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14日, 香港机场连着两天被暴徒围堵,数千航班受影响,万名旅客滞留。一名内地旅客在面对世界的镜头前,被暴力对待。我们震惊之余,第一次陪着香港一夜无眠。
2019年11月12日,香港暴力事件在三个月的持续升级,不光是大街小巷,香港多个大学沦为战区,大陆学生人生安全危机之余在自己祖国的领土上居然被迫连夜撤离。
大学校园里隔岸火光冲天,直播画面里都是大面积破坏焚烧的画面,我们身处维港,昨日的歌舞升平恍如隔世。今天一早,有哥们儿问,“三公子,你楼下今天真的跟微博里看到的一样么?”“可是这过去两个月的日子里,每隔几天,每个周末,我们家的楼下或者大小公子的学校隔壁马路,的确就是你看到微博的那样的。”
我们身处香港,从沉默观望,到聚集发声,到亲历现在的暴力事件不断升级,每天看着视频直播已经不止于无语凝噎和痛心疾首能够形容。曾同在港漂,今天已经北京创业成功的朋友回港停留一夜写道:
在今天之前,十年里,我只会记得每年端午节时窗外赛龙舟的鼓声;在今天之前,十年里,我最喜欢的时刻就是坐在飘窗上看倒映着万家灯火的的河景;但今天,一晚上,窗外,枪声、呼喊声、催泪弹爆炸声、警车消防车救护车汽笛声,此起彼伏;交通信号灯被砸、大巴车被点燃、道路被路障堵塞、消防水喉被打爆…… 不知道我们都走了,香港是否就可以岁月静好?留下来的,请各自珍重。
五年前香港占中,我深夜步行走过中环的营地,看到灯火通明,心里平和;今年六月,下班与万余《反逃犯条例》游行队伍插肩而过,虽然心里忐忑,但仍能听得到不同政见的声音;而今天光天化日之下,走在中环的天桥上,迎面相对黑衣小将面具下恨之切骨的眼神,我第一次对这个城市感受到深深的恐惧。
三公子:我想搬回内地,但是小朋友是香港出生,学校解决不了。你多好啊,当年明智地拿了深圳户口。我脱口而出,“........什么鬼?!这水深火热的局势,你还换毛线......”姐们儿:尼玛,我要回来给建制派投票,多一票也是多。
昨晚深圳有团队免费接驳大陆学生的消息也有谣言漫天。本以为也是他随手一转,我并未在意。两小时之后,他发来一张保姆车里的合影,里面有哥们儿的半张脸和后面5个大学生在大包小包之中一脸雀跃地比着“Yeah”的手势。我刚好站在风里10多分钟叫的车也没有到,但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有那种久违的温暖。
11.11日,举国上下热热闹闹地剁手双十一,暴徒自制汽油弹继扔向维港熟悉的街道,扔向铺面,扔向警署之后,当街投掷满载孩子的校巴。
11.12日,众目睽睽之下暴徒恶意打砸中国银行中环分行,一片狼藉之下放肆离开,过程围观者无数,无人阻止,人群里竟有人击掌叫好。11.13日,我们一早坐在满满当当的港铁上,有暴徒堵门,列车上鸦雀无声,无人敢上前阻拦,任由列车门开开关关几十次无法开出;地铁严重拥堵。身边的朋友也说过,其实心里最过不去的一关,是当你发现身边本是热心助人,平时对你多番照顾,努力学习普通话的香港同事,她们其实是沉默地站在了宽容和支持暴徒那一端。我们是无法理喻暴徒的肆无忌惮和横行奡桀,但更让我们难以置信的是整个城市对暴力超越底线的宽容和冷漠。
下午文章落笔的时候,暴力已经在中环蔓延,港交所的旗下黑衣人涌动,曾经人来人往的繁华街头满目黑砖,路人叫嚣围观,场面混乱,看着直播身体禁不住微微颤抖。会议结束的时候,我跟小姑娘们说,“明天要是还要花1个多小时才能到公司,就在家工作,别折腾了。”三公子:工作最近也不忙,今天中环都封了,来了也没有心思上班。小姑娘:老板,按时到公司,就是表达我们现在的态度。是啊,在香港此时已经没日没夜的战火纷飞里,学生们泪流满面地听完,宪法教授一句:We are a class of the rule of law。坚持上这节课就是证明,我们不会向暴力屈服。我们都置身于这一场光怪陆离的乱局中,我们看似都沉默隐忍,但我们依然衣装工整,竭尽所能工作如常,每天小步前行,我们没有放弃。香港,你璀璨的时候我们看到了百年的光彩,只是我们没想到你的黑夜来临的时候比我们想象的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