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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她,美国医生对待女病人依然如同男病人

认识韦尔斯利 认识韦尔斯利Wellesley 2023-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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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疫情非常时期,相信大家对医生以及卫生健康专业管理的空前重要性有更加刻骨铭心的认识与痛彻心扉的体会。今天我们向大家介绍韦尔斯利62届优秀校友,同时也是1993年“校友成就奖”获得者医学博士Vivian W. Pinn(薇薇安·平),笔者把她的中文名字译为薇薇安·平,作为一个医生的名字,有安也有平,寓意美好,当然平博士不一定知道:)。她是美国国家卫生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 ,简称NIH)女性健康研究所的第一位全职所长,也是一位病理学专家。在她的倡议及主导下,美国医学界第一次开始关注病人的性别差异。可以说,如果没有她,美国医生仍然会像对待男病人一样对待女病人。韦尔斯利为改变世界的女性提供一流的文理教育,这位韦尔斯利校友,正是一位在医学及卫生健康领域改变世界的女人。这样的改变不仅仅涉及医学领域,而是和每一个人相关。



薇薇安·平1941年出生于美国南部的佛吉尼亚,童年时就开始照顾罹患糖尿病的祖母和罹患癌症的祖父,小小年纪的她在照顾祖父母的过程中发现每次医生来过之后,祖父母就感觉好多了,由此引发了她对医学的强烈兴趣。尽管四十年代的美国几乎没有黑人医生也很少女性医生,但她的家人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薇薇安不能想不能做的事情,而是给予她支持与鼓励。她想当医生,奶奶立刻就教她怎么拼写儿科医生(Pediatricion)这个单词,并鼓励她只有学习非常刻苦才有可能实现当医生的梦想。薇薇安·平的家人如此有眼界和格局与他们受过良好的教育有关,她的四位祖父母有三位都有大学学历,这在当时的美国南部极其罕见。


1958年,她以荣誉生身份在高中毕业典礼致辞并获得奖学金进入韦尔斯利读书,但她在韦尔斯利的学业因为中途回家照顾生病的妈妈而中断了,之后不久她的妈妈因为骨癌去世,年仅46岁。不论是幼年照顾生病的祖父母还是青年中断学业照顾生病的母亲,这样特殊的经历令她早在拥有一个医者的的妙手之前已经拥有了一个医者的仁心。返校后,她暑期在麻州综合医院实习,开始对免疫病理学发生浓厚兴趣,免疫病理学自此成为她未来职业生涯的专业起点



薇薇安·平博士曾经说过,“如果没有韦尔斯利提供的奖学金、学生贷款和实习工作机会,我不可能来到韦尔斯利,更不可能从韦尔斯利毕业。”在她妈妈去世她重返学校之后,韦尔斯利又为她提供额外的财政资助以免因为家庭变故影响她的学业。


薇薇安.平与韦尔斯利的另外一位优秀校友Nora Ephron(诺拉·艾芙隆)是同一届的,诺拉·艾芙隆的名字你也许听起来有点陌生,但电影《当哈利遇到莎莉》、《西雅图不眠夜》、《电子情书》和《朱莉和朱莉娅》你一定看过或者至少知道其中一部或几部吧?这几部都是诺拉·艾芙隆的作品。诺拉是一位编剧导演同时也是畅销书作家,她对她那一届的韦尔斯利生活有诸多描写,而她笔下那一届的韦尔斯利正是薇薇安·平读书的韦尔斯利。诺拉说她那一届一共375名学生,而其中只有6名亚裔和5名非裔。显然薇薇安·平是其中的五分之

一。



诺拉在1996年回母校毕业典礼致词时回忆她上学的时代,对于她那个时代的女性,人们认为碌碌无为即是美德。她的一位同学说,"我们的教育只是我们没法拥有的生活的彩排,这不是一件很伤心的事吗?”诺拉鼓励学妹们,你的教育是不是只是你要过的生活的彩排,取决于你自己。Your education is a dress rehearsal for a life that is yours to lead.


同为62届校友,诺拉·艾芙隆与薇薇安·平都是“Your education is a dress rehearsal for a life that is yours to lead”的践行者。薇薇安·平大学毕业后开始在佛吉尼亚大学医学院读书,1967年她从医学院毕业,她是那一届唯一的女性,也是唯一的非洲裔美国人。上世纪60年代,美国女权运动和平权运动都方兴未艾,不论是女人还是黑人都备受歧视,前一阵比较火的一部美国电视剧《Why Women Kill》以发生在同一所房子里不同年代的三对夫妻为背景展开故事,美国60年代女性地位大家在剧中可以管中一窥。在这样的背景下,薇薇安能成为一名医学博士有多么不容易大家可以想象。


薇薇安·平博士回忆她的医学院生活:“在医学院上学的第一天,我坐在教室的后面,想着其他女同学是不是都迟到了?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我才意识到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女性;除了我之外,也再没有任何其他有色人种!教室里只有我,和一个班的白人男同学。不过,我一点不焦虑,韦尔斯利教会我,我可以去做任何我必须去做的事情。”早在耐克的广告语诞生前20年甚至30年,薇薇安·平已经Just do it了。她能这样做的支持系统,不仅仅来自韦尔斯利,还来自她的家庭。看很多校友的履历,经常对母校的母字有深深感触。



薇薇安·平对母校有很深感情,她一直认为是母校重塑了她的事业和生活:"我确实非常自豪能成为韦尔斯利的毕业生,我非常感谢这所美好的大学。很多时候,我看到那些在政界、学术界、艺术界表现出色的女性以及出色的家庭主妇和母亲,我心里就在默默微笑,她是一位韦尔斯利女性,而我,也是一位韦尔斯利女性。"



从医学院毕业后她重返麻州综合医院工作,并同时在哈佛医学院任教。后加入塔弗茨大学医学院做教学工作,同时也在塔弗茨的新英格兰医学中心做病理学专家医生。一直都是,既是医生,也是医学教育者。1982年,平博士被聘为霍华德大学(Howard University)的病理学系系主任。长期在医学院做教学和领导工作的平博士,对正在追求与意欲追求医学事业的年轻非裔女性来说,无疑是一种鼓舞与力量的灯塔一般的存在。


左上,平博士与佛吉尼亚大学医学院学生在一起;左下,平博士与梅耶医疗中心的医生在一起


平博士心目中理想医生的形象是:我想成为那种关注病人的医生,不会反驳病人的任何抱怨——我想我已经真正做到了。平博士不但实现了自己成为医生的理想,而且成为了自己理想中的医生。这一点,不仅仅得到了她自己内心的认可,也得到了医学界的认可。


佛吉尼亚大学医学院的一座楼以平博士的名字命名


1995年平博士获得伊丽莎白布莱克威尔奖(Elizabeth Blackwell Award),Elizabeth Blackwell是美国的第一个女医生,这个奖是奖给那些在医学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女医生的。


美国历史上第一个女医生Elizabeth Blackwell ,美丽端庄坚定


Elizabeth Blackwell以及Elizabeth Blackwell Award的获得者都是年轻女医生以及未来女医生的激励和榜样


1991年平博士开始在美国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NIH)女性健康研究所担任所长一职,她是担任这个职位的第一人,她在这个职位一做就是20多年。女性健康研究所研究影响女性健康的各种问题,传统医学把女性健康放在生殖系统内,是一种比基尼视角。平博士领导下的女性健康研究所却走得更远,她引导大家从一个全新的视角来看待女性健康,比如认识到心脏疾病是女性健康的头号杀手。这样的认识提供了医生护士看待女性健康的不同视角,也让女性自己更关注心脏疾病对自身健康的影响,而不是仅仅关注心脏疾病对她们丈夫和父亲的影响。有点像,在医学领域,女病人从此不再是一个隐藏的模糊的形象。有意思的是,电影《隐藏的形象》(Hidden Figures)是讲上世纪中叶美国宇航局NASA三位黑人女性冲破对她们的不公待遇的故事。




说到平博士领导的女性健康研究所首次关注影响女性健康的因素,必须提一下韦尔斯利现任校长宝拉·约翰逊(Paula Johnson),约翰逊校长与平博士同为非洲裔医学博士,同与韦尔斯利有很深渊源,同为医学院学生和年轻医生的职业榜样,她俩也都关注研究并影响主导着医疗保健的性别议题这一重大课题。平博士说过:“我从宝拉还是一名医学院学生时就认识她,她可能称我为她的导师之一。但是实际上,我从见证和体验她超常的能量、她对女性和她们健康事宜的深刻认识,以及她对众多年轻女性的指导支持的非凡才华中学到了很多。”


平博士与韦尔斯利现任校长 Paula Johnson 在以她名字命名的佛吉尼亚大学Pinn Hall 


约翰逊校长的研究工作集中于发现疾病如何在女性和男性中以不同的方式呈现,她有个著名的TED演讲“他的和她的,医疗保健”,是TED最受欢迎的演讲之一: 人体内的每个细胞都有其自身性别,这意味着男人和女人的差异直达细胞层面。在疾病的反应方面,女性和男性不一样,但传统医学研究都基于男性,却不一定适用于女性。然而,这种视角和两性应对疾病及治疗所体现的天差地别却往往遭到科研和医学的忽视。男女医疗混为一谈意味着女性健康得靠自己碰运气。她呼吁专门研究女性健康,以促进全球女性的健康。


左二是麻州参议员Elizabeth Warren,中间是校长约翰逊博士,最右是Vivian Pinn博士。她们都穿着自己毕业大学的博士服,所以衣服都不一样。约翰逊校长穿着哈佛的博士服,平博士穿着佛吉尼亚大学的博士服。美国大学的博士服还挺有用的,除了自己的毕业典礼,是可以终身收藏且终身穿着的服装,很多正式场合都可以穿,美国大学的毕业典礼,教授们都会穿自己毕业大学的博士服。观看大学的毕业典礼,也有点像参加一场博士服的走秀活动。


历史是history,他的故事,因为有些人的努力,慢慢会有一点her story吧?因为有平博士这样的先驱,还有约翰逊博士这样的继任,才有了“他的和她的,医疗保健”,毕竟,His和Her里的H和Health里的H都是一样的。




作者Jasmine,《认识韦尔斯利Wellesley》公号创始人‘,图片与参考资料来自韦尔斯利官网、佛吉尼亚大学官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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