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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的声音

绪飞 蜻蜓日记
2024-09-05

——记我观察的一棵石榴树“龙枝”

有些惭愧,说好的观察一年龙枝,结果把它遗忘了半年。从春到夏,也经常去看望它,只是没记录。没有记录的这段时间,我对龙枝的印象也极其模糊。无非是从发芽到长叶、开花、花谢、结果。与其他植物没多大区别。

虽然没有记录,种下的那颗种子仍在,某一天,某个点,再次被触发。

这次就以声音为主来记录龙枝吧,我假想龙枝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小森林。

昨天下午大雨。雨后天晴。天空中那抹亮蓝牵动我的心,去公园,去看我的龙枝!

天色已黄昏,公园静谧,除了我自己,没见第二人。昨日才刚立秋,又雨后,到处湿漉漉的。

刚走到龙枝身边,一只好大的蟾蜍在小路上行走,它好安静,安静地走在路上。我蹲下看它,它也停下来,目不转睛,不看我,只专注往前看。一条腿却在后面,仍保持前进的样子,它心里其实是充满警惕的,或是恐惧。而且,在我看它的过程中,它身上的疙瘩好像在一点点变大,本来就大的肚子也在变大。我身上起了小米,汗毛也竖了起来,站起身不再理它。我们的祖先早已在遗传密码里传达给我们,要远离长得不好看的物种。

龙枝的枝条本是往上生长,被大雨打过后,因身体湿重,大部分已倾斜到小路上来。

数了数,它结了二十多个果,有四到五个坏掉的。个头不小,大的比拳头还大。向阳的地方,色泽已橙红,看着喜人。今年恐怕还是吃不到成熟的石榴。

公园一侧种了好几十棵杏树,春天结满了杏子,但是每年临近成熟季,还酸溜溜的时候,都会被人打得一个不剩。虽然气愤,却也无可奈何。

石榴也是一样的命运。

一群鸟的欢唱引起了我的注意。就在龙枝旁边一棵大树上,啊,我竟然不认识是什么树。鸟儿们感知到天色暗了,从四面八方飞来,归巢。它们见了面,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像有说不完的话。我不能辨认是哪一种鸟,除了认得喜鹊的叫声。在这个园子里,我见过喜鹊、麻雀、乌鸦、黄鹂、戴胜,其余就不认识了。

鸟儿的歌唱又被另一种声音压倒,那就是此起彼伏的蝉鸣。太壮观了,整个树林再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有蝉的合唱团在歌唱,一阵又一阵,整齐划一,“知了,知了……”。

蝉真是太热爱音乐了。法布尔在《昆虫记》里写到:“蝉的翼后的空腔里,带着一种像钹一般的乐器。它还不满足,还要在胸部安置一种响板,以增强声音的强度,这种蝉为了满足对音乐的嗜好,确实作了很大的牺牲。因为有这种巨大的响板,使得生命器官都无处安置,只好把它们压紧到最小的角落里。为安置乐器而缩小内部器官,这当然是极热心于音乐的了。”

然而叫的都是雄蝉,雌蝉在暗处偷听呢,哪一只雄蝉的歌声最响亮,谁就能先品尝爱情的滋味,所以雄蝉拼了命的“知了、知了……”。

而且,蝉的寿命不到两个月,所以,就尽情欢唱吧!

但是,法布尔又说蝉是聋子,这又该怎么解释,难到雄蝉是聋子,雌蝉却能听到声音?又有科学家解释,是雄蝉的听觉不如雌蝉强大罢了。

这时,我被一棵树上生长的蘑菇吸引,那片蘑菇特别鲜艳,金黄色的。

在一朵小蘑菇旁边趴伏着一只灰色的小蝉,身上布满细密的纹路,以及黑色和灰色小斑点。它的两只眼很大,圆圆的,突出在头部。我敲击它下面的树干,“梆梆”,不理会,再使劲敲,它还是纹丝不动。果真耳背。然后,我把手移到它眼睛上方,想在那里挥动,刚抬手,它“哧啦”一下快速飞走了。

蝉们歌唱了一会儿,声音弱了下来,是累了吗?这时,另一种歌唱声凸显了出来,“叮铃叮铃,叮铃铃……”相较蝉,声音柔和清脆。啊,耳朵舒服多了。它们是蟋蟀。我们叫它“蛐蛐儿”。小时候,我们会捉了它放在一个手编的小笼子里,专门听它唱歌,以及蝈蝈,唯独不会捉蝉来听它叫唤。

继而,又听到几声“呱呱”声。为什么会有青蛙王子的童话呢?青蛙是怎么和王子联系到一起的呢?不可理解。

在这些声音都弱下来后,一阵微风过去。

“滴答,滴答,滴答……”

轻微的“啪,啪,啪……”

“刷刷 哗哗……”

风声雨珠落,草木昏黄舞蝉鸣,燥热尽被雨洗净。天空一抹灰紫霞光。美妙。

这“小森林”多么奇妙。龙枝就是和这些事物生活在一起,它们彼此依偎,互通信息,有所交织,又各自生长。这就是立秋的龙枝。

天要黑了,没理由再留恋。

7.28日的石榴

二月份雪中的龙枝

4.12日龙枝的嫩叶

5.10日龙枝打骨朵了

8.7日拍摄

8.

8.7日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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