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特务连战友东国樑》
秋和小注:前几天刊发了陈敏龄先生撰写的《特务连战友东国樑》,很多读者阅后纷纷留言,表达了对因病不幸去世的东国樑的怀念与哀思。今天我从中选择了朱维毅、张原、宋启华三位同志的留言刊发,以缅怀我们的好战友东国樑。我与国樑50年前分别从北京和上海到了北大荒,后来一起到了新组建的武装值班团(步兵团)特务连,若干年后又分别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城市。但我们一直有联系,我知道他是位豪爽仗义、热心助人、乐观豁达之人。我想起以前他曾经托我办的事都是为了帮助别人,而没有一件是他自己的事情,这使我对他多了几分敬重。他的儿子前几年结婚,我通过微信转去个红包以示祝贺,他就是不取,后来被自动退回了,他告诉我一律不收红包。他还组织了黑土情志愿者服务队伍,热心做公益,为大家服务。他在很多方面就是这么特立独行,从而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因此他的去世也更令战友们感到惋惜和悲痛……其实,他年纪并不大,况且病倒之前,他一直充满活力,为了家人,为了大家,总是不知疲倦地忙忙碌碌……我想,他一定会在遥远的天国为他热爱的人们祈祷,祝福着热爱他的亲人和战友们幸福平安……
朱维毅(著名作家)
我在写《生命中的兵团》一书的过程中和国樑结为好友,他向我推荐并帮助联系了26团团长陈良坡——兵团惟一的武装步兵团团长,陈团长是这本书中的一位重要人物,是见证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存在全过程的关键人物。我这本书出版后又和东国樑在上海见过三次,一次是《黑土情》聚会,一次是荒友座谈,还有一次是上海签售会,由于参会人很多显得拥挤,他主动上台维持秩序……
东国樑长得不算特别的英俊,却带有一股强烈的英气,这种英气的外在表现是高大挺拔的身形和清晰简洁的语言,内在表现则是对人的真诚、行事的果断和敢作敢为的男子汉特质。
他对自身的这些特征有独特的解释。他告诉我:很多见了我都说我像北方人像个兵,我很愿意接受这种评价。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是北大荒的经历造就了我。北大荒人直爽、重情、有担当,而军人则强调集体精神和执行力的锻造。我是在兵团期间长大成人的,自然兼得这两种气质,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像北方人又像兵的样子。在26团的日子对我来说就是当兵的日子。陈良坡团长的言传身教和严格要求对我的影响特别大。在他身边我不但要当个兵,还要当个好兵。这个意识扎根在心里之后,我就很难降低自己做人做事的标准。可以这么说:很多军人脱了军装就不再像个兵。而我这个从来没佩戴上领章帽徽的知青,却一生把自己视为军人。以军人的标准做事待人,这是我和陈团长关系的一个重要基石。
和国樑相处的感觉用一个字就可以概括:爽!他精明强干,会让复杂难缠的事瞬间迎刃而解。他有情有义,能使初识之人委以重托。这两个特点让我们一见如故,相处起来有做兄弟的感觉。
《生命中的兵团》一书中的采访对象有些人已不幸去世,其中国樑的离去最让我震惊,因为他在这些人里最年轻,和我相处得也最貼心。我一直还想着再去上海时选个什么地方和他一起喝酒……
国樑走好,即便阴阳两隔,我们也是兄弟!
《为特务连的团队精神点赞》
张 原(原26团保卫股干事、上海知青)
前不久,兵团26团特务连东国樑战友因病离开了我们。他患病期间,在医院里一直陪伴、护理东国樑的几位特务连战友也该休息一下了,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一种扶危济困、助人为乐的无私奉献精神。因此,我总感觉有话要说。
在东国樑突发脑溢血住院抢救,以及在康复医院治疗期间,直到医治无效去世,在长达近五个月的时间里,特务连的施云标、卜士国、钱金宝、赵志荣、刘玉涛、张兆喜等战友们轮流守护在他的身旁,鼓励他、陪伴他。还有战友从北京、哈尔滨专程前来看望,祈祷着奇迹能够出现在他身上。
在医院陪伴东国樑的特务连战友,年龄都巳70岁左右了,每个人的家庭中都有一些事务缠身,但心中的战友情谊又使得他们根据相互之协商的排班时间,准时到达医院值班陪护。医生作出的治疗方案除了告诉家属外,还及时告之特务连陪护人员。东国樑的亲属也把特务连的战友当作自家人,共同协商许多具体事务乃至丧葬时穿什么衣服。东国樑去世当天,特务连的战友还到他家设立灵堂,以供各界朋友祭奠悼念。
在陪伴东国樑的近五个月里,特务连的战友们具有浓浓的团队精神,他们沒有任何意见、没有任何埋怨,都在认真地陪护着。这种友情在当今的社会里已经不多见了,因而更显得难能可贵,它完全超越了亲属的亲情,这是当今社会最需要的一种助人为乐正能量。
东国樑还很年青,这么早就离开了大家,是很不幸的。但他又应该感到庆幸,他在与病魔作斗争时期间,还有那么多的战友无私地陪伴在他身旁,享受到特务连团队的战友之情。
东国樑巳去世,但特务连的团队精神还在。这样的精神值得我们去学习、值得我们发扬广大,值得我们传承下去。有了这种精神,我们不再惧怕任何困难。
为特务连的团队精神点赞!
宋启华(原26团卫生队(医院)、北京知青)
我从微信朋友圈中得知26团特务连战友东国樑去世了,心中很是悲痛。我最初知道东国樑这个名字还要从1973年春节前的一次探亲说起:当时我是一个人回北京探亲,直到在佳木斯上了火车还在发愁没有一个同伴儿。不巧的是,在火车刚开一会儿,我就晕车了,身上冒虚汗,很难受;但十分凑巧的是,无助的我正好和特务连的几个上海知青坐在了一起。其中一位高大英俊的上海知青看到我痛苦的样子,主动热心的嘘寒问暖照顾我,他从自己的座位站起来,以使让我能够躺得舒服些,他还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我盖上。到了吃饭的时候,他又跑到餐车为我要了热汤面,还不时地问我是不是感到好些了,还需要什么帮助?晕晕乎乎的我当时只记住了他叫东国樑,是我们团特务连的,因为这个姓氏很少见,而且全兵团只有一个特务连,我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名字和热情阳光的他。以至于这件事过去了几十年,我依然记得素昧平生的他,当时对我热情细致的照顾,心里一直觉得这个人真好。
尽管从那以后,我再没有见过他,但他的音容笑貌永远铭刻在我的心里。实际上特务连和我们卫生队仅有百米之遥,但却记不起为什么我后来一直没有去找他当面道谢。他也可能不记得我了,因为我从战友们对他的回忆中看到,他是一位乐于助人而不求回报的好人。我前些天看到他因病去世的消息,十分震惊并感到深深的遗憾,46年前那次探亲偶遇的事又浮现在眼前,这件事情使我每次想起来都感觉很温暖。东国樑的确是一个热情、善良、重情谊、乐于助人的好人,平凡之中见真情,他是值得我们大家尊敬的好战友!
在此回忆往事,为他送上一份迟到的感谢,以寄托我的哀思。愿东国樑战友一路走好!我们永远记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