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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 Birns 的1813张老照片很精彩 法国总会网球场东正教堂十字路口和圣三一秋千摇啊摇

本地老洋房 外滩以西 2020-11-02

前天我们采用了一些Jack Birns 的照片,他家是苏联移民他出生在美国克里夫兰,28岁那年靠自己的勤奋和本领获得了一份美国《生活周刊》发出的合同。链接点进去看看:《Jack Birns所摄的南京西路1288号旧影  新华社高级记者吴复民传来珍贵老照片》,1947年至1949年,Jack Birns 在中国等东南亚地区写专题报道,他主要负责拍摄,今天我们借助谷歌文化和艺术项目(应用)搜寻到Jack Birns 的1813张中国老照片,其中95%以上是上海故事。


我们从中选择了寓意深刻的三个“内战结束前的”的上海场景。




圣三一教堂街心小花园的秋千



关于圣三一,我们写过《圣三一红礼拜堂汉口路街心花园 开埠50年珍邮逸事 49路起点站开始老洋房之旅》,上海开埠50年的一项盛大活动就在那个街心花园举行,我们仿佛能感受一些19世纪末的海侨民们的兴高采烈和欢声笑语,又过50多年街心花园还在,1948年12月,Jack Birns 悄悄地没有打扰到被拍摄对象,孩子坐在秋千上荡起来,背景庄严肃穆,圣三一教堂自1869年建成后已经习惯了这个城市各个时期的喧哗与骚动。


Life is tale told by an idiot,full of sound and fury,signifying nothing.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没有任何意义。莎翁借《麦克白》发的感喟······· 



在胶片十分昂贵的年代,一个美国摄影记者采取的是一拍就是一组,佩服的也是奢侈的。如下是被采用最多的一幅照片,孩子是无忧无虑的,大人是有心思的。在1813张归在Jack Birns名下的老照片里,这样的连续拍摄很多,这样连续性(也可以被认为是电影的长镜头语言)也会被解读者发现更多的细节,Jack Birns将孩子秋千“腾飞起来”的动感抓拍到了,我们最后看到了大人去了教堂门拱廊那里与人交谈的镜头,孩子也不再腾飞荡来荡去,无趣地跑去找大人了。




大人们在谈论时局吗?有可能,上图大人们的背影让我们想起布列松1949年在上海街头拍摄到的经典画面。


无论一幅摄影作品画面多么辉煌、技术多么到位,如果它远离了爱,远离了对人类的理解,远离了对人类命运的认知,那么它一定不是一件成功的作品(布列松)。





东正教堂十字路口的两幅著名老照片



侨民们驿动的心随着时局的变化而调整,离开了圣三一教堂的Jack Birns又出现在了俄罗斯东正教圣母大堂门前的十字路口,看得出他从新乐路(1943年前叫亨利路 Rue P.Henry)东头向西走过去的,这一组照片有两张非常著名,背景是恒定的,前景是流动的,恬静里已经开始有了一丝末世的悲凉袭来,Jack Birns 跟随着这位时髦遛狗女子的脚步而来的,是他太太吗?1948年Jack Birns 正而立之年,画面中的女子有个正面镜头,不是他太太的话至少应该是认识的吧,邻居或者教友,要不就有点不太绅士礼仪和礼貌。



我们看到了今天的襄阳公园新乐路入口当年的模样,有墙篱笆隔断,关于襄阳公园,我们写过《淮海中路襄阳北路“兰维纳公园” 1994年一个日本摄影师在附近转悠》和《80年前Rue L.Lorton(襄阳北路)不通淮海中路 杜月笙和亲家金廷荪本就一碗热汤的距离但杜月笙也有摆不平的时候》(链接点进去看看)。



身材佼好的外国女子牵着她的狗过了马路去新乐路西侧,请注意停在路口的吉普车。



正是有这个吉普车的参照物,我们相信如下照片(不在1813张照片内)也是在同一时段拍摄到的,上图和下图算是这个路段上最有名的两幅照片,站位很重要,摄影意识更重要,需要指出的是这两张老照片不可以作为法租界悠闲富足生活状态的写照,恰恰相反的是1949年前难得的平静之后暴风骤雨就要来了,早在1943年租界的行政和管理权已交还,那些带有殖民性质的路名也被中国省市各地的地名取代。


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

多么响彻云霄和激动人心的号令。

《向全国进军的命令》可以再读一读。


1949年1月和2月,毛泽东同联共(布)驻中共联络员奥尔洛夫(杰列宾)谈判时,不止一次提到上海的重要性,·····就在解放军开进北平的那一天,联共(布)特使米高扬在西柏坡中共驻地第二次听到毛泽东谈论其对于拿下上海的忧虑。毛泽东说:“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干部问题。我们挑选了大约5300人准备分派到新解放区。由于缺乏干部,我们不可能管理城市的经济,所以不必忙着拿下上海。”  中苏关系、共产国际与中国关系问题专家李玉贞写道:显然米高扬不同意毛泽东的话,他遵照斯大林的旨意,质疑毛泽东的打算,说毛:“只看到了管理上海的困难,但没有看到拿下上海后会受益无穷,届时共产党将有中国强大工业中心的50万工人大军。”他认为毛泽东“没有看到这个中心城市的工人阶级中将会涌现出许多宝贵的、忠诚于党的干部,工人阶级会巩固党和革命的社会基础,进而影响到中国的其他地区。”从事态发展不难看出,毛泽东最后还是接受了莫斯科的建议并执行之。米高扬走后的两个多月,1949年4月21日,毛泽东和朱德发出《向全国进军的命令》。





法国总会网球场的夏末初秋季



不是1948年就是1949年的夏末初秋季节,新闻记者也许从空气中闻到了异样的味道,我们相信Jack Birns 是最早感受到时局加速改变的那一小部分敏感人士,他在上海各地采访和拍摄知道得太多了。而在新乐路东正教圣母大堂东面不远的地方,茂名南路和长乐路口的法国总会,大草地隔出来的多爿网球场,打球的很投入,看球的很惬意,一幅世外桃源的画面,画面的背景是沙逊爵士的十八层楼等物业,早十年沙逊清理上海资产远走海外。


下图也是反映当年上海侨民和有钱人安逸生活的老照片,也不应该是租界生活写照,Jack Birns 不是用一幅画面来给文字记者局限,他的合作者也是他的顶头上司Roy Rowan 以及美国总部需要更多的照片来判断和谋篇布局。


Jack Birns在《内战结束的前夜:美国生活杂志记者镜头下的中国》里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我可是美国杂志派驻中国的、肩负着提供整个东南亚地区新闻这一艰巨重任的唯一摄影记者啊。····但我很清楚,处在洛克菲勒中心的人们与处在上海的我,二者的观点是不可能一致的。这毕竟是他们的杂志,不是我的。我只管拍我的照片,而他们则只管作他们的选择。



法国总会1945年以后改叫上海体育运动总会,20爿草地网球场,被Jack Birns拍摄到了三个面,南面的篱笆墙,墙外是林森中路,东面的高纳公寓和华懋公寓以及国泰大戏院,和自家楼以及楼前的遮阳棚和遮阳伞。



上图的关系像是三口之家,背影的男子很像Jack Birns 图片册里报道过的大美晚报(Shanghai Evening Post and Mercury)的编辑,按照逻辑,Jack Birns和他们一家是认识的。在厘清外国人之间的关系方面,Jack Birns仅仅提供了照片素材,他和大美晚报编辑是老乡吗?他自己住在上海哪个公寓?他又有怎么样的业余生活和爱好?我们曾在福曼的照片册发现不少可被介绍和放大的细节,但Jack Birns,我们还知道的很少,慢慢挖掘吧。






Jack Birns后来说:在当时我尚未意识到,有朝一日我这些有关中国内战的照片会成为对一个历史转折时期的真实记载。


1948年1月的淮海中路瑞金一路,他途径此地拍摄的信息量很大的照片,我们写了 瑞金一路淮海中路十字路口Estrella 贩卖文化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和《淮海中路瑞金路:身在卢湾与静安徐汇黄浦离得近如今310103已消失 老土地的一场怀旧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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