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城读书 | 《C.S.路易斯:一个浪漫的理性主义者》
C.S.路易斯:一个浪漫的理性主义者
他走向基督的道路如何塑造他的生活和使命
本期的推送,我们跟你分享的是C.S.LEWIS,ROMANTIC RATIONALIST这本书里的一章内容,作者是约翰•派博,塔城翻译,仅供学习交流。如果你有兴趣继续阅读这本书或查看本章中引用的CS路易斯的文章和书籍,请查看文末免费的英文原版PDF链接。
如果你们当中有人困惑:为什么我们要为C.S.路易斯这样一个平凡人来著书,不妨让我们先来看看彼得·克里夫特(Peter Kreeft)书中的一章——“浪漫的理性主义者:那个叫路易斯的人”——对他的赞誉。
曾经在一个沉闷的时代,当专业分工几乎已淘汰了所有的通才、浪漫主义诗人、柏拉图理想主义者、修辞工匠,甚至正统的基督徒时,出现了一个人(几乎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来自他自己所写的某本小说的世界:他是一个人么?或者更像是精灵或天使?)他在所有这些领域中都是业余爱好者,而在他的专业领域(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英国文学)中是世界顶尖的权威。在1963年去世前,他抽空创作了一批一流的文学作品,包括文学史、文学批评、神学、哲学、自传、圣经研究、历史语言学、奇幻小说、科幻小说、书信、诗歌、布道、正式和非正式的散文、历史小说、精神日记、宗教寓言、短篇小说和儿童小说。 克莱夫·斯台普斯·路易斯不仅是一个人:他是一个世界。
这类的赞誉你肯定读过不止一次,这表示路易斯必然有什么过人之处。是的,我们的确这么认为。在他去世后的第五十年,对我们中的许多人来说,这样的一本书是一个小小的表达,表达我们因为他对上帝所怀的感恩和对他本人的钦佩,我们切望他对世界的馈赠得以保留和传播。
童年和学校教育
本书的诸位作者各自列举了他们所注意到的路易斯生平方面的事实,但请让我给你一个三分钟的小结来总结他的一生,以便我们掌握一些确凿的事实。 路易斯喜欢确凿的事实。 这种事实就如同雨水降下、洪水泛滥时,你想要的那种房屋地基一般。
路易斯于1898年出生于爱尔兰的贝尔法斯特(Belfast)。他的母亲在他九岁时去世,他的父亲从未再婚。从1908年8月他母亲去世到1914年秋之间,路易斯先后上了四所不同的寄宿学校。在此后两年半的时间里,他和威廉·柯克帕特里克(William Kirkpatrick)一起学习,路易斯把他称为“伟大的敲门砖”(Great Knock)。在寄宿学校,他心中萌芽的无神论得到了证实,他的思辨能力也得到了极大提升。路易斯说,“如果有有人近乎成为了纯粹的逻辑实体,那么这个人就是柯克。” 后来,他将自己形容为一个十七岁的理性主义者。
成为那个声音
但正当他的理性主义达到顶峰时,他偶然发现了乔治·麦克唐纳(George MacDonald)的奇幻小说《幻境》(Phantastes)。”那天晚上,”他说,“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想象力接受了洗礼。”有些东西破门而入,他称之为一种“新的品质”、一种“明亮的阴影”。他童年时那种浪漫主义的冲动复苏了。只是现在它显得真实而神圣。
18岁时,他进入牛津大学学习,但还没开始学业,他就参军了。1918年2月,他在法国负伤,回到英国治疗。1919年1月,他继续在牛津大学的学业。在接下来的六年里,获得了古典文学、人文学科和英国文学三个专业的一等学位荣誉。1925年10月,他成为一位教员,年仅26岁。
六年后的1931年,他公开认信耶稣基督,并坚信基督教是真实的。不到十年时间,他便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的“信仰之声”,他在1941年至1942年的广播演讲“成为了经典之作”。
巅峰时期的路易斯
此时的他正在充分发挥他的创造力和护教能力。在他的鼎盛时期,他可以称得上是中世纪英国文学领域的世界性权威,据他的一个对手说,他是“那一代人中最博览群书的人”。但他的成就还远不止这些。各种各样的书籍纷纷出版:《天路回程》(The Pilgrim’s Regress)、《爱的寓言》( The Allegory of Love)、《魔鬼家书》(The Screwtape Letters)、《漫游金星》(Perelandra)。1950年,《纳尼亚传奇》系列开始。所有这些标题都是不同的文学体裁,展现了路易斯作为一个作家和思想家惊人的多才多艺,以及他丰富的想象力。
1947年,他登上了《时代》杂志的封面。接着,在牛津大学工作三十年后,他于1955年在剑桥大学获得了中世纪和文艺复兴英国文学的教授职位。次年,他在五十七岁时,他和乔伊·戴维曼(Joy Davidman)结婚。就在他们四周年纪念日的前几天,她因癌症过世,三年半后——离他65岁生日还有两周(1963年11月22日)——路易斯随她而去。
带着指向的生命
时至今日,身为作家的路易斯比他在世时任何时候都更受欢迎。仅《纳尼亚传奇》就销售了超过1亿册,翻译成40种语言。我认为,这种吸引力的原因之一是,路易斯是一个极赋高度且有益的浪漫理性主义者。
我的主题是:路易斯的浪漫主义和理性主义是他通往基督的道路,也是他生活和工作的道路。浪漫主义和理性主义将他塑造成一名教师和作家,他在逻辑和比喻方面有着非凡的天赋。藉着这些天赋,他一生都引导人们超越这世界,指向这世界的意义,即耶稣基督。
浪漫主义
所以,我们首先要来看他的浪漫主义,然后是他的理性主义,最后再看看这两者如何共同引导他来到基督面前,并确认我们所有人在人性最本真的部分都带有的那种浪漫理性主义者的世界观。
1932年8月,路易斯坐下来,在14天之内完成了他的第一部小说,这是他认信基督后不到一年。《天路回程》是一本长达200页的寓言,写了他自己信仰基督的朝圣之旅。副标题为:“为基督教、理性和浪漫主义的寓言式辩护 ”。他是在捍卫自己作为一个浪漫主义者、理性主义者和基督徒的身份。
浪漫主义意味着喜乐
但十年后,当这本书的第三版面世时,他又增加了10页的序言,为自己的晦涩道歉,并解释了他所谓的“浪漫”是什么意思。他说:“晦涩的原因是我(无意中)给‘浪漫主义’这个词赋予了‘私人’的含义。”他说,当他用这个词时,描述了“这本书的核心体验”。
那时我所说的“浪漫主义”——我今天所表达的和这本书扉页上的意思仍然相同——是一种反复出现的特定经历,这种经历主宰了我的童年和我的青春期,我草草称之为“浪漫主义”,因为缺乏生命力的本质和非凡的文学作品都属于唤醒它的事物。
当我们检验他对所这种经历的描述时,就会发现这和他十年后在自传中所说的“喜乐”是一样的:
这种体验(浪漫主义)是一种强烈的渴望。它与其他渴望有两点不同。首先,虽然缺乏的感受是强烈甚至是痛苦的,然而纯粹缺乏的感受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喜悦……这种饥饿比任何其他的饱足都好,这种贫穷胜过一切其他的财富。
这种渴望的对象有一种独特的神秘感。没有类似体验的人(由于不曾留意,有的人一生都没有这样的体验)认为,当他们有这种感觉时,他们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某个历史事件,某片危险的海域,某些色情的暗示,一片美丽的草地,某个遥远的星球,某些伟大的成就,某些探索或伟大的知识等等]…
但这些印象中每一个都是错的。就这本书而言,我宣布它唯一价值就在于它是由一个证明这些印象都错了的人所写。这样的宣称并没有带任何虚荣的成分:我知道它们是错的,不是借由智慧,而是借由经验…… 因为我自己一直被这些虚假的答案所迷惑,并且已足够认真的默想过它们中每一个,以至于发现了欺骗。
如果一个人孜孜不倦地追随这种渴望,追求虚假的对象,直到它们的虚假显现,然后再弃绝它们,那么最终他必须明白人类的灵魂受造,是为了享受某种还未被完全给予的对象 ——不,这种给于甚至无法想象——在我们主观及时空存在的现有模式中。
欲望的辩证法
路易斯称这种经历为证明上帝存在的“活的”本体论证据——或者至少是证明在受造世界以外还有某种事物存在。“欲望的辩证法”,他说,“忠实地追随欲望,会……迫使你不是提出,而是活出,这样一种本体论的证明。”
后来当他写《返璞归真》时,他就这一点有一句最为著名的表述:“如果我发现自己有一种渴望是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经历可以满足的,那么最可能的解释就是我是为着另一个世界而被创造出来。”
刺心的渴望
因此,路易斯的浪漫主义本质上他对世界的体验,这种体验在他身上反复唤醒了一种感受,意识到在这个受造的世界以外还存在着什么——一些别的事物,一些超越自然世界的事物。起初,他以为那刺痛的欲望和渴求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但在他信主之后,他写道:“我现在知道了,这种被认为是我自己心态的经历,从来没有像我曾经以为的那么重要。它的价值仅在于作为指向其他外部事物的指针。”
甚至在他还不知道他所渴望的是上帝之前,这一“其他外部事物”已经非常美妙了。现在他成了一名基督徒,但是这种强烈的渴望并没有因他知道了这渴望指向的是谁而消失:“我相信,” 他说,“……那把老匕首,那把苦涩和甜蜜交织的老匕首,在我信主后仍频繁又尖锐地刺进我的身体,就像我人生的任何时候一样。”
他人生的核心故事
艾伦·雅各布斯(Alan Jacobs )说:“没有什么比这个经历更接近他生命的核心。”克莱德·基尔比(Clyde Kilby )说,“它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徘徊出没于他的几乎每一本书。”路易斯自己说:“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生命核心故事就是关于这个。”
当你读《惊喜之旅》、《痛苦的奥秘》、《荣耀之重》,读到他对这种浪漫主义的体验(或喜悦)的反复描述时,你会发现路易斯并不认为这是他性格的怪癖,而是人性的特征。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都是浪漫主义者。德文·布朗(Devin Brown)指出路易斯“在这些段落中用到了兼容性的’你’这个称谓 ……这清楚的表明路易斯认为这种渴望是我们所有人都感受到的……你可以说这是每个人生活的核心故事。”
我们对天堂隐藏的渴望
举个例子,在《痛苦的奥秘》一书中,路易斯提出这样的观点,甚至是那些认为自己从未渴望过天堂的人,也没能看透彻的:曾经我以为我们并不渴望天堂,但更多时候,我发现自己心里在想,在我们内心深处,我们又是否曾盼望过其他的事物…… 那些惊鸿一瞥、那些未实现的诺言、那些在耳畔久久回荡的回声。但如果……曾有一种回声,不会消逝,却会放大成为声音本身——那么你就会知道。毫无疑问,你会说:“这就是我受造的目的。”
所以路易斯在他自己的浪漫主义的体验中看到了人类普遍性的经验。我们都是浪漫主义者。我们每个人都不时会体验——有些人的体验比别人更多,有些人的体验的比别人更强烈——一种这个世界无法满足的渴望,一种在这世界以外肯定还存在些什么的感觉。
理性主义者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路易斯的理性主义。就和“浪漫主义”这个词一样,我所指的不同于其常见哲学用法。我所说的理性主义是指他深入投身于理性——以至于成为一种原则,就是真正的理性是存在的,它根植于绝对的逻辑。
记得《天路回程》的副标题是“为基督教、理性和浪漫主义的寓言体辩护 ”。我们已经知道他所说的浪漫主义是什么。那么他对理性的辩护是什么呢?
超越自然的逻辑
要理解路易斯理性主义的核心,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说,他相信无矛盾律(law of noncontradiction),他相信在这个法则被抛弃的地方,不但真理岌岌可危,而且浪漫主义和喜乐也受到威胁。无矛盾律,简单来说,就是指互相矛盾的事实不可能同时且以相同的方式成立。
路易斯认为逻辑是终极现实的真实表达。逻辑法则并不是被创造出来的人类惯例,并不因文化差异而不同。逻辑法则根植于上帝的本性。而这些逻辑法则使获得对现实的真实认识成为可能。“我当时总结道,”他写道,“逻辑是对真实事物存在方式的真正洞察。”换言之,思想的法则也是事物的法则:适用于在最遥远空间和时间中的事物。
殊途同归
这种对逻辑或理性基本法则的坚持,引导路易斯踏上哲学之路,这条路同样通往他在浪漫主义(或喜乐)道路上所发现的基督。他这么说道:“这一活生生的辩证法(我的浪漫主义),以及纯思辨的辩证法(我的哲学进程),似乎都交汇在同一个目标上,”即有神论的真实性、基督教,以及基督是世界的救主。
在浪漫主义的道路上,路易斯一次次地被引导去寻找超越自然的终极实在——最终在基督里寻找上帝——因为他的渴望无法解释为这个世界的产物。那么,同样的事情是如何通过他理性的运用而发生的呢?
他研究了现代世界新兴的哲学科学宇宙论,发现它自相矛盾。
如果我全盘接受科学宇宙论(排除了理性且个人化的上帝),那么我不仅不能适应基督教,甚至不能适应科学。如果思想完全依赖于大脑,大脑依赖于生物化学,而生物化学(从长远来看)依赖于原子无意义的流动,那么我便无法理解那些头脑的思想怎么会比森林间的风声更有意义。这对我来说是最后的考验。
换言之,现代人构建了这样一种世界观,将他们的思想看做与穿堂风等价。然后他们说这种想法是真的。路易斯说这自相矛盾。无神论者用他的思想创造了一种世界观,这种世界观却使他们思想的运用失效。
人之废除
这就是路易斯在他所写《人之废除》(The Abolition of Man)一书标题中所想要表达的。如果没有上帝作为逻辑的基础(如不矛盾律)和价值判断的基础(如正义和美),那么人就会被废除。他的思绪不过是树叶沙沙作响,他的价值判断不过是池塘上的涟漪。
新意识形态对道(Tao)的反叛(第一原理的绝对性——最终是对上帝的反抗)是树叶对树的反叛:如果反叛者能够成功,他们会发现自己已经毁灭了自己。
路易斯将把无神论的宇宙论比作做梦的状态,把基督教的神学比作清醒的状态。当你醒着的时候,你可以解释清醒和做梦。但当你在做梦时,你没有能力解释清醒。同样,基督教神学可以适应科学、艺术、道德和广义基督信仰所包含的宗教。科学的观点不能适应所有这些事情,甚至科学本身也不行。我相信基督教,正如我相信太阳已经升起:不仅因为我看到了太阳,而且因为借由太阳我看到了其他一切。
从理性到基督信仰
以下是他描述这些想法如何使他走上理性之路,认为基督教是真实的:
基于这些和其他类似的理由,人会被迫意识到,无论其他什么东西可能是真的,流行的科学宇宙论无论如何肯定不是真的……最糟糕的情形下,像哲学理想主义或有神论这样的事物也比科学宇宙论更真实。当你认对待时,理想主义就变成了伪装的有神论。一旦你接受了有神论,你就不能忽视基督的主张。当你去检视这些主张时,似乎你无法采取中间立场。要么他是个疯子,要么他就是上帝。然而,他不是个疯子。
所以我们看到,路易斯的浪漫主义和理性主义把他带到基督面前。他一生都在不断的经历着一种内在的强烈渴望,无法用这个世界来解释,这一经历最终将他引向超越世界的上帝和基督。他毕生对理性和逻辑的追求使他看到,如果没有超然的上帝,真理、美、正义和科学将失效,它们的根基都在上帝那里。
语言力量的钥匙
浪漫主义和理性主义的双重经验最终指向了上帝,同时也给予了路易斯语言力量的钥匙,去解释这个世界更深刻的意义,这是一把比喻之钥。这里“比喻之钥”的意思是:将现实的某方面比作它自身,这并不能揭示除它本身之外其他任何。
上帝创造了那些非上帝的存在。祂使这些非神的存在成为揭示和认识上帝的途径。路易斯被这个世界之外的存在——上帝——所引导,因此它找到了认识世界本质的钥匙。他发觉,当这个世界指向一个超越其本身的存在之时,最为诚恳和真实。
他这样解释到:如果解开这个世界最深意义的钥匙在此世界之外,那么对世界最深刻的揭示可能并不是简单的描述这个世界如何,而是将这个世界比作它之外的存在。
不懈的理性辨析
路易斯几乎在所有他所触及的领域上都极具洞见,其中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不懈的理性辨析,以及比拟的普遍使用。隐喻、类比、阐释、明喻、诗歌、故事、神话——所有这些方式都将现实的某些层面比拟为并非现实的事物,为的是将现实更深刻的含义表达出来。
从某个角度来说,将某物比作并非它本身的事物,以此揭示事物的深层本质,这似乎颇为矛盾。但这就是生活教给路易斯的,他的一生都致力于阐释和捍卫这样的真相。1931年,他在写给T.S. Eliot的信件中解释了之前的一篇文章:”尽管不像是那些浪漫主义者理解的那样,但全篇…...完成的时候,将会再次的证实,想象力的浪漫主义原则是一种真理的载体。“
比拟的矛盾效果
路易斯一生都亲历着语言意象揭示现实的力量。但是,当他成为一个基督徒,这种根植已深的看待世界的方式被用于揭示他所写一切中的真理。1954年,路易斯将他的书目送给Milton Society of America,把这些书放在一起解释:
我内心里面的那个想象之人更年老,更关键,相较于一个信仰作家或文学评论家,他也更为基础。正是他令我第一次尝试做一个诗人(只成功了一点点)… 正是他在一番对话之后引导我借由象征和神话的形式将我的宗教信仰具象化,从魔鬼家书到一种神学性的科幻小说。当然,也是他带领我在过去的几年中为孩子们创作了纳尼亚系列。
路易斯在许多地方告诉过我们为什么他采用了想象文学作为他使命的一个重要部分。所有这些比拟的形式都具有解释现实的矛盾效果,而这却常常被我们忽略。
想象和现实
1940年,他的一封信中写到:”神话的内容是想象性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神话是想象的产物。在另一个意义上,想象之物却接近真实,因此神话向我们传递了更多的现实。“
在他的文章“故事”(On Stories)中,路易斯这样评价俄狄浦斯的古老神话:”它也许表面上不像是现实生活,但它在更为核心的层面上,向我们展示了一副现实可能会如何的图景。“
路易斯将托尔金的指环王称作一个”伟大的罗曼史“,并在1958年的一封信件中这样评论到:“一个伟大的罗曼史就如同一朵花,它的气味令你想起一些难以名状的事物… 我从未见过半兽人、树人、精灵,但是那些宏大的过往、笼罩的危险、显然的平凡之人所完成的英勇壮举、远方、辽阔、陌生、家园(所有这些融合一起),关于这些的感受正是我对生命的体验。”
揭示现实
在《天路回程》(The Pilgrim’s Regress)的前言中,路易斯说,”一切好的寓言都意在揭示,而非隐藏;给予内在世界一个(想象的)具体的实体,使得它触手可及。“在他的诗歌《不知悔改》(Impenitence)中,路易斯为想象中会说话的动物辩护,他说这些动物是:
人的面具,自然形成的图画和模仿,以向我们揭示
换言之,英雄神话、鞭辟入里的寓言、宏大传奇、会说话的动物,这些是“面具,创作以揭示”。再次,比拟的矛盾——用并非现实之物刻画显示的某些层面——用以解释现实的本质。
护教学中的比喻
为了防止我造成关于路易斯的错误印象,即他只在诗歌和小说里是一个比喻者,我需要强调他在他所有的作品里都是一个比喻者。神话、寓言、传奇、童话,这些是延伸的暗喻。然而,隐喻性、想象性、比拟性的思考和写作在路易斯的生活和作品中无处不在。
路易斯在他写作的任何事物中都是一个诗人、工匠、绘图师。阿里斯特•麦格瑞(Alister McGrath)发现,不仅是小说,路易斯的讲道、文章、护教作品中,令读者着迷的是:
我认为这样的评价非常中肯。这也让路易斯的作品不仅在几乎任何触及的主题上引人入胜、富有洞见,也提供给读者一个关于如何思考和写作事物的绝佳范本。
Walter Hooper这样写到:
路易斯的诗歌和他清晰有才华横溢的叙文都显示着同一个人。他美妙的想象力是一根引导之线,持续串联着他的作品…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欣赏他的人会觉得,他们在那些未曾留意的主题里被引导着。路易斯触及的任何事情都有一种相似的吸引力。
被一个比喻大师引导实在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想象、类比、创造性的阐释、隐喻、语句中出人意料的转折,这些都很美妙。“一句话说得合宜,就像金苹果镶在银的器物上。(箴言25:11)”。所罗门也用一个意象去赞扬一些情形的美妙。但是我在这里想说的不是比喻的美妙,而是它揭示性的力量,揭示真理的力量。
解开最深意义的钥匙
路易斯的浪漫主义和他的理性主义 ——迫切真挚的寻求和正确性需求的逻辑——指向了世界之外的那个认识世界的钥匙。他发觉,如果世界最深意义的钥匙在这个世界之外,即在世界的创造者和救赎者,耶稣基督那里,那么仅仅简单的描述世界就不足以从最深刻处揭示这个世界的本质,而将世界比作它本不是的存在却可以。
路易斯不懈的投身于比喻——使用意象、类比、隐喻、意外的反义并置,甚至在他最为讲求逻辑的真理阐述中也是如此,主要的原因不是这样能带来更多愉悦感,而是能够揭示更深的真理。路易斯热爱真理。他热爱客观真实。他相信这个世界的真理,也相信人们能够获知关于上帝的真理。他相信运用理性对认识和捍卫真理至关重要。但同时他也认为,相比于理性,比喻有时能够更深刻的揭示一些真理的深层含义和现实的某些纬度。
在这个世界中见证奇迹
我们无法认识和体味这个世界的奇妙,除非我们看到这个世界并不是终极的现实,而只是终极现实的比喻。在这一个段落里,路易斯用他充满意象的文笔解释了奇迹,极尽他比喻的才能:
“只有超自然能够真的看到自然。” 能够明白这个世界宏大奇迹的的人,正是那些知道世界本身并非最令人惊奇、敬畏的现实的那一群人。世界是一个隐喻。浪漫主义的路教会路易斯世界是一个比喻——我们内心渴望的最终满足并不在这个世界之中。理性的路教会路易斯这个世界是一个比喻——我们求索的最终答案并不在这个世界。正因为这个世界是一个比喻,而不是我们渴望的目标或我们逻辑的基石,因此对世界本质最富洞见的揭示正是通过比喻。
福音布道者
路易斯在他所有的作品中,即他所有的比喻和浸透着比喻的理性之中,他在做的到底是什么呢?他在指向,他在揭开。他在描绘耶稣身上上帝的荣耀。他在引导人们走向基督。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之路——渴望和逻辑,是他最为了解的两条途径。因此,这些成为了他指引人们认识基督的路径。我钦佩他的其中一点是:他明白清晰、毫不羞愧的信念——没有基督的人是迷失的,每个基督徒都应当尽力去挽回他们,包括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文学的世界级学者。因此,路易斯和其他许多犹豫不决的、隐藏的、不清不楚的、追求社会认同的知识分子基督徒不同,他毋庸置疑的说:“拯救一个灵魂比创造或保存世界上所有的丰功伟业和灾难痛苦都要重要得多。” 还有:“上帝的荣耀,和我们唯一荣耀上帝的途径——人类灵魂的救赎,是生命里真正的任务。”
帮助我们见证荣耀
这就是他在他一切的比喻和思辨中所做的。当Norman Pittenger在1958年批评他在基督教信仰中过分简化时,路易斯的回应向我们展示了他作品中一贯的方式:
路易斯在浪漫主义和理性主义的交汇之路上走向了基督。他作为一个基督徒成为了一个精湛的思想者和比喻者。这就是他,这就是他所知道的。因此,这就是他如何传福音。他竭尽一切浪漫和理性的努力去帮助人们看到他所看到的——耶稣基督的荣耀、他一切渴望的终点、他一切求索的坚实基础。
https://document.desiringgod.org/the-romantic-rationalist-en.pdf?ts=1446648424
【完结篇】超强学者辩论:上帝是否存在?无神论 Vs.有神论(内附完整中英PDF下载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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