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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华庆:什么是真正的学术自由?
【内容提要】学术自由是学术创新的前提,然而不少中国学人并不理解学术自由的含义和价值。
【作者简介】柯华庆,中国政法大学党规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共同自由、党导民主制和党导立宪制等理论创立者。主编中国第一本《党规学》,出版《论共同自由》《实效主义》《第三次变革》等著作。
【文章来源】感谢柯华庆教授授权推送!该文本应党报约稿,编辑评价不错,但领导怕“自由”而没有发,可见中国的意识形态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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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斯图尔特·密尔 (1806—1873)
学术自由首先是学者在法律容许的范围内不受他人或组织干预的自由。一个人从事学术活动时,按照自己的兴趣爱好选择研究课题,自由探索学理,得出自己的结论。在这一过程中,学者可以接受他人的建议或批评,但这种建议或批评只是参考,学者对学术成果独自承担责任。学者是公民,自然也应该遵守本国宪法法律。密尔在《论自由》中阐述了两条原则:
“第一,个人的行动只要不涉及自身以外什么人的利害,个人就不必向社会负责交代。他人若为着自己的好处而认为有必要时,可以对他忠告、指教、劝说以至远而避之,这些就是社会对他的行为表示不喜或非难时所仅能采取的正当步骤。
▲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1879—1955)
“我所谓的‘自由思想’,是指运用理解力,致力于弄清任何命题的含义,探究支持或反对该命题的证据的性质,并根据证据的强大或不足来对命题进行判断。”
从这种角度看“自由思想”只不过是“理性思想”的另一者说法而已。追求真理的自由可以称为积极学术自由。积极学术自由是认知的自由,学者不同于村姑莽夫在于其理性认知能力,唯有理性认知能力才能够推动学术进步。当前的中国学术界,不是消极学术自由太少,而是积极学术自由严重不足,以至于中国学者的原创性成果极少,与中国的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不太相称。
学术自由不是政治特权。中国文人一直自视甚高,道统思维可以追溯到孔子,一直延续到今天。读书人是传统中国学者的代名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历来将道统看成自身安身立命之本,形成了“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的道统文化,以圣贤道德作为评判政治的标准,由此中国读书人的政治地位高于老百姓,在传统中国,士大夫为四民之首。读书人执掌道统一直到1905年废除科举制度正式结束。1911年辛亥革命开创了民主社会的新纪元,然而一百多年后的今天,中国学者的道统思维仍然非常顽固,只不过一部分人将古道换成了洋道。不少中国学者仍然只是读书人,只不过从以前一门心思读古书变成了现在以读洋书为荣,从以前摇头晃脑的“子曰诗云”转变为现在摇头摆尾的“欧曰美云”。这类学者不关注中国现实,言必称希腊,言必称西方,西方的观念和制度成为了这些人的标准,作为评判中国政治社会的利器和变乱中国政治社会的法宝,从注释孔孟之道到注释西学经典,古道道统变成了洋道道统。在现代民主社会中,教育已经普及,专职读书人和一般读书人的道德判断和民主权利并无高低多少之分,道统也就不能作为专职读书人的专利了,而是掌握在人民心中,学者是人民的一部分,这是由民主社会的本质决定的。
总之,真正的学术自由是公民在遵守法律的前提下不受不合理干扰和限制追求真理的权利。学术自由需要遵纪守法,恪守学术底线,以追求真理为志业。学术自由不是信口开河,不是想当然,也不是自娱自乐,也不仅仅是读古书和读洋书,而是要深入研究现在的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本身,发现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规律,从而增进人民福祉。习近平总书记为学术自由指明了方向:
“当代中国的伟大社会变革,不是简单延续我国历史文化的母版,不是简单套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设想的模板,不是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实践的再版,也不是国外现代化发展的翻版,不可能找到现成的教科书。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应该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从我国改革发展的实践中挖掘新材料、发现新问题、提出新观点、构建新理论。……一切刻舟求剑、照猫画虎、生搬硬套、依样画葫芦的做法都是无济于事的。”
(2019年4月16日定稿)
主编:柯华庆,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法学会党内法规研究中心学术委员,实效主义法学和改革哲学、党导立宪制、党导民主制和共同自由等理论的创立者。微信:Lawgame
副主编:杨明宇,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2016级博士研究生,研究专长为社会主义法治理论和党内法规。微信:ymycupl
编者:党规研究小组,小组于2016年在“党规之治”选修课的基础上由柯华庆教授组织成立,成员由来自法学理论、行政法学、纪检监察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等专业的硕士、博士和青年教师组成。参编《党规学》的成员有:柯华庆、杨明宇、霍沛、田燕刚、郑阳、姚天宇、宋凯、戴小华、李画、卜令全、范不凡、宋晨翔、谭岗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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