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之后,回顾「蕊仔诞生记」
一年又一年,乘以四。蕊仔过完了四岁生日,我也好像从“新手妈妈”学院毕业,完成了一轮蜕变。
回顾·诞生记
回想到四年前的那个五月,我每天在柏林街头游走,吃遍大街小巷,期待着她的到来,我当时叫她“小豌豆”。在她出生的波浪抵达的前一天,我突然静下来,待在家里,听了一天的Pablo Casals的巴赫大提琴独奏,在院子里摘了自己种的郁金香拿回家插好,放在床边。我预感,这个小女孩很快就要来到我们的身边了。
孕期的我极其幸运的遇到了很棒的助产士与瑜伽老师,至今仍然非常感激。她们给了我许多的力量,让我克服了对生育的恐惧,让我被神圣与祝福围绕。当然,还有身边的可爱的朋友与爱人的陪伴和支持,让我度过了一个挺奇妙与顺利的孕期。
那个夜晚,小理正在家附近的一个club看Shigeto和Yosi Horikawa的演出呢。我泡了个泡泡玫瑰浴,躺在床上看书。去上厕所时,见了红,但又不确定是不是早餐的甜菜汁(那段时间我很迷恋甜菜汁!)。短信给小理汇报情况,他兴奋不已地奔回家。等我感受到有规律的宫缩后,打电话给我的助产士,她听我说话很平稳的样子,建议我先在家休息一夜再来产院。我断断续续地睡了些觉,整夜状态都很飞,听音乐,做一会儿瑜伽,眯着眼躺着。
等天亮时,宫缩仍在继续,我们约到中午来产院。伴随着阵痛与宫缩,我状态很镇静,去产院前还在家附近的跳蚤市场上逛了逛,还买了些新鲜的草莓,看到自己健步如飞大口吃草莓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临产的状态。果然,抵达产院时,宫缩的规律被打乱,间隔更长了。于是助产士还是建议我先回家,等进入状态后再来。
当时有些遗憾的离开产院,回家的路上去吃了碗越南米粉。粉店老板当时还问我什么时候生,祝我好运。我回答说,可能就在今天吧。
回到家后,我继续泡澡放松、瑜伽、深呼吸,找回宫缩的韵律,阵痛也变得越来越强烈,直到晚上9点,我们终于又通知了产院,汇报进展。当时的我可没那么镇静了。
小理开着我们的房车,带我去产院。我躺在房车后的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初夏夜晚的蓝,一路上经过的红绿灯,如ufo,我以一个新奇的视角看着熟悉的流动的街景,好像在看电影,色调如德州巴黎,非常迷幻的一段路。
抵达产院,当晚是我特别喜欢的助产士N在值班(后来发现她是我非常喜欢的作家君特格拉斯的女儿)。经检查后,发现才开了一指而已,一切才刚刚开始,漫漫长夜。N为我们沏了壶茶便离开了房间,留我和小理在产房里,偶尔进来查看我的进展。
等我声响越来越大,痛感越来越强烈时,N为我准备好浴缸,让我选西柚还是橘子味儿的精油。我当时虽疼,但心情特别好,一进到水里便非常放松,还和N说希望孩子能在水里出生。N让我不要计划太多,专注当下。
小理在一旁鼓励我,让我放松,但我一下子疼得脾气变得很暴躁,让他住嘴,可能我潜意识里还是在怨恨他让我体会到他永远无法体会到的疼吧。可是,都疼成那样了,助产士一查,才2指!有完没完啊,我当时特别不耐烦,N给了我几颗Belladonna又喷了些香雾,让我稍稍平静一些。随后,我无法再在浴缸里待着了,很想一走了之,一睡了之,于是决定回到房间。
随后,越来越失控,N引导我专注呼吸,一边按摩我的背部缓解疼痛。当时我觉得我已经疯了,像是身体里的一头困兽突然醒过来,骨盆感受到一股强压,相当原始。小理抓着我的手,我扭动、低吼、试图放松。不知这个风暴持续了多久。某个时刻,我突然爆发,说道:“I REALLY NEED A BREAK! ” 离开了房间,想去洗手间待着。小理想跟着我,但我只想一个人,坐在马桶上,把这一大块卡在我盆骨里的东西给排泄出来。自然未果,于是直觉地回到浴缸里,水有些凉。N进来帮我重新调试水温。
很快N大惊道,她已经可以摸到宝宝的头了。她立即通知另外一位助产士S来。我当时身体已放任之,意识却极度清醒,闭着眼睛,听着N的引导。小理牵着我的左手,S牵着我的右手,每一次push时,我都紧握着S的手,感受到她强有力的支持,同时紧掐小理的手,故意把指甲也送进去,传递给他一些疼痛。后听小理描述,在push的间隙,我还打着呼噜,像是睡着了似的,他和助产士都相视而笑。
半个小时后,宝宝终于从我腹中的水星球里游到了出来。我顿时清醒过来,自带安多芬般的幸福与平静。助产士把她送到我怀里,烛光下,看到她的小脸,太好看。一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另一只还未完全睁开。捏着脐带,还能感觉到它在运作,待搏动停止,小理剪断脐带。我们仨躺在产院的床上补了个香香的觉,新鲜、疲惫而亢奋。尝试第一次给她喂奶,看着她由那个未知的小生命变成眼前的实物,一个嗷嗷待哺的活生生的小婴孩,很奇妙!
经历了这一生中最漫长的一天,带着这块从天堂新鲜出炉的小天使回到了家后,我的生活的确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后续·蜕变
要去适应这个变化是困难而始料未及的。孕期的我,总在为生产做准备,期待拥有一个美妙的生产过程。
我的生产过程的确是“美妙”的。可谁知道,最大的难关是产后的过渡期,面对虚弱疲惫的自己,适应母亲的身份,还有照顾一个小婴孩的点点滴滴与日常艰辛。我因此进入了这一生中最黑暗的一个隧道。后来我才知道,这段黑暗的时光也是蜕变的一部分,因此我不再惧怕黑暗。
这段特殊的经历与转折,让我特别欣赏助产士这个职业,我当时甚至也想成为一名助产士,特别想改变中国女性的生育境况。虽然这个梦想并没有实现,但还是在我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想要帮助别人,给他人带来力量与光。
过去四年,在乡下养育孩子,被大自然滋养着,不仅让我走出了黑暗,也获得了不少成长。发现,孩子真是最好的老师,大自然与生活本身是最棒的学校。
现在,孩子四岁了,是个大女孩了。不再需要像从前那般紧密地照料与陪伴,她有更独立的自我探索空间,也让我重获实现自我的空间。
从去年开始,回归职场,重新获得经济上的独立,维持家庭与工作之间的平衡,是第一步。
从今年开始,通过开放塔罗咨询来帮助他人,给我带来了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意义感,好像之前埋下的种子开始萌芽了,也好像发现了自己的天命。
无论是未实现的助产士这个职业,还是正在进行中的塔罗咨询师的角色,以及一直坚持的写作者的身份,这些都是不同的工具与途径,但其实想表达与抵达的是一致的:即给他人带来力量与光,连接生命与灵魂,找到自己,发现神圣。
接下来,想花更多时间与精力在塔罗咨询与分享上,感谢你的支持,期待与你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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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咨询服务
咨询内容:按照问询者的需求与所面临问题作为切入点,来进行塔罗解读,探讨个人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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