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到用时方恨少，老公用时就要倒

上周五，是我和牛姥姥打第二针疫苗的日子。

你们也知道，Moderna疫苗要打两针。第一针是摸底考，挺过了再参加第二针正式考。

摸底考是水过，正式考才是把大部分人都干趴下的终极boss。

打疫苗有严重副作用的几率大致相当于黄冈学生养的狗考上清华，虽然有但是非常小。所以我和牛姥姥都不是特别担心。

但是我们都做好了接下来两天要被干趴下的准备：早早的买了周末要吃的半成品，做了一锅骨头汤，洗了衣服床单，布置了娃的功课和练琴任务。

牛爸虽然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

下午打疫苗很顺利，回到家一直晚上也没什么不适的感觉。晚上娃睡着以后，牛爸就忙不迭的赶我和牛姥姥去睡觉：快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也别起来，能睡多久是多久，休息好了才有抵抗力！

有夫如此，还有何求？

我心怀感激踏踏实实的去睡觉了。

星期六早上，我被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吵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牛妹骑在我肚子上，哭丧着脸喊：妈妈，我饿~~

我拿过手机一看，七点半。

牛妞也冲了进来：起床啦，我们要吃早饭！

咦？牛爸呢，不是说他早起做早饭吗？

伸手一摸，人在旁边睡得呼吸深沉，稳如泰山。

喂，醒醒！我推他：孩子们饿了。

他动了动，嘴里嘟嘟囔囔说：先吃个香蕉，让我再睡会儿。

娃们不满：我不要吃香蕉！

牛爸眼都不睁：那冰箱里拿根芝士条吃吧。

哦——！好的！娃们欢呼一声，飞奔了出去。

房间里暂时恢复了平静，牛爸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我倒是全醒了，一想不对，问牛爸：你昨天晚上几点上床的？

两点。

你说你起床带娃做早饭，然后两点钟睡觉？

这和你说要请客身上只带50块有什么区别？

好在我睡的饱饱的，也没什么不适，就起来了。准备早餐，弄孩子吃完，牛爸施施然下楼来。见到我一脸关切：亲爱的，你感觉怎么样？

我说：挺正常，没什么感觉。

果然，到了九点钟我的头开始一跳一跳的疼。牛姥姥也.

浑身发冷。

看来打的不是假疫苗，真是可喜可贺。

牛爸这次倒是信守承诺，忙着招呼两娃穿衣准备出门。我不太放心：你们去哪玩？在哪吃饭？口罩消毒液带好，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最后关头了不能掉以轻心啊！

牛爸胸有成竹：放心吧放心吧，不用管我们，你们好好在家休息就行。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浑身的关节开始像生锈了的机器一下发紧发涩。过了一会儿，整个人就像跑了八百米一样，只能瘫在沙发上划手机。

牛姥姥也浑身疼，还有点发烧。早上起来她还有体力在前院挖了一个坑种了几颗蝴蝶花，这会儿也蔫儿了。我给她吃了颗泰诺，回房间躺着去了。

就这么歪歪倒倒到了中午，我在冰箱随便找了点东西吃了，给牛爸打电话。

一般人遛娃是逛公园游乐场，牛爸遛娃是逛商店垃圾场。

不过娃每次都很开心，因为他会买披萨冰激淋当午餐。今天他们又要去哪吃垃圾食品？

算了算了不管了，我还是管自己吧。浑身酸痛，头没几分钟就跳一下疼的我龇牙咧嘴。吃一颗泰诺上床睡觉去吧！

醒来时两点了，牛爸和孩子们还没回来。

药起作用了，我感觉好了点。牛姥姥也起来了，我提议看“我是李焕英”。上网搜了半天找到了个效果好点的电影院偷拍版（不要学我），看了半个小时，我问牛姥姥：好看吗？牛姥姥说：我觉得一般，你喜欢看就看吧。我说：我也觉得一般，你要是不想看咱们就别看了。牛姥姥说好那就别看了。

我又找了个恐怖片“小丑回魂”。害怕的时候应该就不会觉得难受了吧？没想到一点也不恐怖，还挺好看的。

牛姥姥又去休息了。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周围一片宁静，开着壁炉，盖着毯子，倒上一杯热牛奶，开了一包豌豆酥，看着小丑杀人——

不去想孩子该做什么作业，练琴没有，游戏打了多久，今晚家里吃啥，工作还剩多少——

今天我是个病人，我的任务就是偷懒，不需要有负罪感。

你永远不知道生活的惊喜藏在何方。

在此之前，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年多以来最轻松的时光是打完疫苗有反应的时候。

电影看完，天都擦黑了，他们还没回来。

我想喝奶茶。

我想吃蛋糕。

既然已经放纵了，就让我彻底堕落一回吧！

晚上六点半，爷仨回来了。

牛妹飞奔着进来，把一大杯奶茶送到我怀里。

接着牛妞捧着一个大盒子跌跌撞撞进来：妈妈！给你的！

一！个！十！六！寸！的！生！日！蛋！糕！

我只要一片树叶，却得到了整个森林！

下次要宾利厢型车的轮子吧？

吃过晚饭，牛爸神色憔悴，喊一声累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是，从九点半到六点半，在外面呆了九小时，对于这一年成天在家呆着的他来说真是极限运动了。

辛苦辛苦。

我虽然还是头疼浑身疼，但是在止痛药的帮助下也可以忍受。晚上和平时一样，看电视洗漱哄娃。牛爸和我一起早早上床睡觉了。

星期天早上醒来，虽然还是有点难受，但总的说来比前一天好多了。

我推推牛爸：今天你还起来做早饭不？

他微微动了一下，有气无力的小声哼哼：

我头疼，不舒服，可能生病了……

牛乱 2021年3月18日 于西雅图

这是我和牛姥姥去打第二针的小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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