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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晓松和老狼:那些傻X过的曾经,是我们永不回来的青春

2017-06-22 牛皮明明 一溪寒冷自生烟

副标题:文革期间流行的手抄本代表作




小说《第二次握手》,是文革期间流行的手抄本代表作,文革期间列为禁书,1979年作者平反,作品公开出版,引起巨大反响。2006年重写本出版。

 

电视剧《第二次握手》改编自一度被列为禁书的手抄本。该剧出品人李卫军称,剧本的写作历经了整整三年,修改达20余次,在忠于原作的基础上融入更多看点。男主角由实力派小生贾一平担当,另一角色正在争取陈道明出演。

 

这是一部解放前后科学家的凄美爱情故事和科学救国之路的情怀巨作,讲述了主人公之间不同人生阶段的友情、爱情、亲情,以堪称“七角恋”的科学家爱情为故事主线,诠释了围绕主人公产生的所有爱恨情仇、家国情怀、军事历史,剧情虐心、前卫、吸睛。

 

原作以手抄本传阅的方式传播甚广,一经问世就被“文痞”姚文元定为“毒草”,列为禁书。作者张扬先生还一度因此书锒铛入狱。此书经张扬先生修订多次出版,创下了至今我国出版量之最。




 

胡耀邦两次为《第二次握手》平反


张  扬

 

小说《第二次握手》,是文革期间流行的手抄本代表作,文革期间列为禁书,1979年作者平反,作品公开出版,引起巨大反响。2006年重写本出版。故事内容:大学生苏冠兰与丁洁琼相爱,但遭苏父反对。丁赴美留学,成为著名的原子物理学家。留在国内的苏冠兰成了医学教授,并与父亲故友之女叶玉菡成婚。丁归国后,始知爱情的悲剧已无可挽回。便执意奔赴边疆,后为苏冠兰夫妇的诚意所感动,留在北京献身科研事业。

1963年2月,不满19岁的我写下短篇小说《第二次握手》。我发现她受到人们的喜爱,手稿往往流传出去无法收回,便一遍又一遍地写,由短篇渐成中篇。这部小说赞美知识分子,鼓吹科学技术的重要性,歌颂周恩来总理,描绘了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作品是作者思想的反映,《握手》也不例外。当时还很年轻的我顽强保持着独立思考,在跟甚嚣尘上的极左势力对着干。“文革”开场后,我仍在一遍又一遍地写《握手》,“对着干”的色彩更加强烈。“文革”造成的政治肃杀和文艺荒芜,也使人们更加欢迎《握手》所渲染的感情世界。于是,“文革”高潮中写成的1970年稿开始在全国以手抄本形式流传,后来被称为“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特殊的文学现象”。

1974年10月12日,“四人帮”成员姚文元从“内参”上看到《握手》传抄的反映。他要了一本看,并于10月14日“指示”:《握手》“是一本很坏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坏书”,“实际上是搞修正主义,反对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要查一下作者是谁,是怎么搞出来的?必要时可以请公安部门帮助查”。

1975年1月7日,我在“插队落户”的湖南省浏阳县大围山区被捕,当天即解至省会长沙的省“革委会”公安局看守所。7天后的1月14日第一次提审结束时,预审员宣布我的罪状是“利用小说进行反党活动”——这句黑话是指作品对周总理的歌颂,说明他们对姚文元的旨意心领神会。罪恶如此严重,又“流毒全国”,我因此被“内定”死刑。

1976年7月,这个内定的“杀案”,到法院走“过场”。然而值此关键时刻,遇上了正直的承办法官李海初。他读手稿后深受感动,暗中决定保护这部作品及其作者。他不动声色地将案子扣在手中,拖延下来,直拖了两年多,拖到1978年……

《中国青年报》于1978年10月复刊,女编辑顾志成回报社文艺部工作。她从读者来信中发现很多团员和青年曾因阅读、传抄《握手》而挨批斗受处分,他们极力赞扬并要求正式出版这个手抄本。顾志成忆起“文革”期间北京勒令收缴的手抄本中确有一个《握手》。在中国青年报社和中国青年出版社支持下,顾志成开始了对《握手》来龙去脉的调查,从北京市公安局得知作者还被关押在湖南……

1977年12月10日,胡耀邦担任中组部长;1978年12月25日,担任党中央秘书长;而此前几天,他还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当选政治局委员和中纪委第三书记。他在这些职位上大力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胡耀邦曾长期担任团中央第一书记。因此,中国青年报和中国青年出版社很多同志都认识他、尊敬他。两社研究了《握手》的几个“版本”,认定这是一本好书,决定寻找作者并出版这本书。为此,派顾志成和中青社女编辑邝夏渝前往湖南。1978年12月15日顾、邝飞抵长沙,在这“毛主席的故乡、华主席长期工作过的地方”处处遇到阻力和刁难。有一个人友好对待并切实帮助她们,那就是省法院的李海初。1978年12月31日,顾志成、邝夏渝飞回北京。李海初知道此案的“特殊背景”,忧心忡忡地说:“这案子在湖南可能永远解决不了……”顾志成答:“湖南解决不了,我们回北京解决!”李疑虑道:“北京……有希望吗?”顾志成满怀信心:“你等着好消息吧!”

  顾志成、邝夏渝赴长沙调查期间,胡耀邦开始关注这个案子。他给中国青年出版社社长胡德华打电话,要求就此案写个“内参”,待他作出批示后两社可以通知湖南方面结案放人。1979年1月9日,中国青年报在《青运情况》上发了题为《〈归来〉是本好小说•作者张扬应平反出狱》的内参。12日上午,李海初记录了顾志成的北京来电:“回北京后,向领导报告了我们来湖南的情况,并立即印了一个内部情况报告了中央主席、副主席及有关部门……报告中明确提出了张扬案是冤案。现已经中央同意这样认定,并通知湖南按冤案处理。最近两天湖南会接到中央指示。”

  顾志成电话中说到的“内部情况”,即指中国青年报的《青运情况》;她提到的“中央同意这样认定”,即指胡耀邦的批示。胡耀邦甚至考虑到我是个“知青”,批示指出要把我的户口迁回长沙并安排工作。

  考虑到湖南某些人可能的顽固态度,中国青年出版社于1979年1月16日又给胡耀邦写了个报告。胡耀邦1月20日仔细读了这个报告并在湖南省公安局称“这个案子不是根据姚文元的批示抓的,是根据华国锋同志的批示抓的”句下画了杠杠,在“省公安局预审处副处长主审张案的黄志明同志仍坚持原来的看法,并说:‘即使《归来》不是反动小说,张扬也是反革命!’”句下画杠并旁批:“这个同志的态度不对!”

  胡耀邦又在1月22日给胡德华写了一封信:

  “你们对这个情况了解得很好。既然你们了解了,你又是中纪委委员,你就有权参与解决这个问题。因此,请你会同中组部宣教局同志,高等法院和公安部专管这方面工作的同志,同湖南省委商量认真正确解决这个问题,解决后,请将结果报告有关部门。”

  事实上,我已经在1月18日平反出狱了。我在狱中身患重病。医生说,如果晚出狱一个月,必死无疑!

  可是,事情出现了反复。湖南省原《握手》专案组四名成员于1979年4月出面写了一封长达8000字的信,坚持说张扬是个“现行反革命”,质问中国青年报和中国青年出版社“想干什么”?

  显然,这次的矛头直指胡耀邦,直指平反冤假错案的工作。1979年5月29日中国青年出版社接到停止出版《握手》的指令。

  当时的中国青年出版社文学编辑室主任王维玲,是平反《握手》这场战斗的主要指挥员之一。胡耀邦把他叫去“谈了几个小时”,仔细询问张扬的情况和《握手》的内容,然后指示他组织力量,认真调查研究,针对“四人信”写一份充分摆事实讲道理的报告……

  胡耀邦这次没有作“批示”,而是要求下级干部“充分摆事实讲道理”。中宣部当时设在中南海。根据胡耀邦指示,由中宣部安排,坚持不同主张的双方在怀仁堂一间会议室举行了一次面对面的论战。双方从午后论战到深夜。吃了宵夜,要继续辩论之时,才发现“原告”方全部人马悄悄撤了———至此,中国青年报和中国青年出版社再次“胜诉”了,《握手》及其作者再度“平反”了!

  针对辩论结果,胡耀邦作出相关批示,肯定《握手》是好书,作者是好人。

  从1970年起,在国家和民族极其困难的日子里,《握手》曾以手抄本形式传遍全国,使成千上万的读者,“在冷漠的寒夜里,得到瞬刻的温暖”(丁玲语)。

  在胡耀邦直接关怀下两次平反的《第二次握手》,1979年7月终于以25万字的长篇小说形式正式出版,两三年内总发行量即达430万册,至今居新时期以来当代长篇小说印数的首位。另有朝、蒙、维、哈萨克等4种少数民族文译本。她被认为是“建国以来第一部正面描绘知识分子形象的作品”和“第一部描绘周总理光辉形象的文学作品”。小说对科学技术重要性的鼓吹和对纯真爱情的描绘,被认为是“文革”时期对极左势力一种“针锋相对”的突破。一位作家说:“她写在知识分子不被当人看的岁月里。她第一次告诉人们:知识分子不但是人,而且是非常可敬可爱的人!”1999年这部小说入选“感动共和国的50本书”。


 

故事内容

 

大学生苏冠兰与丁洁琼相爱,但遭苏父反对。丁赴美留学,成为著名的原子物理学家。留在国内的苏冠兰成了医学教授,并与父亲故友之女叶玉菡成婚。丁归国后,始知爱情的悲剧已无可挽回。便执意奔赴边疆,后为苏冠兰夫妇的诚意所感动,留在北京献身科研事业。

 

第二次握手,当年曾经被列为禁书的,看过朱亚文的《爱在苍茫大地》,里面有一集是闻明远少年时偷看禁书,她妹妹问他看的什么书,明远说是《第二次握手》,妹妹说他你可真胆大,禁书你也敢看。

 

那是二十七年前的事。。。

 

第一次知道这故事,掐指算来,那是二十七年前的事。。。

 

1987年,也不记得是上学期还是下学期了,在那所如今已变成民宅的烤烟房改成的小学(说是小学,其实就两个年级,两个班四个老师),在课间休息的时间,班主任跟另一个班的班主任站在教室外的场地上聊天讲起的故事。。。

 

那会,其他同学都有玩的游戏或别的娱乐快乐着。而我,就喜欢站在两个老师的旁边静静的听他们讲述着这个故事的细节。。。听的我如痴如醉。。。

 

后来,一直想着这个故事里的情节。。恋恋难忘~

 

过了没几年,一个偶然的机遇,竟然让我寻得了这个故事的小人书——《第二次握手》!当时,别提有多高兴了!什么也不想了,立马沉醉在认真的阅读中去了……其中的一些细节,不知让自己感动泪流了多少次呵。再后来,又终于看了这个故事的电影。别提有多高兴多感动。。。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记忆的片段还在,那本小人书也一直保存的很好。唯一的遗憾,当年看过的小说我没有。那都是喜欢小说的二姐借来的。。。

 

喜欢收藏书本的我,不能把它据为己有!


 

被窝里的“第二次握手”

 

苏冠华、林洁琼、叶玉菡;同学、夫妻、情人;科学家、年轻男女;国内、国外;爱情、友情.........诗意的名字,变幻的时空,错综的情感,迷离的结局,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哪个少年的心不会被打动呢?《第二次握手》完成了这一切。

   

上个世纪80年代,是改革开放的初期,特别是对于小县城一级更是属于思想启蒙阶段。1980年,我还在上高中,那时的时间基本都在学习上,看电影、看小说原本没有可能,就是想约几个同学在课后打篮球也基本是奢望。为什么这么紧张啊?那个年代刚刚恢复高考不久,前面几届有几个师兄师姐幸运及第,那真是满城风雨啊!家家望子成龙成风,人人逼子悬梁刺股,老师比家长还上心,在这种情况下,哪有时间看小说呢?


“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这话还真灵。越是禁地,越有“勇士”敢于以身试法。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这位吃螃蟹的同学是谁,是他首次在班上引进了当时的“禁书”——《第二次握手》。我们40个同学住一间集体大宿舍,刚开始的几个晚上,有敏锐者偶尔发现某些同学喜欢“蒙头大睡”,就是熄灯后还在被窝里“蠕动”,也没有在意,以为是生活习性的怪癖而已。后来,越来越多的同学加入到“蒙睡”和“蠕动”的行列,这才将秘密揭穿——原来大家在偷偷传阅《第二次握手》。白天老师查得紧,只有晚上特别是熄灯后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最保险,看累了,不就得“蠕动蠕动”嘛。


这下可不得了啦!一个班上40名同学,每人看一晚还得一个多月才轮到,何况有的人独霸好几天看好几遍呢。也奇怪,小说只管从一人传到下一人,也没听见有谁发表“书评”,这越发增加了神秘感。


小说究竟什么时候传阅完毕、究竟是哪位同学“肇始”,现在还是个谜。也不知道当时的班主任知道不知道同学们的“离经叛道”行为。值得庆幸的是,受这本“禁书”“毒害”的同学好像不多,因为后来大多数同学都考上了大学。


现在想来,《第二次握手》真的没有什么经典细节值得我们记忆。以现在的标准来看,它哪里够“禁书”的资格?我看,非但不能算“禁书”,可能应该列为“革命教育”之类的教材。如果向现在习惯视频“握手”的青年人推荐这本小说,真不知道有几个人爱看。


当年被窝偷看《第二次握手》的同学们,现在大家的下一代都可能开始了“第N次握手”。岁月蹉跎,谨以此文献给那个美好的年代,也算是对改革开放30年提供一个记忆。


 

PS:

我本人看得最多的还是《第二次握手》,这本书我看了不只十遍,我能记得几乎所有的细节,我认为即使在今天这也算是一本上乘之作(去掉部分具有时代烙印的内容)。为什么呢?不是别的,人物的塑造是唯美的,爱情是天荒地老的,爱她/他不是占有,是牺牲、隐忍、默默思念、是忠贞不渝的。现在这个时代这种爱情看不到了。至今还能记得的一个场景:小说开篇,北京前门大街的一个安静的四合院里,来了一位美如女神的不速之客,屋里的男主人是完美的“高大瘦削”型的学者,“女神”的来访,使他开启了记忆的闸门,又一个不眠之夜...屋里的女主人温柔贤惠,送“女神”走出胡同,城楼在夕阳下呈现出黑色的剪影,正是万家灯火初上的时分,美丽的陌生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天边的霞光里,显得是那样地孤独和凄凉。

 

最难忘的一句话是丁洁琼出国前说的——

香山红叶,故宫朱墙,都会勾起我痛苦和迷茫的回忆。


原文

 

1、深巷来客

 

一九五九年深秋的北京,金风萧瑟。浓绿苍翠的香山,在西风吹拂下变得赭红紫黛,斑斑驳驳。

 

一辆棕红色华沙牌小轿车行驶在郊区一条沥青公路上,从公主坟地带自西向东进入市区,经过西单路口和西长安街,在天安门广场转弯,从刚落成的人民大会堂前驶过,从彩绘一新的正阳门和箭楼西侧驶过,自北而南驶上前门大街。这里行人如织,车水马龙,各种商店栉比鳞次,霓虹灯闪闪烁烁。

 

华沙车更加放慢速度,朝东驶入一条小街,缓缓停在一处巷口。附近全是平房,灰砖灰瓦灰色地面,既冷落单调而又干净齐整。偶有自行车和行人从旁匆匆拂过。

 

小轿车后座门被推开,一个宽肩膀、高身材的中年男子钻出来。他捋捋灰白的长发,舒展双臂和腰肢,挺了挺胸脯,做了几下深呼吸。一位圆脸姑娘从副驾驶座钻出来,站到他面前盈盈笑道:“苏老师,到家了。”

 

“时间过的真快呀,”苏老师略微环顾四周,语含感慨:“转眼就是一年了!”

 

中年男子额头凸出,面目清癯,肌肤呈古铜色。他身着黑西服,打一条蔚蓝色丝质领带,外穿灰色风衣。他望着姑娘说:“小星星,到家里坐坐吧,妈妈一定很想你。”

 

“妈妈一定更想您!”

 

苏老师笑起来。

 

“您跟妈妈多说说话吧。”小星星仍然满面笑容,“我常来看妈妈,今天就不进屋了。”

 

司机从后备厢中搬出一大一小两口皮箱,大步跨进小巷,又踅回车前:“苏副所长,行李放到您家门口了。”

 

“谢谢,小赵。”

 

“哪天上班,我来接您。”

 

“过几天吧。咳,阔别一年,所里变化一定很大。”

 

“所里变化不大,”小赵的口气忽然变得怪怪的,“变化大的是咱们的金星姬同志。”

 

“什么意思,赵德根?”小星星警惕起来。

 

“阿弥陀佛,我哪敢有什么‘意思’。”

 

“我有什么变化?”

 

“‘女大十八变’嘛,总得有点变化。”

 

“我哪儿变了?”

 

“如果你一定要逼我,我就只好如实禀报苏副所长,在他出国工作这一年中,他钟爱的女儿、学生兼助手小星星,在精神面貌方面或曰感情生活领域已经发生了可喜的和天翻地覆的……”

 

姑娘一把掐住赵德根的耳朵。

 

小伙子嚎叫起来。

 

苏副所长微笑不语。

 

“快开车,”姑娘使劲捶打赵德根的肩膀,“长舌鬼!”

 

“遵命,遵命。”司机一面钻进汽车,一面朝中年男子眨巴了一下眼睛:“再见,苏副所长。”

 

“苏老师,再见。”金星姬也回到副驾驶座上,朝车窗外招手:“代我向妈妈问好。”

 

小轿车缓缓开动,徐徐远去。

 

中年男子回头走入小巷。两侧的几栋门楼虽已石阶销磨,漆皮剥落,但还看得出从前的气派。他跨过一道高高的门槛,一座寻常四合院呈现在眼前。院中铺砌青砖,栽着几株“西府海棠”——这是一种高约丈余的落叶小乔木,春季开淡红色花朵,秋天结紫红色果实。现在树叶虽已凋零殆尽,但圆滚滚沉甸甸的海棠果依旧挂满枝头,有如一颗颗琥珀珠子。正房檐廊上,室内灯光使门窗玻璃上弥漫着苹果绿,也照映着窗下层层摆放的几十盆兰草。

 

无线电广播恰在此时透过门窗传出。一位女播音员正在报告首都新闻:“由中国医学科学院实验药物研究所副所长苏冠兰教授率领的中国医药专家组一行七人,结束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访问后,今天下午乘飞机回到北京。”

 

苏冠兰正待敲门,这时停住手,侧耳倾听:“卫生部、外交部、中国医学科学院和军事医学科学院有关负责同志以及越南民主共和国驻华使馆官员,前往机场迎接。”

 

屋里传出一声轻叹:“广播都报了,怎么还没到家呢?”

 

“到家了,到家了!”苏冠兰笑着叫道。房门没闩,一推就开了。他拎起搁在门外的两口皮箱跨进屋里并立刻回身带上房门,以免凉气尾随而入。

 

“冠兰,你回来了!”女主人回身一瞅,喊出声来。她仿佛要比丈夫矮一头,身躯单薄,脸色苍白,满脸浅细皱纹,灰黄的鬓发中掺有不少银丝。但五官端正,双眸清澈,现在,这两颗眼睛因潮润而发亮。

 

“玉菡,是我,我回来了!”苏冠兰说着,展开双臂。

 

玉菡扑过来,伏在丈夫胸前。

 

“玉菡,玉菡,我的玉菡!”苏冠兰拥抱妻子,喃喃低语。妻子比一年前更加单薄了,身躯有如纸片,急剧起伏的胸脯是扁平的,肩膀和脊背瘦骨嶙峋。教授闭上发烫的两眼,用面颊和嘴唇默默地、久久地摩挲妻子的鬓角、脸庞、脖颈和肩胛。

 

“冠兰,这不是做梦吧?”玉菡半闭眼睛,语气如同梦幻:“一年来我无数次梦见此情此景。”

 

“这次不是做梦,玉菡!”苏冠兰的嗓音微微发颤,“此刻的咱俩两位一体,你的两只眼睛离我只有四英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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