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毕业、谷歌任职:他为何杀害自己的妻子?
一个旅居美国的女孩,在自己家里,被丈夫殴打致死。
她的头部受到钝器重伤,房间的地板上、墙壁上,满是血迹,惨状令人怵目惊心。
如果将此杀妻凶手称为“畜生”,这简直是对禽兽的诬蔑。
除了极端恶劣的人类,或曰人渣,普天之下还有哪个物种,会对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同类,暴虐到这般地步?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名叫陈立人的凶手,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不是目不识丁的粗汉,也不是神经错乱的武疯子;
相反,现年27岁的他,拥有颇为光鲜的学历和履历:
清华大学毕业,之后赴美留学,学成之后加入谷歌,担任软件工程师。
按常理讲,如此教育背景优良的名校学霸,更应该知书达理,比常人更加远离野蛮和暴力。
说句话糙理不糙的,“一肚子书,难道都念到狗肚子里了吗?!”
尤其是,陈立人并非孤例,类似情况在这些年来一直屡屡发生。
当代社会学者薛涌指出,如今的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于此负有不可忽视的责任。
为此,薛涌写下了《北大批判——中国高等教育有病》一书,标题的“北大”,是个象征符号,代表着当代的顶级高校和高等教育。
“教育体制仅仅专注于没有生命的客观知识;教育的全部内容,几乎就是应对那些近乎变态的习题,却几乎完全忽视了人与人之间如何良性互动的能力。”
“这导致很多高学历者,更加‘没人味儿’。”
其中最不可容忍,也最令人困惑者,莫过于拥有高学历的杀人犯。
除了活活打死妻子的陈杰人,广为人知的“高学历杀手”,还有很多。
例如曾荣获全国物理大赛二等奖的云南大学高材生马加爵。
他将好几个‘和自己有仇’的舍友,用铁锤统统杀掉,尸体藏在墙壁柜橱里。
他大概以为,这样就把人际矛盾“解决”了,然后逃离学校躲一阵子,此事就能平息……
无独有偶,还有一个名叫林森浩的医科大学高材生。
林森浩认定同学小黄,暗中和自己过不去,便处心积虑地策划如何“把他解决掉”。
他看准一个机会,从医药实验室,设法偷来一些剧毒的金属“铊”,将其放在小黄的水中。
随后,林森浩不动声色地看着小黄“突发怪病”,痛苦而死,假装事不关己。
身为高学历者,他们为何对生命毫无敬畏,甚至因为一点琐事就轻易动杀心、下死手?
书中分析道,当代的学校教育,主要内容就是培养孩子的做题能力。
难题是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只要想办法把难题“搞定”、“处理掉”,就能得分。
每个高学历者,都是历经层层选拔的做题专家;进入高校,更是高强度、高密度的做题。
这导致不少高学历者,在现实生活、人际关系等,缺少处理常识 。
题目大都有标准答案,非对即错,这也让不少做题家在现实生活中“非黑即白”,陷入偏执。
于是,遇到现实中的人际矛盾,既不会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也缺乏妥协让步的弹性。
相反,还可能把对方视为“需要解决掉”的难题——所谓的“解决掉”,用在活生生的人身上,往往就是生杀予夺的极端手段。
“除了冷冰冰的做题之外,更为重要的人格教育、温情教育、爱的教育、生命尊严教育,在哪里?”
“没有人情温度的教育,何异于‘高学历杀手’的生产线?”
“还有多少出色的做题机器,同时也是一个人性缺失、人格畸形的怪物?”
书中的这些拷问,令人长叹,发人深思……
马加爵和林森浩,最终都未能逃脱法网,年纪轻轻便被判死刑。
杀妻的陈立人,虽然身在美国,当地可能没有死刑,但也面临着重罪审判和漫长的刑期。
他们残害了别人,也毁灭了自己,愚不可及。
高学历不但没有让他们拥有相应的道德和人性,就连生而为人的最底线智慧,他们也不及格。
书中将这类人,称为“150的应试智商,250的处事能力”。
处事能力,包括如何应对极端的情绪,以及做事之前先考虑后果,等等。
因为日常积怨就杀人,甚至为此蓄谋已久,却始终没有好好想一想“杀人之后,我自己的前途还要不要”、“我的家人怎么办”。
陈立人虐杀妻子,更加令人发指。
他反复殴打妻子的头部,打得自己的手都受了伤。
妻子挨打时惨绝人寰的嚎叫,我们稍微想一想,就难免不寒而栗。
但陈立人却无动于衷,殴打的毒手也依然没有停下,直到把妻子活活打死!
这对夫妻之间发生了什么,导致感情破裂、反目成仇,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陈立人除了极端的翻脸无情之外,甚至连“爱自己”都不会——他不可能不晓得“人命关天”的法律红线,和家暴杀人的刑事责任。
这样的人即使成绩再好、学历再光鲜,在考场之外的日常处事中,也无异于白痴、250,外加不定时的炸弹!
如果这个问题不正视、不解决,本该具有神圣性的教育,将不断沦为狗血荒诞剧,尊严扫地。
“学习知识、掌握做题技巧,以及考试选拔等,都只能是手段,而且其中的相当一部分,并不一定是人人必需的手段。”
“而教育的本质意义,在于百年树人,也就是为培养健全的人格,打下坚实的基础,并且促使更多人在走出校门之后,依然能够终身学习,不断自我完善。”
这是作者对教育的期待。
当代的教育,包括像北大清华那样的顶尖学府,距此依然非常遥远。
有些人认为,这是现代的弊病,而教育的黄金时代,在久远的过去,甚至应该让现代学生也去读四书五经之类的“圣贤书”。
对此,薛涌强烈反对道:
“树立健全人格的教育,在古代尤其是皇权专制时代,更难实现。”
“熟读孔孟的状元,到头来也大都是向封建王朝卑躬屈膝的奴才,和暴君麾下的酷吏。”
“暴力,凶杀,漠视他人的痛苦,或者凭着知识坑人害人到头来更加害己,这些高学历者的阴暗面,与其说是‘现代病’,不如说是近乎原始的野蛮,是尚未被文明之光照亮的盲区。”
书中建议,我们需要以“放眼未来”的态度,来审视和批判当下的教育弊病,而不是企图开倒车。
这尤其需要有勇气承认:
我们从未有过所谓的“教育黄金时代”,甚至连60分的及格线,长久至今,都未曾达到过。
和过去比,如今的教育制度,虽然进步之处有目共睹,但陈立人等“高学历杀手”层出不穷,意味着依然陈疴入骨,需要刮骨疗毒甚至脱胎换骨。
路在脚下,尽人皆知,但我们依然尚未迈开步伐:可悲之处,也正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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