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58二十年】每一道伤痕都当做酒窝，每一次腾飞都必经坎坷
【上期内容：逐步迭代还是另起炉灶？ 三代猛士家族化探讨兼对比J-LTV】
【1999年5月8日清晨/俄罗斯·圣彼得堡/晴】
又是美国佬！
那个头发已经所剩无几的中年男人站在窗前，窗外是那艘停在船厂码头上，刚刷上临时舷号698的灰白色巨舰，手里是加急的电报和一张报纸。尽管他并不懂俄语，但国内发来的电报、报纸上那座建筑物的照片、加上刚进来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已经无需叫翻译来给他念报纸了。
1999年5月1日，完成整修改建后重新下水的原956型18号舰——现956Э型首舰，主持仪式的是时任总装备部国际合作部部长的张弛将军
“我们现在是不是距离南联盟战场最近的我军建制单位？”他转过身来，问了一个怪异的问题。
对于这几个已经与之共事多年的老战友来说，那个人的风格可能是独断专行的，但早已不会对他时不时的“突然袭击”感到怪异。
“报告首长，目前在俄其他单位没有比我们近的，而且大都不是按建制来的。比如空军改装苏-30的部队在远东，人数不算多，还有......”大大咧咧的海军大校先开了口。
1999年7月，首次航行测试中的956Э首舰，当时使用临时舷号698，舰名“叶卡捷琳娜堡”，上层建筑油漆颜色较深
“我就知道。政委啊，一会儿开饭前怎么跟大伙动员？”他戴上了军帽。
“放心吧，我昨晚也一夜没睡。你先别着急，出门前把这吃了。”
政委使了个眼色，屋里最年轻的海军上校起身，一左一右抓住那个人的手，于是他手里多了两个硬东西。
“胡闹！都知道钱就够一天两个鸡蛋的，党委书记出了国，还学会带头违反纪律了？”那个人气得把两个鸡蛋拍在了桌子上。在物价飞涨的俄罗斯，他们启程出国时上级批下来的那点经费，现在想偶尔打下牙祭都不够。所以除了保证吃饱的部分之外，剩下的基本都被他批准用于弄点伏特加，便于“偷师学艺”了。
由于物资匮乏物价飞涨，90年代赴俄改装新装备的我海空军部队都跟着“苦难行军”过
“你少给我来这套，几天不睡觉，还学会带头不好好吃饭了？”政委的黑眼圈里看不出一点波澜。
“首长，大家攒着这俩鸡蛋就是留给您吃的！都等着您带着我们，一起把她早点开回祖国去！”
顺着大家手指的方向，那个人再次看向窗外。
1999年8月，956Э型首舰开始进行包括武器发射试验在内的中俄联合验收工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在甲板上，灰蒙蒙的金字塔形舰体上泛起了一片金黄。硕大的主炮和导弹发射架、奇形怪状的雷达和电子战天线，刚刚还死气沉沉，突然就在这片被阳光点燃的高纬度空气里活了起来。似乎只要一声号令，这艘巨舰就能升火出航，驶向深蓝的海洋。
“走吧，开饭去。”海军少将的眼睛仿佛也被阳光点燃了。
1999年12月25日，该舰被正式命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杭州舰，舷号136（上）
2000年2月11日，完成跨越三洋五海的航渡，即将停靠舟山某军港的136舰（下）
【2004年5月8日下午/中国·安徽/晴有少云】
怎么还是这么磨蹭呢？
跑道上的两架苏霍伊重型歼击机刚刚起飞，比预计时间慢了将近两分钟。虽然这对喷气式战斗机来说不算什么，加点油门就到了，不会耽误演习日程；但这副表现，仍然没法让刚刚在塔台上气得摔了杯子的“秃鹫”满意。明明中午就要求根据上级任务调整临时更改挂载，这帮小赤佬就给老子搞成这样？
混合挂载Х-29ТЭ、Х-59МЭ、КАБ-500КР和КАБ-1500КР等多种型号制导弹药的苏-30战机。由于弹药本身特点，加之对地攻击火控架构较老，使得更换不同种类弹药费时较长
两个月前，即将退休的老首长来到这里视察，“秃鹫”自然全程陪同。都要颐养天年的人了，照旧是骂骂咧咧的脾气，把这支他一手带出来的，全军首装两型三代机的部队骂的狗屎不如，仿佛空空导弹检测车在他面前启动不了，就是因为“秃鹫”这个当主官的尸位素餐一般。
为了新机战斗力熬得头发都没了的“秃鹫”，当时本来想说点啥，但老头一个制导雷达波束般凌厉的眼神扫过，“秃鹫”憋了一肚子的话只蹦出了一个字：“是！”
在陈水扁的第二任期内（2004-2008），两岸关系经历了过山车一般的走势
老头刚回家没几天，海峡对面先是两颗子弹，接着陈水扁吕秀莲险胜过关，于是就有了这场演习；而老头偏生退休在这当口，估计想出气都没地方了。想到这里，被年轻飞行员私下里称为“笑神经坏死”的“秃鹫”，脸上的皱纹稍微平展了一点。
现在骂娘也没用，第二批飞机马上该准备了，要不要去飞行员休息室检查一下？“秃鹫”刚下楼，就看到披挂整齐的飞行员和机务们跑向停机坪，还行，这次这帮小赤佬还知道打个提前量。但在队伍的最前面，“秃鹫”看到了一个面生的家伙，飞行服腿袋里的地图好像有点不对劲。
无论何时，奔跑都是航空兵部队的一种战斗姿态
“站住！你腿上花花绿绿的是什么东西？”
年轻飞行员一个立正敬礼，接着怯生生的跑向“秃鹫”，低下头把那张纸掏了出来。
“报告首长，这是我高考招飞前画的，今天我想带它......”
“秃鹫”拿过来一看，这孩子当年显然是在小楷本上画的这玩意儿，密密麻麻的田字格正好让他构建起了一座在炮火硝烟中矗立的大楼轮廓；而那几枚飞向大楼的，画得歪歪扭扭，跟咸鱼干似的炸弹，上面还写着同样歪歪扭扭的JIEDAMU几个字母。
当然不是什么JIEDAMU了，几年前在大礼堂里，那部团级以上干部集体观看的军教片上，就有弹体残骸的特写，那一串数字和字母都清清楚楚。而更让“秃鹫”记得清清楚楚的，是老头当年言犹在耳的训诫：“同志们，如果当那一天来临，我们连成为他们的机会都没有，我们还有什么资格浪费国家用宝贵外汇换来的这些......”
在“联盟力量”中被击落的南联盟空军米格-29飞行员的遗像，以及当地画家纪念他们的画作
老头背后大屏幕上的定格画面里，是南联盟空军一位米格-29飞行员生前留下的照片。那位佩戴着俄式飞行头盔的年轻人正自信的笑着，氧气面罩咧向一边晃荡着......等等，他为什么又不笑了？
“秃鹫”眨了眨眼，原来眼前这个从头到脚的装束都和南联盟飞行员几乎一模一样的年轻人，正尽力摆出一副诚恳认错的架势低头对着他，等待发落。
年轻人啊，好好飞，要飞到更远的地方去啊......
【2009年5月18日上午/中国·北京/多云】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官兵口号震天，装备整齐列阵，通州阅兵村今天赶上了一个非常适合训练的好天气，唯一不听话的就是那些飘扬在空气中的杨絮。
“师傅，您又咳嗽了，北京这季节别的都好，就是这玩意儿忒多。就剩一台车了，您先出来喝口水溜溜吧，我帮您收工。”眼镜往那台导弹发射车下面晃了晃矿泉水瓶子。
2009年5月17日夜，受阅部队的东风-31A洲际战略导弹抵达首都
“不碍事儿，小眼镜儿啊你得有数，这一个车它就得一个人干，不然等于添乱。你先把水给我......装备刚列装就一下子跑了这么远，必须得看仔细了。大首长马上来视察，我更得抓紧把活干利索，这次整不好能再跟他握个手呢。哎，说起来上次见他还是十年前喽。”花白胡子接过水瓶，但完全没有爬出车底的意思。
“您那时候就见过大首长？”
“你再把梅花扳手递给我，我慢慢跟你说。那时候不是美国鬼子刚‘炸馆’嘛，他陪老首长专门来的阅兵村，我那时候负责保障老三幺。”
1999年5月11日，他在首都国际机场迎接驻南联盟大使馆伤员归国
“99年老三幺就装备了？那时候我还不懂这些东西......”
“别说装备了，第一发当时都没打成呢。老首长那时候在这儿对着几个老总就急眼了啊，指着一台老三幺说，‘国庆前能不能打一发啊？在全四界，特别是霸权阻义面前，宗国人民，需要有仄样一个‘撒手锏’......’咳！咳！哎呀，他那个南方普通话学不来，学不来。”花白胡子咳嗽了两声，喝了口水。
“后来院里把我叫到岢岚那边去跟保障了，建军节过后打成了第一发，老首长立马就把电话打过来了，这回我可听真切了，‘我代表~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感~谢~你~们！’”眼镜笑了，师傅模仿的扬州口音自然是没法有多像的，但语调和神态还真是惟妙惟肖，让他想起了刚看过的那段“怒斥篇”视频。
1999年8月2日，东风-31固体战略导弹首发试射成功。时任现场总指挥，总装备部部长曹刚川上将与型号科研人员握手祝贺
“第二天，大首长专程代表中央来看我们。我记得那时候我师傅腰不好，欢迎的时候试验队领导还专门跟大首长介绍来着，大首长一听，就赶忙扶着我师傅坐下，他说，‘您的腰杆子撑着中国人民的腰杆子哪！’当时听着心里真是热乎乎的。后来虽然也没少跟型号，可阴差阳错的，大首长来视察的时候一回没赶上。”花白胡子边干活边自言自语起来。
“您也得保重好您自个儿的腰啊，这两天晚上还有点凉，中午咱们去村里澡堂好好泡泡，休息好了，肯定能跟大首长握上手！”
眼镜话音刚落，由远及近的“一二三四”、军靴拍击大地整齐划一的声浪纷至沓来，杨絮随之再起，结束队列训练的受阅装备方队指战员们准备登车训练了。
2009年9月30日夜，东风-31A离开阅兵村通过土山收费站进入北京城区，完成了18米极限转弯（接近理论极限转弯半径15米），展示了受阅部队驾驶员们高超的技术
“你看还好我多坚持了一会儿，活儿正好干完了。现在真是不一样喽，你要是打我这位置往前看，那特车轮子哟，一眼都看不到头，就这还有几个型号没来得及过来呢。小眼镜儿你再看这帮小伙子，看着新装备，眼里都有光，脚下都带风哪。”花白胡子满意地敲了敲车底。
眼镜把花白胡子从车底扶出来，准备带队登车的方队长对他们敬了个礼，“同志们辛苦了！”
“为部队服务！”
笑声中，杨絮在东风身边飞舞。
从1999到2009，增长的不仅是数量和射程，更是信心。2019，我们期待更多
【2014年5月8日清晨/印度洋·亚丁湾/晴】
“开饭！”
当指挥员看到食堂里多得准会剩下的煮鸡蛋时，准会想起十五年前，他在圣彼得堡的那个单间里，把一个煮鸡蛋塞给那个人的早晨。
本来这次护航编队的出发时间没那么早，但因为一起意外事件，上级要求他们提前10天出发执行残骸搜索任务。而就在他们出发前，那个人专门打来了一个电话，没有多少对老下级的关心，只有诸如“记住，完成搜索工作的同时，一定要多留心收集这一带的水文数据”之类的耳提面命。
完成澳大利亚西北海域的搜索任务后，编队与兄弟部队交接，开始亚丁湾护航任务
还是那个老样子，听说前两天因为对某敌占大型岛屿西海岸水文资料的汇报上差了几个地方，这人又把一个参谋一顿痛骂？多大岁数了还这脾气......不过现在有的年轻人啊，是得多加两鞭子，好像那参谋事后还抱怨“那儿的海岸工程都是他老人家承包的吗？他都知道了还要我汇报干嘛？”这样的，敲打敲打就对了。
还好出航一个半月以来，这艘“中华神盾”上的年轻一代让他很满意。
“我们和圣彼得堡有几个小时的时差？”他突然抬头问起对面的作训参谋。
“报告首长，我们现在比圣彼得堡快两个小时，现在那里天还没亮。”
指挥员听到有人悄咪咪地在议论些什么。没机会参与引俄舰工程的这帮孩子们，别看这些年去过的地方也不少，但谈论起他们这些把956们接回来的老家伙们的经历，还是非常非常好奇的。
2000年11月25日，956Э型2号舰137“福州”（原956型19号舰，试航临时舷号690，舰名“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在圣彼得堡正式交付中国海军
“战斗警报！”
广播里的“报”字儿还没出口，他看到有些手慢的人一碗稀粥还没喝完就蹦了起来，这是指挥员为了这个日子临时安排的。年轻人们疾如雷电奔赴各自战位的样子真好，尽管不是每个人都确切地知道15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什么。
战斗警报很快解除了。不过CIC里的人们依旧如故，除了几个不当班的准备回食堂把饭吃完——在海军，吃好每顿饭也是纪律的一部分，不然起风浪的时候吐都没得吐就知道苦了。而早就习惯了这种“快吃快吐”节奏的指挥员，在拉警报之前就基本吃完了早饭，但他也跟着出了门。
老海军习惯的不仅是“快吃快吐”，还有老舰上艰苦的生活条件带给关节的那些无法挽回的损伤。五十多岁的人了，爬起梯子来非得咬着点牙才能不被年轻人落得太远。但今天他爬的一点不慢，一直到航海舰桥里站定，才感受到疼痛。
2016年6月20日，“环太平洋-2016”联合军演中的中美海军军舰进行编队战术机动演练
和疼痛同时向大脑报告的，还有眼睛刚刚发现的，那个在CIC里就被识别为美舰的灰色舰影。指挥员想象着这艘和本舰相向而行的“伯克”垂发里的“标准”和“战斧”，“标准”对应的海红旗-9，他已经多次目睹过发射场面；“战斧”对应的家伙他还没见过，不过听说不久之后就能看到了。
这种想象每次总是千篇一律，“战斧”助推器的尾焰一次次照亮了夜色中的舰影和巨大的美国国旗，从海上飞向看不见的地方。在以往的梦境中，指挥员还梦见过他指挥战舰拦截这些导弹，舰空弹用光了就用副炮，可是“战斧”实在是太多了，一直多到副炮炮弹打光，那些在雷达上闪亮的小光点依旧在接近着......
从上世纪的波斯湾和科索沃开始，“战斧”一直是美军干涉全球地区时惯用的开山斧
而今眼前的显示器上确实也有很多光点，不过大都是航海雷达上显示的那些商船。指挥员记得，二十年前有个货船就在离这儿不太远的地方被美国人扣了，那时他还在一条053上当实习舰长。当时他问过政委，那么远的地方，咱们啥时候能开过去保护它们呢？
那句说烂的话咋说的？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是......
光点里还有一个动的比较快的，那是已经能目视识别的美舰。从航迹来看，似乎是想来打个招呼？
指挥员想起了那个人在电话里说的另一句话，“这次要是又碰见了美国人，就堂堂正正的打个招呼吧。”
在亚丁湾，有时候打个招呼就是公共频道里几句话的事儿。指挥员有一搭没一搭听着英文很好的值更官跟美国佬扯淡。
而今我们早已习惯在海上遇到他们，他们也正习惯在海上遇到我们
“CNS？他们不是一直叫我们PLANS么？”
“报告首长，根据上一拨兄弟部队的经验，北约方面近来已经改称我护航编队为CNS了，意思是中国海军军舰。但美军这么叫确实很少见，大概这算是一种......认可？”刚从英文模式切换回来的值更官，试着斟酌了一下用词。
“扯淡！我们是不是中国海军还用他们北约认可？”指挥员摇了摇头。
在这个日子里听到北约和美军这俩词儿，究竟意难平啊。
几个月后，接替他们的下一批编队在结束护航任务后前往英国访问
【2019年5月8日黄昏/中国·甘肃/多云】
不够，还是不够......
虽然心里明白这是任务需要，但在这架重型战斗机前舱里待命的空军中校，似乎仍对战机刚刚收拾停当的挂载不满意。
“胖子，我记得20年前，那架B-2扔的是5枚2000磅JDAM？”他没有转头，知道搭档听得到。
1999年《武器》杂志（现《兵器》杂志）刊登的炸弹攻击轨迹，导弹为炸弹之误
“对，一枚未炸，其余四枚分别命中使馆一层墙角下，另一枚贯穿三层楼体在大厅爆炸，一枚落在西北角大使官邸，还有一枚钻进了地下室......可以说是发发奔着要人命去的，一次精准的‘误炸’”。
除了隐约传来的空调车低沉的工作噪音之外，座舱里十分安静，记性极好的后舱慢吞吞的普通话，听着真像是从20年前传来的。
生前与大多数国人素未谋面的三位烈士，他们的名字在这20年里从未被忘记
“对啊，咱们今天本来说好的挂载方案也是挂五个卫星弹，干他娘的啊......”中校挥了挥那幅他自己当年绘制，从地方到老部队再到这里从不离身的“大作”。
“演习而已，再说升空后调整任务也不是没见过，导演部临时要求我机去防空压制您有招嘛？您当年不就是练这个出名的？丢完了实弹还要和红军自由空战......我说大哥啊，咱这是战斗机，别老想着跟轰炸机比挂载行吗您哪？”之前一直形象高冷的中校突然冒出的孩子气，把后舱好不容易拿准的普通话全破坏了。
“嗨，胖子，不瞒你说，打我上学时知道这档子事儿，特别是当上飞行员开始，每年这个日子我都想干点啥。”
我们并不善于遗忘，既然记住了那个日子，就没法用美国人的方式记住这个日子
“还不是您那不长毛的老首长惯的？前年不就是您在防空识别区把F-15J咬到丫回家时手都不稳了，复飞了一遍才落的地？”
“那又不是跟强敌过招，算不了啥。”中校有点遗憾。
“有斗志是好事儿，不然就您这岁数这级别，丢下老婆孩子来这儿干啥？好玩儿哪？”
“好玩是好玩啊，可是总觉得这几个月自己离真实对手远了，也就像今天这样，经常能赶上打实弹还舒服点......”这是实话，作为一位老飞行员，中校早就发现了，在这片神奇的大漠里，除了真实的对手和敌机，几乎什么都不缺。在老部队时还得经常拿出来玩玩的火箭弹，在这里却几乎绝迹。
“三剑客”时代的中国空军战术航空兵
“您还真说对了，在这儿啊，每年的今天都会安排您这样新分来的执行实弹对地科目。嘿我说您转过来干嘛啊？没多大事儿，没人说破的一个小秘密而已。”后舱暗自觉得有些好笑，“机长同志，咱们还是专心任务为上，别忘了，今儿的对手可不是善茬儿，好像还有您老战友哪。”
“我知道，他们这次还有‘老四’和电战机支援。不过放心吧，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中校又恢复了后舱熟悉的那个样子。
空气还没来得及安静，两台大推力涡扇发动机浑厚低沉的音浪已经鼓噪起来。
“洞八请求滑出。”中校把“大作”塞进了飞行夹克里，这次他不再需要时不时看一眼了，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打仗。
“洞勾请求滑出。”
“可以滑出，猎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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