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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浒之战大明为什么输得那么惨

2017-07-12 diaoduoxi 一溪寒冷自生烟

来源:冷热军事史

编辑:Q先森





发生在1619年的萨尔浒之战可谓中国历史的重大转折点。这一战,拉开了大明王朝解体直至覆亡的序幕。那么,明朝为什么会输掉这场至关重要的大战?个中原因颇值得研究。



▍兵分四路败局定:“分进合击”的正确打开方式


大明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叛明自立的后金大汗努尔哈赤以“七大恨”为名誓师,正式向明朝宣战。后金大军接连攻陷明朝辽东重镇抚顺、清河,掳掠人畜30余万,马9千余匹,战甲7千副。一时间风声鹤唳,边警四起,大明苦心经营的辽东边防体系面临崩溃的危险。

 

得知抚顺失陷的当天,惊魂未定的万历皇帝立即提出对后金进行大规模征讨的主张。廷臣经过商议,以“熟谙辽事”为由,任命杨镐为兵部右侍郎兼辽东经略,成为明朝对后金作战的统帅。

万历皇帝向他的朝臣们发布圣旨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灾难性的决定。杨镐在官场沉浮三十年,多忙于周旋上位,并无多少军事才能。他所拟定的“四路出兵,分进合击”的战略计划,也被后世诟病为必败之局。那么“分进合击”战略到底应该怎么部署?

 

无论采取何种战略战术,任何战役要想取胜,按照克劳塞维茨《战争论》的理论法,应遵循“致胜三要素”: 出敌不意、地利和多面攻击。


出敌不意的效果是,使敌人在某一地点面临远远出乎他意料的优势兵力。地利,指那些能隐蔽地配置军队的地形。多面攻击,包括战术上的各种迂回,目的是让敌人备多力分,从而遭受夹击和包围。


“分进合击”当然也不例外。


理论上,一次成功的“分进合击”,就是出敌不意地使用优势兵力,利用地利在多个方向上进行有效机动,在会战地域合力对敌军实施多面攻击。实际运用中,兵力的部署和调配、行军路线的规划、作战日程和后勤给养的计算,以及对自然条件、道路状况、敌情等诸多影响因素的全盘考量,是对将领指挥运筹方略和军队实战能力的严峻考验。


杨镐是怎么做的呢?


明军进攻目标是后金都城赫图阿拉。如果集中兵力以最短路线发动突袭是为上策;再不然,也可依靠数量优势相互策应,稳扎稳打,逐步缩小包围圈,也是一个稳妥的方法。


可惜杨镐智穷才短,竟搬出他在朝鲜战场的蔚山之战中已经失败的那套打法:把明军,包括朝鲜和女真叶赫部援军共11万余人分成四路,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对赫图阿拉发动向心进攻。


其中山海关总兵杜松的西路军和开原总兵马林的北路军为主力,辽东总兵李如柏指挥的南路军与赫图阿拉距离最近,却并不负担主要作战任务。东路军辽阳总兵刘綎兵少器劣,道路险远,处境最为尴尬。

萨尔浒之战明军的分进合击计划


杨镐一厢情愿地认为,这种看似四面出击的吓人阵势可以震慑敌军。更为愚蠢的是,他还派后金逃兵带书信威吓努尔哈赤,夸大其词地宣称明朝集结大军47万,并告知真实发兵日期。


这种蠢行非但没有吓住敌人,反而暴露了明军的作战部署,完全丧失了出敌不意的效果。于是努尔哈赤相机制订了“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方针,集中兵力,利用内线优势进行各个击破。


在作战计划层面,杨镐既没有为各军指定明确的作战目标(只是笼统地称为“攻奴酋之北面”,“攻奴酋之南面”等),也没有指派配合策应的作战任务。四路明军总兵都称“主将”,互不统属,在300公里长的战线上分头推进,各自为战。


在这种混乱的部署下,杨镐在大军开进后即失去对部队的掌控。整个战役期间,他也不派斥候部队侦察,更没有掌握一支强大的预备队随时支援关键战场。直到战败,他才知道部队已与敌军接触。


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二月二十五日,早春的辽东大雪纷飞,寒风彻骨,天气状况根本不适合行军作战。但在内阁和兵部严厉催促下惊惶失措的杨镐,不顾部下将领的反对坚持出师。八万八千名大明官兵们在积雪的黑土地上艰难开拔了,向着即将吞噬他们的林海雪原迤逦而去。

 


▍萨尔浒前摧兵锋:速攻战术玩不转


明朝西路军约3万人。总兵杜松抢头功心切,一日内冒雪急行百余里,在三月一日进抵浑河岸边。杜松非常轻敌。他看浑河水浅不及马腹,说什么“入阵披坚,非丈夫也。吾结发从军,今老矣,不知甲重几许!”便赤膊上阵,率领部分骑兵快速渡河,将辎重车营远远抛在后面。


他希望用速攻战的方式直捣赫图阿拉,打努尔哈赤一个措手不及,这就是著名的“捣巢”战术。过去明军用类似的战术对付蒙古鞑靼部时屡试不爽,然而用来对付后金,效果又将如何呢?

明朝边军步骑兵


速攻战必须具备两个要素才能成功。一是突然性,出敌不意抢占战略主动权;二是以强击弱,集中力量在短时间内消灭较弱的敌军。要打出一场漂亮的速攻战,知己知彼至关重要。然而,鲁莽骄傲的杜松却根本不了解他面前的的对手。


与蒙古部落一盘散沙,多以骑兵游击袭扰不同,后金以八旗编制统一了军事力量,作战以步骑混编,正面冲杀的战术为主。八旗每个作战单位分长甲(骑兵)、短甲(弓箭手)和两重甲(重装步兵)三个兵种。


战斗时,穿戴重甲的步骑兵冲锋在前;穿短甲的弓箭手在后掩护;最精锐的禁卫骑兵“巴牙喇”作为总预备队,随时接应。杜松就这样冒冒失失带着部分人马赴战,结局已然注定。

后金重骑兵

 

后金重装步兵


杜松一路与后金主力首先在萨尔浒附近的吉林崖和界藩山等地交锋,明军开局颇有小胜,打破后金两个前哨营寨。但等到大贝勒代善、四贝勒皇太极等人率军驰援后形势大变。


杜松攻打吉林崖的前锋受阻,后方驻扎在萨尔浒大营的部队又遭努尔哈赤亲率五旗3.5万大军的全力进攻,遂遭分割歼灭。明军尸横遍野,散落的军器和尸体像流冰一样飘满了浑河。


杜松身中十几箭而死。由于长期武备废弛,明军许多官兵除了胸背披甲之外其他部位并无保护,常被后金弓箭手“于五步之内,专射面胁,每发必毙”。相比之下,后金军重装部队配备头盔、面具、护肩、护臂、护心镜,还专门制造了保护胁部的“护腋”,防护非常严密,连一些战马也披上了重铠。


这些甲胄皆是精铁所造,不但能防箭,也对三眼铳这类射程不远、命中率低的火器有较佳的防护作用,甚至连一些鸟铳也不能击穿。战后,军火专家徐光启曾上疏提请紧急制造大号鸟铳(长约5尺5寸以上)来专门制敌。

后金装备的多种盔甲


杜松战死之后,留在后方的车营也遭后金奸细暗算,很多火器在被蓄意焚毁,实力大损。这支剩下1万人左右的车营部队由龚念遂带领,在斡浑鄂谟掘壕列炮进行防御,但很快在努尔哈赤与皇太极亲自带队冲锋之下,遭到灭顶之灾。明军进攻主力西路军自此覆灭。



▍尚间崖下穷神机:火枪车阵失灵


明朝北路军约2.2万人从二月二十八日经三岔儿堡出发。三月初二总兵马林得到西路军战败的消息,非常惊恐。他不听诸将建议,拔营退往抚顺东北的尚间崖,在此扎下大营。他又命部将潘宗颜等驻守斐芬山,挖战壕列车阵。并派军援助留驻于斡浑鄂谟的西路军车营龚念遂部,三军成犄角之势防御,期望能顶住后金的进攻,等待女真叶赫部援军到来。


如何使用火器优势打一场成功的防御战?首先,必须建立工事屏障,或者实施机动防御,迫使敌军在火器射程内停下来。然后通过长时间不间断的火力打击击溃敌军。那么,尚间堡的明军又是怎么打的呢?


他们先是绕大营挖掘三道壕沟,壕沟之内的骑兵下马步战。壕沟之外布有鸟枪大炮,鸟枪大炮之前还配有持火器的“跳荡铁骑”。就这样,明军摆出了一个可以连射火器的阵形。但是,这个阵形缺乏阻拦敌骑的拒马以及战车,容易被后金骑兵突破。

三眼铳是明军主力火器之一,但可靠性很差


神机箭也是明军常用火器,但威力和精度都不高


努尔哈赤带领皇太极以不到千1000人的兵力首先肃清了西路军车营残部,随后集中6万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尚间崖杀了过来。努尔哈赤原本打算抢占尚间崖的制高点,由上往下俯冲明军阵营,但当他发现前线明军队伍尚在集结,阵形不整时,当机立断全线出击。


训练有素的后金骑兵凭出色的骑射技术击溃了明军骑兵,随后又扫荡了滞留在战场上的明军步兵。明军副将麻岩战死,总兵马林狼狈逃出战场。在斐芬山立营的潘宗颜部成了后金军下一个打击目标。这支明军配有战车。


明军在对蒙古人作战时发展出了车阵战术,用人力、畜力牵引的独轮或双轮木板车围成临时防御阵地,在车上搭起厚木板作为胸墙,明军在简易掩体后面施放火器。


但是,这些战车的机动性和防御力十分薄弱,明军车营所配备的火器多以粗劣短小的三眼铳和小型佛郎机为主,射程近火力弱。后金军通过楯车和厚甲可以挡住明军的火器,而弓箭手也可以抛射杀伤阵内明军,后金突击力量乘机推翻战车和拒马,进行他们擅长的白刃战。

明军偏厢车阵示意图,简单的一线布列,防御力薄弱


斐芬山的明军用战车列阵,掩护将士连放铳炮。“奋呼冲击,胆气弥厉。”明军火器给后金军造成严重伤亡。但是他们兵力不足,骑兵数量少,难以配合步兵协同作战。努尔哈赤集中兵力,将潘宗颜部重重包围,攻势猛烈。

后金骑兵冲击明军设防阵地


此战后金军另一破阵战术是使用敢死队驱赶大量马匹做炮灰,让它们一涌而上,冲散明军的阵营。当明军因阵营散乱而不能连射火器之时,后金精锐骑兵便冲过来大肆杀戮。


战斗中潘宗颜中箭身死,其死时“骨糜肢烂,惨不忍睹”,其部属全部战死。 此时前来女真叶赫部援军已到达战场附近,惊闻明军战败,仓皇撤退。就这样,明军北路攻势也被击溃了。



▍誓不返旌尽孤忠:孤军奋战,无力回天


明军东路军以总兵刘綎率领的1.2万人会同朝鲜都元帅姜弘立等统率的1.3万朝鲜军,从东面宽甸堡进攻赫图阿拉。刘綎在万历援朝之役中与杨镐结怨,结果被杨镐刻意算计,欲置于死地。东路军孤悬偏远,沿途险阻,加之兵微将寡,装备陋劣,又缺少大炮火器,为四路中最弱的一路。


朝鲜元帅姜弘立曾问刘綎:“然则东路兵甚孤,老爷何不请兵?”刘綎无奈地回答:“杨爷(杨镐)与俺自不相好,必要致死。俺亦受国厚恩,以死自许……”


姜又问:“进兵何速也?” 刘綎回答:“兵家胜筹,惟在得天时、得地利、顺人心而已。天气尚寒,不可谓得天时也,道路泥泞,不可谓得地利也,俺不得主柄,奈何?” 


尽管如此,东路军自宽甸出师后,连克牛毛寨、马家寨等十余个敌军营寨,至三月初一已深入敌境三百多里,军队士气很高。由于风雪天气造成军粮补给不足,养子刘招孙以孤军乏食为由乞求退兵,被刘綎拒绝。而且由于信息阻隔,刘綎当时对西路军的覆灭一无所知。


到了三月初三,刘綎军已进抵距赫图阿拉约七十里的阿布达里冈。努尔哈赤派奸细冒充杜松军卒,诱骗刘綎进入险地。阿布达里冈一带重峦叠嶂、隘路险峻,刘綎唯恐杜松独得头功,急命轻军前进。

努尔哈赤


三月初四凌晨,努尔哈赤再令大贝勒代善、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率军4万余人进行截击。三月初五,皇太极占据阿布达里冈山顶,居高临下猛击明军,代善则攻打明军侧翼,刘綎抵挡不住败退瓦尔喀什山前,另一支后金军假冒西路军前来相迎,将明军诱入包围圈。明军腹背受敌,兵马大乱。


刘綎在包围圈中拼死厮杀,勇猛异常。他先被流矢射中,继而双臂受创,又被一刀劈去半张脸,依然奋战不止,亲手格杀数十名敌军后才壮烈殉国。养子刘招孙为营救义父也中箭而死。


消灭刘綎军主力后,后金再往南进击东路军余部。在富察甸,后金军遭遇由兵备副使康应乾率领的明军南兵部队和朝鲜军。他们看见这支流着戚家军血脉的部队身披木甲和皮甲,手执竹竿狼铣长矛,纪律严明;朝鲜人则穿着纸质短甲,头戴柳条盔。他们排列层层枪炮,向着后金军射击。


由于刘綎轻装急进丢弃了大批辎重拒马,导致明军南兵丧失了有效的防御依托,终于在占绝对优势的后金军的疯狂冲击下失败。吓破了胆的朝鲜人则向后金军请降。随同朝鲜人作战的明军游击乔一琦不愿投降,自杀身死。在壮烈的战斗之后,东路明军也最终惨遭歼灭。

后金骑兵



▍尾声:赢得仓皇北顾


坐镇沈阳的辽东经略杨镐在得知两路兵败的消息后魂飞魄散。他对战争已经完全丧失信心,于是急令南、东二路撤军,但命令还没有送到,东路刘綎所部已被消灭。只有迁延不进的李如柏运气最好,尚未交战即全军而退。只是在退兵时遭到后金军偷袭追击,损失40余人和50多匹马。这算是萨尔浒之战中明军损失最小的一次行动。


就这样,明朝倾全国之力,筹划近一年多时间的征辽大举,在不到五天里就以惨败告终。8.8万名官兵伤亡高达4.5万余人,文武官吏死者达310人,丢失马、骡、骆驼等驼畜2.8万匹,损失火器2万余件,大明精锐自此丧失殆尽。


诚如黄仁宇先生的评价:“明朝不能发挥本身力量,不能引用军事科技非止表现于一时一事,而有官僚组织和社会状态为背景,积习已成,1619年无非是一朝弱点无情的暴露”。


如此看来,凡是衰亡中的王朝,就算能够打赢一次战役,也终将输掉整个国家。




小说连载:



纽约老大(二)


作者:马里奥 普佐



  第二天,托尼派人劫持了齐亚托,当然是为了家族的生意,唐很赞成他采取特殊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的手下开玩笑地打伤了他一只睾丸,用手枪逼着他捂着伤痛处在游泳池边光着屁股滑稽地蹦来蹦去,而托尼和艾普丽尔在不远处的车里一边狂笑,一边做爱。托尼像一头种马,让艾普丽尔用嘴和舌头吻了半个小时,算是做为报答。

  昨天晚上,当艾普丽尔和《花花公子》的摄影师在寓室里的地毯上滚来滚去时,托尼让“剃刀”拉·法伊手持22口径的手枪,贴着那个性亢奋不断嘶叫家伙的耳根开了一枪。

  这一直是卡西诺式的杀人,让他满脸鲜血,下体依然绷直倒在艾普丽尔的怀里,艾普丽尔昏了过去。

  他们像交尾的狗纠缠在一起,血喷溅在白色的肌肤上,像殉情的玫瑰一样红,托尼闻到浑浊的气味,给她打了一针普罗克沁,让她平静下来。然后用被单把她包裹起来,开车把她送到了“金棕榈”旅馆。

  托尼讨厌任何形式的背叛,虽然为一个女人大开杀戒有点愚蠢。他身上流淌着返祖型家族的血液。

  他喜欢淫妇,因为他母亲曾经也是一个淫妇。甘比诺曾经对他说:“你是一个失去神经的小伙子。”

  卡西诺走进25号房,三个姑娘像苍蝇一样地叮过来,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衣服,她们正为要摄制的C级片《闺妇》做准备。

  艾普丽尔披着希腊人穿的白袍,她吻着一个姑娘的臀部,一边喊着“艾尔”。她们不停地喝葡萄酒,以便使浑身的情欲勃发,小腹抖动。

  托尼十分喜欢齐亚托给他布置的这个节目,他认为那个老人已经把他当成了大人物,而他自己正为修复睾丸大伤脑筋。

  甘比诺家族将获得他的巨片《延伸》百分之五的丰厚利润,托尼将分到其中的百分之一。这是甘比诺的奖赏,新片的庆贺会将在拉斯维加斯举行,托尼也将去那里,顺便安慰一下老齐亚托。

  托尼身上的衣服被三个姑娘软绵绵的手给扒光,她们往他身上倒葡萄酒,迷醉地看着他的神情,抚弄着他的身体。托尼在她们中间像潘神一样,艾普丽尔金发闪着光芒,神态高贵,托尼惊异她的心理修复。

  “我们如尼古拉兄妹,喜爱通奸。”托尼看着她白皙的肌肤渐露的红晕,就像处女那一种。

  “你这可怜的杀人犯。”她颤抖着嘴唇,眼里充满着哀怨和祈求。

  托尼像龙卷风般席卷过去,他喜欢对任何女人采取这种粗暴的方式。白种女人、黑种女人、英国淑女、法国荡妇,任凭她们反抗,紧紧抓住那一瞬间产生的冲动,在身体猛烈的冲撞下不断地攀升。

  每到这个时候,托尼总得想点事,这时正好可以策划除掉班比·胡克。

  他的身体开始像座钟一样摆动,用舌头去舔艾普丽尔的脚趾,任凭姑娘用各种方式吻他,10分钟之内,他将完成整个计划最精彩的细节,她们开始不断的呻吟,到处都是温暖潮湿的漩涡。

  托尼微闭着双眼,班比·胡克和他的保镖一直住在拉斯维加斯大西洋赌城里,街上遍布他的小喽罗。有开计程车的、有开小酒吧的,还有做清杂工的;有高加索人、亚裔移民、芬兰人、爱尔兰人,甚至有越南特工和中东杀手。

  他成了纳污藏垢的领袖、联合国的代表,用粘着唾沫的手给他们发钱,用美国俚语向不同信仰、不同种族的人发号施令。

  杀内华达州巡警队的值班警员成了他嘴中津津乐道的题目,用拉斯维加斯周围滚烫的沙子举行他们的葬礼。

  他曾用叉子刺穿赌场里耍鬼人的眼睛,在通向赌城的道路伏击阿拉拍巨商的车队,抢净他们到处炫耀的财富,他是最疯狂的黑手党人,巴勒莫最强硬的匪徒。

  托尼再次进入艾普丽尔的身体时,她的双腿在空中劈舞,托尼感到下体膨胀。他非常欣赏日本人一边喝茶、看书,一边做爱的优雅风度,他们对情欲充满了自制,艾普丽尔用火烫的嘴唇吻着他,唾味粘湿了他的眼睛。她有节律地夹住他那根最敏感的神经,他欣赏她对男人的领悟,她对男人驾驭自如,她捕捉每一个高潮,指引你一起到达飘飘欲仙的境地。

  计划在脑海里完成后,托尼露出情人般迷人的笑容,他充满激情而又含情脉脉,他把三个美人儿一齐搂在身边。

  东69大街联邦调查局纽约办事处已经接到T—4发报机传来的讯息,《纽约时报》已经登载了麦克斯特工死亡的消息。题目是“联邦特工与黑帮有染,横尸街头”,还有麦克斯倒在血泊中,浑身洒满钞票的照片,很容易唤起民众和警局的同情心和对黑手党的愤怒。

  这正是托尼·卡西诺所要的效果,他要家族陷入混乱之中,打击卡洛·甘比诺的信心,当然也会使拉斯维加斯增加一倍以上的联邦特工,到时便会四处潜伏着手持拿格拉录音机的密探。班比·胡克将如同爬虫一样到处藏匿。这次代号叫“大黄蜂”的行动是托尼·卡西诺从另一个传工那里买来的,它将把纽约五大家族的网络刺得到处是洞。

  甘比诺为此大发雷霆,他骂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州检察官,他向各大家族下令:“找到这个胆大妄为的狗崽子,掀开所有的街道,送他坐电椅。”

  托尼·卡西诺不相信忠诚,却会利用忠诚。他知道理鲁阿诺、拉·法伊不会出卖他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知情的人是他的原则,时间将证实背叛而不是忠诚。

  “剃刀”拉·法伊和炸弹专家法利纳戴着墨镜在车里等他。托尼心情舒畅地从“金棕榈旅馆”走出来,他不是在回味那一幕齐亚托安排的性爱电影,而是沉浸在巨大的冒险刺激之中,这将是人生过程的快感,它将在你的回忆中留下痕迹。

  托尼坐进车里,点起一只雪茄,拉·法伊启动了车。法利纳留着一撮令人讨厌的哥特式胡须,一看就是一个十足的恶棍,他是甘比诺家族最凶残的职业杀手,他喜欢用12口径雷明敬弹枪和卡宾枪杀人。他说,被击中的人像是在集体舞蹈。

  车里播放着埃博克唱的“草莓”。

  法利纳跟着唱道:“约翰,这可不行……”

  托尼喝着银壶装的威士忌,然后把酒递到前排。拉·法伊有点纳闷,托尼变得安静起来,他回过头发现,托尼·卡西诺已经竖着衣领睡着了。

  “猫·鼯鼠计划”还在如期进行,肯尼迪被刺杀时,已宣布取缔中央情报局设立的40多个古巴极端分子的训练营,卡斯特罗表现越加强硬。

  甘比诺家族和科隆坡家族在哈瓦那的“星期日”酒馆装置了化名“加农”和“斯特林”的杀手,他们都是古巴人,经过中情局严格的军事训练。

  黑手党参与此事,只想捞点政治资本,某些违法的经营得到政府的默许,一切计划由中央情报局巴特·鲍威尔操纵,与托尼·卡西诺熟悉的史密斯高级特工直接负责刺杀行动,行动代号“特纳上校”。包括驻加勒比海美军第17特别舰队的参与,当然他有更大的野心,讨厌共产主义。

  随着加拿大“联美航运公司”的撤出,中央情报局工作已无法开展,克格勃特工加入古巴的安全事务。

  星期四,黑手党家族委员会在一间地下车库安排了甘比诺与巴特·鲍威尔的会晤,会晤是绝密的,除了甘比诺和他的侄子莱昂里诺以及科隆家坡家族的拉贝拉知悉外,无人知晓,这是美国的秘密,如同刺杀尼肯迪的秘密。

  他们进行了大约半个小时的交谈,鲍威尔开始代表政府关心甘比诺的心脏病,甘比诺说:“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大利喜欢的暴风雨,并不能使我放弃美食。”随后甘比诺拍着巴特·鲍威尔的肩头,向政府献媚说:“我喜欢颠覆红色政府,那里充满着暴君和暴行,我喜欢总统这么干,有一天我想成为总统的安全顾问呢。”在场的人为他的话哈哈大笑。

  托尼抵达拉斯维加斯时,天色蒙蒙亮,坐落在沙漠之中的城市如荡妇狂欢之后丑陋的睡眠,他们像兴冲冲赶来的赌客一样,给赌城的黎明带来喧闹。

  假日酒店已经安排好套房,拉·法伊和法利纳拿着装满枪支和弹药的行李,在联邦特工的监视之下,随着托尼进了房,开始旅途后的睡眠。

  这时,齐亚托的摄制组也乘机到达赌城,给拉斯维加斯增添新的喜庆。他们将因为齐亚托另一只睾丸的安全,在这里为艾普丽尔等5个性感女郎拍“赌城女子”系列。

  艾普丽尔将和她的同伴在轮盘机和绿呢赌桌上一次次露出她们的乳房和大腿,齐亚托讨好托尼说:“艾普丽尔将勾走欧洲和亚洲70岁以下男人的魂魄,使老人心脏病发作。”

  托尼·卡西诺在镶金的浴盆里思考,水“哗哗”地冲击他的大脑,他在晶莹的大镜子面前注视着自己。

  他的面孔显得俊美而优雅,隐含一点忧郁,肢体和肌肉和谐而平衡,童年的饱受饥饿和青年的放荡不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像是希腊赞美诗中的王子。

  他喜欢自己的身体,它不会因为心灵的暴虐有丝毫改变,生活如同水中的波纹,他用手抚摸着胸肌,想着侵犯他身体的拳头、子弹和女人。

  有多少女人因为他的面孔和身体的完美而迷恋不已,阿娃、尼克尔、弗兰达、塔米娜、蜜姬和英国女人温妮尔、简特……。

  他常常想起简特短短的睡衣下轻柔的腹部,他可以在那里甜甜地像婴儿一样安睡。

  她的脖颈有一条优美的弧线,她的乳房娇小富有弹性,双臂只在做爱时才如花朵盛开,双手贴伏在身体两侧,显得那么圣洁而孤立无依。眼睛如蓝宝石一样澄澈透明熠熠生辉。他脱下她的白色纱裙时,一阵羞涩涌上了她的身体。

  他怀着朝圣的心情把她托起放在床上,她的眼睛充满疑虑和期待。

  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强健和充满颓废的温情,有时产生羞耻的念头。他们的快感如一根电线相通,他亲吻她的私处,从不至于恶心,他是她惟一的男人。

  她颤抖地小声呻吟,有时会恶作剧地咬着他的脖颈,泪水和汗水湿润他的每一处。她喊着“托尼”,浸透着她漫漫无边的爱,她的每一寸肌肤使他每一根神经得到沉淀。

  他们曾经散步在迈阿密的沙滩上,听着海鸥“呕呕”的尖叫,海水倒映着夕阳金黄色的色彩,像印象派的油画,恍惚是在纯净的空气里。他牵着她的手,她拥着他的腰,可以听见他们之间肌肤的摩擦和交流,在兴奋来临的时候,他像一条狗一样,喉咙抽咽,而她抬起身子紧紧贴伏,随着他的起落,一起直达欢乐之峰。

  电话铃声响了,托尼操起电话,他知道是基尔打来的。基尔是他在拉斯维加斯安排的可靠的眼线,他有办法使他们躲开联邦特工的监控,电话线不会担心安放窃听器,基尔是这一行的专家。

  “卡西诺先生,我是基尔,很高兴为您服务。”

  “很感激你为我安排的一切,我想,又不得不再欠你一次情了。”

  “你并不欠我什么,一切都是莱昂里诺先生吩咐过的,他顺便让我转告你,你所有的费用支付到下周三,包括20万元的赌场筹码。”

  “很高兴莱昂里诺先生的慷慨,但我不是收钱的雇佣职业杀手,我是家庭成员,他没有资格对我指手划脚。”

  挂上电话,托尼对那个高傲、冷漠的白痴充满愤怒。

  电话又响了。

  “我是班比·胡克,托尼老弟。”他终于听到那个焦灼不安、沙哑的声音。

  他们第一次会面是在布鲁克林区科隆坡家族的老巢。他们驾驶着装满啤酒的货车进入了墨拉·维诺装满脏物的仓库,每天上午9:00点这辆货车定时运送啤酒。

  班比·胡克当时是个满脑子想立大功的新党徒,他因敲诈和抢劫被纽约办事处特工刑事处逮捕,当时他两个胳肢窝用胶布缠着枪,正想去杀一个叫“大块头”的黑人匪徒。因为他抢劫的珠宝只兑现5000美元,因此他在纽约莱克岛监狱呆了两年。

  车开到戒备森严的铁丝网大门时,班比·胡克镇定自若,他开玩笑地谎称以前的运货工妻子难产,正流着眼泪祈祷呢。

  他亲切的态度赢得看守的好感,他们顺利地把车开进仓库,而啤酒箱里的定时炸弹只有20分钟。他们陌生的面孔还是引起了墨拉·维诺手下人的怀疑,三个手持枪械的人向他们走来,托尼见势不妙,开车向他们冲去。

  班比·胡克跳上车,掏出枪射击,最后在他们冲开大门的一瞬间,仓库发出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所有墨拉·维诺的手下惊慌失措,他们甚至已经忘了向托尼他们射击。

  第二天,他们又用散弹枪打开了墨拉·维诺的大门,门外站岗的两个保镖被割破了喉咙,墨拉·维诺正和手下四五个伙计商讨反击。

  班比·胡克冷冷地说:“伙计,我们已经送上门来了。”

  维诺有些吃惊地说:“班比,我可一直把你当生意人看,你投靠甘比诺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班比说:“托尼,我不喜欢他用大爪子拍着别人的肩膀叫兄弟。”

  托尼说:“班比,我们可没有很多的时间了。”

  托尼冲上前,用宽刃的匕首刺穿维诺的手掌,把它钉在桌子上。班比弹无虚发,维诺的手下人中弹后像弹簧跳来跳去,维诺忍着疼痛跳起来,一巴掌打在托尼的脸上,把他打翻。

  他开始掏枪,班比用枪托砸着维诺的脸,一下、二下……,直到维诺像小山似的轰然倒地。托尼看见维诺血肉模糊,眼珠掉在脸上,第一次看见这么残忍的场面,心里觉得班比杀人的手法有点过火。他叹口气说:“班比,真是个好样的。”班比说:“伙计,你也不赖,我们是最强的杀手。”

  枪声惊动了科隆坡家族其他的人,他们从街道、阳台、树丛向他们射击,托尼俯着身,稳住方向盘,把车开得飞快。车身“乒乒乓乓”像中了冰雹似的,班比纵声大笑,向天空放枪,整个布鲁克林区弹网密集,如同过节一般,警察也不敢上前,班比的脸被飞来的子弹划破了。

  托尼这时在想,说不定联邦在他身上安置了窃听器。

  “班比,我可正惦记你呢。”

  听简里传来哈哈大笑:“托尼,你现在可是个大人物了,不是从巴勒莫刚出来到处讨饭的小混混了。”

  “莱昂里诺向你问好,家族受了你不少恩惠,他要代替你躲避警察的追捕。”

  “去他妈的莱昂里诺,只知道舔小妞屁眼,我要用手指头刺穿他的小活塞。”

  “甘比诺向你问候,他正想着你呢,你知道你是西部最合适的人选。”

  “托尼,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我在‘水晶酒店’等着你呢,那可有全美国最来劲的妞儿,保证让你上天堂。”班比打起岔来,他向来是个聪明人。

  “班克,我想见梅尔。”

  梅尔是赌博委员会成员,他占有大西洋赌城10%的股份,他是超级的赚钱机器;是犹太人,负责整个家族赌业的管理。

  “他可是个大忙人,他的新婚妻子是一条来自堪斯州的母狗,只懂得交配,正天天围着他叫呢。”

  “班比,我们的话已经够多了,今晚见。”托尼打断了他肆无忌惮的谈话,挂上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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