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丙寅回忆录（四十）：改革开放后的大小环境与拼搏（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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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丙寅

李丙寅

河南大学化学化工学院教授

93岁

往期回顾：

40

李丙寅回忆录

改革开放后的大小环境与拼搏（1978-）

改革开放后，上面提出重视知识，重视知识分子。校党委副书记徐某某在大礼堂作报告时说：我说一条消息你们教师一定很高兴，就是中央说，要保证知识分子有六分之五的业务时间，但是，那六分之一是我的，要搞政治，你们也不得侵犯。当时，我一方面为有那么多搞业务的时间而高兴，同时觉得他的话别扭，难道搞业务不是学校党委的事吗？但这就是大环境，我不再担心被扣上走白专道路的帽子了。

不久，系总支书记说，今后党总支只对系行政的工作起指导、监督作用，系主任全面领导系的教学科研等行政工作。会后，有同事就说，知识分子当领导更会压制知识分子，因他们不仅以同行是冤家的角度排斥知识分子，而且善于利用知识分子的特点去压制知识分子。

我就是这样被利用、被压制的知识分子。

评定职称。最初认为这是组织上的事，即系总支书记和系主任来决定。当学校往省里报第二批副教授时，省里就有新乡河师大化学系的人对河大去的康永彪说，你们学校化学系为什么不提朱萱和李丙寅？康回来时任教务处副处长，我爱人说了此事。她也不好意思为我说话，甚至，化学系往教务处送教师情况调查表中填：会两门外语的有某某某，会一门外语的有某某某，竟然都没我这通晓英、俄、德、日四国外语的人的名字。她见到后也只是对我说了一下，并没有让化学系更正，而我早已给全系青年教师教了一年的专业英语。还有，一次总支副书记杨树对我说，他和主任研究好了报我晋升职称。这次，我让我爱人去人事处查了，她回来说没有。我到杨树家说了，杨说：“主任不会骗我。”他答应去问问。后来，杨见我时不提此事，但我就不好意思追问。

后来有一年，我申报职称后，有同事劝我到郑州活动活动，我就去了郑大、郑工等。职称评定下来后，仍无我。我去了郑大，化学系的李相魁教授答复我说：“你们学校评委的意见和学校的意见不一致。”

申报职称时，让个人先在教研室述职。当我说了我给66届主讲定量分析时，有人抢着说，那是她讲的。我让辅导此课的刘快之、赵文焕作证，他俩竟说不记得了。我问那我干啥？她说，谁知道。没想到她这么霸道。过后，赵对我说，李老师，那是你讲的。物化教研室有老师对我说过，在他们讨论职称时，她曾去他们那里说：“李丙寅来到这里后，连一遍基础课也没教过，不能评。”不知为何她对我如此仇恨，照她说的，如果她被调到河医大，她的教授职称也应该取消，等她在河医大教完一遍基础课再评。她这样一来，我的助手对我说他要先去教一届分析化学课，不然不能评副高。果然，他就停止参与我的科研而去上课，他还在系里散布，李丙寅兴趣广泛，不精。

他俩知道我这个人爱学习，爱工作。他们曾主动送我出去参加一些学习班，如南京大学化学系知名教授高鸿请他留美时的老师Latinen来讲学的分析化学讲习班。上海华东师大请的日本水敦池主讲的无机痕量分析，后者是他邀我同往。他们叫我开新课化学分析，让我筹建环境化学研究室，让我给他的研究生讲课，让我参加市环境科学学会的社会工作。一次，他让我校改某某翻译的一篇农药的文章，我改了好多天完工，我拿给他时说，太难改了，他不无赞扬的口气说，就是难改才让你改的。他口口称我“李老师”，进出办公室门让我在先。

还有一位系主任，他借和我在河大前后同学的关系，邀我到他办公室，态度诚恳地说：“丙寅，你知道我能吃几个馍，希望你多提宝贵意见，让我把工作做好。”当时，我说了要多接近群众，依靠大家做好全系的工作。

但一次，我有论文入选到省自然辩证法学会的学术年会，在新乡召开。我找系主任批，他说，他也接到邀请，现在经费紧张，咱俩都不要去了，你的论文交给我，我托人把它带到新乡。后来，他见我说，他去校部送论文时，恰遇见学校的车，他们对他说，上来吧，他就坐上车去了。他对我说，放心吧，你的论文已带到大会上散发了。我无可如何。出席会议，大家能够彼此交流学术上的问题，而不是散发一下论文。再者，他有那么巧遇见校车？如果，原来学校就准备了校车让出席会者去新乡，那么多我一个人又有何妨？

党委韩靖奇书记说：“他讲课讲得真好，我没有学过化学，就能听懂。”对此我不敢苟同，没有学过化学的人能听懂的化学是个什么水平？不久他就到教务处当处长了。后来我在郑州参加全省的学术会议，新乡师院（后叫河南师范大学）化学系的人对我故意说也想到开封工作。因他在新乡师院是教外系的课，且群众关系不好，他在那儿工作二十年，临走时没有一个人送他。可是他一到开封，又是入党，又是晋升副教授，又当处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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