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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保国精神形态的四重颠倒——被西方中心爱国,被癫狂个性编码,被他者注视激情,被动漫言辞说话

阿月 后现代主义哲学 2021-03-09


一.马宝国与西方中心主义幻象


从意识形态来说,马宝国是一个典型的帝国主义者(臆想出一个“我们”来寻找“敌人”,再臆想出一个“敌人”来凝聚“我们”),这是一种非常荒谬,混乱和愚昧的思维构式,它总是包含着这样截然相反的两个方面——


首先,帝国主义意识形态需要不厌其烦地编织着敌人的聪明与强大,以威胁性的外部目光来保持该虚构意识形态内部信仰者(即我们)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显然在这里,一个强大的敌人形象,从来都不是帝国主义者们有待解决的问题,而恰恰正是该形象构成了组建帝国主义自身叙事的最重要的质素,及其内部得以对他人生活构成统治性极权装置的治理合法性的外部保证。


其次,帝国主义意识形态又不厌其烦地编织着敌人的愚昧和弱小,以此维持我们对于当下(或尚未降临到当下的)的本质上异于敌人的威权式的组织形式(或者某种对种族血统的幻想)的崇尚感与自信心。


由此构成帝国主义世界观中根本性断裂,一种无法自洽的自相矛盾总是存在于作为对象性的敌人形象之间。如民族主义叙事中被美国警察枪杀的黑人(强调白人的残暴),而当外国左翼反种族歧视时,民族主义者又称黑人在美国已成入侵人种和特权阶级(强调白人的弱智),再如反犹主义/黄祸论观念中犹太人/黄种人是“聪明的劣等种族”等等。这其中,最难以理解的当属国内某些极右翼种族主义者,在他们的认知的世界里,黑人是基因低劣的劣等种族(天生好吃懒做),但同时,他们的基因又无比强大(这种观点认为女性和黑人男性生下来的一定是黑人。当然这里除了帝国主义之外还暗藏着父权制的无意识构序,一个国人男性和黑人女性的结合并不会被指责为“基因污染”,“数典忘祖”和“easy boy”,反而被视作一种为国争光的荣耀,可见父权制和帝国主义一样反智,纯粹无意识癔症褶曲,没有什么基本的逻辑性可言)。


以上例证,揭示了帝国主义者无意识构境中“敌人”的目光对“我们”的存在的结构性功能,“我们”正是一个已然把异化和他性内置于自身精神秩序深处的东西,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此处我们是我平时常用的,仅代表我一个人,是我多维想象界里一种综合性的看法)也就不难理解——


某个电影中的“中国队长”可以一己之力对着几百武装分子拳打脚踢,但他的强大实力却不是自在的,而是需要一个作为他者的美国美女记者(这里又暗藏着父权制的潜在表达)的凝视才能得以彰显;


在伏拉夫粉丝那里,中国的“强大”和“厉害”也不是自明的,而是必须由着一个无比神经质的白人男性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高呼万岁才能得以存在;


马保国个人的符号世界里他自己武术实力子弹不能伤天下无敌(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他自己就是这样想的),可即便是这样一个深陷在自我强权符号秩序幻境中无法自拔的狂人,他对自己的实力的自信也不是自有的,而是仍然驯服于帝国主义维系的无意识领域中的他性法则,需要无数欧洲弟子的求学和欧洲搏击竞技中的佼佼者皮特鳄梨玩笑式的败北才能得以实现。


然而,日常生活是市民社会的自组织,它里面没有什么作为宏大叙事集体癔症的“我们”和“敌人”,有的只是无数个体之间统治与反统治/压迫与反压迫的主体间性状况,更真实的日常生活的斗争性流动不断逃逸出“我们”和“敌人”这一对被杜撰出来的互相建构的空洞的能指指向,而帝国主义则需要通过渲染“敌人”对“我们”的高威胁性(马保国口中具有侵略性质的“外国”),依照这种他者的结构性目光无时无刻不在试图构成一种紧急情况与例外状态(“我们”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以此重新垄断日常生活领域和主体个人思想的方方面面(所有人都应该跟我一起学练混元功法),帝国主义一边将自身作为一小撮精神病人颠倒错乱的无意识上升为全体人民的意志,同时又将具有反压迫的精神气质的女权主义者,同性恋者,跨性别者,少数民族乃至逃离意识形态体系的“无意识形态者”等一切异质化个体打为牲人,排斥出“全体人民”这一共同体幻象,所谓马保国的公众形象正是传统地主阶级封建旧伦理和今日帝国主义癔症用以显现自身的一具僵尸,一头扎入了现代性的公共领域所激起了一片涟漪。





二.马宝国与权力的癫狂臆想


上文提到,马保国通过前现代帝国主义式思路观看现代社会,想象在他所处的场域总是有一种敌人的目光来调控他对于世界的看法。然而,现代社会却以对待精神病人的态度重述了马保国,有关他的视频与言语的界定/生产/散播,在微观权力的层面上构成了对马保国的去中心化暴政,也正是在此类对精神病患者的隔离和嘲弄之中,现代主体才得以获得对自身“正常人式”存在的确认,及其所处位置的确定性与一致性的安全感受。


显而易见的,现代人不难寻找出马保国和其他太极大师的区别——马保国有着动作僵硬,四肢乱舞,肢体极不协调的马家刀法和闪电五连鞭,凭借这些,他自信自己是一位可随手杀人,身法躲子弹的武学大师;与此相对,另一位太极大师闫芳弱不禁风的小手轻轻一挥,其弟子们便人仰马翻,被带有内劲的掌风扇出好几米开外。二者之间的根本性差异不在于马保国属传统武学而闫芳却已然进入神话武学之境,而是闫芳压根就不会接受外人的挑战(即使偶有接受,挑战者也仍然处于她可控的范畴),这维持着她的神话可以在其一部分前现代受众那里永远地延续下去,但马保国却屡败屡战(他会真的和人打架),这让他自己很快沦为了一个笑话。


产生这种差异的原因在于,闫芳其实是一个正常人(因此她的武学即使比马保国更夸张,也没有引起如马保国这般的轰动效应),她对于自己的真实实力和太极拳的功能性都有着明确的认识和把握,闫芳非常清醒地知晓,那个所谓“太极大师”的头衔,不过是一具被编造出来外在于己身的异化的前现代盔甲,她没有颠倒到将这一异己的符号性幻觉把握为我,而是纯粹将其视作外在表演和用以攫取权力的策略性手段。闫芳不过是一个骗子,但马保国却是一个疯子。他是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那些抽搐般的动作之间暗藏着诸多高深莫测的武学道理,这让他无论是在公开竞技场合(擂台三拳撂倒事件)还是私下突发性遭遇战(两个年轻人事件)之中,都能以一个开放性地心态极为自信地迎接一切挑战。


我们完全可以想象,终日编造着自己武学神话的骗子闫芳,偶尔也会产生出一些自己可以真正飞檐走壁,掌风裂石的武学幻想,但这些臆想却总是受到闫芳理性严密地封锁和管束,不断被压抑和堵塞到她不可见的深层无意识维度之中。作为正常人的闫芳绝无可能将这些意淫视作真实。她思考的永远只有如何让那些收钱一起表演的弟子不至于走漏风声,如何在真正的外人发起挑战时云淡风轻又不失逼格地拒绝,以及我要以一个怎样的位置和态度来和不同等级的官员和富商互动。


实际上,相比于在无穷幻想里彻底放飞自我的马宝国,闫芳的肉体正是一具被理性的象征网络所禁闭和审查的肉体,闫芳的精神正是一个被超我的权力法则所审视与重建的精神。闫芳是“太极大师”,但“太极大师”却不是闫芳,而是她以功利性和计算性对符号交换进行操持的外在结果。


在这个意义上,闫芳揭示了正常人应有的精神断层和隐秘内核,在能指和所指的运动里,完整的主体被裂解为意识(理性)和无意识(欲望)两个维度——无意识作为深层的,隐秘性质的自我,不断生成着我们对于豪车别墅,俊男美女的幻想,而理性意识则总是让我们清醒地认识到这些幻想的虚假性,消弥掉它们的真实性。


虽然看似有所冲突,但理性实则为欲望最大的同谋,正是欲望裁断和界定了理性的运作轨迹与方向,其实理性只想通过计算性,以更有序/合理的策略方式真正地在现实中接近这些欲望所意淫的对象罢了。


马保国却不是正常人,因为马保国没有理性,没有意识,因此他的意淫没有理性来封堵,欲望没有意识来管束。马保国(至少在火出圈之前)将武术关注圈网友们的嘲弄和质疑当作虚假,却将自己欲望随意流动溢出的力比多情欲想象(近身躲子弹,随手杀人等)视作真实,结果正是其深层欲望脱离了表层理性的秩序化审查开始自说自话,令他的现实生活化作无尽的梦幻和臆想构造的无意识海洋。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世界上大体有两种人,第一种人是岁月静好的日子人,他们的精神秩序受到心灵鸡汤等能指区域的编码,让他们安于将快感植根于当下所处身份的虚像。而马保国则属于第二种人,他们具有旺盛的永无止息的表现欲望和权力欲望(闫芳是哪种人未知,因为她在公众领域的所有言语和行动都不过是谋生的手段),后者作为正常人时,常常因欲望始终无法得到满足,意淫也不断被理性所戳破,而处在两种维度内心激烈冲突和极度的内陷与压抑之中。


从好的方面来说,马保国不当正常人了,失去了表层理性,他的内心从此不再有压抑,对抗和内部冲突,他完全活在自己实力强大,军方高层对他无比尊敬的臆想里(当然现实秩序和欲望意淫之间也没有什么区别,所谓能在社会中通行和被承认有效性的金钱,地位和权力,无非是集体无意识的权力臆想,跟个人的欲望臆想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癫狂,这让他的存在更接近了那个本真的马保国,那个作为隐秘内核的深层欲望的马保国。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个更真实的无意识的马保国,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被外界社会强加,被权力法则写码的永远得不到真正满足的疯狂的空洞。可见马保国即使已经疯掉,也没有逃脱出象征秩序所界定的地位,权势与帝国主义意识形态对他的宰制,而失去了理性反思自身的可能,权力秩序对他的统治反倒愈发深重了。


在现代人这里,马保国作为疯人的肉体长久地保持着缄默,并被用于同正常人的肉体对立起来,人人都在讨论马保国,人人都在使用马保国的构句,但他一切话语的意义都被消解,沦为王者荣耀和英雄联盟里“不讲武德,偷袭我六十九岁的老黄忠/诺手”等无限制的玩梗和娱乐,马保国是现代伦理禁闭和惩罚的对象,因为只有亲眼目睹精神病人发疯,欲望被理性秩序化的我们才能够确信哦自己原来还是个正常人。





三.马保国与行动的实现


成功学是现代人精神秩序中永恒的梦魇,处在混沌之中婴儿尚不具备对自我“肉身—行动”的同一性整合(婴儿的体验视界中只有这里冒出来一块肉被看见,那里冒出来一块肉感觉冷),但正是在镜子倒映出来的虚像里,婴儿通过与虚像行动的实现来协调,将我的镜中之像把握为我,由此建构出“我”的整体性与同一性认识,其实质正是将作为一切经验主体的“我”从体内翻转到体外,沦为一系列正在被目光所看的诸行动的集合。自我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之时就已然于观看的主体被倒置为被看的客体,但镜子被拿走又令主体陷入目光的缺位,意识到长期观看/界定自己位置的主人还尚未出现(人不能总是站在镜子对面),故而主体在进入符号界之前身上便已经具有了一道先在的裂口(结构性缺陷),直到其存在被真正的整合到象征秩序和主体间性的层级,在这里得到了他者明确有效地指认——成功学目光填补了这一空位,在存在意义上不断逼视着主体的精神,主体的肉身与行动则成为电视,文本,电影,游戏内等诸多身份形象在现实中实现自身的工具和载体。


女神需要一个维修电脑的工具人,于是她询唤了一个宅男,宅男则在她的赞叹和感谢中充当了免费的劳力,在此,颜值作为主人能指和价值体系,为共同体中的所有成员分配权力并划归/标注了等级,女神的询唤行动实际上正是一个颜值主人强权和暴政得以在现实中降临与实现的载体,宅男则通过出卖一次自己的劳动时间而暂时被缝合进以颜值为主人的中心化能指域,由此收获了强权中高位者一瞬的肯定与承认(当然宅男如此行动也可能是为了满足自己在父权制意淫中对于统治对方的幻想)。而在马保国的精神世界里,颜值的价值却被移置了出去,改由搏击战斗能力作为新的主人嵌入其中,但二者的效用性仍然是一致的,搏击技术作为新的强权主人驱动着马保国不厌其烦地向外界展示着自己在这个强权体制中自以为自己所是的那个等级,借助皮特鳄梨,线下战斗,和磨练与苦思冥想那些荒唐可笑的武学技艺,马保国在他自己同样在一个被强权异化的世界里试着攫取权力。


主人裁断了主体的向度,形象则规范了主体的形式,一名车技不错的男性在盘山公路上玩了个小漂移,他自信地叼着烟头,头部微侧,嘴角微扬,双手轻松地把着方向盘,他看向窗外,尽管这只是日常生活的一幕情境,那里缺位了一个摄像头和镜头外的观看者。这名男性是快乐的,因为他依照行动和神态模仿了影视剧中酷酷的飙车者的形象,他以为自己成为了他者,刻奇而自媚。同理,马保国也有着一个“太极宗师”的形象,当他顶着被打到乌青的眼圈出现在屏幕中时,马保国也试图站在“宗师”的位置上开口说话,劝导“两个年轻人”,当然在我们看来他对于太极大师身份的戏仿是非常拙劣的,两个练健身的年轻人显然不可能被他手脚僵硬,四肢狂乱的抽搐怪舞“把鼻子打骨折”,马保国就好像一个对着电脑一阵乱摁还觉得自己是最强修理师的宅男,把女神的电脑修炸了还指责电脑“不讲修理德”。


虽然精神上有些疯癫,但成功学体系下的形象和主人的凝视也依然从根本上构建着马保国的行动,成功学之中的行动无非是成功的(比如宅男的成功)或者失败的(比如马保国的失败),可我们的生活是否还有着超越成功学范式规制的另一种可能?我看见,卡夫卡选择遗弃那些尚未发表,尚未被外界目光打量/结构/审视的书稿,因为艺术家们的发疯是迥异于马保国的另一种形式,那是在权力世界中的自我毁灭,那是拒绝在主人目光下的行动与实现,那意味着以最极端爆裂的方式将自身交还给自身(至少比外部凝视性的他者形象更“自身”),同权力彻底决裂的艺术家们以个体精神内在的碎片化的权力形式,穿越了致密的符号秩序。


现代人敬畏注视,他们太恐惧目光,但镜像阶段的缺位是否还有另一种可能性来补足——在价值认定的层面上,我们是否可以自己观看自己(就像卡夫卡那样)?而不是交由外界的形象与强权来看(带有裁断性和等级制的看)?艺术的我们在虚无(去存在化)之中,在混沌(去秩序化)之中,在神秘(去定义化)之中,重整我们于语言与权力世界倒影出的那个自我的镜像(那个外在建构的社会身份的躯壳)。


右派的自由总是建构意义上的自由,他们用律法与伦理对自由的内容和区间进行了明确的定性,但左派的自由却是否定性的自由(左派这个词语本身就意味着对世上所有统治,压迫和剥削的拒绝),自由意志建立在对同质化乃至其背后一切同一性机制零容忍的否定性之上,革命者除了抗争行动之外还要在自己的灵魂深处发动持续性的斗争,直到我们生命真正得以进入非单向度的,足以面向一切未知进行生成和实现的潜能。





四.马保国与集体式的神秘主义


神这个词语之下,聚集了符号秩序之外的一切事物,因此本来,对神的信仰能够让人们超脱于金钱/地位/名声/颜值等牢狱的监视,漫游于解辖域化的自由的空间(只要神没有被话语定性过,那么神对人的注视就完全可以视作人自己的绝对内在性注视),这是个人化的,解放性的神秘主义。


但基督教的《圣经》却将神从实在界(人思想里认识到的那个实在界)定位到符号界,它粉碎了人与神的连接,取而代之的则是人与教会的无意识权力关系,基督教从未超脱于权力之外,而是以神学权威的名义建立了另外一种形式的制度性道德权力空间(一个二次元式的异在而同构的符号王国,主体在新的主人之下受着新的统治形式),《圣经》作为主人能指的道德律令以科层制的组织形式将有信仰者再度集中起来,以进行另一种权力系统下的控制和管理——你必须去教会注册一个身份才能被允许信仰神,这意味着此后你的信仰和行为必须被矫正成他们所要的那个样子,一切游离其外的自由的信仰,个人化和非理性的连接和展现都是不被允许的。


同基督教一样,二次元文化也在由于金钱/地位/名声/颜值等牢狱群岛严密编织的现实秩序之上,打开了一道逃逸性质的创口,但创口之后显现的诸异世界也仍旧驯服于权力的法则,只是那个被宅男们意淫的对象从被压迫者变成了可以压迫别人的异世界强者工头罢了,关于他们的马保国的区别,第二章已经提过不多赘述,宅男有理性,知道自己在意淫,马保国却没有理性,躲子弹幻想成真,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个新主人(格斗能力)下新的工头,一头扎入了刃牙的奇妙世界。


这种集体式的神秘主义无关主体的内在性(与此相对的完全个人体验性质的神秘主义或许可以叫做超现实主义),反倒收编了人更真实的生命体验,帮助权力秩序扫除了外部冗余和可能的缺口,将人自身的欲望同主人能指的欲望更深刻地连接在一起,这不止意味着二次元与基督教对新主人的创造,金蟾貔貅风水阴阳升官发财对旧主人的重述,更是一个对外部秩序大写的保证,用于打断主体个体化的超现实感受而使其重新稳定下来,以保证混沌的实在界永远不与主体相遭遇。


缸中之脑就是这样一个例子——


你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你的脑被从身体上被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你大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你的脑子传送电子信息或化学信息,以使你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你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你的脑子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截取掉大脑手术的记忆,然后输入他可能经历的各种环境、日常生活)。你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你自己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有关这个假想的最基本的问题是:你如何担保你自己不是在这种困境之中?


以上这个非常火爆的现代寓言故事体现了现代人怎样的精神困境?缸中之脑预设了这些内容,比如,人要有一个大脑才能思考,比如,思考的本质是脑部的电流和化学反应,比如,必须要有一个计算机才能控制人的思考。但如果说整个宇宙都是一个大彼者给你创造出来的虚假信息囚笼,那么科学的思路和思维不恰恰正是被包含在这些虚假信息之中吗?人为什么必须要有一个大脑才能进行思考?


因此,莫说马保国被地位,权势与帝国主义意识形态所界定意义的疯狂武学了,哪怕是在缸中之脑这现代人对现实秩序最激烈的否定和最极致的怀疑论里,也依然充斥着他性构造的奴役和统治。在这种二次元式的集体神秘主义的叙事之下,没有人可以从压迫性的符号世界中真正获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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