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那些扬言取代手机的都输很惨

智能手机市场这些年告别了狂飙期，大盘下滑了，创下近十年新低；市场格局也变了，华米OV变成了VO荣米。但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智能手机作为消费电子的王者依然坚挺。

尽管从3G到4G、5G的历程中已经倒下了超九成的手机品牌，依然有新的玩家还在源源不断地加入。只不过，大家开始意识到，低水平的内卷不会有光明的未来，高质量的竞争才有诗和远方。

来源：数智前线

作者：游勇‍‍‍‍‍‍‍‍‍‍‍‍‍‍‍‍‍‍‍‍‍‍‍

编辑：周路平‍‍‍‍

01

智能手机的鲸吞之路

2022年5月，iPod的最后一代产品宣布停产，这个卖出了4.5亿台的音乐播放器最终退出历史舞台。当时苹果官方还搞了个很煽情的标题：“音乐生生不息”。

确实，音乐永生，但iPod做不到永生。当他的弟弟iPhone出现后，iPod就变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人们发现，没有必要再买一台体积差不多大小的播放器，智能手机可以完美地实现这一功能。

21年前，重返苹果的乔布斯从牛仔裤里掏出一个白色长方形机器iPod。这是一款拥有CD音质的MP3，它小到能装到口袋里，却能容纳1000首歌曲，而且支持在互联网下载。很多80后90后都有这样的记忆，经常去网吧、影像店下载盗版音乐。

iPod在当时是了不起的存在，成了苹果旗下的明星产品。当年，国内还是VCD和卡拉OK大行其道时，iPod在大洋彼岸风靡一时，创造了“iPod一代”。他们的口袋里随时随地装着iPod，耳朵里连着白色的耳机，走在街上就是最靓的崽。

在没有短视频的年代，音乐就是最好的消遣。国内也有很多MP3厂商赚得盆满钵满，爱国者的冯军甚至已经开始在卖MP5，筹备MP6。用他的话说，“MP6可能会改变全世界音乐享受的（产品）结构。”在他的潜意识里，有MP4就应该有MP5，有MP5就应该有MP6，这也算是“应用一代、研发一代、储备一代”。

理是这么个理，结果发现，时代进步的车轮它不讲道理。iPod在被砍掉之前，年出货量已剩下300万，iPhone却高达2.5亿台。

电子阅读器也面临着相似的尴尬。在iPod停产的同一年，亚马逊的Kindle宣布退出中国市场。Kindle曾风靡一时，像张一鸣和王兴都曾是其拥趸。王兴在车里、办公室和家里分别放着一台Kindle，每天拿出一小时看书。张一鸣在过年时不给亲友的孩子们发红包，改为每人一台Kindle，然后在里面充上两千块钱，“对他们的人生改变肯定很大”。

尽管有这么多高知群体的追捧，但终究挡不住小众产品的落寞命运。在手机里各种读书App的替代下，专门买一台设备来读书，是一件听起来很酷但很鸡肋的事。作为文艺青年的泡面神器，Kindle也常年高居吃灰电子产品榜首。

智能手机如同一条贪吃的蛇，将一系列电子消费品一股脑吃进了肚子里。在这份名单里，除了上面提到的MP3和电子书阅读器，还有收音机、DVD、小灵通等等，从香蜜湖排到了华强北。

单反相机也有被智能手机吞并的危机。自从夏普第一次将摄像头放入手机后，影像就成了手机赛道的长坡厚雪，当时只有10万像素，画质惨不忍睹。傻瓜式的卡片机依然非常有市场，没人会觉得它对相机市场有什么威胁。但接下来这些年，手机摄影却进步神速。

2017年，飓风桑迪席卷了美国东海岸，摄影师用iPhone拍的照片登上了《时代》杂志的封面。影像一向被认为是iPhone的短板，经常被用户诟病。但即便是iPhone拍出来的照片，都可以用到杂志封面上。换句话说，iPhone都可以，安卓厂商为什么不可以。

以前大家觉得手机拍照离专业的摄影差得太远，不能变焦，不能超广角，对夜景也表现糟糕。不过，这样的印象在现在看起来都有些过时了。这些年智能手机不仅镜头越来越多、算法越来越先进，而且模组越做越大、像素也越来越高，甚至喊出了替代单反的声音。

2022年，高通副总裁就说，5年内手机摄影将超越单反/微单。而索尼的一位高管则更加乐观，说到2024年，由于更大的光圈、新的像素结构和人工智能技术的结合，在拍摄静态照片时智能手机的画质将超过单反相机。

能不能最终替代单反还不好下结论，毕竟手机的空间确实非常有限。但手机摄影这几年的进步也确实是有目共睹，一英寸大底，光学变焦，多主摄……手机厂商在影像上卷到“没有朋友”。

这些年，国内手机厂商中，vivo联合蔡司、OPPO联合哈苏、小米联合徕卡，大家不约而同、一门心思搞影像，又是自研芯片，又是联合开发，从底层的芯片到影像算法，到光学调教，都是海陆空全方位的比拼。

在当下，手机再也不是一个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通信工具。智能时代的手机集娱乐、生活和生产于一体，人们对手机的依赖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在加强。正是因为如此重要，它不会像以前的电子产品一样被轻易取代。

几年前，也有声音说AR/VR会取代智能手机，成为下一代移动终端设备。大家在欣喜之余也不免感慨，智能手机仿佛一夜之间就要从小甜甜变成了牛夫人。

但现实却没有那么性感。先不说AR/VR是否真的有这个潜力，毕竟很难想象，谁愿意整天把一台智能设备整天挂在脸上。而AR/VR这些年本身发展也不顺利，无论是重量续航，还是晕眩感都是难以克服的障碍。

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是，腾讯、字节和快手都调整或者裁撤了XR团队。相比之下，企业似乎对大模型的兴趣度更高，资本永远在追逐风口。

02

风口，经久不衰

这些日子，没人能躲得过大模型的轰炸。ChatGPT打开了通用人工智能的大门，国内各种大模型层出不穷，不管有没有这个实力，都说自己要开发大模型，资本市场也很吃这一套，涨停板一个接着一个。

这一幕也曾发生在智能手机上。自从乔布斯发布iPhone后，智能手机时代的大幕正式开启，移动互联网的序幕也同步开启。

当年甚至有人喊出了一个口号：凡是没有智能手机的互联网巨头，未来都不再是巨头。所以，在2012年前后，BAT这些大厂都盯上了智能手机这个超级终端，每个人都想成为风口上的猪。

百度尝试过与戴尔合作推出百度易平台手机，后来又与百分之一百搞定制机，搭载百度自己开发的ROM。腾讯也搞过大Q手机，主要用于玩游戏，价格还很便宜，只卖500多元。

360在手机业务上折腾得比较厉害，一开始联合一众中小手机厂商，推出带有360软件和应用商店的“特供机”，甚至还与华为联手搞过特供机“华为闪耀”，结果没几个月项目就流产了。余承东后来还说，“当时两家公司的管理层对互联网、电商的认知方面还是有差异。”后来，360又因为与乐视争抢酷派闹得不欢而散。周鸿祎干脆决定亲自下场，做了“奇酷”和“大神”。

决心比较大的还有阿里。马云在投资魅族前，找过酷派董事长郭德英，想把酷派收了。郭也动了心，但临门一脚前又反悔了。郭德英心里苦，劳碌一生，好不容易把酷派拉扯大，却要拱手让人。创始人情结最终打消了他的出售念头，却没有挡住形势的陡转急下。

互联网厂商虽然都没少折腾，但在智能手机上却没有折腾出什么水花。他们看中的是手机作为超级入口的价值，心里想的都是怎么通过互联网变现，而不是想着如何去把手机做好，这既非他们所长，也不愿意干这么重。

酷派倒是在智能手机初期过了几年好日子。当年运营商为了推广3G和4G，疯狂撒钱，定制集采规模动不动就数十上百万的量，运营商的定制机让手机厂商获得了巨大的出货量，酷派也和中兴、华为、联想形成了“中华酷联”的市场格局。

但定制机的软肋也很明显，做不了品牌，还时不时要给运营商背锅。运营商追求的是越便宜越好，造成的后果是定制机一直是低端劣质的形象代表。关键是运营商压价厉害，挣不到什么钱，用余承东的话说，给运营商做定制机的利润还不如存银行的利息。

真正的打击来自2014年，电信业营改增，运营商也要求降本增效，定制机的采购大批下滑，”中华酷联”的时代也随之结束。

华为算是醒悟得早，果断从运营商市场切换到公开市场。起初华为几代产品都卖得不好，直到P6和Mate7的相继问世，才扭转了华为手机不行的印象。而中兴、酷派和联想则相继在后续发展中败下阵来。

“中华酷联”的格局，很快在2016年变成了“华米OV”（华为、小米、OPPO和vivo），小米走线上路线，成了互联网手机的榜样，而OV当时在线下市场所向披靡。当时智能手机进入了爆发期，国内智能手机市场在2017年达到了4.91亿台的顶峰。尤其是华为，不仅成功站稳高端市场，国内市场份额也一度达到惊人的40%多。

但后来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华为手机遭遇芯片供应危机，份额一路下滑，旗下的荣耀被迫出售。

2022年，国内手机市场的格局再一次发生改变。vivo以19.2%的市场份额夺得国内手机市场销量冠军，并推动中国手机品牌格局从“华米OV”变成了“VO荣米”。外界也没有想到，一向稳扎稳打的vivo，在这一年异军突起，悄悄站上了国内市场第一的位置，在大盘不佳的情况下实现了反超。

还真应验了那句话：一时活得好不重要，健康长久才是人生赢家。

其实，这两年受疫情影响，智能手机在2022年创出货量低点，不少人觉得智能手机变得不再性感。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智能手机作为21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即便下滑，依然每年有数亿台的稳定出货量，依然是一个体量足够庞大、生态足够完善的赛道。

苹果在2007年推出第一款iPhone后，智能手机在过去十几年给苹果源源不断地贡献了利润和竞争力，最高时给苹果公司贡献了66%的收入，支撑着苹果帝国站上3万亿美元的巅峰。

如今，特斯拉、蔚来、吉利等车企也开始做手机，不过车企更多考虑的是车机互联，用蔚来李斌的话说，（不做手机）相当于家里的钥匙在对手手上。所以说，市场并非没有机会，只是不用怎么努力就能增长的红利期已过，大浪淘沙，往后打的都是硬仗。

03

机会留给长期主义者

2023年初，黑鲨员工开始拉横幅讨薪。想当初，这个主打游戏手机的品牌还拿过雷军的投资，与小米深度绑定，风光一时，但后来随着小米更倾向于自己做游戏手机，而不是押宝在黑鲨身上，两者关系渐行渐远。去年一度传出腾讯以27亿元的价格收购黑鲨，作为腾讯元宇宙的入口，结果碰上了腾讯降本增效，这起收购也无疾而终。黑鲨则面临着解散的命运。

游戏手机的标签本身是一个非常尴尬的事，大家都想突出游戏性能，但都不想被称为游戏手机。因为游戏的场景最能体现手机性能，但游戏手机是个非常狭窄的赛道，格局打不开，没有人愿意这么捆绑。

腾讯成了黑鲨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但思前想后的腾讯最终放弃了收购。就像前几年腾讯一度想收购Pico，最终还是被字节跳动花90亿元抢了过去。

黑鲨消亡的背后也揭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中小品牌手机厂商很难生存，基本都已淘汰出局。大可乐没了，小辣椒也没了，乐视没了，美图也没了，锤子没了，魅族也卖给了吉利。

智能手机赛道以前从来不缺竞争者，更不缺机会主义者。

2013年，明星韩庚就推出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庚phone，据说是他本人全程参与设计。配置跟市面上的手机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厉害的地方在于，手机里不仅内置了韩庚大事记APP，而且韩庚的声音会出现在闹钟里，生日当天也会收到韩庚的语音祝福。

不得不感慨，粉丝们的钱是真的好赚，当时如果有直播带货，估计还能再收割一波。

更疯狂的是李阳在2015年做的“疯狂手机”，号称“一年只充三次电”，甚至可以当充电宝用，而且第一批货只有3000台，只卖给疯狂英语的铁杆粉丝。这个套路听着是不是很熟悉。他甚至还说未来会登陆资本市场，“未来市值超越新东方就靠它了。”这忽悠水平，老罗听了都自愧不如。

好在，手机圈没有这些人的生存之地，他们和品牌终究只是智能手机赛道上的一个插曲，真正的实力派都是长期主义者。

不久前，微博上有个热门的话题，“九成手机品牌都消失了”。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平静的大海培养不出优秀的水手。智能手机赛道经过多轮的洗牌之后，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性价比和舆论的口水仗这种低层次的竞争。现在拼的是研发投入，拼的是设计、影像、系统、性能这些长赛道。

用vivo执行副总裁、首席运营官胡柏山的话说，只有回归用户，采取差异化的产品战略，创造新的市场，才能避开内卷。这是一个从功能机一路杀到智能机潮头品牌的肺腑之言。

而所谓差异化，就是要有自己的特色，关注设计、影像、系统、性能等这些高阶的东西，而不是老想着打价格战，陷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低水平内卷。自2019年开始，vivo就将设计、影像、系统、性能确立为长赛道长期投入，为产品创新迭代提供坚实的底层支撑。

好在，在销量停滞的大背景下，所有品牌都往高端突围。比如这些年除了影像竞争，折叠机也是各家大显身手的战场。目前除了iPhone，每一家主流安卓厂商都将折叠机作为冲击高端市场的利器。

最新的消息是，vivo将在原来折叠机的基础上，发布新款vivo X Fold2和精美时尚的小折叠机型vivo X Flip。对于折叠屏手机，vivo将之作为成熟市场来投入，坚持“以旗舰思路做折叠”，让折叠屏手机不因形态创新为在体验上妥协。在扎实的综合体验基础上，两款折叠屏也各有侧重，前者主打科技感，后者主打时尚感。大家都在发掘新的增长点，都在打造更加高端的产品，以及塑造与之对应的品牌形象。

图片来源：爱范儿

这种心态和竞争势头是国产手机品牌冲击高端所需要的。大可不必担心某一天智能手机不被人们需要了，或许我们更应该担心的是，你这个品牌是否被人们需要了。机会不仅留给有准备的人，也留给耐得住寂寞的长期主义者，就像目前头部的这几家手机品牌，都经历了智能手机的多个周期，积累了足够的势能和护城河。或许这才是长续经营的根本。

早在2014年，乐博资本的杨宁，也是回国创业的第一批互联网人。他曾说过一个夺人眼球的观点：手机这个设备在5年内就将消失。他还说“iPhone8s将是最后一代iPhone，苹果手机业务将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也不知道谁给了他这么说的勇气，但很遗憾，iPhone不仅没有iPhone8S这个型号，更关键的是，手机也没有消失，而且还在更加健康地活下去。

正如白云大妈在春晚对黑土大爷说过的那句话：大妈已经不是你6年前的大妈了，但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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