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硅谷工程师的爱情故事（4）
在众多网友的期盼声音中终于迎来了硅爱4，在前面一个硅谷工程师的爱情故事（1）一个硅谷工程师的爱情故事（2）一个硅谷工程师的爱情故事（3）这三篇中，网友吐槽始终没有到那个高潮的点，现在你们接着来看看，这个工程师还会不会有第三个红颜？哈哈（阴险脸）
失去
锋哥铁青着脸，听我把那个周六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当我说完之后，他好像并不像起先那般生气了，脸色也缓和了许多。我也轻松不少，不仅仅是因为向人诉出了压在心里的秘密，更觉得，锋哥好像应该能把这件事儿给摆平。
锋哥好像也看出来我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立刻又绷起脸来，似乎想重新给我压力，训斥道：“你个DS，已是有妇之夫，一点儿见识都没有。宁，离异这几年，容易么？你有多了解她？不要看她一副大大咧咧的乐天样子，就以为她是个无牵挂不在乎的女人。我告诉你，她对感情上的事儿，比99%的女人都认真！你要是真把她的心弦，拨弄起来，就等着看自己死得多悲壮吧。”
我紧张地看着锋哥，像是个虔诚的教徒，希望从神灵这里求得谜题的真解。
锋哥告诉我，宁姐的前夫是他的师弟，比宁姐高两级，在美国读书时与宁姐相爱。两人俱是才貌绝佳，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璧人。二人的结合，更曾在T大校友当中名动一时，留下佳话无数。
我心下自忖，唉，我一介粗浅DS，如何配得起宁姐？
当然，这段“佳话”在两年前沦为了“笑柄”。（前文已述）
“你应该还是很爱你太太吧。”锋哥询问。
我狠劲儿点了点头。
“你Y就是那一瞬间的春心萌动，唉，我也是过来人……”锋哥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叹口气，接着说，“还好，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心中奇道，锋哥究竟想起了什么往事？
“我去帮你劝劝宁吧。不过，你我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宁离开我们公司。”
听闻此语，我惊慌不已，遂以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锋哥，你一定要把宁姐留下来呀，实在不行，那就，我...我...我...”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续下。
锋哥给了我左肩一拳：“你什么你，实在不行，你滚蛋？”
我连忙摇头。
“你离婚？”
我头摇得更快，但其实心里竟有种想点头的欲望。（禽兽，我自鄙视之，大家勿喷）
“宁要是走了，对ON3损失可就大了，我定当竭力劝她翻篇儿，留下。”锋哥忽然又现出一种坚毅自信的神情，就像那次说，“要跟F司决战”，一样。
像锋哥这种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牛人，真要铁了心去做一件事儿，失败绝对是个小概率，而无论那事情是天文地理，还是鸡毛蒜皮。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在紧张、期待、和祈祷中度过……
但，后来的事情，让我终于明白：这世上，有些东西，你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永远不可能再回来，纵使是神灵，也挽回不得。
暗涌
小的时候，妈妈曾给我买过一块儿香味橡皮擦，我爱不释手，但只用了三天，便丢了。妈妈见我伤心，于是又买了一块儿给我，同一种牌子同一种芳香。可我的伤心，并未减弱，因为我真正失去的，其实，是那三天里的欢喜与快乐……
终于，我也永远失去了与宁姐在一起的欢喜与快乐……
宁姐并没有选择离开ON3，她恢复了状态，开始努力工作，对我也有了正常的交流。我知道，这一定是锋哥的劝导发挥了作用。也说明，宁姐并没有动真情。庆幸之中，我的内心竟略微参杂了些许遗憾。
然而，令我伤心的是，以前的那个宁姐再也回不来了。她不会再让我试衣服，她不会再跟我一起讲笑话，她也不会再出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场合里......我和她之间，似乎隔了一帘看不见的帷幕。
我永远失去了宁姐，确切地说，永远失去了那个可以和我海阔天空畅所欲言的“宁姐”。而，多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宁姐同事”。
这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从ON3和锋哥的角度来说。
又是一个星月满天的夜晚，妻子还未回来，我独自坐在后院里饮酒，悲凉孤单的意味涌上心头。我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也没资格爱的人，但这种心跳的感觉，竟如此让我沉迷，喜悦中带有三分的惊慌，与当初爱上妻子的那种纯真截然不同。我有些羞愧，觉得自己背叛了妻子；我想逃避，但不知逃去何处；我悔恨，可又想一直悔恨下去。
我想，宁姐真地放下了吗？如果真地放下，她又为何不敢与我单独相处？
唉，偷偷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竟是如此一种难熬的惩罚。（多日之后，我才知道，宁姐也曾在同样的星月之下，幽思神伤，倍感煎熬。）
时间已过午夜，仍未见妻子。无聊之下，我开始翻看妻子在Facecook上贴的图片。
我之前的android坏了，即使充一天电，也无法启动。这一状况就发生在Sean来ON3训斥锋哥那一天。当时我和妻子刚刚通过微信语音聊天，Sean走后，我的手机便没电了，再也无法启动。第二天，妻子送了我一台全新的iPhone。
翻看妻子照片的时候，我有种奇怪的心理，似乎像是个侦探，企图在照片里寻找到一些所期望的蛛丝马迹。
终于，在内心主观意识的驱动下，我发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状况。在妻子的照片里，有一个白人男性的身影频繁出现，他就是妻子的主管，David。
我小心翼翼地点进David的Facecook页面，在David的相册里翻看到了更多他与妻子的合影！里面竟有好几张在party上的照片：他一手高举酒杯，一边亲吻妻子侧脸的照片！
唰，我的内心一片冰凉，从对宁姐的相思中回到现实。
屋外，突然响起了妻子开门的声音，当然还有那辆Tesla飞奔的声音……
谎言
在浴室里，我一边刷牙，一边问妻子：“方才送你来的人是谁？”
妻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正在淋浴，水流声很大，想必是盖住了我问话的声音。片刻之后，她拉开浴帘，我递了条粉红色的浴巾过去。妻子走出来，浴巾裹着她一身玲珑的曲线，香肩露在外面，如玉似雪，酥胸则在那轻盈的粉红之下，微微晃动，透着似有若无的诱惑。
妻子轻轻挤了一下我，我腾出浴镜前面的空间，她拿起牙刷，按下按钮。我站在她身后，把双臂环在她的腰身之上。
“亲，刚才是谁送你回来的？”我又问了一遍。
电动牙刷的声音很吵，妻子似乎没听清楚，一边刷牙，一边冲着镜中的我，抛了个媚眼儿。
我低头嗅着她颈中的香气，忍不住深深地吻了一口。妻子身体一颤，却故意用臀部向后顶了我一下。我把她搂得更紧了。
稍顷，妻子转过身，双臂搂上我的颈部，凝望着我，脸上仍挂着酒精渲染后的红晕。我把她抱起来，低头相吻，她也刻意逢迎。我似乎想发泄什么，加深了力度，她被吻得有点儿喘不过气，但却又暗示不要停下。
当我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有股浓郁的体香散进了我的四肢百骸，我察觉到，在这女人体香之中似乎还混了一点淡淡的别致的香水味道。
“你换香水了？”我轻柔地问道。
妻子点点头，“喜欢吗？”
我点头，从她的唇舌，吻到胸部，一直向下......
一夜雨疏风骤，浓睡消却了残酒。
第二天在送妻子去公司的路上，我问道：“亲，昨晚是David送你回来的吧？”
妻子笑着回答：“不是啦。昨晚David也喝了不少酒。是一个我们组的实习生送我回来的，还不满21岁，当然不能喝酒了。”
妻子的回答，天衣无缝。
我继续问道：“昨天我无意中看到David在Facecook的照片里，有些和你的动作过于亲呢了吧？”
妻子好像有个短暂的停顿，然后立刻笑着回道：“亲，你吃醋了吗？那些照片都是我们玩truth or dare的时候拍的。我今天就让David都删掉，你别不开心，别想多了。”
又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回答。
“哦，亲，对了，跟你说个事儿，我们组与视频组刚刚发布了Facecook的第一款video live APP，你下载试试哟，给我点儿反馈。”她又把话题岔开了。
我目送妻子离去，心中生出无限的悲哀。因为我知道，她在骗我，谎言就是谎言，不会是天衣无缝的。
中午的时候，我下载了Facecook的video live。试用之下，心中惊恐万分！天哪，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急忙向锋哥的座位奔去。
窃密
我冲进会议室的时候，锋哥正在和CFO商量搬迁新址的事情。他见我神色慌张，便停住了与CFO的交谈。锋哥叫我坐下来，慢慢地讲。
我说不出来任何话语，只是在iPhone上打开video live，给锋哥演示了一段“swimming with bears”的360 VR视频。然后，我看到了锋哥面部表情的变化，从轻松，到惊奇，最终变成了惊恐。这种变化过程，与方才的我一模一样。
当然，锋哥毕竟是数十年一遇的牛人，他的惊恐只在脸上停留了10秒钟，而我直到现在都还处在惊恐的状态。30秒之后，老谢和宁姐都被召到办公室。我又演示了一次video live的视频，老谢与宁姐的惊恐丝毫不在我之下。
“毫无疑问，Facecook剽窃了ON3的视频压缩技术。”锋哥斩钉截铁地说，他指着视频里一段狗熊游泳的片段，“大家看，这只静止狗熊的轮廓在连续的四帧画面中，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清晰，最后又变模糊，这种'在静态点上的非稳态'正是我们real-motion的bug。而Facecook的视频里居然出现了与我们一模一样的bug！”
宁姐，老谢，和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有CFO还不知所以，谨慎地问道：“锋，你真地确信吗？难道别人的算法不会有这样的bug？”
锋哥苦笑一声，向CFO解释道：“那样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打个比方，就像你我交了两张对错点都一模一样的考卷，老师能相信我们没有互相抄袭吗？”
锋哥如此说话，是有着十足根据的，因为这世界上再不可能有人比他和老谢对real-motion的优缺点了若指掌了。Real-motion是他们二人苦心研究多年，专门针对VR视频的压缩技术。而今天，Facecook推出的video live便是一个主打360 VR的视频APP。360 VR视频，因为要在平面显示器上展现出360度的虚拟空间，所以比普通视频需要多出3～6倍的存储空间和传输带宽。如果只使用现有的标准压缩技术，是无法让用户获得流畅的体验。
科技的发展，并非是平滑渐进的，它总会在某个时间点上来一次突然性的阶跃，从而把人类的文明程度凭空拔起。Real-motion正是这种可以在人类文明史上树立丰碑的技术。Real-motion在VR视频里建立了一个人眼的动态高斯模型，可以去掉许多感知上的冗余信息，从而达大幅度提高压缩比。可以说，这是一项前无先例的技术。
“一定是Sean把我们的技术透露给了Facecook。”宁姐说道。
我们三人都赞同宁姐的观点，Sean是唯一一个，既有real-motion算法文档，同时又和Facecook关系密切的人。
锋哥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略加思索，冷笑道：“我要请孙大律师来帮ON3打这场官司，或许我们能因祸得福。”锋哥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坚毅自信的神情。
一天之后，孙大律师从San Diego专程赶来。出乎我意料的是，原来孙大律师竟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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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
Sarah，是孙律师的英文名字，她毕业于中国最著名的学府P大，后在Stanford拿到法学硕士。锋哥曾与孙律师在San Diego的芯片巨头，Q公司，里共事过。当时，锋哥在研发部门，Sarah在法务部门。Q公司虽是一个芯片设计厂商，但其利润最大的来源却是专利授权，因此其法务部门也是整个公司的重中之重，更被科技界誉为“专利御林军”。
后来，Sarah离开Q公司，与人创办Sun & Morrison律师事务所，专门受理专利与版权方面的案件，并因为在一起startup状告G司侵权的诉讼案中获胜，而蜚声业界。别看她从业多年，且已成为著名律所的partner，但其年龄并不大，比我还小了一岁。
有时候，看着锋哥、老谢、宁姐、孙律师，甚至还包括我的妻子，这一众出类拔萃的顶尖名校精英，我真是自惭形愧。唉，硅谷之大，强人云集，而我，只不过是这里一介微不足道的DS。
在会议室里，锋哥向大家宣布：“今天，我们正式授权Sun & Morrison LLP作为ON3的诉讼委托代理人，并聘请孙律师担任ON3的首席法律顾问。孙律师拥有超过十年的执业经验，是全美著名律师！”随后锋哥转向Sarah，谢道：“Sarah，非常感谢你愿意亲自接手这个案件，ON3的生死荣辱全仰仗你了！”
Sarah轻盈一笑，说道：“锋总客气了，既受委托之事，我们Sun & Morrison自会尽应有之责。”她说话的风格与我们工程师截然不同，既不会拒人千里之外，但亦无肝胆豪爽之气，似乎，那每一个嘤咛而出的词语，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提炼。
这一整天，我们都在Sarah的指挥下，准备各种资料文档，包括专利，程序源代码，与其它公司的授权书，与首富的投资协议，以及与FC的各种会谈纪要。
Sarah还一一询问了我们四个核心成员，让我们尽量回想之前与FC接触时的各种情形，各种话语。我们的每一个词语，都被她记录在案。
我是最后一个与Sarah会谈的人，因为我是编解码器组的VP，责任最大。我需要向Sarah详尽分析，为什么怀疑Facecook有侵权行为？疑点有多少？这种侵权的危害性有多大？而且还要把每一个疑点，用尽量直白易懂的话语描述出来。
幸亏Sarah并不要求我今天把所有的材料都备齐，要不然就要一夜不眠了。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约是晚上8点，但妻子并没有准备晚餐。她见我回来，连个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便把我重新拉出了房间。“亲，快走吧，我约了一个老同学聚餐，再晚就要迟到了。”妻子催促着说道。
当我在餐馆里又见到Sarah的时候，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她就是妻子的老同学。
良夜
山景城的夜，与旧金山相比，少了繁华的喧嚣，却透着自在与惬意。阳光的味道，早已从空气中消失，但暮色的温柔却停留了下来，面前这漫漫而笔直的街道，更像是一个婉约的少女，正在把她乌顺的长发缓缓梳下。我们三个人的聚会，就发生在如此良夜里。
我们在街道尽头的Vaso Azzurro落座。这是一家中高等的意大利餐厅，偶尔会有人在现场拉奏小提琴，但妻子之所以喜欢这里，却并不是因为那音乐的曼妙，而是因为提拉米苏的香甜与滑软。
妻子与Sarah是P大的同级生，虽然不同系，但却住了四年的同一间宿舍。在宿舍里，妻子年龄最小，Sarah喜欢喊她“小妞”，而Sarah因为天生略有卷曲的毛绒发质，起初被室友们称作“小毛”，但久而久之，便谐音成了“小猫”。
妻子见我和Sarah一副熟识的样子，略有吃惊，她又怎能晓得，今日白天之事？Sarah搂着妻子，俯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妻子哈哈一笑，显然已明就里。
“小妞，你咋越来越美了？来，让姐亲一下下。小硅，你可别妒忌哟！”现在的Sarah，全然没有了白天那个进退得当，字斟句酌的律师风范。
“小猫果然还是那只小甜猫。”妻子说道，同时与Sarah轻轻贴了一下脸颊，“小猫，我们有快十年没见面了吧。”
“可不是嘛，你搬到湾区来的时候，我刚好毕业去了洛杉矶，在那边儿一晃，竟然这么多年就过去了。”Sarah感慨道，“不过，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应该会待在湾区了，我们律所打算发展北加州的业务，谁让湾区都是些像你们Facecook这样的土豪呢？我们就得靠吸你们的血，才能生存！”Sarah说完，露出一口白玉色的牙齿，俏皮地做了个吸血鬼的样子。
与她们俩闺蜜在一起，我是插不上半句话的，只好默默地吃牛排，间或装模作样地撒点儿胡椒，当真是不自在得很。
“小猫，你咋还单着？你把咱们P大的那个大才子给甩了？”
Sarah叹道：“伤心事儿就别提了，谁能都像你这么幸福，一击中的，初恋就是个完美老公。”
听闻Sarah夸讲我，妻子自是喜悦万分。
“瞧你这臭美的样子！”Sarah开玩笑说，“快点儿生娃吧，我还等着抱干闺女呢！”
餐罢，我三人一同在街上散步。妻子和Sarah在前并肩走着，忽而窃窃私语，忽而又笑弯了腰。我像个保镖一样，跟在二人身后，亦步亦趋。
山景城的良夜里，充满了悠闲的月色，与轻盈的星光，当然，还有妻子和Sarah对青春的回忆，我想，那定然是纯真且甜蜜的。唉，但谁又会料到，在未来的数月间，这对亲密的好姐妹将会陷入到一个敌对的怪局当中。
不意
在硅谷，每一个科技巨头都有着强大的法律团队，本来的初衷是保护自己的权利不受到竞争对手的侵犯，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却成了打压弱小维系垄断的手段。这一点，和整个美国的社会体系很像，富人拥有更多的钱，聘得起更好的律师，那些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犯罪，竟也能获得最轻的量刑，甚至是免于惩罚。
弱小的初创企业想要在法庭上战胜巨头，殊为不易。但，庆幸的是，ON3有了Sarah这样一个顶级律师的帮助，胜算并非渺小到忽略不计。
我曾问过Sarah，因何要选择帮助startup？而不是去成为大公司的代理人？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可否知道为什么诸葛孔明要去辅佐弱汉，而不去投奔强魏？
我想，难道她竟自比诸葛孔明？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钱。”Sarah说道，“即使帮助大公司赢得诉讼，获取的佣金也不甚高，而小公司则是我的砧上之鱼，佣金的比例基本由我来定。”
“几乎所有的律师都是非常功利的，我自然也不例外。别看你们锋总和我很熟，但一样任我宰割！”Sarah说话的时候，狡黠一笑。
这整整一天，我几乎都和Sarah形影不离，为她提供极其详尽的real-motion的算法解释，以及为什么所有的高压缩比的VR视频都无法绕开我们的专利。
快到晚上6点的时候，Sarah的秘书送来了厚厚一摞文档，这全部都是Facecook在最近两年里关于VR视频的技术资料以及专利。秘书把最上面的一份文档交给Sarah，说，这是Facecook在一周前刚刚开源的360 VR项目的技术文档。
Sarah把文档递给我，笑着说，她是万万看不懂这种天书的，还是有劳我这个“天才小龟”来深挖细凿一下这份文档了。
我在伸手去接文档的时候，无意中触碰到了Sarah的手，孰料，她竟顺势狠狠地掐了一下我，说道：“你可真大胆，连自己太太闺蜜的豆腐都敢吃？看我，先替小妞教训教训你！”
我看她的表情，顽皮中带着娇媚，遂一笑而过，并不搭她的话茬。
我匆匆浏览了一下360 VR的技术文档，大概清楚了其中的架构。其实我并不需要通读完所有的细节，只需要精读压缩技术那一章就可以了，其它诸如map transform，pyramid encoding，viewport plan则无关紧要。
我翻看文档的时候，Sarah就站在我身旁陪着一起看，有时候还会随口请教我一两个术语。当我快速看完，正要合上的时候，Sarah突然惊呼一声，把文档抢了过去。
“小硅，你看，你看，这是谁？”她把身体贴近我，指着文档的最后一页说道。我被她触碰了一下，下意识地向旁边侧了一步。
我看向文档，这是一张Facecook 360 VR团队的介绍页面，而我妻子的名字竟赫然在列！
“我们讨论的一切，都不要告诉小妞，因为她是对方阵营里的重要成员，她有可能毁了我们所有的努力。”Sarah抬头对我说道。她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了我的下颏。
时已近晚，会议室里静若无物。我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事情是否真像她所说的那般严重？天地间，只觉有一袭如兰体香，扑面而来……
追疑
高科技的侵权案件，并不是仅靠猜测和臆断就可以立案起诉的，我们还需要真凭实据，尤其是对付Facecook这样拥有庞大律师团的巨头，ON3必须在提起诉讼之前，掌握尽量多的证据，以期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对于Sarah来说，她需要把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去芜存菁，然后串成一个完整无缺的证据链条，再呈现到法官和陪审团面前。这种证据链的最大特点，就是具有环环相扣的逻辑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像是层层相叠的“陷阱”，如Sarah这般的顶级律师，所构造出来的陷阱，往往可以让法官和陪审团从第一环陷进去，便再也逃不出来，直到判其胜诉。
在这证据链条中的最重要一环，就是如何判定Facecook的源代码侵犯了ON3的专利。
分析源代码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你认为只需要用JPlag或者MOSS自动对比real-motion和360 VR的源代码，就可以获得足够多足够准确的证据，那么你实在是太低估Facecook那帮世界顶尖程序员的实力了。
Facecook的程序员绝不会笨到copy&paste的地步，他们一定会在理解了real-motion的理论算法之后，再用自己的语言去实现。这就像郭小四《梦里花落知多少》对庄羽《圈里圈外》的抄袭，程序是分析不出来的，只能靠人的阅读和理解去判定。
果然，MOSS分析的结果显示，360 VR与real-motion的代码相似度仅为20%。这个结果是无法作为呈堂证供的。
我和自己手下的两名程序员，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去细读360 VR的近万行源代码，我们把里面的每一个函数每一个类的实现，都画成了框图，并在每一个可疑点上进行了标注。当全部文档都整理完的时候，已经是某一天的午夜了。我告诉两名下属，明天就不必来上班了，可以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下属走后，我想把图表再稍作归类，于是又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儿。
“小龟，还在公司？”Sarah突然发了条微信给我。只有她喜欢叫我“小龟”??
“对”，我用微信回答。
“那还不快点儿给我开门，我就在公司外面。”Sarah用微信说道。
我去打开门，Sarah走了进来，拎了一盒宵夜，还有两瓶Blue Moon啤酒。
“饿了吧，来，我在Chili's买了点儿吃的，听小妞说，你最喜欢那里的calamari。”
Sarah这么一说，我还真感到饥肠辘辘了，于是毫不客气地拿起了一颗油炸小鱿鱼，塞到嘴里，边嚼边说，“大律师真不愧是女诸葛，掐指一算，我就饿了，不服不行！”
Sarah打开了两瓶啤酒，递给我其中一瓶，“有言在先，你可别酒后乱性，占我的便宜哟！”她开玩笑道，眼中光芒一闪。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那瓶散着麦香的啤酒......
未完待续~
前情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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