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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中的新加坡:看似魔幻佛系,实则冷静沉着 | AB面

正解局 东亚评论 2020-09-09


东亚君按
2月7日,位于新加坡东北的洛阳大伯公宫举行了盛大的上元前夜万人晚会,虽然势头难比往年,但仍吸引了大量市民参加。
2月8日,新加坡政府将新冠肺炎级别升级为橙色。截止到昨天晚上,新加坡全国共确诊50例新冠肺炎,仅次于中国大陆。
正月十四向来是许多东南沿海宫庙的重要时刻。居民在家过完新年,借着庙会与绕境巡游,参与灯会与庆典,宣告回归公共生活。
在神脉淡薄的南洋,面目模糊的大伯公正是东南沿海土地神的流变。如同中国闽浙许多宫庙一样,大伯公宫的年中活动也协调着当地居民的作息与节律。
中断民众生活与商事交易的节律,对于一个村落或城市而言并非小事。新加坡作为城市国家,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公共卫生危机与近在咫尺的民众活动,应当采取何种态度,实在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新加坡政府的应对态度引发了国内外不少讨论,许多人用“魔幻现实”来揶揄新加坡当前的境况。不过也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越是内部复杂、庞大、致密的城市,一个环节的停摆便有可能导致全局的系统性崩盘。
信息社会的复杂性远超我们想象,而当这种复杂爆发于一个地小人稠、社区多元的高密度城市时,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或称赞为明智,或指斥为颟顸,对新加坡应对方式的讨论必然会有助于我们思考超级城市该如何面对传染病危机。
本期东亚评论AB面选取了两篇讨论新加坡应对得失的文章。本文是第一篇,作者在分析了新加坡公共资本的结构后,认为目前的应对乃是该国政府负责任的必行之举。读者可参照今日推送的第二篇文章《在金钱和人命之间,新加坡选择了认命》(后台回复“新加坡”即可获取)一并阅读。
当然,如果我们的读者当中有在新加坡生活、工作、学习的朋友,也欢迎您留言或来文赐教,分享您对新加坡疫情防控的看法与评价。东亚君期待这期AB面能唤起更为广泛与深刻的交流。





去年12月初,武汉出现第一个确诊的新型肺炎患者。


今年1月以来,日本、泰国、韩国等多个国家出现确诊病例。


如今,新型肺炎已经蔓延到亚洲、欧洲、北美洲、大洋洲4大洲20多个国家,中国以外共出现378个确诊病例。


这些国家里,疫情最严重的是日本,现在共有156个,不过,这里面有135人是停靠在日本横滨港“钻石公主”号邮轮上的游客。


日本之外,疫情最严重的当数新加坡。


不过,新加坡目前却并没有采取严防死守的防控策略。


有在新加坡的中国人就表示,新加坡已经“佛性”对待病毒蔓延了,“让国民认命”。



新加坡为什么要这么做?



中国之外疫情最严重的的国家



大家如果关注疫情,可能就会知道,中国香港、台湾地区早就如临大敌。
只从数字上看,新加坡现在确诊病例是45个,比中国的香港(36例)、台湾(18例)都要多。
如果在日本的数字中,剔除掉“钻石公主”上的病例,新加坡确诊人数在境外国家地区中,位居第1。
1月20日,一个66岁的武汉男子全家10口人,从广州坐南航CZ351前往新加坡旅游,因为出现发热、咳嗽等症状,2天后他到新加坡中央医院看急诊。
当晚10点,他被认为是可疑病例,马上隔离。
1月23日晚上6点,检验结果出现:这名男子新冠状病毒检测呈阳性。
新加坡国内出现第一个新型肺炎病例。(当时除了这个男子37岁的儿子留在新加坡陪护,其他成员继续前往马来西亚。后来,这一家共6人确诊感染)
(关于新加坡第一个确诊病例的消息)
1月23日之后,新加坡疫情快速发展:
1月24—30日,确诊病例一共达到13人,不过,7男6女都是从武汉达到新加坡的中国人。
1月30日,新加坡派遣包机从武汉撤回92名新加坡人。
1月31日,新加坡出现第一个本国公民确诊病例。这个病例也是从武汉撤回来的。
(新加坡确诊病例增长趋势)
进入2月,新加坡疫情短暂平息了2天,但2月4日,一天新增6个确诊病例。
而且在这6个人里,其中,3个是新加坡人,他们最近没来过中国,还有1个是印尼女佣,更没到过中国。
也就是说,新加坡的疫情到了本地人传人的社区传播阶段。
目前,新加坡45个确诊病例中,本地传播已经占了23个。
(新加坡4名本地病例的活动轨迹)

抢购:排45分钟队,买到一个鸡蛋



目前,新加坡共有570万人口。
也就是说,新加坡确诊病例已经占到总人口的十万分之0.79。
这个数字其实比中国不少省份还高。
而且,新加坡面积只有719平方公里,是深圳的36%。所以,新加坡是世界人口密度第2的国家(比深圳市还高出20%多)。
这些都有利于疫情传播。
科威特驻新加坡大使馆已经发出文告,呼吁科威特人不要到新加坡,已经在新加坡的,要尽快离开。
(科威特驻新加坡大使馆发出的警示文告)
因为新加坡疫情,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雷声公司等70多家国际航空装备企业,决定退出今天(11日)开幕的新加坡航展。
女子高尔夫职业巡回赛(LPGA)也宣布,取消新加坡的赛事。
这些天,新加坡人也慌起来了。
和中国人差不多,就是囤口罩、囤米面粮油。
在线上,“找口罩”成了新加坡人社交媒体中的热门词。
而在现实中,真是“一罩难求”,很多超市、药店买口罩的人大排长龙。口罩价格曾在一天里翻一番。

很快,新加坡口罩被抢购一空。很多人就跑到邻国马来西亚去采购。
新加坡政府专门采购520万个口罩,出动1500名军人进行包装,逐步分发给居民。
虽然新加坡这段时间的最低温度已经达到26℃,最高温度超过30℃,但不少人还是戴着口罩。

另外,各大超市也是人潮涌动,人们担心出现货源短缺或者采购困难。
新加坡《海峡时报》前几天报道提到,一个顾客手推车竟装了16袋米。
一名女士排了45分钟队,买到超市最后一盒蛋。
另外,像大米、方便面、罐头等都被抢空,其他像纸巾、清洁用品也被扫光。
2月9日,新加坡连锁超市“新加坡职总平价合作社”(FairPrice)宣布对每位顾客限购:

厕纸等纸品:4件

大米:2袋

方便面:4小包

蔬菜:不超过50坡元(约合280港元)




新加坡政府的反应为什么风轻云淡



面对汹涌疫情,1月2日,新加坡在机场对所有武汉来的航班乘客进行体温检测。
1月23日,武汉封城,新加坡也出现第一例病例,新加坡把体温检测扩大到所有中国航班。
2月2日,新加坡禁止所有(不论国籍)过去14天曾到访中国大陆的旅客入境及过境。还暂停签发各种准证给中国访客。
不过,对于我们常见的措施,戴口罩,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呼吁,没有病就不要戴口罩。
至于大规模封城、封路、隔离,新加坡也是没做的。
前两天,新加坡把疫情警戒级别从黄色调高到橙色(和2003年非典一样)。
同时,暂时取消大型活动;建议国民个人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每个人每天量体温两次;正常生活、工作,不需要宅在家中。
其实在上月底,李显龙甚至对媒体表示,从某种程度看,新加坡在防疫工作上作出了“过度的反应”。
新加坡的这些反应,在我们看来有些过于风轻云淡了。
(新加坡官方在报纸上宣传不戴口罩)
新加坡为什么这么淡定?
我们首先要明白一点,新加坡并不是不重视这次疫情。上面已经说到,1月2日,新加坡就做出应对,对来自武汉的航班乘客进行体温检测。
实际上,还比如,在新加坡政府的首页上就有关于新型肺炎疫情的宣传。
新加坡卫生部的首页,第一屏也是关于新型肺炎的资料。

2月8日,李显龙还通过英语、中文、马来语3种语言发表了讲话,向民众讲述疫情防控工作。

新加坡这么淡定,在我看来最主要是基于“实际”两个字。
首先,正像李显龙说的,新型肺炎致死率并不算高。
新型冠状病毒的传染性比非典更强,所以,很难阻止它扩散,但新病毒的危险性却远远低于非典。感染非典的致死率大概是10%,在湖北以外,新型肺炎致死率只有0.2%。
所以,新型肺炎比起非典,更像流感(致死率0.1%)。
而且,新加坡并没有像中国一样充沛的资源支撑。
目前,新加坡已经隔离了845人,但就像李显龙专门强调的,如果疫情大规模传播开来,仍然去追踪每个接触者,效果会比较有限,大规模隔离,医院也会不堪重负。
如果这种情况出现,那么症状轻微的人将被鼓励去看家庭医生,然后在家休息。
这样,就把医院和医疗资源让给老人、小孩或者有并发症的患者。
对于口罩,李显龙也给了差不多同样的解释,“(新加坡)没有缺货,但如果每个人有没有生病,每天出门都戴口罩。如果每人每天都用三四个口罩,那我们就会不够。”
(新加坡国家传染病中心)
不过,新加坡拥有世界顶级的医疗水平。
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世界最有效医疗体系排行榜中,新加坡排名全球第6,亚洲第1。
另外,新加坡医疗效率特别高,政府医疗开支只占GDP的2%出头(一般发达国家在6%-10%),却能覆盖绝大多数新加坡公民和永久居民最基本的医疗保障。
至今,新加坡还没有致死病例。
这也是新加坡能打赢疫情的底气所在。
不过,更重要的是,新加坡普通国民有着较好的生活卫生习惯。
在亚洲国家里,日本、新加坡的干净卫生是大家公认的。
在新加坡,乱扔垃圾、随地吐痰、公厕不冲马桶都可能被重罚。
而对于新型冠状病毒,新加坡政府一再强调,国民要经常用肥皂洗手。
其实,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病毒传播的一环,但做好个人防护,也会成为阻断疫情传播的关键一步。

而且,新加坡是外向型经济体,2018年新加坡进出口贸易总额高达7840亿美元,是GDP的2倍多(GDP是3642亿美元)。
所以,全面严控,新加坡经济也吃不消。
回到新加坡应对疫情的策略。
疫情防控的另一面,是社会资源消耗。
新加坡采取的措施,只不过是结合新加坡实际,做出的理性权衡、选择。

说明:
本文转载自公众号
“正解局”(ID:zhengjieclub)
文中内容不代表东亚评论观点和立场

作 者 | 正解局
编 辑 | 木舟君
本文图片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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