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见 | “证大系”戴志康投案！他这些年怎么在艺术上花掉50亿？

美是共识，美是见识

这个周末，上海滩金融＋地产的大佬，证大集团董事长戴志康，因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去跟警方自首，被上海警方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据称，这位A股市场曾经的传奇人物、福布斯富豪榜富豪此次涉及的非法集资规模预计至少达到约50亿元。

而这位大佬另一个著名身份是艺术市场的大买家。他这些年先后从拍卖市场购入《文征明山水手卷》、龚贤的《静壁飞泉图》与《人马图》、徐悲鸿《醒狮图》、李可染《韶山》，到64页一套的乾隆书法，黄道周、董其昌、王原祁、任伯年的精品字画，总价值超过10亿。
在他位于上海浦东喜玛拉雅中心顶楼的中式庭院办公室，一直放着他最看重的一幅画作：徐悲鸿的《醒狮图》。

这些藏品都收藏在这个由他出任馆长的美术馆喜玛拉雅美术馆里。后者也正是他从地产界进入文化艺术界的第一张“名片”。

“我敢花钱花得一分不剩，心里不恐慌。”戴志康有次说，他的长项是“对下一个时代该怎么挣钱看得一清二楚”。文化和艺术，在他看来，正是“下一个时代要挣的钱”。
他说，“艺术、文化很难做成产业“。从喜玛拉雅美术馆的实践里，戴志康似乎正在发现这两者的结合点，”怎么能把这两者都做大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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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马拉雅中心的地块，是1998年戴志康以低廉价格收购。但打造这样一张“名片”和“入场券”则需要巨大的钱。

起初，戴志康认为投入10多亿元足够，而当日本著名建筑师——矶崎新递来一份高达25亿元的建筑预算时，他决定埋单。

矶崎新的设计用了立方体和有机形体的结合，建筑底部像不规则的树林。这使得这座商业综合体，从出生就带有着强烈的艺术气息。戴志康说：“浦东在长江尾，喜马拉雅山在长江头，我们把头和尾，把最古典的源头和最现代的这个尾结合。一个国家它在这个时候应该能够有一些代表这个时代精神的一些建筑，也就是这个建筑已经脱离了建筑体本身的考虑，它是一种精神的象征。”

但超预算的投入也相当有“艺术感”。后来改名为喜玛拉雅美术馆的“证大当代艺术馆”最初的预算是5000万。矶崎新的新设计下，预算达到了5个亿。

其时是2005年，戴志康的上海证大房地产有限公司在香港主板市场上市三年，手里现金流本不致紧张。但这样的烧钱速度，还是一度令证大集团资金链告急。据说，最困难的时候，戴志康自掏腰包购买证大集团旗下别墅资产。

喜玛拉雅中心内部设计由缔造迪拜帆船豪华酒店设计神话的KCA国际建筑事务所完成

为了度过当时的资金链困境，戴志康选择了将喜玛拉雅中心约50%设计做到地下，配合上海地铁七号线开发，这样就可以得到银行贷款支持。

“那时候，我三十多岁，建美术馆，是在理想的年代，做疯狂的事。”戴志康有次说，“为了喜玛拉雅，我提前预支了当时所有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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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钱的自信，无疑来源于挣钱的效率。

1987年，戴志康毕业于被誉为“中国金融黄埔军校”的中国人民银行总行金融研究所研究生部。从“五道口”出来以后，他在银行工作了几年。

1992年，他做了第一件“别人没做过的事”：创建证大资产管理公司，管理了中国第一家公募基金海南富岛基金，一举筹得6000万资金。那一年，他28岁。

90年代国家对投资热的宏观调控下，“海富岛基金”输掉了全部的6000万，还又赔上了500万。 

这轮寒冬居然被负债累累的戴志康抗过去了。两年后，牛市来临。戴志康将大部分资金投入“苏常柴”和“四川长虹”两支股票中，在这轮牛市红利里，“苏常柴”这支股票就让他赚了一个多亿。

戴志康封神“中国私募教父”。而后，转战上海。那年是1999年。

“投资做得最好的人，不是财务专家，而是艺术家与哲学家。”当年的戴志康说。他已经把艺术作为自己的“标签”了。这个标签让他有别于靠“倒内幕消息”发财的投资人，和靠“倒地皮”发家的第一代地产商们。

他也流露出自己明确的审美取向。

“2000年前后，上海人特别迷外，政府的口号是引进世界500强， 企业的口号是争做世界500强，当时上海房地产市场的景象就是大部分房子是欧洲风格。”戴志康说，那些用塑料做成的仿罗马风格拱型门，自己看了会感觉破坏风水。

所以，他就搞了纯中式别墅：江南风格的“九间堂”。

他说，中国的当代艺术是西方概念，“过去30年中国现当代艺术一直是由西方定义并批判的”。戴志康决定不碰中国当代艺术作品。
30岁的戴志康刚到上海就开始了对西方代表大师作品的买买买。2000年，他花200万买了罗丹的《思想者》。2002年，他又花300万元买了法国著名雕塑家恺撒的雕塑作品《大拇指》。

随后，戴志康就将上海浦东联洋社区商业广场命名为“大拇指广场”。
两年后，戴志康第一次以威尼斯双年展中国馆赞助人的身份去了威尼斯。带他同去的是艺术圈的大佬许江、范迪安们。据说，这次威尼斯之行，让戴志康深受触动，回国后，就在大拇指广场开了第一家美术馆，“证大现代艺术馆”。

这就是喜玛拉雅的前身。戴志康已经决定要砸更多的钱在“艺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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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给他的回报首先是戴志康在上海滩的快速立足。有了“大拇指”，谁都知道这位几年前还在海南捯饬私募的炒家已经是上海地产界的重要一员。

而“九间堂”项目的成功，让他看到在西式建筑一统天下的时候，总有人愿意给带有文化气质的地产埋单。

喜玛拉雅中心只租不售的经营模式，10多年就能收回所有投资成本。但文化将给喜玛拉雅中心增值多少，戴志康说，20-30年后，才能知道答案。

有一回，戴老板说，当财富积累到一定阶段，100亿变200亿，200亿变500亿，对他而言都是一回事，如果能把100亿元换成另一种东西，令人无法估值，则是更高深的财富境界。

2013年4月，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新馆正式开馆，它与位于杨浦五维创意园证大当代艺术空间，以及位于朱家角镇朱家角证大艺术馆形成证大馆群，相互借力。

30亿花完，只是戴老板“精神家园”建设的开始。

接下来的烧钱速度一点也不比建场子烧钱要慢。第一个是每年3000万以上的美术馆维护开支。

第二个是高级别展览引进的开支。开馆后的几年里，喜玛拉雅美术馆先后引入原研哉设计展、隈研吾个展、荒木经惟个展、肖恩·斯库利个展以及迈克尔·克雷格-马丁个展等国际级别大项目。2015年，戴志康他首次以主办方的身份出席威尼斯双年展，推出平行展“山水社会——测试未来”。

接下来是2015年“敦煌展”和去年“佛国山水|造像深处”。

据说这些大展项目加起来烧的钱也在5000万左右。

第三个最大的开支，就是戴志康在拍卖市场的大手笔买买买。

戴志康藏龚贤《静壁飞泉图》局部

藏入馆中的艺术品戴志康极少出手。据戴志康说，到目前为止，他唯一出售的古典字画，是任伯年的《华祝三多图》，收购时价格为1500-2000万元，卖了1亿多元。

戴志康说：“任何时候，我从没想要放弃美术馆，只要公司不倒闭，美术馆就一直开着。”

作为曾经的“私募教父”，戴志康当然不会放弃用金融杠杆和艺术品交易结合的机会。他成立证大艺术超市，成立“艺术网银“，和中国工商银行、上海信托共同设计发行国内首支阳光私募型艺术品投资基金产品。

这些项目也又都成为他的P2P平台”捞财宝“融资的标的和背书。

就在他投案自首的前五天，捞财宝官网发布戴志康致捞财宝用户的第二封信：表示不甩锅、不跑路、不失联，接下来的工作重心会放在债权资产的还款管理、催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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