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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婧汐 | “Akini Jing”的赛博宇宙

Tarring Lee DAZED OFFICIAL 2020-09-17


从流行歌手,到词曲创作者、制作人,后来以独立电子音乐人的身份打进Billboard流行指数榜……不同阶段的朱婧汐,用不同的表达方式来诠释自我。沉淀过一段时间后,选择“Akini Jing”的身份再度起航。于她看来,这是个随心所至、顺其自然的决定,时间节点到了,也就做了,没有任何刻意的安排和规划。





无论欧洲还是美国,每个地方的电子乐都会孵化出带有本土特色的独特韵律。可当我们谈及中国的电子乐时,你很难关联到某个词汇来总结概括。它并非起源于此,且发展年月不如国外来得长,但这儿有非常接地气、特别土嗨的,也有极其小众、不附庸主流的,各种风格皆能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间,任何类型均有追捧它的粉丝群体。



对于这种未来尚不可知的大环境,坐在录音棚里转椅上的朱婧汐,用“挺魔幻、路子野”形容当下中国的电子乐。曾经签约主流唱片公司,也创作过非常通俗的流行歌曲,然则她最渴望做的始终是没有框架和风格束缚的音乐。比如和音乐人Chace正在进行的实验性项目,走进录音棚后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碰撞出什么样的作品。“现在尝试做赛博朋克美学相关的东西,讨论自然、科技、民族、宗教和神秘学。”




几乎所有的赛博朋克作品里,赛博格都需要连接到自己的“心”,唤醒自我意识,才能拯救自己,拯救别人,甚至拯救世界。

—— 朱婧汐



近两年,赛博朋克愈加频繁地被设计、电影、艺术、音乐等领域涉猎,有不少人将其视作像未来科幻的代名词。但这一概念对来自云南傣族、打小浸淫佛教环境中的朱婧汐来说,反而和她的宗教信仰颇为相似——找回自性。“几乎所有的赛博朋克作品里,赛博格(Cyborg)也都需要连接的自己的‘心’,唤醒自我意识,才能拯救自己,拯救别人,甚至拯救世界。”



赛博格“Akini Jing”就此诞生,好比抽离本体后的另一角色,跳脱固有的圈子,如同局外人般重新谛视,代替朱婧汐纯粹地达成符合个人审美的音乐项目。其实连她也不确定“Akini Jing”的身份将跟随自己多久,可这是她现在唯一想要自我表达的出口。“之后或许会以其他的身份出现,但应该还会再继续一段时间。”



“美国的赛博朋克会基于许多文学作品,像菲利普·迪克、艾萨克·阿西莫夫等等,是一个未来式的设定;在日本,可能八、九十年代出现的东西,就开始预言人们三十年后生活的场景。”相较而言,中国的赛博朋克没有预测,更不是神话,它就属于现在。




越来越多的中国音乐人将其视为趋势,不是因为他们想要选择赛博朋克,而是赛博朋克确确实实地发生在身边。“每天出门看见的高楼霓虹,打开手机看到的魔幻新闻,赛博朋克所预言的场景就是我的真实生活。当我流动到了雨林、海岛,可能想要描写和表达的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有的人可能会觉得赛博朋克是种时髦,想要追赶这股潮流,但朱婧汐关注的却是当下。




把赛博朋克、科技方面的美学看成是向外的延伸,而宗教、神秘学、大自然是对内的探讨。这些是作品的根基,如果没有根的话,会塑造出一个极其可怕的赛博朋克世界,仿佛漂浮于雾霾中的都市。

—— 朱婧汐



历经三个多月的沉淀,以单曲形式陆续发行的新专辑《塑胶天堂 PLASTIC HEAVEN》,便是朱婧汐近期递交给自己的答卷。收录其中的每首都将邀请不同的艺术家打造视觉创意。而在筹备新专辑之前,她与DJ马海平MHP合作的The Last Of Human便有所预兆。不仅灵感汲取自美国科幻小说家亚瑟·克拉克的《最后的地球人》,封面更点题地出现了手托腮帮的赛博格机械人形象,那是画家林欣的作品。


作为一位科幻迷,朱婧汐同样猎奇六、七十年代的文学、电影,包括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塔可夫斯基的《索拉里斯》等等,这些伟大的传世佳作能为她提供源源不断的想象力。“当要去创作时,你会自然而然地从这些经典中找寻灵感。”



除却未来感,朱婧汐也试着在《塑胶天堂 PLASTIC HEAVEN》中融入哲学韵味。前阵子首发的单曲Cold Summer,不仅带有复古迪斯科的风格,还参差进了Trap的元素,借中国传统器乐演奏出的旋律来编排,探索东方文化在音乐中的表现,深入到思想的层面。“从未想过去拓宽某种音乐类型,我唯一在做的是拓宽自己的边界。”



虽然赛博朋克往往被认为是高科技语境下的未来产物,但在朱婧汐眼中‘现在’即是‘未来’。“把赛博朋克、科技方面的美学看成是向外的延伸,而宗教、神秘学、大自然是对内的探讨。”她把这些《塑胶天堂 PLASTIC HEAVEN》中涉猎的元素,归纳为作品依附的根基。“如果没有根的话,会塑造出一个极其可怕的赛博朋克世界,仿佛漂浮于雾霾中的都市。所以我觉得如此内外结合,是非常有趣的尝试。”



实验性也可能意味着无法收获更多的粉丝,朱婧汐希望能在这场自我审视中,找到一个衔接听众的口径。但为此制作符合市场需求的音乐,显然不是“Akini Jing”的作风。“不想平衡,喜欢极端。生活中的我也是个很极端的人。”





化身”Akini Jing”绝不意味着朱婧汐的终点就是成为赛博格。“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想逃离自己的生活,一直工作的人憧憬度假,城市里的人向往大自然,只有赛博格想要成为人类。”



朱婧汐换位站在赛博格的视角去观察,因为很多人类根本不在乎的东西,其实异常珍贵,比如说如何去爱,如何去创造,如何连接自性......“正像我在《Intelligent 高级智能》里唱的,你们丢掉的却是我想要的终点。”






Dazed Digital


专题编辑:Tarring Lee

摄影:キ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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