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帝国、城邦和部落：现代民族国家的源起与兴衰

Editor's Note

国家，自诞生以来就是世间最庞大、最有力的政治组织。在18世纪之前几千年的时间里，人们生活在王朝国家、殖民帝国、共和国、部落、城邦等多种形式的国家之中。然而在当代，现代民族国家几乎完成了对国家形式的独占，所有人都成了现代民族国家中的公民。

本期书单介绍了现代民族国家的历史起源与现代民族国家建设的成败兴衰。包含书目如下：

• Where Nation-States Come From: Institutional Change in the Age of Nationalism    

  作者：Philip G. Roeder

• From Peoples into Nations: A History of Eastern Europe    

  作者：John Connelly

• On the Medieval Origins of the Modern State    

  作者：Joseph R. Strayer

• The Sovereign State and Its Competitors: An Analysis of Systems Change    

  作者：Hendrik Spruyt

• Nation Building: Why Some Countries Come Together While Others Fall Apart 
  作者：Andreas Wimmer
• Structuring the State: The Formation of Italy and Germany and the Puzzle of Federalism    

  作者：Daniel Ziblatt

其中，Strayer 和 Spruyt 的作品都讨论了现代民族国家在中世纪欧洲的源起。Strayer 的研究几乎为一整代关注现代国家形成的学者设定了研究议程，是 Tilly“战争制造国家，国家发动战争”经典命题的先声；而 Spruyt 的著作则是新一代国家形成研究中的杰出代表。

与对现代民族国家具体机构的关注不同，Ziblatt 的著作更关注现代民族国家的结构，基于对德国和意大利的比较历史分析，他回应了一个有趣的问题：为什么有的现代民族国家以单一制的模式呈现，而有的结成了联邦制。 

相比之下，Connelly、Wimmer和Roeder 的作品更关注现代民族国家中的民族。Connelly 的作品对东欧国家民族的形成与发展作了历史性的梳理。Wimmer 基于对多个国家的比较分析和量化统计分析探讨了为什么有的国家能实现对多元民族的整合，而有的国家却因民族问题而陷入纷争。与 Wimmer 的问题意识类似，Roeder 的书也关注了一个成与败的比较性问题：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约有八百个民族尝试建成自主的民族国家，有七到八千个民族有这样做的潜在可能性，但只有不到二百个民族完成了这一任务。 

通过对这份现代民族国家源起与兴衰书单的梳理，希望可以帮助大家对现代、民族和国家有更加深刻的认识。

 现代民族国家的源起与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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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Where Nation-States Come From: Institutional Change in the Age of Nationalism

作者：Philip G. Roeder

ISBN：9780691134673

出版日期：Aug 5, 2007

获奖信息：本书曾获2008年度 AAASS 机构 Davis Center 图书奖

目前世界上约有七到八千个民族有意争取独立主权，还有八百余个民族正在争取检索独立的民族国家，而已拥有独立主权的民族国家仅仅不到两百个。

为什么民族国家的建立如此之难？本书提供了发蒙启滞的新观点：作者通过深入考察俄罗斯、苏联及其后继国家，揭示了几乎所有民族国家在获得独立主权前，都曾经历过一个“分支国(segement-state)”的特殊阶段。各个分支国的管辖权由其国民和领土边界决定，而获得独立是分支国升级扩张的必由之路。在此之前，国家整体政治受分支国影响。因此，分支国领导人拥有更多话语权来挑战现状，打造自己的霸权国家，促使全国领导人承认他们的独立地位。

本书阐释了这种盛行于整个民族主义时代的“分支国”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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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From Peoples into Nations: A History of Eastern Europe

作者：John Connelly

ISBN：9780691167121

出版日期：Jan 21, 2020

从十八世纪末到现代：一部探究东欧历史的伟大作品。

哈布斯堡王朝饱经沧桑，拥有璀璨夺目的历史文化。18世纪80年代，约瑟夫二世为实现国家统一，颁布法令将德语设为哈布斯堡唯一的官方语言，结果却适得其反。匈牙利、捷克等附属国担心自己的语言文化会随之消失，相继展开民族主义斗争，要求民族自治的呼声此起彼伏，战争冲突也接连不断。从波兰、奥匈帝国的建立到奥斯曼帝国民族主义的崛起，从一战后的新秩序到纳粹帝国和苏联集团的出现，从共产主义的崩溃到如今民粹主义的兴起......东欧人经历了无数的剧变，他们洞悉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国家并不具有永恒性。

本书讲述了哈布斯堡—洛林皇朝各民族的故事，揭示了他们对这段历史的独到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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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On the Medieval Origins of the Modern State

作者：Joseph R. Strayer

ISBN：9780691169330

出版日期：Mar 29, 2016

Charles Tilly 和 William Chester Jordan 曾为本书撰写前言。

本书追溯了欧洲各国十二世纪至十七世纪的历史，刻画了自中世纪起现代国家的兴起和发展轨迹。作者穷其一生，深入探究了欧洲国家（特别是英、法两国）早期的各项基本制度，例如司法制度、金融制度和外交制度等，揭示了正是这些制度帮助欧洲国家组织和控制大规模人口。在本书序言中，Charles Tilly 揭示了本书对于中世纪历史研究和国别比较研究领域的特殊意义，William Chester Jordan 则探讨了作者创作此书时所处的学术和教学环境。

本书短小精悍，发人深省，堪称欧洲史研究领域的必读经典。

书名：The Sovereign State and Its Competitors: An Analysis of Systems Change

作者：Hendrik Spruyt

ISBN：9780691029108

出版日期：Aug 11, 1996

获奖信息：本书曾获1996年度美国政治科学协会 J.David Greenstone 图书奖

目前的国际体系大多由主权国家组成，人们将其视作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认为主权民族国家优越的规模和作战能力使其替代了封建制度。然而，本书作者通过深入考察封建主义衰退时期的城市联盟、独立公社及君主政体制度，揭示了封建主义并没有直接让位给任何单一的继承制度。相反，为了应对中世纪经济环境的巨变，人们制定了各种新制度，例如主权国家、汉萨同盟和意大利城邦。事实证明，主权国家在组织国内社会和安排对外事务方面较非主权国家更为成功。

本书采用了跨学科研究方法，不仅对当今世界制度变革影响深远，也对制度变迁的一般动力研究具有创新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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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Nation Building: Why Some Countries Come Together While Others Fall Apart

作者：Andreas Wimmer

ISBN：9780691202945

出版日期：Apr 28, 2020

获奖信息：本书曾获欧洲政治研究协会 Stein Rokkan 奖，美国社会学协会比较历史社会学领域 Barrington Moore 图书奖。

一部探索国家建设的创新之作。

为什么有的国家因种族差异产生分裂，有的国家却能实现民族整合？本书提供了全新的答案。从19世纪初的欧洲、亚洲，到21世纪初的非洲，本书穿越时空，深入探讨了推动政治联盟跨越族群分歧、建立民族团结的发展力量。基于三对案例的比较研究和量化分析，本书提出了“国族建设论”，侧重缓慢发展的代际过程，即公民社会组织的传播、语言同化和国家提供公共物品的能力。通过比照瑞士和比利时，本书呈现了志愿组织的早期发展促进国家建设的全过程；通过考察博茨瓦纳和索马里，本书展现了公共物品团结各派别选民的能力；通过分析中俄差异，本书揭示了共同的语言空间帮助政治联盟跨越族群分歧的可能性。

本书为国家政治一体化提供了长期的历史视角和全球视野，意义深远，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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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Structuring the State: The Formation of Italy and Germany and the Puzzle of Federalism

作者：Daniel Ziblatt

ISBN：9780691136493

出版日期：Feb 10, 2008

奖项：APSA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Association) 欧洲政治与社会分会的最佳著作奖。

APSA 比较政治分会和欧洲政治与社会分会两个分会的最佳学位论文奖

在何种条件下，较小的政治单位要联合起来组成更大的政治单位？当组合为更大的政治单位时，为何有些国家形成了单一制，而有些又形成了联邦制？Ziblatt 基于对德国和意大利统一进程的比较案例分析，提出了关于国家结构形式的供给侧理论。根据既有理论，德国似乎比意大利更具形成单一制的条件，然而历史事实却与既有的理论假设相反。通过比较历史分析，Ziblatt 认为被政治核心所整合区域的基础性能力越强，则联邦制越有可能，反之则单一制更有可能。

本书关于联邦制起源的理论对于关注比较政治、国家建设、国际关系和欧洲政治史的学者都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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