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黄河源神山圣湖邂逅，我们调查发现一个野生动物天堂
正关注原上草的朋友们应该记得，我们在2018年初到阿尼玛卿主峰周围做了野生动物调查。但阿尼玛卿神山是那么那么大，所以我们去年冬天悄咪咪的又到神山的其它区域调查物种了。这次我们的目标是调查阿尼玛卿神山东部的东给措拿湖，了解一下雪豹及它的伴生物种现状。我们在这个区域还没有开展过调查。
01
你好，东给措拿湖
第一次动物调查是在果洛州玛沁县开展的，而为了更了解阿尼玛卿神山的野生动物，这一次我们的调查区域在阿尼玛卿神山西部（玛多县）的东给措拿湖，属于阿尼玛卿的山脉，是在昆仑山东部，海西都兰县和果洛玛多县的交接处。东给措拿在藏语的意思是千山黑湖，因为湖水颜色比较深。另一个名称为千山圣湖。据说，这里以前还是东西主要的交通要道。
玛多县花石峡在东给措拿湖的东侧；红圈是两次物种调查的区域 | 来源：原上草
玛多县花石峡是这一次调查的主要区域，也许是玛多县唯一有雪豹分布的地区。调查之前我们访谈过地方政府部门和当地牧民，他们在其他区域内没有发现有雪豹（待进一步证实）。以前这边有藏羚羊，野牦牛，但之后它们各个离我们远去，种群分布退缩到西边的玉树曲麻莱县。在80年代，这边的草场最好，是全国最富有的县城之一，但过去的几十年里草原退化很严重，草场无法支撑当地牧民的生计，成为全国最贫困的县城之一。政府让绝大部分牧民搬迁到玛沁县和兴海县境内，现在玛多县城总人口不到2万。
这区域的草场好坏，很多时候由气候来决定的。比如今年大雪，圣湖西边的草场因为整个冬季草场覆盖着雪，几乎无法使用。于是圣湖西边的牧民要到东边来买草场，度过冬天。野生草食动物今年冬天也一样主要集中在湖的东部，而野生肉食动物也跟着来了，因为东部才有吃的。
四月的东给措拿湖，湖边的温泉区域没有结冰 | 来源：原上草
02
培训生态管护员
在2019年，黄河源国家公园管理局、WWF、原上草和当地生态管护员等十几人讨论确定了在玛多县的调查区域和详细计划。在黄河源国家公园管理局和WWF的支持下，原上草也参与了此次调查。当地生态管护员都是当地的牧民，从远处的山里到花石峡来参加此次的调查。他们的草场都在调查的区域内，这样很有帮助我们选取放置红外相机的点，也可以帮忙我们按时检查相机，确保相机正常工作。但是，他们都不会用红外相机，以前也没有参见过相关的调查。所以我们决定带领他们到野外进行一场培训。
跟当地牧民在讨论调查区域 | 来源：原上草
相比玛沁县的调查区域更加人烟稀少，野生动物多还不怕人。所以花石峡里的东给措拿湖，是在三江源最容易看到野生动物的地区之一！
花石峡里奔跑的藏野驴 | 来源：原上草
大石鸡 | 来源：原上草
藏原羚标志性的白屁股 | 来源：原上草
湖边成群的斑头雁和赤麻鸭 | 来源：原上草
03
当调查遇上大雪，有好有坏
这个冬天雪特别大！虽然我们准备了70台红外相机，但去年12月进花石峡的时候只成功放置了一半 —— 很多地方的雪已经大得进不去了，我们只能在雪少些的区域选点……面对意料之外的大雪，超出了我们以往的经验，我们只能吸取教训对自己说：“下次放红外相机一定要早两个月进山！”
公路边厚厚的积雪，厚度大约为一米五以上 | 来源：原上草
连车都走不动了！| 来源：原上草
虽然大雪阻碍我们布置红外相机，但对肉眼观察记录野生动物是有帮助的！白茫茫的雪地里那些小的黑点都是野生动物，显而易见，远处也能轻易辨别，对于我们记录动物的种类和数量很有利。大雪覆盖高山会让很多山上的动物岩羊等迁移到山下雪比较少而草比较多的地方觅食，甚至跟家畜融合在一起。草食动物在白白的雪地上也非常容易被发现，甚至在远处也能轻易被辨别。所以调查队不需要上山，甚至在公路两边，也能观察到很多野生动物！
12月调查队在广阔的白色雪原 | 来源：原上草
12月在雪地里采食的岩羊 | 来源：原上草
此次跟我们一起调查的有WWF和黄河源国家公园的工作人员，还有最熟悉这个地区的生态管护员。生态管护员的参与对放置相机带来了很大的帮助，除了知道哪些地方有雪豹，还能帮我们在雪地里带路。对他们而言，只是觉得雪豹的监测好玩，很多牧民偶尔问我们以后监测到雪豹会不会让他们离开草场，语气里带着一种担忧，我们也很难回答这些问题。很多时候以生态保护为目的的自上而下的这种保护决策程序中，很难听到地方牧民的声音，所以他们自然有这方面的顾虑。我们试着解释关于雪豹在高原生态系统里的角色，阐述保护的重要性，以及以后物种监测对保护自然圣境带来重要的作用等等，来回应他们……
调查队在12月白雪皑皑的花石峡 | 来源：原上草
04
原上草在花石峡，当然是收获满满
今年四月，原上草的四位小伙伴一起去花石峡完成调查。看到红外相机里面满满的野生动物自拍，原上草灵魂人物阿旺很高兴，虽然相机布置的数量不多，但是选点很“到位”！说到选点，参与红外相机布置的五位当地牧民帮了很大忙。他们都是黄河源国家公园的护林员，熟悉花石峡区域和雪豹出没的地方，我们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布置红外相机就能事半功倍。
在路边看到狼了！| 来源：原上草
爱观察的才江在记录看到的野生动物，不禁感叹很少地方能看到这么多野生动物呀！还能看到狼！细心的他还发现去年12月的时候在山下或者公路两边有很多岩羊和藏野驴呢，可今年四月山下岩羊变少了，攀岩高手岩羊回到高山上了，而爱奔跑的藏野驴还是有很多。这是因为下雪对山上的野生动物比如岩羊的影响较明显，都迁徙到山下觅食，山上雪融化后才回属于他们的海拔较高的那些山坡上。反而平原物种藏原羚和藏野驴，分布没有变化，还是在草甸平原上。
从左到右，认真喝奶茶的华青、才江和旭东 | 来源：原上草
东给搓拿湖的野生动物，多得让生活在果洛的华青也赞不绝口。这里的动物比去过的其他地方都多，特别是圣湖边成群的鸟，在春天看到黑颈鹤真是兴奋的事。牧民们也特别友善，特别支持我们的工作。今年红外相机拍到的动物也更多了，而且很多相机都拍到雪豹了！
湖边惊现黑颈鹤 | 来源：原上草
第一次近距离入神山的大学生旭东不但被阿尼玛卿的巍峨雄伟震慑到了，心生敬畏全程仰望。他也感动于当地牧民和野生动物和谐共处的美好，动物不但不怕人，还对人很好奇。他和动物们近距离的互相打量，除了新鲜奇妙，竟还感受到动物们天生的萌点和喜感！
一只藏野驴在坡上“骄傲”地行走 | 来源：原上草
爬山超强的岩羊，你都看到了吗？| 来源：原上草
05
花石峡的雪豹和TA的朋友们
想看雪豹和其他动物的自拍照？不如看小视频：
雪豹到处闻闻，在石头上标记之后，朝外大声“嗷”叫，不过TA好像觉得红外相机的灯光太刺眼了些…… | 来源：原上草
就在红外相机培训的地点（上）拍到雪豹母子出没（下） | 来源：原上草
晚上大雪纷飞的，两只岩羊触发了红外相机的灯光，站在相机前面一直卖萌 | 来源：原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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