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酒托妹
好故事，在惊池~
「我是一个酒托妹」
文/皎子兮
每天浑浑噩噩地醒来，化妆、约会，喝酒，辨不清今夕何夕。
新入行的小慧总是问我，怎么能一眼就看出男人舍不舍得花钱点酒，我笑，见的男人多了，自然就练成了。
我叫陈红，是一个酒托。
我在打工的酒吧卖酒，在鹿原的咖啡馆休憩，只是希望让自己的少一些戾气。
《我是一个酒托妹》，169号惊池故事，今夜的主题是“吃人”。
我是鹿原，欢迎做客惊池咖啡馆，我在这里等你的故事。
1
小慧兴高采烈地让我看照片：“红姐，你快看，昨天附近的人加我的，我俩聊得特别投缘，看起来像个老板呢。”
我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四十左右，戴眼镜，保养得不错的样子。嗯，丫头有点长进，终于不再挑那些带着大金链子、金手表的头像了。
“嗯，还行。”我懒懒地应着。
小慧刚入行没少吃亏，戴金链子的都是聊了几次就见面，见面就急吼吼地去开房。小慧软磨硬泡地把人哄到酒吧，喝完酒对方看到账单要么说要上厕所，要么就直接翻脸不认人，就算真的掏钱买了单，也会转过头来想尽办法让她退钱。小慧栽了几次后，终于开窍了。
我心不在焉地划拉着手机屏幕，微信附件的人的各种头像从屏幕上飞快略过，唉，这个头像有点意思，上面是一只可爱的白虎，被P上了两只翅膀。没办法，对猫科动物一直没有抵抗力。
正愣神，带着翅膀的老虎竟然发来一条消息：“嗨，美女。”
我没立即回，我对广撒网的没兴趣。没过一会儿，他又发了一条信息：“今天有空没有，出来聚聚，我是梼。”
看到这里，我打了个激灵，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见旧相识，我也一样。
“好久没见你了，有些正事，没别的意思。”接着对方发了个地址。
看来是真的有事，不见不行了。我这正看着梼发的地址，小慧急吼吼地出门了，说是要约会。
2
“真好，又见面了。”梼依旧彬彬有礼，看着比上次见面年轻许多的脸，以及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
“呦，哪来的这身皮？”我嘴上不忘揶揄。
“你还是老样子。”他笑笑，继续说，“你小心点。”
“跑这么远就是为告诉我这个？”
“这次是真的要小心！”见我不信，他有些急了：“最近真的有人要对我们下手。”我并不言语。
“你总这样飘着也不是办法，跟我回去吧……”
梼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根筋到底，“知道了，没什么事我走了。”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是的，他喜欢我，我从很久之前就知道，但有些事情不能勉强。
3
小慧今天很早就回到了出租屋，看着她喜笑颜开的样子，就知道这次没少吃回扣，不等我问，她就急不可耐地跟我说今天看到那个男人多么儒雅、多么绅士、多么多金，末了还不忘加一句，“可惜啊，只能骗一次。”
看着她花痴的样子，我都不忍心打断。
过了几日，我和小慧在街头闲逛，竟然看到了前几日被小慧骗到的眼镜斯文男。见到本人，小慧想拉着我低头逃跑，不想对方也发现了我们。剑拔弩张的场面并未出现，对方含笑与小慧叙旧，并想请我俩吃饭，我与小慧借故不应，对方也未勉强。
回来后，看出对方并未发现酒托的事。也可能对方已经看出，也并不在意。小慧几次想加回他，我不置可否。
4
这天，我正一个人看在湖边看风景。
“陈小姐！”
闻言回头，发现竟是那个眼镜斯文男，对方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说：“小慧告诉我你姓陈。你好，我是杜康。”
“陈红。”我笑了笑。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他，嗯，英俊潇洒，尤其是高耸的鼻梁，让我很想咬一口。
那天我们在湖边谈天说地，不知不觉竟聊到日暮，他邀我共进晚餐，我也欣然前往。回到住所，已经晚上8点了。
刚到家，就看到小慧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问她缘由，她也不说。各自洗漱睡觉，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很久以前，我和梼奔跑在无人的旷野。
杜康又约我出去了几次，越接触下来，我越想吃掉他，可能他真的是个好人。杜康走进了我的生活，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他，为了压抑这种感觉，我不再与他联系。毕竟，我是没有未来的。
小慧恋爱了，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毕竟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从不过问，她也不说。不知什么时候搬出去了，没和我打招呼。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过，每天的我见不同的男人，喝着同样的酒。
5
一天小慧忽然联系我，说她急需一笔钱，为男友投资，我问多少，50万。我毫不犹豫地汇款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慧哭哭啼啼地找到我，说男友知道了她做酒托的事，不仅对她百般侮辱，更是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求我收留。简单地安慰她后，让小慧还是住在了她之前的房间，我继续我的生活。
小慧不再出门，每天会做好饭菜等我回家，我也不曾对她提钱的事，毕竟，我就这一个朋友。
这天晚饭后，从来精神百倍的我竟然睡意连连，几个哈欠过后，竟昏昏睡去。醒来头痛欲裂，模糊间看到小慧的脸，逐渐清醒，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
“红姐，没想到这么快你就醒了。”小慧看我醒来并未慌乱。
小慧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向我慢慢走来：“你说，为什么男人们都愿意与你喝酒？别人也就算了，杜康明明是我先发现的，凭什么他一眼就看上了你？”
我并不答言，她自顾自地继续说到：“他约我吃饭，逛街，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啊，结果他竟然是为了了解你？他资金周转不开，我四处借遍，结果呢？你知不知道我为他付出了多少？他得到第一笔回款后终于抱了我，结果他却说‘谢谢你，小慧，我终于可以去和陈红表白了。’”她忽然笑了，“如果我把你这张脸毁了，你说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小慧拿着刀慢慢走近我，刀刃寒光凛凛，我并不害怕，只是觉得可悲，这么多年，我只有小慧这一个朋友。
刀子慢慢划过我的脸颊，一丝丝灼烧的感觉从脸上传来，我不疼，我知道，没有流血。体内一团火越烧越热，我控制不住自己，撑破了这身皮。
6
小慧的表情，由惊恐变为镇静。慢慢开口：“《神异经》里说‘西北有兽，其状似虎，有翼能飞，便剿食人，知人言语，闻人斗辄食直者，闻人忠信辄食其鼻，闻人恶逆不善辄杀兽往馈之，名曰穷奇。’你不知道我给你下了很多次药？你每次都没事，我差一点就跑了，但是老天有眼，我遇到了高人，给了我这把匕首。”她顿了顿，继续说到，“我现在让你去杀了杜康。”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她说的没错，我是一只穷奇，四大凶兽之一。很久以前，我遇到好人会吃掉他们，而且先从脑袋开始吃，而我遇到恶人反而会侍奉听从他们。多年的修为早已让我收敛心性，不再作恶，不曾想，今日竟然被迫现出了原型。
我慢慢飞出窗外，这是哪儿？恍惚间，看到了杜康熟睡的脸，我看着自己的爪子长出锋利的指甲，不可控制地地朝杜康的脖子抓去。我强忍着泪水闭上眼睛。电光火石间，似是有人制住了我的手，睁开眼，是梼，准确地说，是现了原形的梼杌。
“带我离开。”
梼杌轻轻地抱起我，终于，在他怀里，我熟睡过去。
醒来，无人的旷野，一望无际的山林，梼一定是放心不下我，暗中保护我。看着他壮硕的背影，从未感觉过的亲切。
“你把她吃了？”
“没有。”
“那就好。”
结尾
梼杌： 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大，毛长两尺，人面虎足，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扰乱荒中，名梼杌。
——《神异经·西荒经》
作者简介
皎子兮，惊池工作室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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