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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岁想说的话已经不多了

2017-07-14 许锡良 一溪寒冷自生烟

来源: 悦读馆





又到了期末考试给学生批改试卷的时候了。大学里确实存在着课堂比较水的情况,而学生的学习也相应地缺乏积极性,考试只有大规模放水。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需要反思一下,如果大学里没有问题意识,没有自由探讨的风气,又怎么会有学习的乐趣呢?一些大学本来就是深水区,还存在什么放水的问题吗?在这样的情况下,所谓的严师出高徒,其实就是个笑话。把一堆死记硬背的答案,要求学生去背诵。去踩点,去赚分。这叫一丝不苟的无聊,毫无意义的严格。

 

别说你多客观、多理性、多全面,每个人其实都是自己生命的感悟,每个人的思想观点价值立场都是自己人生阅历的结果,人这一生真的是冷暖自知。所以不要企图去改变别人的观点和立场,猪的感受就是来自于猪圈,狼的感受来自于草原和森林,鱼的感受来自于江河湖泊大海。夏虫的感受来自于夏天,真的不能够希望它讲出冬天的事情。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比人与猪的差距还要大。我们每个人都被一群熟悉的陌生人包围着。为了活得简单,我们的人生态度确实应该简单一些。比如,面对理解你的人根本就无需解释,而不理解的人解释其实也不会有效果。

 

但人类社会的可悲之处就在于每个人以自己的感受和体验去评判这个世界,而且我们要生活在同一个蓝天之下的世界里,还要和谐共处,这多少是有点难的。

 

五十岁之前我已经把一生要说的话说完了,五十岁之后只剩下默默地承受因这些话而导致的结果,苦苦支撑起沉重的人生。无论是好还是坏,都是自己的选择。不管结局怎样,总算可以说我为自己活过一次。有时想想,无论怎样,先得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活着比死去更能够有所作为。尽管你无职无权,但是,你用你的方式活着,那本身也是一种价值与意义。


有时人家就是想看你那低眉顺眼、低三下四的样子,但是,你却偏要高昂着头,表现出一种姿态,这个时候你的价值就充分体现出来了。说本身也是一种存在,即使没有什么创见,刷刷存在感也是有必要的。人活着,一要吃饭,二要说话,唯有吃饭与说话这两样能够体现一个活人的功能。

 

在缺乏常识的社会里,不要轻言超越常识。在缺乏常识的社会,倡导常识就是最好的学术研究。这个时候勇气常常比智力更为重要。一个人敢于说出自己真实的感受,其实就离真理不远了。虽然真诚与真理相差还有遥远的距离,但是,做人真诚是第一步。一个人连真诚都没有了,再多的知识,再多的智慧,又有什么用呢?那些装睡的人其实就是缺乏基本真诚品格的人。装睡是良心问题,装醒是智力问题。

 

随着年龄的增长,想说的话越来越少了,而且值得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了。年轻的时候,想说的冲动总是那么强烈,那是因为以为自己有了独到的发现,还因为未来的空间还很大。越到后来,越感觉,其实有许多事情前人也是经历过的。他们有时的选择境况与现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后人不断地重复前人,每到关键的时候,又走了一条前人的老路。

 

有时候不经意间就想起小时候的那个情景。很奇怪,越是年龄增长,越容易浮现儿童时期的事情。这可能就是老了的表现吧。几个老同学相聚,也很少谈现在的事情了,总是开口闭口当年的事情。至少在世俗的眼里,未来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唯有一点远去的情怀可以拿出来念叨一下。

 

有同学因冤案仕途受挫,心情不好,然而,在我看来,其实这是上天赐予新生活的开始,让自己的生命回归到自己的内心世界,去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一个人如果只是以一种方式,一种格调,一种惯性地过完自己的一生,回想起来是多么枯燥无聊啊。

 

生活中注定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格(Festinger)有一个很出名的判断,被人们称为“费斯汀格法则”:

 

生活中的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90%则是由你对所发生的事情如何反应所决定。换言之,生活中有10%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而另外的90%却是我们能掌控的。

 

有时我们常说的好事变成坏事,坏事变成好事,都不是自然而然变成的,先决条件就是你的应对方式。人生每每到了一个关头,就需要你去作出选择,而选择是需要有眼界、有智慧,有勇气的。

 

许多事情的发生其性质取决于我们人的主观应对方式。一个人如此,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也是如此。比如日本二战战败亡国,如果换一种有虚火性质的爱国“民族骨气”的处理方式,日本应该是真正亡国灭种了,但是,日本人没有用自己的落后野蛮的军国主义来抵制现代文明,而是很理性地选择了向文明投降,然后认真学习世界一切优秀文明成果,认真汲取教训,不但得以保国保家保种,而且还得以第二次新生,变成世界最发达的国家之一。


日本人经历二战之后的新生其实说明他们的文化是厉害的,这个民族也是智慧的。我们不要轻易说日本人愚蠢,一个民族的大智大慧,常常就体现在历史转折时期,在这个时期,他们能够认识什么,能够选择什么,能够作出什么性的决定。在国际上,选择什么样的国家作为自己的合作伙伴,这一点非常重要。就像我们一个人,选择什么人做朋友,其实也决定了你将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一样。

 

野蛮落后的死亡,文明先进的才能够新生。旧生活不去,新生活不来。有时,人生也是这样,每一件事情后面都可能蕴藏了新的生命力。只要你一生向正、向善、向上,与世界文明站在一起,追随人性与人权的脚步,光明和自由就会到来。

 

五十岁,想说的话已经不多了。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头发已经开始花白,个别的牙齿已经开始松动,老眼已经开始花了。如果是近视眼,看远的固然不行,看近的也已经开始模糊。身材已经基本上偏胖并且走形,倒S型已经出现。说话语速已经大不如从前,记忆力大为减退,走路行动已经开始缓慢下来。人的耐性开始增强。对时间的感觉开始变得快了起来。


一天时间,仿佛刚刚起床,接着又到了夜晚,可是,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开始干。岁月不饶人,没有人能够逃脱得了这个命运。只有看到自己的孩子还在读幼儿园,内心里才会感到一丝丝欣慰——孩子那么小,怎么会老呢。即使想老,也不敢老啊。


2017年7月12日星期三




小说连载:


纽约老大(六)


作者:马里奥 普佐



  下午2点钟,洛德接通内华达州联邦调查局联络处,他们答应晚上9点钟调来10个特警队员,他们身穿避弹衣,浑身上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还佩戴火箭筒。莫里斯开玩笑地说:“我们最好有装甲车,这样他们就会跪在地下求饶的。”

  3点30分,莱昂里诺在水晶开始寻欢做乐,他在酒店里的“英国皇室”餐厅用了餐,喝了一大瓶苏格兰威士忌,在他回到别墅时,罗杰斯又给他找来了芬尼和萨丽。这次他对她们说:“你们要举止文雅,他可是一个很有名望的亿万富翁。”

  莱昂里诺见到她们时,她们穿着紧身的绸缎做的长裙,这使她们全身迷人而华贵。他有点醉意地和她们坐在长沙发上聊天,莱昂里诺举止风雅,是一个善于博取女人欢心的调情老手,不一会儿,她们就被他超人的优越感给迷住了。

  芬尼建议他们跳一段舞蹈,她说,意大利男子是最有男人味的,她开始在音乐抒情的伴奏下,紧紧贴着莱昂里诺的身体。她不停地扭动屁股,用小腹摩擦他的大腿,用手抚摸他结实的臀部,莱昂里诺开始说起下流话,使她们感觉罗杰斯的劝告很好笑。

  莱昂里诺从衣柜里的礼物袋里给她们拿东西,他给芬尼的是一套很贵的女式内衣,给萨丽的是一串珍珠项链,他喜欢用这种方式打动女人的芳心,他嗅着萨尼身体发出丝丝的香水味,开始勃起。

  萨丽开始一件一件替他脱下衣服,芬尼则开始试穿极度性感的内衣,这种内衣可以穿着做爱,并且增加性感。萨丽开始用手摩擦自己的下腹,不停地在地毯上扭动娇小的身体。

  莱昂里诺首先选择的是芬尼,她的身体富有弹性,这使整个做爱过程像是一次健身运动,而进入萨丽身体时,他们则像温柔的情人,享受着性中的爱意。

  莱昂里诺对此乐不知疲,而两个妓女对他也充满了柔情蜜意。最后,莱昂里诺手摸她们的乳房,极度疲乏地睡着了。

  5点钟,诺德特工来到了班比·胡克的居室,这是一个带游泳地和绿色草坪的私人住宅。屋子里,班比正和两个联邦特工谈天。

  班比对昨晚醉酒回家的事一无所知,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坐在床前的两个特工,让他感到死亡之神的降临,他不停地咒骂罗杰斯,直到诺德进来时,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诺德仔细地察看了四周,班比看起来精神不错,他还扎着领带呢。

  “喂,班比,”诺德说,“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说不定会遇到甘比诺卫队的袭击。”

  “我们去哪里?”

  “我已经给你申请到证人保护计划,做完证后,可以不必再上庭,我们会带你到一个很好的去处的。9点钟准时出发,将有六辆警车保护你的安全,你的决定使我们很高兴。”

  “离开拉斯维加斯恐怕是我一生最难过的事,我一无所有,还会受到最严厉的报复,你们得保证,对我个人以前所犯的错误不予追究,否则,我宁肯挨枪子儿。”

  “我想,我们能够做到,不过,你得遣散你手下的喽罗,让他们赶紧从这个城市滚蛋,莫里斯警长很头疼,他可是一个非常需要安全感的人。”诺德一想起莫里斯那油腔滑调的样子,就禁不住想乐。

  “莫里斯可是我的好朋友,他要听说你们抓住了我,他一定会为我感到难过的。”晚上8点钟,莱昂里诺醒了,他推开紧贴着他睡得昏昏沉沉的妓女,他有一个习惯,从不和女人在一起搂着睡觉,他会毫不留情地把她们叫醒,哄她们穿好衣服,回到自己的房所。

  他赤裸着身子,走进里面的套房,然后掩住了门。他不想用自己的怪僻去惊醒这两个可爱的尤物,早晨他还想和他们乐一乐呢。

  莱昂里诺拨通了纽约的电话,甘比诺说不定此时正阅读书籍呢。

  “喂,莱昂里诺,我真为你感到高兴,你一定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吧,在纽约日子总过得很快,萨莱诺正为毒品生意的事向我发牢骚呢,他说我不愿让他分享我在法律界的权利,已经有两个人落到了法官的手里,他威胁要找新的合伙人。”

  “教父,”莱昂里诺总用这种尊敬的口吻和唐交谈,“托尼押着班比正进入我设下的埋伏圈,您将再也见不到这两个丧心病狂的人了。罗杰斯正像您所说,他很感激您,他对您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甘比诺顿了一下,从话筒里听出他呼吸很不顺畅。

  “我的侄子,”甘比诺仍然声音很清晰地说,“我已经听出你玩乐后的疲倦,你应该学习我的儿子卡尔,他笨头笨脑,却从不忘记传统。一个人在需要斗志时需要节制,托尼是条狐狸,他的牙很锋利,你应该亲自干这件事,而不是让他们去干。每一次战斗都关系到家族的声誉,我的预感一向都很灵,经验往往容易得出真理,真正轻松的时候应该是在杀了托尼之后。”甘比诺的声音又开始停顿下来。

  “教父,我会记着您的话的,您一向是很讲道理的人,对待托尼,我还有第二个计划,如果他这一次很不容易死掉的话,我将代替家族成为他最终的执法者。”

  “好吧,莱昂里诺,我不想你在这件事上面花费更多的时间,卡尔已经去了好莱坞,我们一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非常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否则,我们将失去很大的利润的。”

  晚上9点,有两辆黄色的面包车来到了警局,诺德带着胡克也准点到了,莫里斯看起来很紧张,他对诺德说:“镇里的所有匪徒一定会开香槟庆祝呢,你几乎带走了我所有的人。”

  面包车戴上了装甲,所以行进速度较慢,但到沙漠旅馆也只需要两个小时,拉斯维加斯此时正沉浸在狂欢之中。

  花花绿绿的灯染着夜空,弗来明、大西洋赌城、水晶酒店所有的财场和色情场所都弥漫着欢庆,沙漠还带来了太阳烘晒的热气。

  七辆车穿过街区,把那些灯光和喧闹抛在后面,一云儿就感到沙漠的清凉和隐隐的月光在闪耀。

  诺德的车在前行驶,莫里斯紧随其后,他们用对讲机联络,胡克和诺德坐在后排,他们在吃着夹干酪和火腿的三明治。

  班比很放松,他说:“这简直是一次最安全的旅行,甘比诺应该雇联邦调查局做保镖。”诺德正想着莱昂里诺的伏击点,托尼告诉他一定在那两层楼的建筑里,因为他们不会把自已埋在沙子里呼吸。

  诺德有个很不错的家庭,家在芝加哥,有两个儿子,他一直在东海岸缉毒,这次行动也是临时抽调。他放下了一桩墨西哥的毒品走私案子,赶赴这里。基本上他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可是东海岸500多辑毒警察、行政司法长官、地方律师、法官都收赃钱,这是他们收入的10倍,而他只收托尼给的钱。

  托尼对他说:“我的事业就是逐步地洗净双手,变得更有正义感和人情味。”他比那些疯狂的毒贩更高明、更有教养,他只听托尼一人调遣,从不干预也不插手别的买卖。

  昨天夜里,托尼从水晶酒店把班比送到他的手上时,告诉他莱昂里诺的计划。他说:“那个小伙子在沙漠里等着埋藏我呢,你也许会遇见他,请代我向他问好。”他们坐在班比住房的大长椅上秘密地谈话,班比正在卧室里鼾声如雷。

  “不能让他活着走出沙漠。”托尼指的是班比,“他不只让甘比诺先生难堪,也会使我难堪的。”

  后来,他们开始在清凉的夜色里静静地谈心,这使诺德非常感动,托尼对他很关怀,不但给他优厚的生活使他两个儿子可以上商学院,还替他买了一幢别墅,这样会让一家人在东海岸享受中产阶级的生活,更重要的是,托尼支撑着他心里的道德体系,使他学得心里安全而没有特殊的压力。

  最后,拉法伊开着车子来接他,当他们听见庭园外的鸣笛声,托尼站起来,握着他的手说:“你是一个称职的警察,但这是一个疯狂还需要重建秩序的世界。你的枪口就是你的选择。”然后他急匆匆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莫里斯开始呼叫,无边的沙漠让他想起被班比干掉的州巡警。

  “诺德。我们会不会遇到地雷或原子弹,再被他们用马刀砍死。”

  车里面,班比哈哈大笑,他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劲。

  “我不喜欢地雷,”诺德说,“但我希望能把你那张大嘴炸得稀巴烂。”

  9点30分,托尼来到大西洋赌城,梅尔看起来很忙,他精神焕发,穿梭在赌桌之间,见到托尼进来,向托尼微笑地点了点头。托尼要了一万美元的筹码,坐在一个叼着烟,旁边放着酒杯的女赌客旁边,她正在玩“21点”,看来输了不少,正咒骂自己的运气。

  托尼决定输掉5000美元以引起她的重视。

  “嗨,”他向那高个子、身段迷人的女郎招呼。女赌客往往在输了钱以后,就会找男待应生或酒吧的男服务生解闷,以缓解输钱的苦恼,而这些服务生很乐意陪她们风流一场。她们大多从纽约、洛杉矶、芝加哥、好莱坞结伙到这里发泄,她们有家庭,甚至是有名望的影星。

  “你可是个不错的小伙,”她看起来很喜欢托尼英俊的面孔,说不定是床上的好伙伴,“看看你的运气怎么样。”

  托尼很不在行赌博,半个小时后,他几乎输掉所有的筹码,他仍然笑眯眯的,也许她很不在乎钱,但见到这样出手大方的男人,心中满怀倾慕。

  “我叫米歇尔。”

  “托尼。”

  “咱们喝一杯如何?”

  “很乐意奉陪。”托尼把剩下的筹码做为小费给了服务生。

  他们坐进了离赌城不远处的酒吧里。托尼替她要了一杯名叫“血液”的鸡尾酒,而他自己则要了“玛丽亚红唇”,托尼挑逗的方式总是很有情趣。

  她的大腿真美啊,托尼想。米歇尔脸上的装饰很淡,有着性感色的嘴唇,她笑起来很温柔。

  她啜酒的姿态让他想起简特,简特是纯血统的英国女人,她的肢体丰满而柔软,像一罐甜甜的蜂蜜,安睡时,如同天使,她对倾慕的男人,全身心都浸透了爱,这些记忆使他几乎产生幻觉,让他陷入深深的孤独之中,激发他寻找温暖的心。我实在太爱她了,他想。

  当温柔的目光像海浪一样触动米歇尔时。她很吃惊,她能分辨出每一个注视她男人的内心。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托尼说:“一个不属于这个星球的人,她是在深深爱我时离开我的。”

  米歇尔点着了香烟,指间的香烟使她看起来更迷人,她对这个感伤的男人非常同情,拉斯维加斯只有金钱的欢乐,很容易让人放弃内心。“托尼,我已经很喜欢你了,”她很直率,“我想我能让你很快乐,”她的眼睛很亮,没有丝毫的挑逗。

  米歇尔和她两个同伴同住一间套房,她们很胆小,第一次来拉斯维加斯,几乎不敢去找性伙伴,只是很小心地去赌钱,托尼的到来让她们很兴奋,“我们只在一旁观看,像看电影一样。”当米歇尔邀请她们时,她们并不乐意这么做。

  在女人观察下做爱令托尼很兴奋,他匆匆进入浴室,当他身披浴巾走进客厅里,米歇尔的同伴为他“大卫”的身躯发出惊呼。

  “你们会很遗憾的。”米歇尔说着也走进了浴室。

  在两个女人的邀请下,托尼掀开了身披的浴巾,他并不感到羞涩,向她们卖弄完美无暇男性的躯体。

  米歇尔走出浴室时并没有披浴巾,露出她一样光滑雪白的肌肤。她的头发挂着水珠,如同维纳斯走出大海一样,他们相互凝视,相互欣赏。托尼已经放弃他粗暴占用女人的想法,米歇尔也许不如简特那样有一种纯洁的美,但她的身上有着女性完美的魅力。

  她妩媚、性感、充满性激情,更重要的是她无所隐瞒的勇气。他们以轻柔的方式做爱,在一种彼此连接的温情中展开。几乎是一种瞬间即逝的爱。简特的爱像磐石一样坚定,有时托尼觉得和别的女人做爱是对简特残忍的蔑视,然而那只是一瞬间的感受,人不能像天使一样执着,像神一样充满了完全的善性。

  他们之间的交流深刻而缓慢,他们都在细细地品味每一刻稍纵即逝的感觉。托尼亲吻她吊梨似的乳房,这一切看起来那么优美。

  米歇尔的同伴也深深陶醉在这个景象之中,她们后悔刚才的话,情欲会使人忘却所有的,她们把托尼从米歇尔的身上拉走,露出她迫不及待的渴望。

  托尼用这种做爱的方式表达他对简特的思念,同时又为不同的身体所吸引,她们一样拥有骄傲的身体,又潜藏着不同的灵魂和不同的嗜好。

  呻吟声、喘息声充满整个客厅。

  托尼轻轻地关上了房间,他和每一个女子甜蜜地吻别,她们简直爱上他了,给他留下了电话。

  明天,她们将怀着留恋的心情坐飞机回到纽约,他已用他智慧的温情收买了她们的心。回到纽约,他可以选她们任何一个人做情妇,当然,他更喜欢米歇尔。他觉得他们刚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穿过幽静的走廊,他似乎能听见每一个房间内都有他刚才制造的浪漫气息,这种事对任何人都一样,只不过他做得优秀一些,他已经嗅到到处弥漫着的芳香散发出的气味,这一切打动他的心情,使他在这一时刻重新回到了孤独,他感到身体很疲倦。

  也许这世界本没有让人完全心理上感到满足和安全的性爱。

  这一切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双腿发颤,眼前一黑,他看见了简特!她浓装艳抹,手挎着一个满脸胡须的阿拉伯人,款款向他走来。

  简特显然很高兴。当她看到托尼时,双手紧握,发出令人惊颤的尖叫,她扔开那个糊里糊涂的阿拉伯人,静止在那儿,然后情靠着墙,身体瘫软下来。

  “天啊,我的上帝。”她流出绝望的眼泪,泪水里染黑的眼影在她脸上流成一线。

  托尼向她走去,他是耶稣,她则是个肮脏的妓女,她扑向他的脚上,紧紧抓住他的小腿。

  “我是托尼”,他哀伤地说,“简特。”他扶起了她,她扑进了他的怀里,他闻到她身上散发着引发男人性欲的香水味,还有,她脖子上挂着的粗大、廉价的宝石硌疼了他,他感到心中无比的刺痛。

  “我的托尼。”简特的身体摇摇欲坠,哺哺地说,像是心中最深层的哀叹。

  那个阿拉伯人注视着难以理解的眼前一幕,他无可奈何向他们摊开手,托尼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币冷冷地抛向他,阿拉伯人优雅地弯下腰,一张一张把钱捡起来,走了。

  10点30分,诺德用红外线军事望远镜看到了那间孤立在沙漠中的旅店,他用对讲机招呼所有车辆停下来。他从车上跳下来,周围柔软的沙漠一望无际。

  所有车辆的人都集中在他周围,除了胡克还留在车上,他们铐上了他的双手,从车上拿走了钥匙。诺德心想,他一定会被法利纳安装的定时炸弹送上西天的。诺德向他的上司解释,这是黑手党制造的爆炸,的确如此。

  坐在黄色面包车里的荷枪实弹的10个特警队员令诺德十分满意。他们身穿避弹衣,个个身手敏捷。莫里斯只领来了14个警察,他们倒显得无所事事。

  “诺德老兄,他们正用望远镜瞄着我们,然后像射击移动靶子射击我们,我们应该像壁虎一样地爬过去。”莫里斯得意洋洋地说。

  “闭上你的臭嘴。”诺德在他手下面前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他,这使他显得垂头丧气。

  所有发电机的引擎都关闭了,周围像死一般沉寂,连一丝风也没有,只听得到在场26人的呼吸和心跳。

  诺德把队伍分成了两队,沿道路两侧向沙漠旅店静悄悄地接近,他和特警组一队,莫里斯和他软弱的手下另一队。两个特工开着装甲的面包车,在他们接近旅馆时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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