认为城市居民在熟悉空间环境中的个人日常活动是由上班、回家、娱乐、购物等各种习惯性活动构成[9]。不同人群个体的日常活动具有一定规律性[10]。学者卡伦认为人的日常活动会在时间和空间存在一定程度的固定,因此居民的日常活动往往构成以居住区为中心的具有规律性、周期性、长期稳定日常休闲体系[11]。


1.2人群时空行为与城市空间关系


居民进行日常活动时所接触的物质空间环境即是日常活动空间[12],包含居住、就业、购物、休闲以及出行等所有活动空间,受个体不同年龄阶段行为需求及日常活动规律的影响,不同居民个体对城市空间的使用需求和特征不同[13]。城市空间不仅要满足个体居民日常的生活需求,保证衣食住行,也要满足个体居民生命各阶段的偏好需求, 实现人成长过程的全面发展[14]。


图:不同人群时空行为与城市空间关系

(来源:作者自绘)


1.3基于居民活动需求的公服设施布局


基于居民活动需求出发的“生活圈”概念正逐步受到各界重视。“生活圈”概念的提出源自日本,其实质是从居民活动需求出发对公服设施进行布局规划设计,以解决设施供给与居民需求的弹性适应关系[1]。国内各大城市也陆续启动不同层级的“生活圈”规划实践,如上海2035于总规层面提出“15分钟”生活圈概念,并颁布《上海市15分钟社区生活圈规划导则》,之后长沙、广州也陆续开展生活圈规划的顶层探索,构建以居民活动需求为导向的公服设施配置优化方法[15]。


02

基于不同人群需求的公服设施组合模式设计


2.1不同人群设施使用行为特征


2.1.1儿童趣味性偏好,安全出行距离受限


基于人群时空行为理论研究表明,儿童(0-18周岁)由于处于认知成长、基础求学阶段,其日常活动类型以游乐玩耍、学习交流和体育运动为主,设施使用呈现趣味性、安全性和多样性需求[16]。从调研数据来看,儿童的出行路径通常在“家——学校”之间往返,出行链较为单一、目的性较强,且日常活动大多集中在小区内部;在出行距离方面,调研样本中有92%的儿童会在距离家步行10分钟范围内(300-500m)开展日常活动。


图: 儿童出行目的地分布

图: 儿童日常活动范围分布

图: 儿童活动距离


(来源:均为作者自绘)


2.1.2中青年通勤为主,社区活动参与度低


中青年(18-59周岁)通常以工作和家庭为重,由于白天上班限制,其日常活动设施偏好以休闲社交、释放压力为主,对运动锻炼、社交娱乐设施需求较大[17]。通过调研数据分析,在出行路径方面,中青年人的工作日白天出行链主要以“家——地铁站”通勤为主,休息及非工作日则更偏好“家——公园”、“家——商场”的路径,同时,对社区日常活动参与度较低,活动范围往往倾向于小区外的空间;在出行距离方面,调研样本中有80%的中青年会选择在距离家步行10分钟范围内(1000-1500m)开展日常活动,出行距离相对较远。

图:中青年出行目的地分布

图:中青年日常活动范围分布

图:中青年活动距离


(来源:均为作者自绘)


2.1.3老年休闲康养需求大,频次高耗时短


老年人(60周岁以上)身体机能的特征下降,其日常活动设施偏好以日间照料、康养护理等为主[18],在交流互动、养老照料设施需求较大。从调研数据来看,由于买菜购物、接送儿童上下学,公园锻炼为其主要日常活动,反映在出行路径上主要以“家——学校”、“家——菜市场”、“家——公园”为主,出行目的相对较为多样,频率也较高,且日常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小区楼下;在出行距离方面,调研样本中有55%的老年人出行活动以10min步行距离(500-800m)为主,出行距离较短。

图:老年人出行目的地分布

图:老年人日常活动范围

图:老年人活动距离

(来源:均为作者自绘)


2.2基于不同人群“生活径”设施供给模式设计


2.2.1儿童“上学径”设施供给模式


以居住场所为起点,结合儿童意愿出行距离(500米)为范围,在社区内完善布局儿童高频使用设施,如游乐场地、便利店等;同时,以“家——学校”出行链为基础,沿途布置、串联各类儿童需求较高的生活服务、文化体育设施,应尽可能将与儿童出行需求相关联的设施与上学的路径相结合,打造儿童“上学径”,提高系列设施的有效使用。

图:儿童“上学径”设施供给模式示意图

(来源:作者自绘)


2.2.2中青年“通勤径”+“休闲环”设施供给模式


结合“家——地铁站”的出行链,沿出行路径布置健身场地、餐饮娱乐等设施,便于中青年上下班途中进行设施使用,打造中青年“通勤径”;结合“家——公园”的出行链布局中年人高频使用的超市、健身房等设施,通过整体设施串联组合,满足中青年运动锻炼、社交娱乐的相关需求,打造中青年“休闲环”。

图:中青年“通勤径”+“休闲环”设施供给模式

(来源:作者自绘)


2.2.3老年人“颐乐径”+“康养环”设施供给模式


结合老年人意愿出行距离(500-800m)和日常高频活动范围,在社区内部布局老人食堂、棋牌室等设施,满足社区就近养老需求;同时,结合老年人“家——学校、菜市场”出行链,串联、布局老年活动室、肉菜市场等高频使用设施,构建老年人日常“颐乐径”;结合老年人“家——公园”出行链,布局肉菜市场、社区卫生中心等设施,构建老年人“康养环”,满足老年人日常康养、休闲需求。

图:老年人“颐乐径”+“康养环”设施供给模式

(来源:作者自绘)


2.2.4家庭“亲和径”设施供给模式


通过对儿童、中青年和老年人三类人群设施偏好和出行路径的叠加,结合周末家庭“家——公园”、“家——商场”的出行路径,沿途布局文化设施、游乐设施、超市等相关设施,构建家庭出游的“亲和径”设施供给模式。

图:家庭“亲和径”设施供给模式

(来源:作者自绘)


03

广州老城区梅花村街道现状


3.1梅花村街道的历史脉络


梅花村街道始建于宋元时期,历史悠久见证了羊城的沧海桑田之变。明清时期寺右村、杨箕村、猎德村是“石牌区”仅有几个围田水乡之一。1930年,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陈济棠的公馆在此处建成,采用他身上军官礼服上的梅花装饰命名此街道,并在门前大街上种满梅花,由此梅花村为广东省行政权力乃至整个西南地区的权力中心,在此时期,梅花村街道得以快速发展。解放后,1958年衡阳铁路局分出广州铁路局、武汉铁路局,衡阳铁路局机关南迁广州。梅花街道片区也是铁路职工重要的居住生活区,包括共和村的铁路宿舍、铁一小学、广东医科大学一附原名广铁中心医院等,留下广铁人奋斗和生活的时代缩影。

图:梅花村街道发展历程

(来源:网络)


1999年珠江新城开始规划,2001年启动建设,2010年西塔、广州塔建成,珠江新城已形成规模;在珠江新城建设的引领下,富力东提湾、中海锦城、东华苑、东风广场、杨箕村旧(2010年)改建设推进,街道与建筑肌理逐渐形成。梅花街道建筑密度增大,人口进一步集聚,依据最新七普数据,人口达到88958人[19]。

图:梅花村街道建筑肌理变化图

(来源:作者自绘)


3.2现状公服设施问题分析


3.2.1问题一:设施种类、数量不足,难以满足居民生活需求


通过大数据分析和多次现场调研访谈,发现梅花街道存在设施短板突出,在人群方面以儿童和老人尤为突出,比如儿童、老年游乐设施、公园绿地、运动场地、文化设施,居民日常使用只能在片区之外解决,难以满足居民生活需求。但也有好的方面,梅花街道的学校和医院比较齐全,配置等级较高,能够较好的满足周边居民的日常需求。


3.2.2问题二:设施分布与人行轨迹错位,人群需求无法满足


其次基于现状儿童路径与设施核密度的叠加分析,发现多处设施分布与人行轨迹错位的情况,主要分布在梅花村、共和村及杨箕大街附近,局部存在上学路径安全性不足,游乐设施缺乏,文化设施不足等问题。从中青年和老年的设施核密度与轨迹叠合来看,也同样存在着设施与路径错位的问题,中青年现有休闲空间受限、活动设施缺乏、活动空间质量不高,主要问题点存在于杨箕涌以及居住小区内。老年采用同样的方式分析在水均社区、共和村及东兴小区附近也存在同样的设施错位问题。

图:梅花村街道不同人群设施分布与人行轨迹叠加

(来源:作者自绘)


3.2.3问题三:开敞空间割裂,难以激发社交欲望


梅花街道现状四条高架桥快速路,高架桥下皆为主干路,城市空间被高架桥、主干路分割破碎。城市空间联系主要通过人行天桥相连,对于老年人、儿童不是十分友好,进一步增加了社交阻碍。根据 “两步路”APP集中爬取早晨7:00-8:00以及晚上19:00-21:00左右的100余条数据,发现片区内的居民运动轨迹多围绕小区内部及城市道路展开,休闲活动范围受限。这也从侧面反应出城市道路体系对社区开敞空间割裂影响,同时也缺乏相对集中的公共空间,难以激发居民社交欲望。

图:梅花村片区道路分级(左)和“两步路”运动轨迹数据

(来源:作者自绘)


3.2.4问题四:长效管养机制不健全,后续管养不当


梅花村街道已开展部分老旧小区改造工作,如广东省电力小区、广东省电信小区等,通过对改造后社区进行访谈,发现改造后的社区面临诸多问题,如社区缺乏物业管理人员、管养维护资金短缺、缺居委会、后续维修难等。前期改造的主体包括政府、居民、工程施工企业、居委会等合作团体、物业管理企业、潜在出资者等,而在实际微改造后,都未参与后续社区管养中。同时存在后续设施损坏维护主体缺失问题,房改之前设施损坏是由单位负责管理与维护,但房改后小区的主体发生改变,对于改造后维护主体确定、及如何对接施工的图纸等问题并未得到解决。


3.3现状设施配置与人群需求矛盾点总结


针对现状设施配置问题,主要有四个矛盾点:一是儿童需要优质的教育资源,但由于片区游玩场地缺失导致童年趣味性会有所降低;二是老年有安享晚年需求,由于周边交通条件影响造成生活、出行不便,导致社交圈断裂,相对孤独;三是中青年一方面承担着高额的房价,换来的却是拘束狭小的空间,休憩游玩时间无处可去,幸福感降低;四是针对不同时期的开发建设产物、建筑空间形态、差异化人群、周边环境等因素影响,导致社区人群融合出现问题,彼此间存在隔阂。


04

广州市老城区梅花村街道公服设施空间模式设计


4.1策略一:上学必要路径优化,社区游乐设施增补


4.1.1沿线偏好设施增补,完善儿童生活径


通过前期大数据分析和现状调研情况得出儿童上学路径,参考荷兰儿童友好安全街区的改造思路,合理规划儿童出行的道路空间,使儿童日常生活的场所,如家、学校、绿地、游乐场等通过合理安全的路径串联成一体。一是结合现状学校布局、上学路径、交通情况,通过断头路打通、增加安全过街设施等行动,对上学必要路径进行优化;二是选取重点路段沿线构建趣味多彩、绿色出行体系,打造宜学街区慢行系统,并通过局部斑马线、自行车道的改造,软硬件一体化建设保障儿童交通安全,让儿童平等地享有道路使用权;三是深入摸查商业业态和低效空间,并对于沿线的低端商铺引导业态升级,结合儿童设施偏好和活动需求,增加便利店、书店、兴趣培训等功能设施,针对街角低效空间采取文化植入、绿化升级的改造思路,将消极空间转化成为儿童友好的活动场地,营造兼具安全、文化、趣味的儿童上学径。


4.1.2社区游乐设施完善,空间活跃度提升


充分了解现状社区内部儿童游乐设施配备情况的基础上,将整个街道内社区的情况分为缺乏类、提升类、配备类三类。针对现状微改造或者改造较早的缺乏类老旧小区以及已改造但效果不佳的提升类老旧小区,并选择典型社区开展初步设计,针对空间活动设施破旧、地砖松动、环境品质低下导致的儿童丧失游玩兴趣的现状情况,重点开展儿童游乐设施增补、保护性地垫改造,植物配置提升等行动,为儿童提供自然化、趣味性的游乐空间,为老旧小区亲子互动创造条件。

图:儿童“上学径”福今东路沿线改造项目示意

(来源:作者自绘)

图:儿童“上学径”设计框架及改造工程清单

(来源:作者自绘)

图:某小区内部空间改造前后对比

(来源:作者自绘)


4.2策略二:中青年康体娱乐满足,自发性活动激发


4.2.1健康慢跑路径优化


由于范围内开敞空间连续性不强,组团分割严重,因此通过网络数据爬取范围内夜间慢跑轨迹数据呈现小范围内多次重叠、分片阻隔的特征。一是开展打通局部断头路,增加过河人行桥梁、慢行跑道改造等行动,提倡学校操场逐步对外开放,将慢跑路径沿着主要的组团支路、河涌、以及前文构建的安全路径,串联主要的休闲活动场地和学校操场形成连续性、高品质慢跑道路径,加强各个组团之间中青年人群的运动交往。二是对于现状河涌周边已有慢行系统进行改造,并对河涌污染进行治理,改善现状路灯照明系统不完善、河涌常年底部淤沙堆积的现状情况。


4.2.2社交娱乐设施满足


结合慢跑系统周边的闲置低效空间,完善中青年社交娱乐设施。对于现状闲置地块,在征询街道及权属人意愿的情况下,进行运动场地改造设计,增设去羽毛球场、移动乒乓球台、休闲座椅、休闲步道等设施,将消极空间转化为积极空间;对于沿线低效空间和闲置商铺,引导其通过自主改造的方式,进行业态升级,增加餐饮、健身馆、超市等商业服务设施,满足中青年居民康体娱乐需求。

图:中青年“通勤径”+“休闲环”设计框架

(来源:作者自绘)

图:河涌沿线慢跑系统改造

(来源:作者自绘)

图:闲置用地运动场地改造

(来源:作者自绘)


4.3策略三:社区养老设施增补,必要性、社会性需求满足


4.3.1增补养老设施,满足老年必要性需求


片区范围老年住户众多,对于半丧失或完全丧失自理能力的老人,结合老旧小区范围内的闲置用房,有必要增设社区日托养老中心、长者饭堂等设施,满足老人膳食、理疗、午休、活动等系类需求,通过群体活动、看护陪伴减少老人孤独感。除了室外无障碍设施外,充分考虑到老人生理功能退化的问题,增加周边标识系统和安保系统,更好的监控管理老人日常生活安全。


4.3.2完善活动场所,构建老年日常社交圈


对于老人而言,交往性活动是其感受社会支持、提升活动感、满足感的重要途经。为充分满足老年人社会交往需求,一方面提倡社区定期开展文化活动,形成融洽社区氛围的同时促进老人参与社区事务的意愿。另一方面,盘活公共物业,完善小区公共活动空间。户外场地按照老年人诉求将场地划分成为健身器械区、广场娱乐区和休闲绿化区开展初步设计,将老人偏爱树荫、休闲座椅等要素融入设计,优先采用表面粗糙具有摩擦力的透水铺砖。结合周边闲置用房植入老年活动中心、棋牌室等室内休闲场所,激发社交活动,提高老年人社区归属感。

图:老年人“颐乐径”+“康养环”设计框架

(来源:作者自绘)

图:养老设施结合周边活动改造

(来源:作者自绘)


4.4策略四:家庭悠然宜居,社区文化重塑


4.4.1增补重叠设施,促进多元群体融合


基于家庭全龄出行的多样化空间需求,需要在不同人群空间设计的基础上兼顾部分功能混合,针对各类人群重合频率高且现状沿线空间低效的路径,通过置换业态功能,植入书吧、文化培训、便民商业等设施,并结合慢行系统优化、街角消极空间改造、适老化、无障碍设施改造等方式,做好公共空间的复合性、综合性设计。另一方面,通过服务设施与服务体系的混合构建,打造软硬结合的全龄友好社区。


4.4.2提升交往空间,促进多元群体融合


慢行空间作为家庭社交重要载体,需要具备允许并行的步行道宽度、控制车速的交通标识、积极的建筑界面、适宜的设施尺度以及视线可达性高的交通节点处理。对于老人,其大多数活动是在社区慢行空间中完成的[20],因此在设计过程中应该充分考虑社区融合,通过慢行路径的优化串联社区的景观绿化空间、活动交往空间、体育运动空间等场所。对于儿童而言,日常慢行是在潜移默化接受教育和启发的场所,因此需要考虑儿童心理需求,兼顾节点、标志、颜色、生态方面的改造[21]。考虑家庭群体互补互动关系,在临近设施功能布局类似空间,提高不同年龄群体之间的公共活动和交流的可能性。

图:家庭“亲和径”设计框架

(来源:作者自绘)

图:重点路段改造

(来源:作者自绘)


05

结论与展望


在增量发展走向存量发展的背景下,规划方向应从原本指标式、通则式的传统思维转向以人为核心,以空间需求为导向的高质量规划。本文通过大数据爬取和实地走访调研,本文尝试以不同人群需求为出发点,在“生活圈”的框架体系下,基于居民日常活动路径设计全龄友好的“生活径”公共服务设施供给模式,并结合老城区实际改造案例,对片区的存量资源进行整合并有效配置,形成人性化、科学化、精细化的老旧小区更新策略体系。研究表明:(1)现有完整社区、社区“生活圈”等设施标准和老旧小区改造做法更多关注“有”和“无”的问题,而忽视设施的服务效能及使用者的实际需求。(2)在空间资源局限的老城区,应区别于新区集中式的服务设施布局,在充分考虑不同人群日常需求及出行特征,采取以点状分散、路径串联的“生活径”供给模式优化设施布局,为老城区公服设施供需矛盾提供解决思路。(3)不同人群的行为特征反映了其在物质空间环境和社区服务的差异化需求,在老旧小区改造设计过程中,横向上整合人群的动态性和多样性,纵向上考虑精神层面、物质层面的需求,精细化完善设施布局,并结合现状闲置、低效空间进行落位。


老城区公共服务设施的布局涉及众多利益主体和实施等诸多因素影响,“生活径”的实现需要规划、建设、管理、投资、运维全过程的支持,本次策略体系仅基于相对理想的规划下制定改造设计,对老城区设施服务品质提升开展了系列尝试,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但为老城区城市更新的设施优化设计提供了思考方向,期望未来可以将本文的思路运用在城市更新、城市设计、生活圈规划等更多规划类型中,关注多人群的行为需求和社会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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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文入选中国城市规划年论文,经作者授权,特转载分享,以供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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