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郑宇轩
编辑 | 仵静文
8 月 31 日,已成立 27 年的老牌教育机构巨人教育宣布倒闭。巨人教育的核心股东「精锐教育」,也在 10 月 12 日正式宣布了暂停营业,股价跌去 97%:不仅如此,微博上精锐教育创始人已倾家荡产的新闻一度登上热搜;
其股价已经从历史高点跌去了 97%,市值仅剩 4 亿人民币。
精锐教育因合同纠纷等问题被行政处罚超过 600万 ,未上课预付费高达 27 亿。
这并不是个别现象。自“双减”政策实施以来,教培公司“暴雷”的消息源源不断传来:树童亏空近 15 亿,疑似即将倒闭,有家长缴费高达上百万;
轻轻教育突然解散公司企业微信,清退近 3000 名教师;
刘岩教育许昌校区老板“跑路”,数百名家长维权困难;
全优教育老板发布“致歉信”,称公司资金链断裂,无法继续经营……
教育公司倒闭,慌得不仅仅是家长,从业者也被置于“摸着石头过河”的境地中,更有人戏言要“转行卖烤面筋”:双减政策下,“被逼无奈”的教育公司们,为了转型可谓是各出奇招,什么「教育剧本杀」、「教育短视频」,统统成了它们的转型赛道之一。早在双减政策实施之前,剧本杀行业就出现了专为政府、党政机关定制的「红色剧本杀」,并且广受好评。为了吸引家长带着孩子来体验,一部分剧本杀商家还推出了「爱国教育体验剧本杀」。熊猫传媒董事长 @申晨 在社交平台上透露,近期新东方和他开始了合作,接下来有望开发「历史知识剧本杀」甚至「物理知识剧本杀」。除了「教育剧本杀」以外,「教育短视频」也成为 K12 机构转型的重要窗口。「教育短视频」,顾名思义,就是以教育教学为主的短视频内容。根据巨量算数发布的《2020 年抖音教育直播专题研究报告》显示,教育类的直播已经成为抖音直播的主要赛道之一。仅在 2020 年 5 月,教育类直播观看的次数就已有 1.95 亿人次;教育类别的达人直播观看数仅次于时尚品类,用户覆盖率较大。大概是看到了教育短视频的良好前景,今年 9 月,有消息称,字节跳动上线了为“小趣星”App,意在与抖音等短视频平台做出区分,入局教育短视频赛道。除了字节这种大厂之外,进入这个赛道的更多是各类教育机构和各科老师。连新东方创始人 @俞敏洪 都表示,可能会踏足短视频与直播领域。运营社发现,在猎聘等相关网站上,新东方早在 5 月就陆续上线了直播运营、短视频运营等岗位,任职要求包括“从 0-1 的搭建与维护短视频账号”等。北京的一家学前英语教育机构,甚至已经开始搭建自己的矩阵号:除了机构,不少被“双减”政策影响、课程量和收入锐减的老师们,也开始在短视频平台“再就业”:目前的短视频平台上,不仅有生产「教育短视频」的人,还出现了“教你如何做教育短视频”的账号 —— 内容以如何高效引流,打造高粉丝、高净值的教育短视频账号为主。除了剧本杀这种比较“奇突”的赛道,还有不少教培公司转向了比较“寻常”的素质教育行业。一些行业巨头,比如好未来、新东方等,都瞄准了素质教育。在今年 8 月初,新东方宣布成立“新东方素质教育成长中心”,开设素质教育六大板块。不仅有美术、口才等“鸡娃”相关课程,还增设了“优质父母智慧馆”,将“鸡娃不如鸡自己”落到了实处。另一教培行业巨头好未来旗下产品“励步”(原名“励步英语”),也在 8 月推出了「励步戏剧公开课」等偏素质教育类的内容。此外,学而思也宣布打造素质教育品牌——学而思素养中心,并在 9 月 6 日开始进行上线体验课。除此之外,还有多个此前专注 K12 教育的公司,开始探索素质教育课程:学大教育:素质类、科学教育类课程
猿辅导:南瓜科学
小雨象:七大模块转型素质教育
51Talk:语言素养课
作业帮:小鹿编程、小鹿美术、小鹿学习力
10 月 12 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鼓励上市公司、行业龙头企业举办职业教育,鼓励各类企业依法参与举办职业教育。
这无疑展示了国家的态度:职业教育也许将成为教育行业的新出路。不过,早在国家发布指导意见之前,就有不少 K12 公司跑进了职业教育这一赛道,开始“抢”起了大学生。7 月初,好未来将旗下的“轻舟考研帮”、“轻舟考满分”、“轻舟留学”合并,推出“轻舟大学生” App ,主打课程覆盖考研、雅思、职业培训,将大学生的“考研、出国、就业”三条路全部纳入业务范围:高途也将目光对准了大学生。根据 @芥末堆看教育 的消息,高途今年在高校推广约投入 1 亿元。近期,高途还发布了“校园市场专员”的招牌信息,大力招揽进行校园推广活动的人手。不但有好记星、步步高、小霸王等老牌硬件厂商,互联网大厂如字节、腾讯,K12 公司如猿辅导,也纷纷下场做硬件。早在去年 10 月底,字节跳动旗下的大力教育就发布了“大力智能家教灯”;今年,腾讯也发布了“ AILA 爱拉智能学习”和“ QQfamily 护眼台灯”,甚至有媒体用“造灯大战”来形容这场对垒。除了智能学习灯,这一赛道上的学习平板、学习笔等各种硬件,都成了教育公司们“哄抢”的对象。猿辅导、大力教育、网易有道,也推出过自己的教育硬件:智能教育硬件行业的竞争,某种程度上是一场”巨头的游戏“,不是砸钱就行,是有能力长期做好一项系统工程。
综合来看,互联网企业、K12 教育机构、硬件厂商各有长处,也均有短板。K12 教育机构转型做硬件,天然有「内容优势」 —— 凭借着师资、生源和行业了解,对硬件的内容质量把握是最准的。但其硬件实力、数据分析能力,可能无法与大厂和硬件厂商较量。据 @智通财经 的消息, 截至 10 月 13 日 16:55,中概教育股持续走高。股票的走高,虽能一定程度上反应市场对教育行业的“信心回暖”,但教育行业未来的道路仍不明朗。纵观行业内依然存活的 K12 教育公司,不难发现它们的转型还处在探索阶段,面临着种种难题:最适合转型的职业教育领域、素质教育的都已存在深耕市场多年的巨头,如中公教育、粉笔公考等。同时,素质教育发力更可能面临着政策上的困境 —— 一些地方政府关于教育的“禁令”中也包含了素质教育的相关课程。比如,广东省就下发了包括“素质教育”在内的补课禁令:《广东省校外培训机构专项治理行动方案》中就明确规定,专项治理行动范围包括在广东省辖区范围内,面向中小学生举办的线上、线下校外培训机构,涵盖道德与法治、语文、历史、地理、数学、外语(英语、日语、俄语)、物理、化学、生物的学科类培训机构,以及实施艺术、体育、科技、综合实践活动等非学科类培训机构。
不过,“双减”政策确实倒逼互联网教育公司们放弃需求最广、赚钱最快的「补习班课程」,转而思考更有价值的「创新型教育产品」,比如教育剧本杀等,为社会创造更多价值。也许真如熊猫传媒董事长 @申晨 所说:K12 教育被打倒后,教育终于回归了它原本的样子。《“双减”前夜,k12头部教育公司做了哪些预案?》,芥末堆看教育《k12教育怎么转型?资本停滞,教育企业如何融资?》,睿艺《疯狂的教育硬件:三大门派混战,”国家队“入场》, 深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