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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于 2021年4月29日 被检测为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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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乌合之众,你会闻到灵魂的香味

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三天没人给他打电话,他就恐慌了。因为他活的就是别人对他的看法,他的功名和他的幸福全都在别人的眼里。


远离乌合之众,你会闻到灵魂的香味


文/沉雁


不少读友经常问我一个问题,“你很多文章都提到,人要活得要有灵魂,究竟什么是灵魂?”。像这样的问题,我是没法在私信中去回答,所以,就在这篇文章与大家共同探讨一下。

什么是灵魂?灵魂从哪里来?我们先来看一个视频。

对,灵魂属于上帝。简而言之,只有上帝走进一个人的心中,这个人才会有灵魂。心中有上帝,精神有信仰,生命有灵魂,这三个表达都是一个意思,都回答了同一组问题,什么是人?人从哪里来?人为什么而活着?

什么是人?

人区别于动物,人有灵魂。换句话说,只有心怀上帝,你才算一个真正的人。生命属于尘埃,灵魂才是人的本质。

人从哪里来?

既然灵魂属于上帝,人当然是造物主所赐。万物归主,人是上帝的宠儿。

你也许会问,我们明明是父母的宝贝,怎么就成了上帝的宠儿?父母和亲人都是我们的人生旅途,之所以将你降生在这家而不是那家,这是上帝对你父母的恩典,所以父母必须将你当宝贝抚育,否则他们对不起上帝。这也是上帝对你人生命途的恩典,所以,不要埋怨父母,否则就是在埋怨上帝。

人为什么而活着?

既然人是上帝的宠儿,当然人就应该为了上帝而活着,珍惜每分每秒去荣耀上帝,这才是人活着的全部意义。如果你活着是为了光宗耀祖,那你不是在荣耀上帝,而是在荣耀生殖器。你爹是谁不重要,你儿子是谁不重要,你是谁才最重要。

上帝究竟是什么?

在浩渺的星空中,为什么宇宙万物都有自己神奇的运动轨迹?为什么没有红绿灯也依然有条不紊?为什么眼睛上会有眉毛?为什么男人喜欢美女,女人喜欢俊男?这都是造物主所赐,所以,用基督的语言表达就是,上帝是道路、是真理、是生命、是爱、是掌控一切的万能之神。作为上帝之子,人类除了敬畏还是敬畏,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当以上问题都有了清晰的答案后,人就有了灵魂。

有灵魂的人和没有灵魂的人,有什么不同?我们来看一个关于苹果的故事。

苏格拉底在课堂上拿出一个苹果,对学生说:“请大家闻闻空气中的味道”。

一名学生很快举手回答说:“是苹果的香味”。

苏格拉底走下讲台,举着苹果慢慢地从每个学生身旁走过,并要求大家仔细闻一闻,空气中是否有苹果的香味?这时,已经有半数的学生举起了手。

苏格拉底回到讲台上,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这一次,除了一个学生外,其余的学生都举起了手。

苏格拉底问那个没有举手的学生:“难道你什么气味都没有闻到吗?”

那个学生肯定地回答:“我真的什么气味都没闻到”。

这时,苏格拉底对大家宣布:“他是对的,因为这是一只假苹果”。

这名学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哲学家柏拉图。

一个人有了灵魂,他就有了独立思考的意志,从而就有了独立之思想和独立之人格,他就不会盲从,不会随波逐流,不会按照别人的看法去设计自己的人生。那些说闻到苹果香味的大多数学生,其实与所有说皇帝新装好漂亮的群众一样,并不是因为某种实惠的诱惑或某种可怕的威胁,只是没了灵魂就很自然成了乌合之众而已。

再请看下面这张图片。

图片圆圈中那个不举手敬礼的人,名叫奥古斯汀.蓝德梅塞。图片拍摄于1936年6月13日,地点是德国汉堡的布洛赫姆沃斯造船厂,当天是新船下水举行盛大集会,集会上要求所有人举起右手向纳粹党及其党魁行礼致敬。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船厂的工人蓝德梅塞,他双手抱胸,眼神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除了蓝德梅塞,其他人呢?全都举起右手齐刷刷向党旗和党魁虔诚敬礼,那就叫没有灵魂的乌合之众。正如伏尔泰描述的那样:“人人手持心中的圣旗,满面红光走向罪恶”。三年后,正是这群乌合之众化作滚滚铁流,碾压了半个地球。

这张图片公布于1991年德国媒体,迅速在全世界流传开来。当年时代周刊也用了这张图片,编辑加上了按语:“也许我们没有抗争的勇气,但不妨碍我们放下右手”。

在乌合之众包围下谁敢放下右手?只有蓝德梅塞,一颗滚烫的灵魂在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我看你们怎么忽悠,老子就恶心了,咋的”。为什么纳粹要灭绝犹太人?不是什么种族优劣问题,而是犹太人都有信仰有灵魂,不好忽悠,留着会坏了纳粹党魁的宏图大业。

以前总有姐妹们对我说:“不信主的人都是罪人”。我一时很犯懵,非常纳闷:罪不罪人与信不信主有什么关系?当我们看完上面关于苹果的香味和放下右手的两个故事后,我相信我们每个人都会豁然开朗。

那些说闻到苹果香味的学生中,我可以肯定,有不少也知道自己没闻到苹果的味道,但为什么只有柏拉图敢于说没闻到味道呢?同理,那些举起右手敬礼的人中,我更可以肯定,一定有不少人也是恶心纳粹的所行所为,但为什么只有蓝德梅塞敢于放下右手呢?有灵魂和没有灵魂的神奇之别就在这里。

有灵魂的人相信上帝,从而依靠上帝的力量为自己壮胆,他的勇敢源自他的精神信仰,他一个人就是世界,所以他可以改变世界,成为世界因他而变得更好的好人。

但没有灵魂的人呢?他只会相信唯物的力量,从而依靠人多势众的集体主义为自己壮胆,他一旦落单就很恐惧,所以他只能卷入乌合之众,成为让世界因他而变得更加糟糕的罪人。

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三天没人给他打电话,他就恐慌了。因为他活的就是别人对他的看法,他的功名和他的幸福全都在别人的眼里。

做一个有灵魂的人的美丽之处就在这里,你无惧被集体抛弃,你无惧被世界抛弃,你无惧被所有人抛弃,只要心中有上帝,上帝就不会抛弃你。你只须按上帝的意志去活,你就会尝到罗曼罗兰所言的幸福:“幸福是灵魂的一种香味,是一颗歌唱心的和声”。

撇开这“三姊妹”的具体内容不谈,仅仅是标题,就暴露了作者的愚蠢无知。

“标题党”毒箭乱放,徒成笑谈

文/明步平

日前,亲友群疯转一文:《中纪委利剑出击,将方方们一网打尽》(以下或简称《网尽》),原文可点击打开查看。

我为什么要提供原文网址?一来为避断章取义之嫌,二来好让读者自己去查阅、分析、鉴别。

《网尽》一文开头太唬人:“中纪委利剑出击了,对象是方方,意味着收网时刻就要到了,这是对利益集团的宣战。”可实际内容却文不对题。总体上不过是谈谈方方的《软埋》,列举几个“挺方”人士的陈年旧账,大讲中医受到中纪委和国防部力挺,扬眉吐气。

此文发表于“拾光纪事”公众号,作者署名为“汉风来仪”,认真看了一下,同一公众号、同一作者,还有两个“姊妹篇”,一是《中纪委力挺张伯礼,收网行动一触即发》(以下或简称《收网》),一是《国家号召抓特务,然后,方方报名了》(以下或简称《抓特务》)。

 

既然是姊妹篇,咱们就放在一起说道说道。

撇开这“三姊妹”的具体内容不谈,仅仅是标题,就暴露了作者的愚蠢无知。

第一,“国家号召抓特务”,请问,最近一段时期,国家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或发了什么文件)号召抓特务的?翻遍《抓特务》,不见一字说明。典型的标题党,而且是不怀好意的带节奏的标题党!带的是什么节奏?带的是构陷忠良的节奏,是无视法制、侮辱他人的节奏,是极左遗风的节奏!

第二,既然你“汉风来仪”认定方方是特务,那理应由“国安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部)来管。据我所知,“国安部”下设18个局,其中第七局(反间谍情报局)主管反间谍情报搜集,第八局(反间谍侦察局)主管外国间谍的跟监、侦查、逮捕等。如果方方是特务,应该由它们来处理,而不是中纪委。如果啥都不懂,就先学会闭嘴!要想“怀有羞耻心”地开口,请先到网上查阅相关词条再说。当然,我告诉你这些常识后,你可以直接向“国安部”实名举报方方这个“由你册封的特务”。你的文章似乎都凿凿有据地把方方打成了特务,你若不去举报就是个蠢货+怂货!

第三,“中纪委”(还有地方各级纪委)是干什么的?主要是管党员干部违纪、违法、腐败的。方方既不是党员,也不是行政官员;合起来说,方方不是党政官员。她即使有问题,也不该由“中纪委”来“亮剑”。你“汉风来仪”可能认为方方是湖北省前作协主席,算是大官。可作协(作家协会)只不过是“各民族作家自愿结合的专业性人民团体”,就是一民间团体,当然也有人认为在中国有半官方性质。作协官员如果有腐败类的问题,也许会惊动“中纪委”。然而,如果作家只是犯了作品(如方方日记)“出格”之类(意识形态)的错误(即与腐败无关),绝不会惊动“中纪委”的。你连这点常识都不懂,还在哪儿强作解人,真替你汗颜!

第四,就算中纪委管得够宽,难道“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报道了张院士的思政课,就等于这是针对方方的“利剑出击”?就意味这是要对以方方为代表的“利益集团”开刀、收网?我认为中纪委以及全体中国官方不可能来干涉“方方日记争议事件”,我敢说,你所说的“中纪委利剑出击了,对象是方方,意味着收网时刻就要到了,这是对利益集团的宣战”纯属臆想妄测,意淫自慰之骚味扑鼻而来。如果你不服气,咱们不妨公开打个赌,直接向“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的编委会咨询一下。如果你“汉风来仪”的猜测是对的,我不仅公开向你道歉,还决定从此“因羞愧搁笔”,你若输了,也是“同等待遇”喽。你敢与我较这个真么?谅你不敢,因为你是在造谣!

常识课给“汉风来仪”免费上好了,现在该来问问你:

“三姊妹”文章中为什么几乎一点都没有引用方方日记的具体内容?是不是心虚?

你是不是以为张院士给了方方日记差评,就是对方方及其武汉日记的最终定性?你有没有看过方方在微博上对张院士批评的回复?我倒是希望你看一下,有针对性地做一次“批方”的刀笔吏。

你“汉风来仪”不是喜欢扣帽子、打棍子么?那就让我也来从你的文章中摘录几段文字,送你几顶帽子,揍你几大棍子。

先给出文章截图:

(此图截自《收网》)

(此图截自《网尽》)



帽子一:借张院士的演讲攻击主流媒体和党媒,否定我党对医疗行业的正确领导;

帽子二:挑拨张院士与执政党及主流社会的关系;

帽子三:挑拨中医和西医的关系,企图搅乱我国健全的医疗系统;

帽子四:挑拨中纪委、国防部与党媒、主流媒体的关系,似乎前二者是外于主流社会的独立王国;

帽子五:用“诡异”等词语影射我们的党和政府“不正常”,用心险恶。

抓住片言只语,无限上纲,帽子满天飞,棍子随意挥,这套“文革式左氏操作”,简便易学,危害极大。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知“汉风来仪”君作何感想?

本文总结语:像“汉风来仪”这类心地奸恶的“标题党”,常识全无,却偏要毒箭乱放,除了徒留笑谈,还能有什么结果?



在参与防疫中,我总是想起加缪的那句话:“我们和鼠疫作斗争的唯一方式,只能是诚实。


站在方方老师身旁,刻录和铭记这特殊的岁月 


文/风吹沙


文学,如果不能成为当代社会的呼吸,不敢传达那个社会的痛苦与恐惧,不能对威胁着道德和社会的危险及时发出警告,这样的文学是不配成为文学的。(俄罗斯,索尔仁尼琴)

今年五月,一件件过往的事件忍不住涌上心头:汶川地震12周年,2003年的非典,98年的长江特大洪水,76年的唐山大地震,再往前,60年前的那不堪回首的“三年困难时期”……

时间过得真快,许多记忆正在模糊,更多的已经忘记。唐山大地震十周年时,亲历者作家钱钢写了一篇长篇纪实报告文学《唐山大地震》,他以近距离全景式的白描手法,再现了那一段历史,让人读之震憾、阵痛、撕裂。没有那样的报道,我对灾难的记忆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即使身在其中,也如置之度外。

这几个月,心中一直横亘着疫情,想写点什么。特别是中国的疫情似乎已经得到较好控制,而世界的疫情仍在蔓延时。截止此刻,全球已经有521万人确诊,33万8千多人死亡,这是怎样的一个全人类的灾难!而这一切,追根溯源,共同经历的人们,将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它,反思它,铭记它。我们又将以怎样的一份记录,在历史的钩沉里回溯真实,回望曾经的伤痛。

方方老师曾经说:“记住,这不是胜利,而是结束”。如果,我们不把这一切都刻录和铭记下来,那么,当我们穿过这段特殊的岁月,那些数字叠加背后的伤痛故事,会不会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未来变成了大浪淘沙,不再追忆?

是的,这次全人类的疫情,无数人作出了努力,无数人的牺牲,举国之力全力以赴,这都是不争的事实。然而人们,我们面对的是灾难,是百年不遇的全球性的瘟疫,即使最终扼制住了,也请在心里装下对自然、对生命、对未知的敬畏。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为了不忘却,也应记取。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被毫无预料地投入漩涡。还记得旧历年前的岁月静好,歌舞升平。似乎每个人都在忙碌,远途的准备回家,近处的赶着采购年货。年前几天,有微信群流传出视频,从武汉出来的长途客车上有执法人员查车,雪白的防护服裹得严严实实,让人心生恐惧。当时还被告知是谣言。直到元月23日,武汉被宣布封城,于是谣言,成了遥遥领先的预言。

灾难来临时,一切浑然不觉。对于身在安徽的我们,武汉毕竟是外省市,虽然有关注,但毕竟隔得远。年前我们接来了在外地单过的婆婆,这可能是那几个月禁足的日子里让我心生庆幸的事情之一。当灾难来临时,至少,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大年三十,一如既往地看春晚,也不知看了多少年了,红红彤彤,欢声笑语。

我们当地政府首次发布有关新冠肺炎的消息,是在元月20号,钟南山院士接受《新闻1+1》采访时确定了新冠肺炎“人传人”。当时全国确诊是217例,其中武汉198例。元月23日,安徽省公布了新冠病毒肺炎定点收治医院名单。元月24日,本地政府紧急通知,风景名胜暂停对外开放,同时本地的疫情防控指挥部成立,发布了告市民书。元月25日,本省启动重大公共卫生一级响应。元月26日,本地政府的疫情防控指挥部发布了“第一号通告”,告诫市民们注意防范。

其实政府一直在做事,这个我觉得大家有目共睹。我们要把政府的努力和出错分开来,政府的努力,民众看得见;政府出错,民众要追责。这是两码事,不矛盾。为什么有的人脑子里只允许有一种逻辑,只能说优点,不能提缺点?一个十全十美的政府和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一样,你相信存在吗?

气氛是逐渐紧张的。信息铺天盖地,各种揪心。刷手机、刷微信、刷头条,感觉事态越来越严重。武汉传来的信息,网络求助越来越多,病人住不上院,医生没有防护用品,用塑料袋当隔离服,超市物资短缺,等等等等,让人心惊。

我们多年的信息报道,似乎形成了这样的一种怪象:一部分人全听全信,一部分人完全不信。我个人是谨慎地梳理甄别确定,就象是在生活中辨别假货一样地,在网上辨别着真假消息。在此之前,武汉政府发布“可防可控,人不传人,物资充足……”。当武汉协和医院、同济医院这样的大医院都直接到网上发布医疗用品短缺的求救信号时,我真切地感受到,那里已到了非常危急的时刻。正如在昨日的常凯百日祭纪念文章里,接力者杨胜慰带我们重温的,那令人伤痛不已的至暗时分。

各路援助源源不断,就象2008年的汶川地震时那样,官方的、民间的、企业的、个人的,大家都在全力以赴,人类总能在巨大的灾难面前表现出空前的爱心。然而,当早期潮水般的爱心涌来时,公共管理能力的缺陷凸显。与十二年前赈灾汶川时一样,红十会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一方面,是大量的物资停放在仓库,另一方面各大医院缺医疗物资告急,医生护士近乎裸奔,更有从红十字会后门直接提走防疫用品的政府官员。正如第52棒接力者梁欣之在方方日记接力之52: 当我们不再迫默,明天才会更好里所描述的:

“当我们志愿者送物资过去时,负责接收物资的医生感激得都要跪下了,那情景,让我们几乎落泪。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红会仓库里,捐赠物资堆成了山。”

这一下挑战了公众的神经,群情汹涌。

灾难是大考,考验着政府的管理能力,考验着社会的世道人心。寿光蔬菜事件,政府决策是直接进入超市以低价销售,我觉得并无不妥,考虑当时纷乱复杂的各种情况,这不失为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但最终迫于舆情,改为分送。作为一个政府公务员,我可以想象得到需要抽出多少人力物力来做分送这件事,一线社区的防疫工作会更加不堪重负。

我们这里也算是疫情重点地区,年前从武汉回来了三千多人。有个村子集中爆发出疫情,一下子有十几人被确诊,集中隔离了。我是在2月初,从居家禁闭里加入到抗疫工作中的,也就是所谓的下沉社区。这多少让我的内心感到稍微好受一点。我虽然做不了抢购物资发往湖北这样的大事,但是如果能为抗疫做点小事、实事,也是安慰。

当时,社区有限的人力已接近崩溃。我们被分配到各个小区值班,守好小区的大门,严管进出。这个政策的松紧也是随防疫指挥部的疫情不断调整的。我们是24小时分三班。小区居民发放了当地防疫指挥部的红蓝出入证,蓝证上班不限次数,红证每个家庭一张限次数。2月初,红证可每天进出一次,后来疫情高峰时,改为两天出入一次。

政府的抗疫任务繁重,琐碎繁杂,事无巨细,全盘操控。而我们,还是在“大政府,小社会”的模式中运行。比如,出入登记,一直使用最原始的手工登记,容易漏查,造成人员重复进出和混证进出。扫绿码是到疫情后期才开始使用。我们基层工作人员希望改变方法,用一种更简单方便快捷的实操来代替,但如此小事,也须请示防疫指挥部,然后一个电话上去,没有了结果。

因为每天都有政府督察,查岗查记录,缺少容错纠错机制。一线人员在“防疫是头等大事”的思维里,很少愿意担责,为了避免出错,事无巨细,都需要打电话去请示汇报,主观能动性无从发挥。上级防疫部门也是疲于处理,劳累异常。我看过一篇报道,记者采访一个社区领导,短短半个小时,那位社区领导接听了三十多个电话。根据我下沉社区的经验,我相信这是实情。

此次疫情,充分凸显了政府管理手段和方法有待改进,严苛问责造成不敢担责,流于形式等诸多问题,疫情过后须要总结反思改进。在科技发展的今天,政府管理如何迅速地切换到突发公共事件中,如何迅速地设计出一整套科学现代化的管理流程,如何把快捷高效的网络接入管理全过程,应是管理改革的重大课题。在参与防疫中,我总是想起加缪的那句话:“我们和鼠疫作斗争的唯一方式,只能是诚实。”

我们从2月上旬一直值班到4月上旬,整整两个月。期间3月中旬,我们这里下了场大雪,那两天我特别为湖北揪心,揪心那些交通中断仍要跑医院的人们,揪心那些仍需要在各种岗位上工作的人们。下雪的那些天,我们单位把年轻力壮的职工派上去值这寒冷的夜班,大家毫无怨言。在灾难面前,人性表现出了巨大的爱心和责任感,这是任由方方微博下那些潮水般的谩骂和恶意所不能抹杀的。

有一个居家隔离的大学生,主动来到我们值班点,要求当志愿者。这些孩子们,让我想起了武汉疫情中庞大的志愿者队伍,他们是这次灾难里不可或缺的力量。那些冒着风险开车接送医护人员和病人的志愿者们,那些坚持为医院做饭送餐的小餐馆老板,那些始终坚守岗位的环卫工人们……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当我写到这里,又想起那段日子里历历在目的过往,忍不住泪流。大疫面前,国家难,人民难,自己难,难难要相互体谅,要各司其职,各担其责,而不是相互推诿,谎报瞒报。只有当我们团结一心勇于面对时,我们才可能战胜困难。信心不是来自于口号,它来自于人心。

读方方日记,让常识发声。我读方方日记比较早,读方方日记,成了每天一睁眼的头等事。在我看来,这是最贴近底层、最贴近真实的叙事,它和网上的那些呼号、求救同出一理。方方日记拉近了我们和武汉之间的距离,也让更多的人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挣扎和伤痛。

有武汉读者说,方方日记是呼吸阀,让他们在重压下能透口气。我觉得方方日记还是共振器,让更多的人心连在一起,相互鼓励,共度难关。方方老师的日记写作风格,总体比较克制、内敛、点到而止。只是面对武汉初期疫情的真实情况以及酿造出的灾祸的追责时,才发出呐喊。我记得方方老师最震耳发聩的两句呐喊:“如有良知,请带头引咎辞职吧”;“极左,就是祸国殃民式的存在”。在大疫面前,在不断增加的死亡数字面前,在无数的求救声里,在各种无端谩骂中,每一个有良知、悲悯、爱心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正常反应。

我还记得,3月10日《人物》杂志对艾医生的专访,是如何引爆了舆论。这篇文章上演了前所未见的互联网追剿战,发贴和删帖的速度都以秒计,各种文本在朋友圈疯狂接力,堪称现象级。因为知道互联网的水深,我一开始在转发时几番犹豫,最后还是一咬牙转发朋友圈了,果然不久就被删除。但令人欣慰的是,这篇文章在网上仍然能找到。当看到最后枪口抬高一厘米时,我心有慰藉。艾医生受到院方“前所未有的,严厉的斥责”。她的一句汉骂“老子到处说”传遍网络,让人五味杂陈。武汉中心医院在这次疫情中损失惨重。所以才有了方方老师在3月11日的日记里的大喊:“如有良知,请带头引咎辞职!”

随着方方老师微博被封,许多篇文章被404。日记完结篇后,因为海外版的预售,各种构陷、谩骂、污水更是潮水般涌来,让人感觉到危险的迫近。从“高中生的信”到“一个农民的大字报”,让我感到一股熟悉的文革气息。在那样的时刻,持续发声需要多么大的勇气。面对各种质疑,方方老师努力解释,甚至不惜“交代”,再到关于”系列,然而,依然不能阻止那些人的谩骂和攻击。一位读者在读者群里转发的文章击中了我,《方方,你的交代让我万箭穿心》。是的,我们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有时候,他们需要的不是“交代”,而是郝董夫妇的“倚天剑屠龙刀”。

令人感佩的是,更多有良知的人站了出来。同济大学陈家琪教授说:我会敬佩他们,心中暗暗看不起自己;作家阎连科说:要感谢方方,是她捡起了作家和文学掉在地上的脸。而在方方日记的接力文的留言区里,有读者真诚地说出了心中的块垒:我不敢转发,请原谅我的胆小。这是一定环境下普通人的心态,由己推人,我更加感到方方老师的耿直不阿,为底层发声的勇气。

方方日记下的留言里,有一句话深入我心:“正直的人,不需要前呼后拥,一个人站在那里,就是千军万马”。这让我想起了索尔仁尼琴的话:“对一个国家来说,拥有一个讲真话的作家,就等于有了另外一个政府”。在方方老师的感召下,越来越多的人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在读者接力中,不同地区不同年龄段的作者作者涌现,更有作者旗帜鲜明地亮出自己的身份:记者、公务员、共产党员、尤其还有那位要陪着方方老师坐牢的司法人员......让我钦佩不已。

在方方老师的微博里,我第一次忍不住骂了人。方方老师说:不能把世界让给你鄙视的人。王小波描述的“沉默的大多数”,始终刺痛着我。这次疫情中,朋友圈和群,成了撕裂的社会,朋友成仇,夫妻反目,群友互怼。这几个月,拉黑、怼、争执成了疫情中对话的常态。一股强大的反向力量存在着,似乎隔成一堵墙,让人难以逾越。但仍然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不再“迫默”,勇敢理性地发出自己的声音。尤其是在这个空间里,每一篇方方日记和接力文下的精彩留言,如良知的闪光,让我一读再读,常识和理性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展现,让我看到未来的希望。

文学应该反映人性,是灵魂的写照。在对苦难的观照里,任何轻佻和漠视都是罪已诏。我很害怕,一场沉重的灾难变成一场宏大的盛宴。前几次灾难后的感动、感谢、赞扬还未走远,我不希望这一次又淹没其间。那些在宏大叙事肌理里呼号的声音,才是“举国之力”的努力里必须寻到的声音。

因为喜欢诗歌,我特别关注诗歌这一块,害怕灾难里的亢奋文字变成一场饕鬄盛宴。汶川地震时就有“十三亿人共一哭,纵做鬼也幸福”,这次网上又出现了狂欢式的“感谢你,冠状君”,引起一片哗然。那样的所谓的“诗句”,尽显人性的冷漠,除了是文字的垃圾,还让热爱诗歌的人蒙羞。

这场疫情,让我们看到许多勇敢的发声,也看到了魑魅魍魉。希望理性、冷静、逻辑、思辨、常识性发声更多些,能让更多的人能够理智地看待问题,理性地了解这个世界。从方方老师被攻击,到为方方说话的诸多学者教授被人肉被调查,高调抗疫的韩红基金会被调查,张文宏医生被攻击……鲁迅先生说:“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
(《纪念刘和珍君》)。我们相信善良的同时,也明白丑恶如影随形。为什么自然灾害里,人祸总是如影随形?这是我们每一个追寻常识的人都要思考的。

“封城”这个词在我这一生中,到目前只出现过一次,但17年前的那次疫情还未走远,谁能确保这个词是最后一次?方方说: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那跟着殡仪馆车后喊着妈妈的少女,那个哭喊着“我再也没有爸爸了”的女孩,那个因绝望跳楼自杀的老人,还有那个因白血病求医无门要求安乐死的女孩,那个写下“我的遗体捐国家,我老婆呢”的肖贤友,还有李医生、常凯、柳帆、林正斌……那在按规定集中隔离医学观察期满即将返家休息时,突发心脏骤停全力抢救无效的年仅33岁的山东省第一批支援湖北医疗队员、山东大学齐鲁医院护士张静静,还有那个还有仍处在“脑死亡”被抢救中的梁小霞护士,这一串串我们知道的名字,还有更多的,我们不知道名字的人。

这次疫情,会让人看清很多东西,看到了美好也看到了丑恶。历史的车轮总在向前,什么都挡不住。我害怕我是鱼,只有七秒的记忆,所以我要站在方方老师身旁,记下这一切,刻录和铭记这特殊的岁月。

最后,请允许我以我的两首小诗,结束这篇文:

《水》

堵我 截我
拦我 埋我
海在唤我 停不了我。

《钱塘潮》
 
等着 莫急
 
它从地平线处来
一际白线,把天地分开
它逼近的方式雷霆万钧
带着执拗的告白
 
陆地过早的卷缩
只敞开一点点
而内陆,河流早已安静
它们不知道
域外有水,称之为大海

我在长江下游的安徽,祝同饮一江水的武汉城里的方方老师安康。祝愿世界疫情早日结束!

家门口不远,长江的早晨。(摄影:作者)


【作者简介】风吹沙:坐标安徽。六零后。政府公务员。方方日记读者,爱写诗。



藐视常识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还要付出高昂的代价。从某种意义上说,新冠病毒疫情在武汉的大爆发,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在疫情的前期,有关方面不愿或不敢直面“瘟疫人传人”这个基本常识。


中国需要方方日记,因为中国需要真实和常识


文/朱紫鼎


我算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文学爱好者,当年也和那时的许多青年一样做过文学梦。后来虽然梦想破灭,但仍然保持了对文学作品的阅读热情,多年来一直订阅文学期刊《当代》,可以说每期必读。借此了解人间万象,也保持一种年轻的心态。对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文坛涌现的名著也看过一些,比如路遥的《平凡的世界》、陈忠实的《白鹿原》、莫言的《生死疲劳》等。但老实说,印象中没有看过方方老师的作品,对方方这个女作家略有耳闻。仅此而已。

第一次认识作家方方,恰恰就是通过她的这些严格的来说不能算正宗文学作品的疫情日记。

同时我也是一个关心时事者,从政治到经济,从军事到文化,从建设到民生,从历史到现实,无所不关心。这几乎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从武汉宣布封城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和很多人一样,在家中自觉做好自我隔离和防护,不给社会添乱,并持续关注疫情和防控方面的进展。与此同时,我也密切关注各种资讯,从庙堂到民间,从防疫重心武汉湖北到边缘地区,从官方部门到民间组织,从权威专家到重要官员,从主流媒体到非主流媒体再到各种自媒体的动态信息。

就是在这期间,我接触到了方方日记。庚子年春节前后国内疫情的严峻性,激发了我想以某种形式为疫情防控以及善后问题力所能及地做一点贡献的冲动。为此,我非常紧张地前后奋战近两个月,写了一些建议类和反思性的文章。建议类文章压缩后,应国务院办公厅“征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问题线索及意见建议”的公告,陆续通过中国政府网提交国家有关部门参考,同时也陆续将一些文章发在我的个人公众号或网媒上,包括《谁该为武汉市的新型肺炎疫情爆发负责?》、《对新冠病毒肺炎疫情控治的四条再建议》等。虽然有好几篇很快就进了404大厦,但不管怎样,从个人角度而言,我觉得自己在这场世纪性的人类大瘟疫和全国性、全球性的抗瘟之战中没有缺席,尽了一点公民的责任,心安了。

所以,方方日记作为资讯,虽然较早地进入我的视野,但等我真正用心开始关注,却是在3月中旬左右。其时方方日记已接近尾声,但围绕方方日记的舆论大战却刚刚开始如火如荼。我被这场争论吸引了过来,用心通读了所有的日记,也尽可能多地去读了批评和攻击方方日记的文章,以及为方方日记辩护声援的反攻击的文章,包括这个空间里后来发表的日记读者接力。在此基础上,我形成了自己的看法。

在我看来,方方日记是一部真实和常识紧密结合的交响曲。

方方以散淡细腻、不拘一格甚至有点絮絮叨叨的笔法记录了武汉封城后,她所了解到的有关疫情和抗疫的人与事,以及她对这些人与事的感受、感触和感悟。具体形象的真实性是方方日记的基本面,也是其真正能站得住脚和引发很多读者共鸣的基础。

真实这两个字看似简单,但做到并不容易;是否真实是评价世间万事万物最基本的标准和底线,不然一切评价都没有意义;魔术很好看,出神入化的魔术表演对观众有强烈的吸引力,但人们都知道那都是假的;“实事求是”,是邓小平同志在世时反复强调的,也是引导中国在过去四十二年里走上改革开放道路的思想引擎。“实事”,就是讲求事物的真实性,“求是”就是对事物进行总结推敲后得出本质性的认识。没有“实事”这个前提,“求是”就根本不可能。可见,真实有多么重要。

那么,方方日记的真实性体现在哪些方面呢?在我看来,尽量客观与多角度是方方日记真实性的重要体现。

在日记里,方方既记录了武汉封城初期,感染病人求治的艰难,口罩等防护物资的紧缺,一线医护人员面临的危险,普通人生活陷入的困顿,治疗和防护措施的混乱和迟滞,疫情笼罩下人们承受的巨大心理压力,同时,也记录了封城中后期包括通过换帅等一系列控治举措加强后,迎来的转机和光明。

方方记录了新冠病人及其家属的处境和心境,也记录了被巨大疫情掩盖下的非新冠病人如一些癌症和其他重病患者及其家属的处境和心境。

方方记录了一些不作为的官员,对他们进行了批评并提出追责,也对换帅后新的主政官员对此前疫情控治疲沓形势的扭转和局面的向好,给予了积极的肯定和赞扬。

60篇日记里,方方的笔碰触了疫情中各式各样的人,包括:新冠患者、医护人员、非新冠患者、病人家属、独居老者、空巢老夫妻、脑瘫儿、遗孤、遗腹子、朋友、同学、邻居、同事、亲属、专家、记者、官员、机关工作人员、警察、社区工作者、志愿者、环卫工人、外卖小哥、市民、农民、画家、企业家、福利院老人、流浪在外地的武汉人、困在武汉的外地人,等等等等。她从不同角度直接或间接地对这些人进行了记录,既有对问题面的揭露,也有对光明面的肯定,既有对不作为、过失和渎职的批评,也有对可赞可敬行为的褒扬,绝非一些攻击方方日记者所说的只传播负面和阴暗面。

其实,即使只有批评没有褒扬,只有揭露没有肯定,也未尝不可,因为这是记录者的权利。批评不意味着就不真实,只要批评、揭露所针对的是实际情况,就是真实的。但相比而言,尽量客观和多角度的记录更能帮助我们碰触到疫情里的方方面面,正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经得起批评和追问是方方日记真实性的根本体现。其实,批评是批评者的权利,正如记录是记录者的权利一样。更进一步说,攻击也是攻击者的权利,正如驳斥攻击是反攻击者的权利一样。只要批判不涉及人身侮辱、诽谤和陷害,就都在可容忍的范围内。然而,那种不顾或不敢直面事实的批评、大而化之的批评、跟风的批评、鸡蛋里挑骨头的批评不可取,而那种打棍子、扣帽子、无中生有甚至捎带污言秽语的攻击更是让人愤怒。即便如此,事实证明,方方日记是经得起批评、质疑甚至攻击的,那些并不公正理性的批评,那些群起无聊的攻击。她在“交代”和“关于”系列里对此的一一理性回应,更显出方方的人格清白和日记的真实性。

敢于直面不少人不敢直面的问题是方方日记真实性的有力佐证。在日记中,方方记录了疫情和抗疫中一些负面的东西,包括一些悲情的人事和令人触目惊心的渎职和过失行径。方方不仅是记录者,而且是反思者和不留情面的追责者。她因着她的良知、勇气与担当,不惮于得罪有关方面,在日记里留下了这些质问和呐喊,唤起了无数人的共鸣。我相信,方方直笔记录的初衷,是为了唤起有关方面的对问题的重视并加以解决,同时也是为了她自身良心的安宁,换句话说,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惟其如此,才更加真实。

真实性并不意味与事实百分之百相吻合,并不意味没有瑕疵,并不意味每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而在于记录者不虚美,不饰恶;真实性也并不要求记录者必须都在现场,亲历所有的事件,掌握的都是第一手资料,而在于记录者以客观求实的态度,记录下她了解到并往往是经过多角度分析比较后的情况。一些批评者指责方方所记的都来自于“道听途说”,实在是狭隘的偏见。

对此,同为媒体人的第23棒接力者寒流在没有武汉封城,何来方方日记一文中已有有力驳斥,我不再赘说。我只想补充一句:按此偏见,共产党人的老祖宗马克思所写的被恩格斯称为“工人阶级的圣经”和后世公认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开山之作《资本论》、中国古代大史学家司马迁所撰的被鲁迅称之为“史家之绝唱”的《史记》都应该列为“道听途说”之大成。前者依据的工人受剥削压迫的基础性资料就是当时资本家工厂的监督员等提供的;后者采之于几百年或千年以上甚或更长时间难辨真伪的零散史料和民间世代口耳相传的故事。

方方的日记在真实基础上又体现了无处不在的常识精神。什么是常识?常识就是极为普通又浅显易懂的道理。常识和真实一样,说来简单,但坚持起来并不容易。在中国近现代史上,特别是极左猖獗的年代,不少常识就被一些假大空理论取代了。比如,大河本来是许多小河汇集而成的,“涓涓细流汇成大江大河”、“小河无水大河干”本是常识,但当时为了突出“公”的作用,却把这常识完全颠倒了,说什么“大河无水小河干,大河有水小河满”。再比如,为了塑造集体化的神圣性和高尚性,竟鼓吹“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这样荒谬的说教。直到近些年,常识遭到藐视的现象也不鲜见。经常看到有关方面用一些似乎高深莫测,但实际上似是而非的说法和做法来取代民间行之有效的常识。

藐视常识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还要付出高昂的代价。从某种意义上说,新冠病毒疫情在武汉的大爆发,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在疫情的前期,有关方面不愿或不敢直面“瘟疫人传人”这个基本常识。正如方方在元月28日
社区举办大型聚会,基本上算犯罪行为的日记里,谈到武汉百步亭四万人聚餐和省里接着还举办大型歌舞联欢时,对此提出凌厉的批评:“人们的常识都到哪里去了?有多么僵化愚蠢多么不善变通多么不实事求是,才会这么做?”

方方在日记中,多次从不同角度强调常识问题。在2月14日你的人道精神有没有让你去为他们着想的日记中,方方三次强调常识,并将常识和人道主义紧密联系起来,她认为实行人道主义和加强人道主义教育就是一个常识问题。她在这篇日记中写了癌症及其他重病患者之难——抗疫成了压倒一切的大事,新冠肺炎疫情占用了绝大部分医疗资源,导致包括癌症在内的其他病人求治无门,这就需要有关方面统筹考虑和安排。方方认为这属于“最基本的人道精神”,而人道主义教育“它本该就属于基础常识教育”。方方同时还既含蓄又不失尖锐地批评了一些人以执行上级文件为由,将本该发扬的人道精神也不发扬了。

方方日记中谈常识的还有多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是一个喜欢讲常识的人。“这一阵对常识二字,提得也多”。她的关于新冠病毒像“流氓病毒”(意为表现出其不意,很难掌控)还有像“流氓病毒”一样的人性难测的常识,她关于检验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就是你对弱势人群的态度”的常识,都颇为发人深省,给人以别具一格的启示。

在2月28日
所谓早春,总会有几天这样的日子的日记中,方方特别谈到自己的封城日记就是体现个人喜怒哀乐与个人感悟的一份“纯粹的个人记录”,因此“不会符合每个人的标准”,并发出“这不是常识吗?”的诘问。也由此谈到用自己的脑袋独立思考的重要性。笔者以为,用自己的脑袋独立感悟独立思考,本来就是我们这个国家所信奉的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的常识,但这个常识却往往被历史和现实中那些自奉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实则是坚定的极左分子们弃之如敝屣,然后回过头来横扫一切不符合他们的原则、标准和观点的人,因此,坚持个人记录和独立思考这一常识的方方及其日记,进入他们的横扫之列,也就不奇怪了。

其实,方方的整部封城日记,不管是否直接谈到常识问题和常识观点,都坚持着常识认知,迸发着常识光芒,渗透着常识精神,体现着对常识的尊重。常识,其实是几千年来人们在长期实践中自然地总结和归纳出来的带有普遍理性又颇为通俗的认识,它并不大高上,但是很管用。常识和科学并不矛盾,不少常识中含有科学的成分。更为重要的是,常识是真的认识,常识是既含有科学又含有人性的认识,常识是那些有华丽包装并常常以科学为名、实则充满偏见谬误的伪说教伪真理的天敌。蔑视常识,就会付出代价。

在2月29日方方:集体的沉默,这是最可怕的的日记中,方方谈到围绕疫病传染问题,对公众造成误导而专家和官员相互甩锅的情形时,引用了医生朋友的这样的话:“其实医生们都早知道人传人的事实,也上报了,但仍然没人通知到老百姓,直到钟南山来才说出来”;“集体的沉默,这是最可怕的”。这既是处于疫情漩涡和抗疫前线的方方的医生朋友和处于武汉疫情情境下的方方本人的深刻感悟——“集体的沉默”是武汉湖北疫情在静悄悄中蔓延的重要原因;也是历史教训给予的常识性认知——近现代以来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曾经由于“集体的沉默”所造成的历史悲剧,是付出了几千万人的生命代价的。

真实叙事上展现的常识性道理,凝聚着真知灼见的求实和尊重常识的精神。这就是方方日记的本质。

中国需要方方日记,因为中国需要真实和常识!

我在辽宁,祝武汉城里的方方老师安康。感谢你用你的日记,给我们普及了常识这重要一课。


沈阳,某办公大院里的春天。(摄影:作者)


【作者简介】朱紫鼎:已过耳顺之年。独立评论者,爱思想网评论专栏作者。方方日记读者。现居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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