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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市一起连环杀人案,半月前当地县尉便已着手处理,然而半月的查捕非但一无所获,反令凶手又多取了两条命。十里八乡人心惶惶,县尉无奈,终上呈大理寺……
《普真寺连环杀人案》,344号惊池故事,今夜的主题是“真相”
我是鹿原,欢迎做客惊池咖啡馆,我在这里等你的故事。
“少卿!大理寺又接手一个案子!”丫头将手拢在唇边,朝屋顶躺倒的那道身影呼喊。
寂静延续片刻,女少卿·冷倾才徐徐起身,整个人撑在红瓦上,眸子定在弯月上,不知有神还是无神。良久,冷倾叹了口气,收起疲惫,跃下屋顶,率先起步:“走吧。”新案是日落时呈上来的,乃城中西市一起连环杀人案,半月前发生时当地县尉便已着手处理,然而半月的查捕非但一无所获,反令凶手嚣张更甚,多取了两条命。被害者分布毫无规律可循,十里八乡人心惶惶,县尉无奈,终上呈大理寺。冷倾赶到大理寺了解了相关案情后,带着几个随从马不停蹄赶往案发地——万年县。同县尉丰奇会面后,冷倾去看了尸体,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据仵作查验,七尸皆死于烈火,全身除烧伤外再无其他伤口,喉部腹部一切正常。都烧焦了还能验得如此细,这仵作也不简单,冷倾想着倒是值得荐去大理寺:“具体在哪发现?”“首位死尸妻儿已自杀,中间五位家亲情绪低落,并未问出有用之词,最后一位无父无母,遗孀省亲尚未归来。”丰奇偷瞄了眼她后,突然指着捕快大骂:“一群废物!半个月时间就只搜集了这么些没用的消息!”冷倾站在焦尸旁沉思了许久,临走前回了他一句:“你觉得无用,只是你无法将它们联系到一起。捕快奔波,亦不甚劳苦,训,不如奖。”在冷倾查看首位死者发现之地时,侍卫领了一名男子过来,与她相似年岁,神情沉敛,也谈得上丰神俊朗。侍卫走近,恭敬地笑道:“冷少卿,这是刑部李侍郎派来辅助您破案的容大人。”大理寺破案,何时刑部也要插一手了?冷倾不解。她拍去手中泥尘,直起身后冲那人点头:“幸会,容大人。”本以为那人性情冰冷,不料竟先笑示意:“少卿客气,在下容子情,尊称请免,直呼名便好。”“这里只有一小片杂草有火烧的迹象,看来死者不曾挣扎。”“嗯。”冷倾提起灯抬头向前望去,问身后侍卫,“前方可是墓地?”只是遇一妇人哭求进城,只是大唐有规,她亦有心无力,后得知乃赶丧事城门郎才予放行。坐在第二位死者陈某家中,冷倾随意扫了眼屋内布置,除厅正中台案上一尊佛像最亮堂,其余物什皆破旧普通。得知冷倾此行是来了解陈某生前时,陈夫人泪落千行,哭的不能自已,幸有长子应答,才不至于令二人白费此行。从长子那了解到,陈某死前极长一段时间正常无比,日出而息日落而作,除偶尔上街买菜外,便只去过一次佛会,信佛十余年。佛像一尘不落,台案平整净滑,陈家信佛,这冷倾可以看出。接下来访的几家皆如是:死者生前参加过佛会。直到第六家,冷倾直截了当问:“贵夫生前可去过佛会?”那夫人无声抽噎着,弱弱地看了眼一旁女儿,然后才点头继续流泪。女儿一把抱住夫人,哭道:“娘,您别这样……”容子情看到这副场景,摇了摇头,轻声对冷倾道:“你问那姑娘吧,我把那夫人带一旁去。”“也好。”她现在需要冷静的人,一番对话后,除了佛会,也没有其他特殊地方了。冷倾不由苦恼,看来从这些人口中是得不到至关重要的东西了。无奈,她只好先把目光转向佛会。“不知冷少卿突然来访,老衲有失远迎。”方丈唤来一小和尚为来人斟茶。“是我不请自来,望方丈勿怪。”冷倾拱手,诚恳道,然后又将自己来意大致说明一番,恳请方丈告知一些普真寺那日佛会的参会名单及流程。后两样方丈皆予提供,但名单那日并未记下。容子情抿了口茶,笑道:“不知可否引我二人参观佛堂?”穿过曲径,便到去处。佛堂大可容纳千人,内有高两丈的佛像,佛前半尺置香炉,满堂佛香,与世隔绝。冷倾首次前来,便多看了两眼,佛像一侧开四窗,窗后不远处竟有丛林小湖泊。容子情走去佛像旁,左观右看,忽然俯身捻起佛像座底右后侧一撮灰,至鼻下轻嗅。一小和尚见了,忙低呼罪过罪过,去拿了抹布来擦灰。佛像座底留灰乃对佛的大不敬,方丈见状亦双手合十默念罪过。容子情有些不好意思,不曾想自己一个无意举动竟要让这般他们愧疚。佛堂内顿时死寂一片,方丈脸色凝重,令二人无意再留,只好辞去。下山后,冷倾前脚甫踏入门,容子情突然撞上棕门,逐渐滑落倒地。冷倾命了大夫来看,一个好端端的人怎能说晕就晕。果不其然,大夫在他体内查出一种迷药,但说不清具体为何。冷倾不由扶额,冷下了脸。“最后一位死者无父无母,遗孀未归……一位老人认出了他……”冷倾坐在停尸房里,命人将尸体停放顺序打乱后,敲着指头回忆着丰奇提供的信息。冷倾睁开双眸,正见老人要对自己行礼,温声道:“免礼。”老人拄着拐杖,上身佝偻,停了要下跪的动作,连连道谢。“那好,”冷倾移开身,右手朝身后一展,“劳烦再认一次。”秦裕一听,笑容明显僵住片刻,却又拄着木杖走近尸体。站了许久,才缓缓回道:“老朽无能,眼睛不好使,认不出了!”“嗯。”冷倾点头,毫无责怪之意。容子情笑眯眯地盯着秦裕,等着她下面的话。“一具烧得白骨外露的尸体,若说他父母妻儿认出,我尚有一丝不信,何况是个外人。你既认不出,却又知晓他身份,不合常理。唯一的可能:你事先知道他会有如此下场。”“大人,老朽冤枉啊!”秦裕已惊到下跪,匍匐在地放声喊冤。污蔑?办了这么多年案,冷倾最烦这个词了:“听着,我耐心有限,坦白从宽,酌情减罪。”冷倾将人移交大理寺,彻底审问。而冷倾与容子情又去了趟普真寺,只不过,是偷着去的。两人悄悄躲进湖泊丛林里,观察四周。“世间万物皆可怀疑,”冷倾顿了顿,瞥了眼一旁的人,淡淡道,“包括你。”“你看,佛堂后边是个湖,白日里,风应当从湖面吹进佛堂,而夜晚,正常来说这四个窗子,”冷倾指着佛像一侧四窗,“会关着。你也看到了,香炉距底座有些距离,底座下部亦不通,按照风向以及平常僧人敬香礼数,香灰不应该飘到底座右后方,也就是说,你发现的那一撮灰不正常。”“所以合理的是,佛会那日,香客过多且不懂佛礼,将香灰洒落各地,人群频繁来往,可将香灰带至底座右后测,久之未清扫,积于底座。那一撮香灰是佛会那日留下的。”冷倾沉默片刻,终是点点头,继续道:“那日的佛香有异,然而香客成百上千,为何只七人离世,当还有其他原因。”“佛会赠茶。五具尸体亲属皆提及佛会上曾有幸被赠佛茶……”突然,湖泊右侧一间禅房门被拉开,只见一小和尚端着茶壶轻声退了出来,在回廊弯弯转转逐渐脱离二人视线。冷倾默默俯视着屋檐下那个喊自己等他的人,内心烦躁,刑部能不能派个会武功的来?为防跟丢,冷倾干脆不管他自己跟上了,绕了许久后于茶房前停下,趁小和尚不注意,运起轻功三两步闪进了茶房。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冷倾掩鼻观察。茶房人不多,以冷倾的身手很快取出一把茶叶。待她出了寺,发现容子情已靠在门外等她了:“不知容大人有何发现?”“我找了些香客,问出些佛会的事。赠茶的事确有,但并非人人皆赠,说是随缘。”至于冷倾带回的茶叶,大理寺查不出异样,显然,之前的茶叶被换了。冷不防被人怀疑观察能力,冷倾冷哼了声,道:“茶味过浓。”倒是提醒冷倾了,略过寺院直接从茶商上下手会方便很多,于是立马命令下去:“查。”丰奇那边传消息第七位死者妻子已归家,但下属来报,秦裕死了。冷倾怒不可遏,阴着脸冲进狱里,指着跪地的狱卒问怎么回事。冷倾平日里难得发飙,当下所有狱卒跪成一片,低头请罪。容子情悠然地走近,目光突然定住,拾起地上一撮发丝,安慰冷倾道:“冷少卿息怒,来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冷倾斜了一眼他手中的发丝,当即冷静了一点:“什么意思?”“闻闻。”容子情将发丝递到她鼻下,待冷倾神色豁然后,他才收回发丝,然后缓缓行至方才回话的狱卒身边,微笑道,“小师父,你头发掉了。”容子情迟疑小会后方坦白:“刑部审出,受普真寺委托,确实炒出一批伴有迷药的茶叶给他们。包括佛香,佛会前几日寺院购入了大量香,但却并非是与往日的商家。”“早兑了,效果会让人产生幻觉,沉浸自我,不服束缚,甚至直言要自焚升天,收……”容子情突然停下,面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惹的冷倾急不可耐:“收什么?”自那日大理寺狱中和尚被识破拔剑自刎后,冷倾愈加发觉怪异。第七位死者的妻子正巧是城门外那妇人,冷倾问她如何得知自己丈夫身亡的,妇人道是县令派人告知。当大理寺卿问及案件进程时,冷倾一一详说:普真寺和尚配出了可令人生幻的茶和香,当日香客何其多,若人人皆中招,足以使长安陷入混乱。普真寺素来备受皇恩,不想竟敢为祸国殃民之事,如今只需拿下寺院与商人交易的证据,也就可以结案了。容子情于前一日便已离去,是日夜,冷倾暗访刑部,正巧遇上在回廊发呆的容子情。“哦。”容子情无趣地收了笑,须臾,陪冷倾寻了座亭子坐着。坐了有一炷香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冷倾先开口打破寂静,“容大人可知,自从与你协作后,我有种被牵着走的感觉。”闻言,容子情愣怔片刻,稍后些才不明所以地笑:“我不过受命协助,怎敢影响少卿断案?”“不知容大人欲瞒多久?”冷倾目光犀利割人,刺的容子情别开了脸。“访首位死者妻儿那晚,她家一个十余年的佛像崭新、佛台光亮,民间敬佛,不可能突然间换佛像也换案台,因此长子必说谎。而后的几家,夫人与儿女仿若生疏,而五人儿女的答话几乎都间接指向同一个目标:佛会。如此统一口径,不得不让人生疑。至于妻儿自杀……杀鸡儆猴?”冷倾眯眼,双目聚焦容子情手指。“佛堂日日打扫,怎么就留下月前的一撮灰被你发现了呢?底座下抠出来的,对吧?”“那么,漏洞何在?”容子情听得津津有味,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寻被赠茶的香客,我并不认为能够找全,然而,那七位逝者正好包含在侍卫们寻到的十人当中,我想侍卫也是受了有心之人的牵引了。你靠蛛丝马迹捕获的茶商,这里倒是你失足了,提供证据过于草率,说服不了我。“还有,大理寺那日,秦裕那种直接与凶手相连的人死了你却半分不急,反而有心思拾发丝,仅凭佛香味儿推测出狱中有和尚混入……不好意思,巧合太多,我不信了。”冷倾不屑勾唇,信心满满地道:“此刻回头,为时不晚。”冷倾笑了声:“陛下崇佛,独宠普真寺,大力兴造佛寺已拖延长安驰道修建,耽误大唐伟业,朝中重臣多有不满,尤以李侍郎为突出。我知晓他一届忠臣是为大局,可害了人命便是罪。朝堂之上,功不抵过,刑法昭昭,不问是非。容子情,切勿为虎作伥。”容子情嗫嚅着,眉头拧在一起,没了之前的坦率,如思考生死别离般慎重。早已经心烦意乱,容子情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你不过大理寺少卿,能做什么?”冷倾以命保命请来死者妻子作证,确为人所胁迫,又审出茶商受贿伪造据证,智捕李侍郎埋伏民间的暗卫严刑拷问,终是得了满意结果,当堂定下李侍郎祸国乱民欺君罔上之罪。皇帝怫郁之余又痛惜无比。容子情自然也逃不过,被押入牢狱时,他似乎夙愿得偿宁静如水。不知为何,冷倾心沉了片刻,明明给过他机会的……而容子情经过时的一眼,让她清楚自己已不可能见死不救了。凝神转身,冷倾拱手跪地,沉声肃目:“陛下,臣有一求。”【作者简介】
非攻,沉迷古风,钟爱神话。
惊池文化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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