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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还有哪个国家,能如此光辉地走向灭亡呢·《不含传说的普鲁士》·被一笔带过的第二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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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05


世上还有哪个国家,能如此光辉地走向灭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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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含传说的普鲁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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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士是一个神话。对某些人来说,它的名字代表着秩序、正直与宽容;对其他人来说,它却集军国主义与反动作风于一身。身为普鲁士人的塞巴斯提安.哈夫纳现在抛开旧有的传说,娓娓道出这个国家的历史──它仅仅以独立国的身分存在了一百七十年。

哈夫纳解释了普鲁士的特殊之处,表明它是一个人工化的产物:普鲁士需要极度强烈的自保意志,才得以将分散各地的国土凝聚成一个相互连贯的整体。在数百年的演进过程当中,普鲁士是由民情迥异的德意志与斯拉夫殖民地区共同生长而成,缺乏共通的血源或宗教基础、没有天然的疆界,以致它只能说是一个「理性国家」。廉洁的政府以及对宗教的宽容,使得普鲁士成为十八世纪欧洲最现代化的国家。它的危机閞始于法国大革命,它在建立德意志帝国之后陷入缓慢的死亡,国家社会主义则促成普鲁士的毁灭。

塞巴斯提安.哈夫纳探讨这个不寻常的国度时,心中不存偏见、抱持批判态度,但不无钦佩之意,使得本书成为一部关于普鲁士历史的独特著作。


在德意志国(也就是第二帝国)的建国神话中,普鲁士王国自称王以来的一系列扩张行为,皆被称为背负「德意志民族的伟大复兴」所进行的行动。但是历史学家赛巴斯提安‧哈夫纳在《不含传说的普鲁士》中,证明了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
普鲁士王国的建立,本身就是为在布兰登堡边区的霍亨索伦家族为了脱离神圣罗马帝国的掌控,在帝国境外借壳上市;新生的普鲁士王国为了维持生存,则必须维持满额的兵力、高效率的官僚体制、以及积极性外扩张以将布兰登堡与普鲁士有领土上的连结。在这样被景下所形成的普鲁士是对于宗教把持开放的态度,并鼓励境外移民移入,如受到路易十四迫害的法国胡格诺教派信徒便移入普鲁士,并且不排斥犹太人;瓜分波兰后更是促使普鲁士成为日耳曼人与波兰人共处的双民族国家。这根本就部是为了德意志民族的伟大复兴所进行的做为。
   至于普鲁士王国会背上这样的神话,则是开始于拿破仑将普鲁士得自波兰的土地划出建立华沙大公国。而为了善后拿破仑战争所召开的维也纳会议,则是使该片土地永远不属于普鲁士;但是为了补偿普鲁士,则是将莱茵河沿岸划为普鲁士的领土。这使得普鲁士从双民族国家成为单民族国家,因浪漫主义盛行而兴起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运动,更是成为俾斯麦推动另一场连结普鲁士与莱茵兰领土连结的扩张行动的结盟对象。
与神话不同的是,俾斯麦本人并不主张德国统一,他认知到普鲁士的治理能力无法完全吞下整个德国;且统一后的德国体积过度庞大,有害外交的伸展;也因此俾斯麦最初的目的便只是积极扩张普鲁士领土使其达到最适当的大小;北德邦联的建立,只是不好直接并吞汉堡等城邦和萨克森王国的替代做法。
只是俾斯麦没想到,普鲁士会发展到和法国拿破仑三世打上一战;为了应付普法战后的局势,他只好要求法国割让亚尔萨斯与洛林两省;且为了保证让南德诸邦维持与普鲁士的同盟,他则是选择建立德意志帝国。在俾斯麦的设计中,德意志帝国是一个与神圣罗马帝国一样松散的设计,皇帝与帝国议会本身是摆好看的,实际上运作的主体仍是普鲁士王国;在这种原则下,南德诸邦甚至得到自主的外交权,可以说是最高层次的,这仍然是以维持多国体制为目的的设计。因此普鲁士根本就不是为了「德意志民族的伟大复兴」而进行德国统一,而在德国宪法中的设计事实上也不存在真正的统一。
但历史还是开了俾斯麦一个玩笑,发展兴盛的德国民族主义使俾斯麦疲于奔命,无法顺利进行以普鲁士为主的操作;俾斯麦在被赶下台前甚至还计划要解散德国,重新改造一个更松散的架构。在民族主义的影响下,普鲁士被进一步消化成为必然的状况。直至希特勒上台后,对普鲁士邦进行更直接的控制,至此普鲁士开始灭亡,同时被直辖还还有原本施行一国两制的南德诸邦。最为讽刺的是,原本的普鲁士邦政府是推行更加民主与宽容的改革计划,且其宪政设计族以预防希特勒上台。而德意志国在几年后,也面临了自建立开始就注定灭亡的命运。
回顾了普鲁士国发展的故事,我们在此回归到现今的两岸问题上。对岸的中国一直强力的主张进行统一,而台湾的统派也积极主张要进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但同时中国政府拒绝进一步深化改革与宽容的理由通常是「中国太大了」、「中国人太多了」。可以得知的是现今的中国在治理能力上无法有效管控这样大的规模,那再多统一台湾这种改变东亚地缘政治的行为,是不是更有害于中国本身的施展,使其成为无法跳舞的大象。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要拨开民族主义的情感,重新就现实利益来思考两岸间的定位,才有办法避免当年俾斯麦面临民族主义的僵局,直至面临灭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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