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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戏新谈:剧评家

2018-01-11 京剧苑

        最近读了黄裳先生的《旧戏新谈》,一读通篇。他的戏评显然已经超出了戏曲的范畴,剑拔弩张、纵横捭阖。说是新评却也不新,大部分文章均写自二十世纪40年代末。今日读来,宛如走进时光隧道,将那个时代的人文风貌一览无遗。从今日开始,月蚀就将这部戏评集转载给大家,让我们共同走进京剧艺术辉煌的年代——


        黄裳(1919—2012),原名容鼎昌,祖籍山东益都(今青州)人。汉族。笔名黄裳、勉仲、赵会仪,当代散文家、高级记者。



 评剧家
  鄙人涉足歌场,三十年于兹,所看者一大半是京戏。然而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写关于戏的文章。为什么呢?因为这似乎是一种专门的行业,普通人不能插足。过去也颇喜欢买卖所谓戏剧刊物之类来读,于诸大名家稍有认识,虽然对他们未必佩服,然而却从来没有过想要腹诽一下的意思。因为他们都是有点本领的。或者看过谭供奉,或者听过陈石头,牌头极大,语有根源,后辈如我者是只有恭聆教诲的资格的。
  现在自己也要来献丑了,提笔之初,先想要将这一些前辈剧评家分析一下。照我看来,这批人可分三大类:(一)职业的剧评家——代表人物当推齐如山与徐凌霄,他们熟于梨园掌故,广交京剧名伶,自己也懂戏,所以凡有写作,大约是有点道理的。但他们从不谈旧剧的意义,也从不提倡改革,相反地,倒是非要保守不可,如谭供奉在某戏中挂“黑三”,马连良改挂“黑满”,那就得骂一个狗血喷头之类。(二)捧角家,——女性的被称为“捧角嫁”,他们凡有所作,都别有目的,这一批人人品甚下,而又毫无知识,常常胡说,最要不得。(三)这第三种是只能欣赏不能批判的,因为他们不懂阴阳字,不会起霸勾脸,然而夿写文章,或对《黄鹤楼》作源流考,或说鲁子敬并非傻瓜,这些位的文章我是不大看的。
  话说回来,我自己以“羊毛”的资格来乱谈,弄不好一定有落入“第三流”内去的危险,然而却不想知难而退,姑且“骑驴看帐本”,走着瞧吧!



  “评剧家”之二
  因为上一次就分析了“评剧家”,字数所限,关于那第三类人物未能尽所欲言。话说这一批人中也包含一些所谓“诗人”、“才子”在内。慨自明末以来,男色之风甚盛,那原因是因为士大夫不许狎妓,只能找漂亮的男戏子来寻开心。直到清末,男女合演还没有能成为事实,一般士大夫,不能不寄情优伶而捧之。王紫稼在明末清初,风头十足,吴梅村为他物撰《王郎曲》,那位投降清朝的龚芝麓也赠诗曰:“蓟苑霜高舞柘枝,当年杨柳尚如丝,酒阑却唱梅村曲,肠断王郎十五时。”肉麻之至。这是清初时名士捧角的情形。
  至于清季中叶以至清末,此风更盛,但当在将来谈之。现在我想介绍另一位“名士”,和他的丑态,不过这不是对“相公”而是对破天荒的“坤伶 46 31777 46 14695 0 0 1455 0 0:00:21 0:00:10 0:00:11 2957了。这故事见于《后孙公园杂录》,所谓名士即易哭厂是也:“帝制时期,自命帝党者,荟萃都下。皆捧坤伶。……而刘喜奎色艺实领王冠。名士如易哭厂(实甫),罗嬷公,沈宗畸辈,日奔走喜奎之门,得一顾盼以为荣。哭厂曰,喜奎如愿我尊呼母,亦所心许。或曰:是非汝绿树阴中之老妈乎?喜奎登台,哭厂必纳首怀中,大呼曰:我的娘我的妈,我老早来伺候你了。每日哭厂必与诸名士过喜奎家一二次,入门脱帽,必狂呼我的亲娘,我又来了。”不必再抄,否则真肉麻死了。这就是“名士”捧角的样子。我当然不想去效法,不过易实甫的流风遗韵,正自未已,现在传其“衣钵”,肉麻如昔者还是有的。
  而现在的坤伶能像刘喜奎那样的也少了。言慧珠在北平自杀写了洋洋的遗书,大家颇为注意,然而不死之后,还是老样子,那一场表演也真成为表演,给一留下来的只是滑稽之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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