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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接手前的“样板戏”是什么样

2017-06-02 秦全耀 一溪寒冷自生烟

1965年,北京京剧团裘盛戎和马富禄推出了京剧《雪花飘》。其中有裘盛戎饰演的陈大爷的一段经典唱段。一时间,唱火了京城。

想当年开机车来往奔驰,风雪中数十载塞北关西。退休后留居在北京城里,闲日月闷得我发烦起急。儿女们回家来纷纷建议,都劝我请市局安装话机。又谁知这小小的电话有如此的威力,它把我和全城连在了一起共同呼吸。约会、通知、订联系,请医、看病、问归期,那工农战线的千军万马奔腾急,我也曾欢欣鼓舞报消息,每逢到劳动节、十月一、示威反美帝,千门万户把人期。想不到我这晚年的生活别有一番新天地,为人民哪怕它,寒风透体雪钻衣。打罢了新春六十七,看了五年电话机。传呼一千八百日,舒筋活血强似下棋。

 
1960年,赵燕侠的燕鸣京剧团并入北京京剧团,形成了马、谭、张、裘、赵五大"头牌"合作的局面。北京京剧团的团长是马连良,副团长是谭富英、张君秋、裘盛戎,1960年又增加赵燕侠为副团长。1958至1964年,北京京剧团排演了多出现代京剧,如由小王玉蓉、马长礼、谭元寿、郝庆海等人主演的《智擒惯匪座山雕》。1963年以后,在北京掀起了一个排演革命样板戏的高潮,北京京剧团将沪剧《芦荡火种》改编成京剧,主要由赵燕侠、谭元寿、马长礼、周和桐、万一英等主演,后改名为《沙家浜》,被确定为8个样板戏之一。1964年北京京剧团推出了京剧《杜鹃山》,主要角色乌豆(裘盛戎 饰演)、郑老万(马连良 饰演)、贺湘(赵燕侠饰演)、 温其久(马长礼 饰演)、李石坚(谭元寿 饰演)、杜妈妈(万一英 饰演)、地保(马富禄饰演)。全是大腕。文革前,中国京剧院也不甘示弱,现代戏一出又一出,有《白毛女》、《红灯记》、《林海雪原》、《南方来信》等,演出演员有李少春、袁世海、杜近芳、李和增、高玉倩、吴钰章和刘长瑜等。1964年6月5日,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在北京拉开序幕。此前的1963年9月,文化部向各省、市、自治区文化厅(局)及有关直属文艺团体发出通知,准备于1964年3月在北京举办京剧现代戏会演。后来,为了让各地有较多时间进行准备,会演举行的时间推迟至6月。虽然当时只有11岁,但现代戏看了不少,也编了不少顺口溜。如裘盛戎"像水浒",马连良"大舌头","大叫驴"就是李和增。如"烙铁烧红汤他的腚,竹鉴子往他的屁眼里头插"乃改编自评剧《野火春风斗古城》。

 
不得不说,江青接管以前的那几出样板戏实在不敢恭维,经她一打造,就是不一样,后无来者。章诒和先生在《伶人往事——写给不看戏的人看》中披露:有次江青对程砚秋说:"你的表演有三绝,一唱二作三水袖。"接着,又讲了许多戏剧故事。程砚秋曾很兴奋地说过:江青确实是一个知音。这里,程砚秋说的是实话。政治上江青是罪犯,艺术上江青是个内行。章诒和在书中感叹,当年江青的水平,起码要比现在的中宣部那些部长局长的高。几年前,本博秦全耀和京味作家刘一达、《经济日报》大记者汪朗常去"爆肚二马"吃爆肚。汪朗是大家汪曾祺的儿子,他向我们讲了很多样板戏的故事。汪增祺是一个摘帽右派,文革中没有打入十八层地狱,这与江青对他的看重很有关系。父亲觉得江青懂得京剧,对唱词好坏有鉴别力。 不少人都能哼几句的《沙家浜》"智斗"一场,原来只有阿庆嫂和刁德一两个人的戏,胡传奎一边呆着去了,江青提出要把胡传奎拉到矛盾里来,展开三个人的心理活动。实践证明这样的改动很成功。一个是唱腔、音乐,有创新、有突破当年试唱以后,要立即讲录音送交江青,有她来逐段审定。另外,于会泳把曲艺、地方戏的音 乐语言揉入京剧里,是成功的。例如《沙家浜》里他写的"人一走,茶就凉",《红灯记》里别人写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都符合这个创作思路。几十年过去了,这些话流传至今,并成为经典的俗语,已经证明了它们的生命力。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也就是样板戏正走红的时候,汪曾祺曾预言,"《智斗》肯定会传下去。"结果证明此言不虚。不言而喻,这种流传也包含有江青的成绩。

 
2004年底,在为堂会喊冤的一个小型会议上,一位曾经和江青接触过并在江青指导的戏中演过角色的著名老艺术家对我说,江青不像外面传的那样篡夺样板戏成果,没有江青,就不会有这样的质量。1990年笔者还在北京大新建材当经理时也曾为著名表演艺术家袁世海在东直门的住宅铺地板,在谈到江青时,老艺术家只说了一句,此人太懂戏了。据曾在焦菊隐家做过家务的大姨蔡淑清透露,改编《杜鹃山》时,江青亲自下令请北京人艺的刁光潭和朱琳夫妇去盯班语言指导。我的好朋友韩三州对江青颇有研究,并曾写下另一种角度下的江青,我相信三洲比那些整日控诉江青的人更真实,也更可信。从态度上我们都是不赞成毛的,但是对江青无不认为其艺高八斗。如果江青不嫁给毛泽东,他不会如此成名和风光,但可能是中国的又一个焦菊隐。可以说在艺术上的造诣,凭江青的功底,留洋的孙维世们远不能比。很有可能躲不过文革迫害自杀身亡,有艺术细胞的人往往也很脆弱。承认江青的"艺高八斗",也不改她的"十恶不赦",但只是个从犯,还原她的本来位置。虽然当年对江青的判决,从法律上有些牵强,但文革绝对是"反人类罪"。打着"无产阶级专政"对他人迫害反人类,打着"红色江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和南非的"白人天下"一样,搞种群歧视也反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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