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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情趣混搭到制服诱惑

邱开冒 一丘万壑 2019-08-21


前几年,流浪的“犀利哥”成了网红,前几天,流浪“大师”沈巍成了网红。


一派危言耸听“大师在流浪,小丑在殿堂”,做痛心疾首状,仿佛“大师”满身的邋遢成了社会肮脏的污垢和文化堕落的标杆。


另一派嗤之以鼻,认为只是个有读书癖好的流浪汉,跟爱攒烟盒的癖好差不多。所读所谈也不过是些大路货,卑之无甚高论。一惊一乍地封大师,这才是社会的堕落呢。


任何一个热点,若不想法跟“社会”“体制”挂上钩反思,就显得鼓噪者不深刻似的。


激愤者仰脸质问苍天“这是为什么?”,忧郁的低头咨询大地“这是咋滴了?”

其实,没有“为什么”也“不咋滴了”,长得帅点儿,有点儿文化就不让流浪了?唐僧又帅又爱读书,不一样化着斋饭去取经嘛。


从目前挖掘的材料看,“犀利哥”和沈“大师”都没有被社会逼迫、被制度陷害的问题,找不出殿堂“小丑”导致“大师”流浪的证据。他就是个快乐的流浪汉,过着自己选择的生活。


如果说有什么社会意义,无非说间接证明了中国(特别是上海)已经步入了丰裕社会,流浪汉靠捡垃圾也能摄取足够的营养,活得很健康,而且还有余钱、余暇买书读书。还有就是对垃圾分类的呼吁,让流浪汉能较卫生较方便地获取食物。


流过浪讨过饭的朱元璋虽然长得不帅,也没读过书,照样励志得一逼。传说中的丐帮也是人才辈出,贡献过洪七公、黄蓉、乔峰、陈友谅等牛逼人物,都是当时的超级网红(当然,都是金庸编的)。


可见,流浪群体曾经是卧虎藏龙基地



礼失求诸野,善在黎民。要知道社会上丢了什么,得看在找什么,找啥缺啥。


“犀利哥”的情趣混搭是以形补形,在审美趋于阴柔美的时代,进补一下混不吝式随意混搭,在想象中摄入微量的豪迈元素。那张一身披挂、大步流星的照片,如古战场回归的武士,原本空洞的眼神也被填满了各种犀利、落魄的内容。


沈“大师”就是内容为王了。“犀利哥”徒有其表,没法开口承载人们的想象。而“大师”却思维清晰,虽说不上学富五车,也算腹有金句。一身油腻邋遢的标准流浪制服,却能口吐“善始善终”的来龙去脉及其他励志金句,让鼓噪者有发现了野生山参的喜悦。从以形补形进步到以性补性了。


剧烈反差的现象向来有强烈的审美效果:容貌丑陋却侠骨柔肠,美若天仙却心如蛇蝎,低调谦卑却身怀绝技,浑浑噩噩却心雄万夫。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的济公,标准流浪汉制服,却神通广大,扶危救困。《红楼梦》里邋邋遢遢的跛足道人一首《好了歌》悟透人世真相,点化了甄士隐看破红尘。


还有俄罗斯土特产——圣愚。


“圣愚有着浓厚的宗教背景,衣衫褴褛肮脏,到处流浪,喜欢在教堂、集市等人多之处发疯发癫,狂呼乱叫,胡言乱语,发出预言,甚至咒骂行人或看客。这些怪物却普遍受到社会尊崇,既被视为基督教的先知加苦修士,又被视为神巫,具有通神的神秘法力,能未卜先知,预言未来,并为人禳灾治病。”


中国没有强烈的宗教情怀,却不乏进补、滋补的机会主义投机。



沈“大师”优雅的谈吐和他油腻肮脏的服装,对“饱暖思淫欲”的人群形成强烈的“制服诱惑”。


如果一个西装革履的寻常人说出沈“大师”的那些金句,就寡淡无味,引不起半点涟漪。


从“犀利哥”的情趣混搭到“大师”的制服诱惑,都在给乌合之众的肾活力提供补品。


最后,说点儿正能量的话:每种类型的自由都来之不易,都是前驱者付出了代价换来的。以垃圾分类为生的流浪者,今天能够自由生活,是孙志刚牺牲生命争来的。孙不是流浪者,却算得上是流浪界的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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