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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众争自由者,才是真正的英雄

2017-07-14 洪振快 一溪寒冷自生烟

来源:史象万千




在台北的二二八纪念馆,立着一尊塑像,旁边的介绍牌写着:台湾民主先声·王添灯。身后的墙上,则挂着牌匾,上写“二二八事件政治改革诉求(处委会所提三十二条处理大纲)”。

 

♂台北二二八纪念馆的王添灯塑像


被称为“民主先声”的王添灯,在台湾等同于民主英雄。

 

“二二八事件”中的“处委会”政治诉求

 

引爆于1947年2月28日的二二八事件,是台湾历史上的最大悲剧。当日下午,台湾民众到台湾省行政长官公署请愿,公署卫兵开枪,民众有人牺牲。由此引发台湾全岛骚乱,最后国民政府派兵入台镇压,悲剧酿成,故称二二八事件,至今仍影响台湾政治:民进党、绿营以此挑动民众情绪,打击国民党,作为选票提款机,并以之为台独借口;而国民党则需为历史遗产负责,只有道歉才能获取民众谅解,争取选票。

 

二二八事件的起因没有什么争议,但过程、死亡人数和责任归属则争议很大。

 

二二八事件的起因是抗战胜利国民政府接管台湾后,措施不当,让台湾民众不满,导致1947年2月27日因专卖局查缉私人员打伤贩烟妇女引发围观民众不满,一件突发小事引发历史大事件。

 

整个过程似乎清晰,但疑点仍然颇多。其中包括王添灯的死。

 

事件发生后,全台骚乱,民众攻击政府部门,瓯打公教人员甚至击杀大陆去台的平民,在台中、嘉义甚至有台共党员谢雪红等人组织武装力量(参与者为抗战中参加日本军队的台湾省人,即台籍日本兵),控制了政府机关,甚至攻打国民政府驻台军队。国民政府驻台兵力有限,无力控制形势,形势失控。最后台湾省行政长官公署长官陈仪向蒋介石请兵入台,最后军队镇压,伤及无辜,悲剧酿成,创伤难以抚平。

 

事件发展过程中,台籍精英王添灯等组织了“处委会”——3月1日先成立“缉烟血案调查委员会”,陈仪认为应改为“二二八事件处理委员会”,简称即“处委会”,力图代表台人向行政长官公署要求民主权利。

 

“处委会”成立后,向陈仪提出多项要求,陈仪为平息事件,开头是妥协的,基本上都同意让步。

 

3月5日,“处委会”提出八项政治改革方案,包括行政长官公署各处长须半数以上由本省人(台人)担任、公营事业由本省人经营、即刻实施各县市长民选、撤销专卖制度等措施,要求陈仪采纳。此时的台湾形势,“处委会”和各地“处委会”分支机构等于已代替原有行政机构行使权力。

 

3月6日下午,“处委会”补开正式大会,王添灯任会议主席。会上,王添灯提出了对事件处理的32条要求(包括“对目前的处理”7条,“根据本处理”25条[内含军事3条、政治22条]),这就是本文开头所提台北二二八纪念馆王添灯塑像身后墙上悬挂的“三十二条处理大纲”)。32条中的政治要求基本属于合理要求,但军事方面已属不合理,其条文是:1.缺乏教育和训练之军队绝对不可使驻台湾。2.中央可派员在通征兵守台。3.在内陆之内战未对终息以前,除以守台湾为目的之外,绝对反对在台湾征兵,以免台湾陷入内战漩涡。以台湾本省的人观点看待问题,这些内容是合理的;但从国民政府角度去看,等于是要求国民政府放弃对台湾的军事管理权。

 

据后来共产党方面人士透露,此32条大纲是中共地下党起草和同意,王添灯认可并拿住去宣读的。

 

当晚8时半,陈仪广播承诺改革,要点包括:向中央请示改长官公署为省政府,省府委员、各厅处长将尽量用本省人士;县市政府定于7月1日举行直接民选。

 

7日下午,“处委会”召开全体大会,除决议通过原有的三十二条要求外,又增列军事方面二条、政治方面八条,共为42条。其增列要求条文如下:

 

1.本省陆海空军应尽量采用本省人。

2.台湾省行政长官公署应改为省政府制度,但未得中央核准前暂由二二八处理委员会之政务局负责改组,并普选公正贤达人士充任。

3.处理委员会政务局应于3月15日以前成立。其产生方法,由各乡镇区代表选举该区候选人一名,然后再由该县市辖参议员选举之。其名额如下:台北市二名、台北县三名……计三十名。

4.劳动营及其他不必要之机构废止或合并,应由处理委员会政务局检讨决定之。

5.日产处理事宜应请中央划规省政府自行清理。

6.警备总司令部应撤销,以免军权滥用。

7.高山同胞之政治经济地位及应享之利益应切实保障。

8.本年6月1日起实施劳动保护法。

9.本省人之战犯及汉奸嫌疑被拘禁者,要求无条件即时释放。

10.送一中央食糖15万吨,要求中央依时估价拔归台湾省。

 

当晚7时,“处委会”全体委员15人同赴行政长官公署,向陈仪正式提交42条要求,推出政府各地武装人员交出武器、撤销警备司令部、三军一律用本省人、处委会接管长官公署等要求。陈仪严词拒绝并训斥。“处委会”委员返回开会地点,推派宣传组组长王添灯以国、台、客、英、日语对外广播。 

♂在二二八事件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广播台,现即台北二二八纪念馆


事情至此,“处委会”和公署的冲突已经撕破面子,镇压已不可免。从当日追加的10条内容来看,等于长官公署放弃行政权力,由“处委会”接管,而且军事方面国民政府要撤回军队,由台人自管,还要无条件即时释放本省人之战犯及汉奸嫌疑被拘禁者,等于司法权全部丧失。就是说,行政、军事、司法等最重要的权力全部要由台人自己管理,国民政府无权治理台湾了。所以,后来陈仪认定这是叛乱,他是平叛。

 

8日,“处委会”发表声明,推翻昨日通过之决议案,内称因参加开会的人数众多,昨日通过之42条未及推敲,致有不当要求出现,例如“撤销警备总部、国军缴械,迹近反叛中央,决非省民公意”等,并呼吁自次日起复学、复工。由此可知,当日“处委会”已意识到要求过于激进,希望收回,但为时已晚,国民政府入台部队已在途中,当晚军舰抵达基隆,镇压部队开始向台北开进。悲剧已不可避免。

 

10日,正午以前,军方已全面控制台北、基隆等要地。陈仪下令解散“处委会”及一切“非法团体”。各地参与这些团体的人,尤其是骨干人员,成为被捕杀和追缉的对象。

 

王添灯被陈仪列为主犯之首,罪迹包括:1.阴谋叛乱首要,组织伪二二八事件处理委员会自然风宣传组织;2.号召前受日本陆海空军训练之青年加以编组以扩大叛乱之武装力量;3.控制广播电台,发表叛国言论,提出32条件,鼓励民众附和其行动;4.密组伪新华民国政府。

 

♂陈仪政府对王添灯等人的指控罪名和罪迹


对王添灯的上述指控,显然有些不符事实,属于罗织罪名。

 

王添灯之死谜团

 

王添灯是怎么死的,至今仍为谜团。

 

据其兄王水柳回忆称:10日,王添灯原欲赴屏东避风头,因火车停驶而返回。11日早上,十多个宪兵来捕王添灯。没多久,又有一队士兵来捕王添灯。但后来王水柳去问宪兵四团团长张慕陶,张答称“未派人去捕”。后王水柳获知,王添灯“已被暗杀了”,且据闻是以汽油浇身烧死。

 

4月11日,陈仪上报蒋介石的电文称,3月9日戒严后,王添灯等“逃避无踪,惟王添灯有于混乱中被击毙命消息”。

 

王添灯夫人徐罔在当年9月2日呈文警备总部称:3月11日上午6时,王添灯为自称宪兵第四团的人员所拘,从此即告失踪,而奇怪的是,6月6日《台湾新生报》又有通缉他的消息。警备总部接文后,于9月5日致函宪兵第四团查询。9月11日,宪兵第四团团长张慕陶答称,该团未派人逮捕王添灯,恐为不法之徒“藉军警名义寻仇”。

 

消费英雄

 

王添灯的死亡是个悲剧。其他台籍精英的死亡同样是悲剧。悲剧的造成,首先当然是国民政府派兵入台镇压的扩大化。不过,由于台共谢雪红等人已经武装起义,不派兵镇压显然无法恢复秩序。而如果王添灯等人的主张获得实现,同样也面临是否镇压谢雪红等人领导的武装起义的问题。

 

王添灯等人的政治改革等民主主张是正当的,但32条已经过激,42条更是激进,不管那些条文是谁拟定,既然王添灯等人通过“处委会”大会通过,并得到其认可,那么其作为“处委会”领袖人物就需要对其负责。王添灯广播其内容,对其后果自然也有责任。

 

因此,王添灯等台籍精英在事件过程中既无力控制群众运动的盲目性、无力阻止暴徒击杀大陆籍人的恶行,也无力控制谢血红等人的武装起义,对运动可能遭遇镇压的严重后果缺乏估计,因此可以认为其行为是激进而不成熟、明智的。说其应该对运动被镇压的后果承担一定责任,也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但在台湾,王添灯已被绿营认定为民主英雄,估计没有人敢于说这样的话,那等同于冒犯先贤的大不敬罪。

 

历史的复杂性正在于此。当“英雄”被确立后,“英雄”就获得了崇拜和敬仰,其支持者为了维护其形象,就容不得其他人的不敬,将不敬视为亵渎。

 

实际上,“英雄”的崇拜者和维护者,常常也是“英雄”的消费者,其崇拜和维护的目的是为了该群体的利益,他们通过“英雄”建立自己的合法性和正义性(意识形态),质疑“英雄”等于质疑他们的合法性和正义性,这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

 

王添灯大概可以认为是“民主英雄”,但显然是有缺陷的英雄。

 

为民众争自由者,才是真正的英雄

 

北京的人民英雄纪念碑,背面碑文写的是:“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一个人能被称为“人民英雄”,获得人民尊敬,他应该是为人民争自由而抛头颅洒热血。民主是个工具,并非目的。自由才是目的。因此,真正可以称得上英雄的,是那些是为普通人争自由权利的人。

 

胡适先生曾言:“争你自己的自由,就是争国家的自由。争你自己的权利,就是争国家的权利。因为自由平等的国家不是一群奴才建造得起来的。”

 

自由不是赐予的,需要民众自己争取。争取的过程中需要付出代价,包括鲜血和生命。有人愿意走在争自由的队列前面,其所承担的会比在队列后面者大,这样的人,是英雄,值得尊敬。他们也许会牺牲,但会活在人们心目中,他们的生命由此获得永恒。

 

人类争取自由的脚步不会停止。有前仆,就有后继。向往自由,不可扼止。


(说明:本文关于二二八事件的史实,主要来自台湾行政院研究二二八事件小组撰写的《“二二八事件”研究报告》)




小说连载:


纽约老大(七)


作者:马里奥 普佐



  走之前,诺德察看了班比胡克乘坐的轿车,用另外一只手铐将他的双脚铐牢。

  “班比,请原谅我这么做,”他对班比露出歉意的笑容,“这对我们都好,我不会让你等着替我们收尸的。”

  “你这个狗杂种,应该选择我去杀莱昂里诺,我比你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在行,错过这样一出好戏真使我很难受。”

  “好好地睡吧。”诺德拍拍他的肩头,随即关紧了车门。他们走后,有一个特工在车下放一枚带有定时器的炸弹,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将听到令人满意的爆炸声。

  然后,所有的人像猫一样弓着腰行走在沙漠之中,地上映着他们跳动的影子。

  20个甘比诺家族的战士躲在黑暗的建筑中,等着开过来的车辆,他们在黑暗中吸着大麻,这使他们神经松弛、精力充沛,有的人还在喝酒,这在以前的战斗中是绝对不允许的。甘比诺家族有着铁一般的纪律,这是他们战胜其他家族的关键。

  朱利安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们有20支冲锋枪和甘比诺家族最优秀的战士,他们身经百战,杀人如麻,而且有着优良的素质,他们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在荒漠中无事可做,偶而放松一下也不过格。

  沙漠中有很少的沙丘,红外线望远镜能够很轻易地捕捉到他们,这很不利。托尼告诉诺德,莱昂里诺是个自恃很高的人,他会犯轻敌的错误。

  诺德仍然很小心,为此他们几乎要多走3公里的路,在沙地里行走是艰难的,何况他们带着太复杂的武器。诺德前面是行动敏捷的特警队员,他们几乎每天都要和危险的恐怖分子展开枪战,打得那些家伙屁滚尿流,他们显示出极强的适应性,能很轻松地在沙中穿行。

  11点钟,黑暗吞噬了整个大地,月亮也很少露头,只有这26人野兽般行走的“沙沙”声。诺德看看夜光表,他们已接近那幢建筑物了,它静静地蹲伏在那里,等待着枪炮的摧毁。

  诺德很惊异莫里斯及其同事行动的速度,他们相距500米,这些拉斯维加斯养尊处优的警察只有注射上吗啡,才能这样迅疾地行走。

  诺德用对讲机联系莫里斯,他让他的手下散开去包围旅馆,形成不同的射击点,在那伙人身后打冷枪。

  “他们是一伙嗜血的杀手,能用刀砍你的脑袋,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你,每一个人都会咬断你的喉咙的,”诺德告诫莫里斯,“听到我的命令再射击,这对你有好处。”

  “诺德老兄,我服过兵役,在越南战场上,几乎每天要杀一打人,那些可恶的猴子一样在丛林里乱跳的越南游击队,差点要了我的命,”莫里斯开始夸夸其谈了,“这些可恶的沙子,他妈的,像蚂蚁一样咬着我的脚。”

  黄色面包车打开远光,在沙漠中缓缓行进,他们不停地按嗽叭,向旅馆里的人打着招呼。

  “趴下。”诺德下达了命令。

  所有参加围击的人都趴在热乎乎的沙子上,甘比诺家族的战士已经从旅馆悄悄地出来。

  “有16人,”诺德一边看望远镜寻找他们,一边告诉莫里斯。

  他们也分成两组,向他们的敌人接近,在诺德他们看来,这伙人在他们的监视下,简直在演戏。所有人都拉开枪栓,托起手枪、冲锋枪、带瞄准镜的阻击步枪,火箭筒也对准了那座两层楼。

  面包车在离旅馆200米的位置停下来,这时,旅馆的灯都打开了,一盏探照灯的光线把整个车照得清清楚楚,面包车熄火了,诺德忍不住要扣动扳机,对面的家伙离他太近了,几乎到了可以看到他的程度,他们又不是驼鸟,总不至干避免对方观察到而视而不见吧。

  朱利安带着三个人大摇大摆地从旅馆里出来,肩上斜挎着微型冲锋枪,所有趴在沙子上的人都能隐约看见他的脸。

  甘比诺的党徒正侧身举起枪向那辆坚硬无比的车瞄准,诺德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无效射击的火光使他们暴露无遗,诺德他们的子弹会令他们猝不及防。

  三个人走近车时,朱利安面对着防弹玻璃发出微笑,他不认识托尼,反正车里的人他也看不清。他打手势,示意他们下车,看来托尼很固执,并不喜欢这种迎接方式。

  “托尼先生,”他高声地嚷道,“欢迎你到沙漠旅馆,莱昂诺先生让我向你致意。”说着,他端起了冲锋枪开始激烈地扫射,另外两名党徒也随即扫射,子弹像冰雹一样倾泄在反着光的防弹玻璃上。

  几乎同时,远处的道路上发生冲天的爆炸,整个沙漠围绕着那团烈火燃烧起来,班比·胡克带着的手铐被炸成了碎片,化成一阵烟雾。

  甘比诺家族其他人也“乒乒乓乓”地向车猛烈地开火,火光映着他们的身影。

  “开火。”诺德大喊一声,急不可耐的各种枪械射出不同的子弹,准确地捕捉到敌人。

  在“假日酒店”的顶层房里,托尼见到他朝思暮想的情人简特,这种巧合是上帝残酷的安排。

  具有特殊意义的是,他们在一个进行性爱交易的场所相见,托尼在三个陌生女子的身上滚来滚去,而与此同时简特的身体将献给一个在沙漠里生活的伊斯兰教徒,接受他用石油换来的美元,在他身上还能闻到羊肉的膻味呢。

  一路上,简特不停地哭泣,她在出租车里倚靠着托尼的肩膀。他们暂时放弃了交谈,以平息突然想见所产生强烈的陌生感,托尼有时禁不住真把她当做廉价的娼妓看待,然而简特特有的神情和动作又再一次唤起他十年里沉淀的最深沉的爱。’

  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在的简特,她的身体和心房曾经被种种男性之剑插入或掀开,她会从容地接纳,而且兴奋,这些情景不停地折磨着托尼。

  他们坐下来,托尼倒了两杯酒,简特表现出镇定的神态,可是眼睛里还流露出惊恐的眼神。一次刻骨铭心的相逢真令人绝望,他们不可能忘记拉斯维加斯,这座城市将让他们丧失了一切。

  “托尼,我伤害了你,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爱着以前的简特,请忘记眼前这个婊子,让我们都活在记忆里吧。”

  她露出哀婉的神情,几乎神经质地用手巾不停擦试她的脸,托尼心中激发出深深的爱怜。

  他的心在呻吟,端酒的手在颤抖,她还是他的简特。他想,她并不爱爬在她身上的任何一个男人,人都有动物性的交配,但她的爱依然那样纯净。

  “简特,”托尼抚摸着她的一只手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我想知道谁在折磨你。”

  简特凝视他,眼睛露着宝石般的光芒,和10年前一模一样,唇膏和眼影都被她擦去了。

  她并没有真实地感受目前的托尼,她要让自己回到从前,一切都凝固了,拉斯维加斯消失在他们彼此观望的视线之中。

  第四章  针尖上的野狼

  出于需要,托尼也想和老式黑手党首领一样想拥有一处30英亩的私宅。

  他会选择洛杉矶地区的马利布,或者文图拉县,在这里有美国最集中的性和毒品交易,他可以把挣来的钱换成对影业的投资,这也是唐使家族生意完全合法化的一个步骤。

  大西洋赌城、水晶酒店、皇后旅店、钻石俱乐部仍然是5大家族在拉斯维加斯经营的产业。

  梅尔·罗杰斯虽然不是家族中的人,却是唐生意的合伙人,他们不可能放弃生意去反对唐在家族中的地位,惟一能使他们变化的是迅速建立与唐相抗衡的利益中心,并最终能得到他的承认。

  站在假日酒店顶层套房阳台上,托尼试图穿越脚下流光溢彩的灯光,观察到埋藏在黑暗中的沙漠。

  简特在卧室中睡着了,她吸了可卡因,才使疲倦的身体安静下来。

  她受一个名叫恩里奥的皮条客控制,只知道他来自底特律,也许是“兹尔曼邦”的。

  自从他们结束那段爱,各自投入黑暗的生活中,简特在威廉斯警长死后继续选择毒品,托尼因在黑人区贩卖古柯成被投入到纽约莱克岛监狱。

  诺德和莫里斯收队时,他们在燃烧的客栈火光中查验着战场,除了被子弹打得惨不忍睹的尸体外,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诺斯很满意这个结果,警局只伤了两个人,他可以顺利地向托尼交差了。

  “我们剿灭了一个匪帮,”莫里斯乐不可支,“我非常愿意和联邦调查局的人合作,这在使用武器上无须节制。”

  那些甘比诺战士的躯体被抬上警车,内华达州警察总部的直升飞机也到达了。他们在清理着现场,拍摄下现场的图片,诺德叼着烟,莫里斯向总部进行了汇报,他们管这帮人叫“班比·胡克匪帮”。

  所有的内幕将埋藏在沙漠里,诺德想,胡克死了,甘比诺的人死了,操纵他们的人还活着,这个过程就像好莱坞上演的一场电影,托尼·卡西诺是这场电影惟一的导演,不过是一个幸运的跑龙套的。

  莱昂里诺从一个警察内线得知了这一消息,他穿着一件礼服和红背心,正和州参议员汤姆·斯考特共进晚餐。

  他们在谈论赌博合法化的一些细节,还有成立控股公司的大胆设想。根据州法,美国各州不得成立控股公司,以防止行业垄断,莱昂里诺坚持对内华达州的议会施加压力,率先促成在该州的赌博业的完全合法化。

  手下一个保镖在他耳边低语,他并没有在参议员面前表示出失态的愤怒。相反地,他举起葡萄酒杯说:“罗杰斯先生给您准备了赏心说目的小把戏。”

  汤姆·斯考特心领神会地眨着眼睛:“卡洛·甘比诺总有令人无法拒绝的待客之道。”这将意味着,套房的柜子里放着20万现金,还有门口等待的黑色女郎,唐认为只有一个贪婪的人才能为获取利益发挥出他所有的能量。

  “那么,参议员,我将告辞了,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享乐上吧,老大认为你有资格得到家庭提供的款待,你在享有你自己的那一部分利益。这很正常,只是下一次我们改用意大利餐厅,法国大餐容易增加情欲。”

  莱昂里诺向参议员行了一个礼,走出餐厅时风度翩翩,真是一个讲究礼节的人,参议员喝着鲜美的蜗牛汤时这么想,尽管意大利人做生意有些笨,却是最会划分利益关系的民族。

  教父明天早晨从《纽约时报》就会得到这个消息,他在唐心目中的地位将会有所降低,莱昂里诺被他的对手彻底地耍了,托尼会辩解他会与此事无关,谁又能拿出证据来呢。

  莱昂里诺在会客室抽着雪茄,他要把眼前这件事弄出头绪来,托尼和他在同一座城市,像两条在沙漠中彼此嚎叫的狼。

  莱昂里诺被送往耶鲁大学学习法律时,托尼·卡西诺只不过是巴拉佐身边的打手,他甚至对这个人没有形成清晰的印象,但是托尼已经深深地伤了他的自尊心。

  拉·法伊装着避弹衣,费里尼在家庭中被称为“老虎”,是个神射手,事先他和手下两个人,观察看费里尼的日常活动,他们选择了靠近他私宅的小旅馆里,通过日光浴阳台,他们喝着葡萄酒和苏打水。

  费里尼习惯凌晨1点返回家,间或在旅馆里过夜,他和赌城里一个妓女打得火热。

  自从班比·胡克出事后,他给自己配带了保镖,爱在离家不远处一家小餐馆里喝点咖啡,吃点熏火腿和鸡蛋,他的保镖则在餐厅的门口走来走去,费里尼坐在墙角的一张桌子旁,能够看清所有进来用餐的人。

  拉·法伊带了两把手枪,一把口径22英寸的小手枪,另一只是格洛克手枪,分别放在口袋里和后腰上。

  他是从那个妓女的口中得到了消息,费里尼在晚饭前赶回家,他要会见莱昂里诺,拉·法伊看着表,又仔细观察一下四周,只要枪声一响,他的伙伴就有在2分钟之内把车开过来。

  费里尼通过电话知道拉·法伊有事要和他谈,他不得不紧张起来,这是拉·法伊特意让手下人给他打来的。拉·法伊一直是托尼·卡西诺最得力的打手,他躺在那个妓女的房间仔细想着这个问题,这时候是不允许犯错误的。

  唐信任他,就是因为他很少犯错误,而且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

  那个名叫弗伦达的妓女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被高高地束起来,他一直认为她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妓女,尽管那对大乳房让他发狂。

  “有人问过我没有?蜜糖,”也许有人会从她那里找到突破口。

  “什么事让你这样担心。”她拉开浴袍,她知道一旦看到了她的胸脯,他就会欲火中烧,这回他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他是个很值钱的人,有人为了打听他的行踪,竟付给她500美元。

  这个烂婊子没说真话,他伸过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身,一把把她拉到身边,他捏着那对尖颤颤的乳房说:“婊子,你瞒不住我。”

  她被他的举动吓坏了,想起那个凶狠的面孔,装做不动神色地说:“真的没有。”,

  她把自己送到他嘴边,他哼哼卿卿地吸吮着,然后她帮他把那东西弄大,骑了上去。

  真是个了不起的婊子,她把他弄得心像铁锤一样重重地敲击着,他一会儿便陷入迷狂之中,忘记了眼前那件事。

  费里尼和他的三个保镖乘坐一辆梅塞德斯轿车。

  梅尔从大厅里看到他们坐上车,然后给托尼打电话,托尼在房间外面的客厅里和法利纳谈话,简特吃着送来的晚餐。

  今天要处理的事真不少,托尼让法利纳去找简特的接头人,一个斯拉夫人。

  等简特醒来以后,他才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在托尼入狱后的几周后,“兹维尔曼帮”和甘比诺家族和解后,采取对威廉斯警长疯狂的报复行为。

  他们来到了简特的家,开枪杀死了警长,把简特绑架到芝加哥,给她不断地注射海洛因,在她身上发泄愤恨,最后把她买给一个皮条客列维斯基的手上。

  “是的,梅尔,我并不想杀他,去惹恼了唐,你看一切事情都快结束了,我会坐下来和唐谈判的。”托尼隐隐觉得说服梅尔的工作还为时过早,他在计算着这其中的利益,好在他帮过他一大忙,他不会很快将他出卖的。

  “这纯粹从生意角度考虑,托尼,我暂时不会站在任何一边的,我只为合伙人赚大钱,”梅尔显然在耍滑头,也许不应该去相信一个犹太人,“那么我们的合作放在你和唐的和谈之后。”

  “是啊,他会答应分出一部分生意的。”托尼挂上电话。

  费里尼在浴室很快冲完了澡,每一次和妓女办完事,他都觉得肮脏。和男人之间的交易一样,那个妓女情意绵绵地帮他穿戴好衣服,他从口袋掏出钱放在她摊开的手掌心中。

  他和3个保镖坐着辆波斯切斯轿车开向自己的公寓。唐并没有向他传达旨意,最初托尼·卡西诺来赌城时,巴拉佐告诉他,不表明任何立场,表面上服从托尼,取得他的信任,“然后在得到通知后,立刻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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