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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三连我的情(四)

2017-08-05 书剑飘香 齐城剑侠

走过沧桑岁月,留下真情念想。

几度风雨,时光轻轻地吞噬了当年的一腔澎湃,然而,痴心犹在,那些曾指点江山的雄心还在闪烁。

可以豪迈地说,我们这样活过。

 

598团3连参加进攻拔点突击队的部分队员在临战训练场合影。


廖司令来到了“大功连

1985年3月,我结束了在陆军第1军半年多的实战见习生活,从老山前线返回到山东济南。去时陆校本部的48个人,安然无恙回来的不到40人。其中,1人牺牲,近10人负伤。

这年7月,我已分配至200师598团1营3连任副连长。还未足4个月,征尘还挂在脸上,所在的部队又接到赴云南前线参战的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只有二进宫,奔赴老山前线。


9月,连队在文山州的马关县进行临战训练。

我所在的双大功三连接受了全团最危险的140阵地防御任务(即距敌最远40多米,最近仅有8米左右),后来又接受了全团唯一的出击拔点(攻击、夺取敌阵地)任务。

作为副连长的我,每天带着连队的官兵们,练射击、投弹,练单兵战术,练习挖猫儿洞,练野炊,练生存,进行爬山、越野,拉体力,进行三防训练等。

偶尔,也看一些文艺团体的演出。一些当年的新秀后来的腕儿像彭丽媛、阎维文、刘兰芳、克里木、傅庚晨、李幼容、刘培德等,都和我们合影留念过。

中旬的一天,中午11点多,我带着部队训练回来,回到自己的帐篷洗刷完毕后,正出来往连长、指导员(两人都是江苏省武进县的人,同年的兵)的帐篷去坐坐。

突然,旁边一条羊肠小道上,开来了一辆绿色的军用三菱吉普车。车速飞快,驶到一个帐篷旁,“嚓”得刹住了车!

车门“怦”得打开,只见从车上走下来了三个军人。有一个中年人,两个年轻人。那时还没有实行军衔制,只分清干部和战士,看不出职务高低。因为干部的上衣是四个兜,战士的上衣只有两个兜。

我迎了上去。

中年人面色黝黑,肃然间透着一丝威严,戴着一副墨色眼镜。后面年轻的是两个小白脸,背着两枝冲锋枪跟在他的皮股后。

中年人一见我,开口介绍道:“我是成都军区副司令,老山、者阴山战区前指司令廖锡龙。”(后来担任成都军区司令员,军委委员、总后勤部长)

         (20世纪80年代初期,在中越边境老山地域指挥作战的廖锡龙将军)

我的妈!好大的官!我“啪”的一个敬礼:“报告司令员,陆军14军(乙)独立团三连副连长某某某!”

他伸出手来和我握手。

我伸手一握,一种惊诧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整整少了一个大拇指,握住他的手,不那么自然,好像少点什么。

于是,我引导着廖司令去了胡连长、彭指导员。

在连长、指导员的帐篷内,廖司令员详细地询问了部队的作战准备数据。

连队的火器:重机枪、轻机枪、火箭筒、60炮配备情况。

冲锋枪、半自动步枪、狙击步枪的数量和战士们的战术技能、兵器的操练程度。

60炮弹、手榴弹、子弹的配备基数。

使用微光夜视仪、夜间训练情况,战士们的口令使用和值勤警戒素养等。

战士们对山岳丛林地作战,近一个多月的训练成效等。

后勤保障和体能适应情况,特别是北方兵在亚热带地区的饮食、气候、温差适应能力等。

战士们的思想状况,思战、挑战,怕战、厌战倾向等。

问的是五花八门,无不涉及。陪同他来的参谋、干事不停地用笔记着。

连长、指导员他们两个,是争着说、抢着讲,都想在廖司令面前表达、展现一下自我。真可谓是有问必答,句句玑铢。

一晃,两个小时过去了。

吃饭的时间也错过了。廖司令兴致还非常的高。

最后,胡连长、彭指导员斗胆问一下:“司令,一起吃饭吧?”

“不,下次吧!我还要回去开军事会议!”说吧,他起身,带着两个参谋、干事钻进军用吉普车。

鸣了一声喇叭,绿色的三菱吉普车一溜烟似的驶远了。

望着那吉普车快速行驶卷起的滚滚尘土,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详的感觉。

这里距前沿阵地不到10多里路,越军的特工队等特务组织经常深入我内地几十公里处探听情报,破坏军用设施,我军的一个雷达站就是给一帮特工给搞掉的,负责警卫的人员全部伤亡。

在这瞬息万变、危机四伏的战区,这廖司令怎可能只带两个警卫,事先不通知,突然轻车简从,一头扎到最基层的连队里了解情况呢?

而连长、指导员把我连的所有内容,原原本本向他透了底,万一他是越军特工,怎么办?

我越想越后怕。

我把我的担心和分析向他们俩一说,他俩顿时感到有些不对劲。

但是,又不能盲目的向有关机关了解。我们只有在被动地等待上级可能的通知。

难忍的半天!煎熬的半天!

黄昏时节,一阵电话铃响起。

我拿起电话。是营部通信员打来的,说战区前指的廖司令可能经过我们的防区,要我们注意汇报,加强警戒!

我问:“廖司令有什么特征?”

“廖司令的手有残疾!”

一听这话,胡连长、彭指导员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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