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未至】我们怀念的那个夏天
遇见五月的夏天
花香,泥土香
还有燕子的呢喃
记忆
by: Har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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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麦穗香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五月底六月初,小麦就熟了!成片成片的金黄色,在阳光下闪烁着,是藏在这深山野林里田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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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五月底六月初,小麦就熟了!成片成片的金黄色,在阳光下闪烁着,是藏在这深山野林里田的宝贝。
家家户户忙起来,有序,不乱。换工是农忙时节最常见的方式——今天你帮我家收拾作物,明天我去你家帮忙,实在是家里没有什么活儿要换的,一天的工钱也是不贵的,倒要是吃好喝好抽好(吃好吃的腊肉新长出来的时蔬,喝自酿的粮食酒,抽平日里舍不得抽的好烟)。
镰刀是必备也是唯一的工具。早晨鸡鸣五更天的时候,劳动力就要起床了。男人们收拾场地和捆绑的工具——手指粗细的竹子(水竹)从中劈成两半,就是捆绑粮食的工具。女人们生火做饭——一天的农活儿做不做的好,就要看早餐吃的还不好了。吃好了,吃饱了,吃舒服了,劳动力下地干活才有心情,才有力气。
吃罢饭,男人们带着换过来的工(也就是左邻右舍)下地割麦子,女人们洗刷收拾完毕也来帮忙。力气壮的负责挑担子,力气差的只负责割——真正的面朝黄土背朝天。
倘若是累了,就到田埂上抽根烟,渴了,就倒一杯家里带来的茶水。一杯茶,一支烟,倒也爽快,立马元气复活了,继续干!
五六月份农忙,是对于大人们来说。对于我们小孩子,则是有福了!就像过节一样,“大人望种田,小孩儿盼过年”。
首先是口福。攒了半年的馋嘴儿,这时候真的是要拖农忙的福,可以大快朵颐了。嫩豌豆、土豆块顿排骨,那是又香又嫩又滑,再把院子里嫩绿嫩绿的花椒叶摘几片丢进去,那就绝了!一家炖汤,整个村子都在飘香。还有豆腐,豆芽,甜酒,糍粑……全都是纯手工细磨出来的,入口喷香。炒土豆片是小孩子们共同的爱好,吃完土豆片,再在米饭上淋上土豆汁,又能吃下两碗大米饭!
倘若领居家的麦子收割的早,还能吃上新鲜的馒头面食呢!农家自个儿种的小麦打出来的面粉,细白细白的,任韧劲儿足,做出来的食物又香——可以做薄饼,馒头,包子,油炸馍,火烧馍,面籽……
其次是玩耍。大人们下田干活儿,小孩子们也是不能闲下来的。三五成群,绕前跑后,或是捉迷藏,或是采野果子。倘若有大孩子带着,去河里打鱼,捉螃蟹,晚上加一些刚采摘的青辣椒,又是一盘好菜。
也是有要辛苦干活儿的孩子。端茶倒水上烟自不必说,家里人多地少的,还要随在大人们身后捡拾地上掉落的粮食。“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并不只是书本上的诗词,也是田地里的现实。
麦子收割回来,一捆捆整齐的堆放在院子里、屋檐下。才在麦田里压弯了头的麦穗,终于又昂起头来。细尖细尖的麦芒,直矗起来,让人生畏。大人们定是要嘱咐,别靠它太近!被扎了可是要吃大亏的。如果有小孩子勿吞了麦芒,就要请医生了。
一般来说,一家的农活儿是要一天做完的。大方一些的人家多请一些人,午后也就干完了,吃罢早晚饭,就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好不惬意。也有吝啬的人家,非要干到披星戴月,连晚饭也是匆匆将就,就要打着手电筒往回赶了!
翌日,男人们又要到另外一家去换工帮别人干活儿,女人们就要收拾起来了——麦穗是要晒干的,然后等着村子里的脱粒机挨家挨户脱粒。脱粒的时候也是要互相帮忙的,这是女人们的事情——一个人负责给机器喂食麦穗,几个人负责挑走机器吐出来的麦秸,还要有人掏走机器吐出来的麦粒儿。一边突突突地叫着,一边冒着青烟,不一会儿功夫,成堆的麦粒就出来了。
这时候的麦子还不能吃,除非烤酒或者是做酱。麦子晒干后,大部分是要交公粮的,余下的盛在木质的家具里。新鲜的麦子拿出一些来加工成面粉,再加工一些做成面条。香喷喷的面食终于可以上餐桌了!
这中间的功夫,油菜也该收割了。菜籽油炸出来的油馍也是绝了!面饼擀至薄层,中间撒上韭菜,小葱和鸡蛋,几勺菜油,入锅小柴火炸至金黄,不仅仅是隔壁家的小孩子都馋哭了,河对岸的孩子也会赶过来蹭上几口的!
小时候的记忆里,记得深刻的都是吃喝。贫穷岁月里,也只有吃喝这种简单的梦想了。
如今繁杂的日子,穿梭在高楼大厦间,灯火辉煌,路灯通明,视线和思绪却越来越模糊。
这热闹的五月,我竟不断地想念起儿时的田间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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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5/22晚-23晨
文案:Harley
图来源于:网络
排版:扇贝读书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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