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岭、老屋、桑葚 ——博爱山村行

大自然，静默守着山林，不经意间，给人以不断的惊喜，拂扰着牵挂她而解不完的心绪。

已经是第四次随桑青青进山。

寻访同一座山、同一棵树、同一种惦念……

所不同的是每次会有不一样的同伴，这次共四员女将，桑青青、流星、榕树和红果——我。

5月17日，我们踏上进村山的路，静静的山林，飘来阵阵清新气息，让人不由展开肺腹，深度呼吸。

一个月前，初春娇艳的花，有些变成金色果穗样，楝树花心则由淡紫变为墨紫。这些变化，我与桑青青心照不宣，流星和榕树初来乍到，新奇不已。

进村第一眼，大槐树依然安静地在那儿，目视岁月流转，人来人往。

我与桑青青不约而同感到异样？猪呢？以前满场院，或闲散地躺着、或踱着步扭动着臀、或每次好奇向我们围笼来的猪猪们呢？猪猪们走了？顿时感觉村子空落落的，鸟鸣徒增落寞。

因惦记桑葚，我们放下包，直奔山田里的桑树。只见上周将红未熟的桑果，泛着墨亮的光，一长串缀满桑树枝干和叶蔓。熟透的果子，轻轻碰触一下就掉下来，含在嘴里，立刻一股蜜汁沁入心底，好甜啊！这些喝着山雨、沐着山风的桑葚，个头不大，却原来这般美味！连无比静雅的桑青青都陶醉其中，像个无所顾忌的孩童，一边赞叹一边埋头狂吃，嘿嘿，有视频为证……

少顷，听到为我们送水、送厨具的车开进村子。我们暂别桑树返回大槐树。

车声同样唤出林中躲荫凉的猪猪们，原来天热地蒸，猪猪们不在日头下玩耍，都到树林里凉快去了。

有一头黑猪怒视着我们，不像前几次友好。老乡赶忙上前将其赶走。随后，告诉我们原因，它的猪宝宝满月被抓走了，猪妈妈伤心，到处寻找它的猪宝宝，对外来人很生气……

我们都替猪妈妈难过，为娘疼崽天下共之。

这次，本将是司机兼火神（本队以神、仙著称），桑青青当家厨神，做拿手的面疙瘩豆腐西红柿汤，二位仙女妹妹，流星带来自制花生酱面包、榕树在桑青青指导下，做香拌小葱，四仙女一阵操持，不一会儿，小凉菜、热汤……摆满一桌。

大槐树下，微醺山风，醉了林鸟儿，也醉了仙客。

一顿爽口美味的素餐用毕。桑青青、流星洗碗、整理下周活动需要的厨具，榕树守摊看猪，我因当司机，先拿着卧具，到上次露营的小树林午休。

在松软的林地，铺上防潮堑、格子床单，一个简单的营地建成。

静谧的午后，隔着黄土梯田和一片皂角林，对面山上石头老屋，空空的门窗，在丛林和古树掩映下，越发沉静……耳畔不时传来不同高低、长短的鸟鸣。

枕着山风、闻着草香，进入梦中。

蒙头而卧，外面的一切在斑驳光影下，似清晰闪现，又如梦般在脑海盘旋，不时有花蕊被风打，惊落被罩上……半醒半梦中，时间过去一个小时。

桑青青们下到营地来，我先将头天夜里煮好的奶茶，倒进四只小巧白瓷杯中，大家相视而笑，饮过休息。

这时，我起身再次走向桑树，找寻桑果。

桑青青只打了个盹就尾随我而来。桑青青是匡老师的自然名，打小便热爱桑树和养蚕，进山也是因这份惦念。

下面沟坎里的桑果，上一周还是青涩的小果，现在已所剩无已。这里阳光充足，地域平阔，果子应该熟透了，但这里，很容易被鸟儿们发现和觅食。桑青青说：“现在，鸟儿是山林真正的主人，它们收获很自然呀！走，我们去看老屋和上周种植的二个小树苗”。

“五一”，在路边种植的一棵无花果小苗，被猪猪一拱而光。

上周，桑青青和我专门选择老屋僻静的院落一角和边远平台，种下两棵无花果小苗，还捡拾一些石块、树枝，人为制造障碍，希望猪猪们嘴下留苗。

我与桑青青都记挂小苗的命运，抄近道登上老屋门前小路，一看障碍被毁，心里便咯噔一下，感觉不妙。果然，两棵小苗无一幸免，全入猪猪囊中。咳！山中无老虎，猪猪称大王！顶着两粒果果的小苗正是猪猪们的美食呀！

老屋是桑青青第一次随亚斌进山看上的石头房子，屋前有一棵古树，屋顶没了，石头墙和石头窗整齐如常摆在原位。

一棵椿树直直地穿过四面墙，伸向高空，树干有碗口粗，经年累月顽强生长着，外面的石头厨房积了厚厚尘土，桑青青想象着当年人丁兴旺时，忙碌的灶火和人气……

看古树的档，忽然，抬头看到厨房门口一棵桑树，挂着一长串一长串黑亮的果子，化悲情为口福，开吃！

可能因为树高隐避，鸟儿们未及接近，这一树桑果，又多又好，比先前的桑果更加蜜甜，我们乐不可支，大声喊来流星和榕树，采摘一番。然后，乘兴走到后院，看到一片小树林，和一条通向山上的小路，时间已过16：30，山路弯弯，不敢留恋，收拾回府。

将榕树、桑青青送到家，最后送别流星，我看了一下车表显示：20点22分。右转进入陇海高架，突然，雨点击打车窗，大雨顷盆而下，奇怪？一天骄阳、暖风，此刻闪电大雨……桑青青心心念的水，以这种方式来了？

回到家，我立刻腾出一只泡樱桃酒的瓶子，开水烫过，原汁泡上高度酒，等待它变成一瓶鲜红色。

那时，儿子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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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谢红  编辑｜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