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小学的时候,奶奶去了一趟美国,回来告诉我:美国有一个节日可好玩了。从心底油然而生了一个愿望:我一定要过一次这个节日!
二十年过去了,欣慰的是,这个童年心愿实现了。遗憾的是,离许愿的时候过了二十年。现在已经过了十几个万圣节的我,会告诉多年前满怀憧憬的自己:万圣节是很好玩,但和你想像的不太一样。
你想周六睡个懒觉?不行!得去给房子外面摆上充气的幽灵和通电的女巫!
你想周日在家躺平?起来!得在屋子里挂上蜘蛛网和蝙蝠!
下个周末?也没空,得去农场抱几个南瓜顺便带孩子坐一下小火车!平时下班以后总能休息一下吧?想什么呢——你南瓜刻了吗?小时候我无比憧憬万圣节,除了糖果,更是为了那个“不给糖就恶作剧”的承诺。
我内心是有热爱混乱的一面的。我最喜欢幻想有人不给我糖果,然后我要对他们家的房子做的各种事。
孩子们去要糖,敲开门以后说一句“trick or treat!”,就像说“晚上好”一样,只是一句顺嘴说出的平平无奇的问候。
开门的人一定是笑眯眯的拿出一盆糖果分给大家,没有糖的人把房子里的灯都关上装不在,孩子们绝不会去上门打扰。
“孩子们,他们不给糖,你们打算把他家的房子怎么办?”我站在大门紧闭的房子前面问牛妞牛妹和她们的一群朋友们。
“不是trick or treat吗?”我说,“你们有什么trick?"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个大人发了什么神经。这时牛妞喊了一声“妈妈,你在开玩笑!”一群孩子哄笑着散开去,又奔向下一个亮灯的房子。
只有treat,没有trick。在一个和谐的社区里那是当然的。可你们这群小孩居然连一点想要恶作剧的idea都没有?
几年前我们刚搬去一片传统美国家属区不久,有一天和牛姥姥在小区里散步,她指着一户人家前院的草坪说:“他们家真是奇怪啊,怎么把墓碑埋在大门口?”
又走过了好几户人家,才发现——不对,那真的是墓碑,上面还写着“RIP”呢!
打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草坪上,零星摆着各式各样的灰漆漆,阴森森的假石碑,棺材,十字架。往门口看,还有骷髅,僵尸,门梁上一个上吊的人挂在那里,嘴巴还淌出血来。
是啊,我们中国人对所有跟“死”有关的东西都忌讳的要命,唯恐不能躲得更远点,老美却大大咧咧把自家房子往坟地里整,越阴森恐怖越好,真的很难理解!
时间长了,我们也渐渐适应了万圣节的装饰了。不过自己家还是只放南瓜稻草人之类的人畜无害的东西,走温情路线。
这也可能是老美为什么一点也不介意住墓地旁边的房子吧!从小就看习惯了,一点也不觉得可怕。
但实际上这里的万圣节打扮越老越不吓人了,万圣节更像是一个cosplay party。尤其对年轻女性来说,这就是一个良家妇女可以光明正大的穿着站街女制服在大街上乱走的日子,一年只有一次,机不可失啊!我以前以为过万圣节只需要买一套服装,每年拿出来穿一次就行了。但是身边的人会问:“今年你要扮什么呀?”
我去年是吸血鬼,今年也是吸血鬼,以后年年都是吸血鬼。大人么,只要自己没要求怎么都行。但是小孩学得很快,上小学以后就不满足年年穿她妈三岁时淘的小蜜蜂裙了。
今年俩娃很迷塞尔达传说,早早就跟我说要打扮成那里面的人物。
我看离万圣节还有挺长时间,就从中国海淘了全套服装配饰假发。
等到衣服来了,节日也快到了,她们当然也改变主意了。
而且去南瓜地蹭一身泥费劲巴拉扛出来的南瓜比超市里洗的干干净净排的整整齐齐的南瓜更贵。
每年到了万圣节前商家会推出节日大包装糖果,不到十块钱可以买五斤。
我不理解的是糖在美国简直泛滥成灾,孩子们平时吃的还少吗?但是一到万圣节他们就像饿了一年刚从牢里放出来一样——一群孩子打扮得花花绿绿奇形怪状在黑漆漆的夜里走街串巷,一个房子一个房子的敲门,一颗糖一颗糖的挑,碰见好的糖果(家里的食品柜里可能就有一大堆)还要兴奋的尖叫。我跟着他们走了一会儿就浑身冷透,双腿发软。平时喊她们去爬个山走个十分钟就开始叫累的两个小孩,这时披着单薄的戏服,提着笨重的糖袋子,走一路跑一路,把方圆一里地全扫荡干净才意犹未尽的回了家。
国内现在也兴过万圣节了,总是有人说:中国人过什么洋节?“洋节”大都和西方的宗教文化有关,所以人们觉得不信教的中国人不应该过。从这个意义上讲,万圣节其实是最“不洋”的节日了。虽然说万圣节的起源和基督教相关,但现在已经和宗教完全没有关系了。不信,你去大街上随便抓个老美问他们万圣节的由来是什么,保证10个有9个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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