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国风】祖孙三代帝王师

祖孙三代帝王师

张保民

    在温县古代历史上，有这样一个家庭，祖孙三代全都是帝王师，都当过太子的老师，这个家庭就是石奋一家。石奋和第四子石庆，石庆的二儿子石德，都曾当过太子的老师，其中石奋和石庆父子俩是太子太傅，石德官位低些，是太子少傅。帝王师一般由德高望重之人担任，为古代皇帝的老师，是辅助皇帝的重要大臣。

    石奋年轻时追随汉高祖刘邦，在刘邦身边当近侍官员，深得刘邦赏识。汉文帝在位期间，因为石奋行事谨慎，任命他担任太子太傅职务，负责教导太子刘启。公元前157年，汉文帝驾崩，太子刘启即位，这就是汉景帝。汉景帝即位后重用老师石奋，使他官居九卿之位。由于石奋过于恭敬谨慎，严肃死板，汉景帝对他也有些畏惧，不愿意他常伴随在自己身边，就调他当了诸侯丞相。石奋的四个儿子建、甲、乙、庆，都因为性情温驯，对长辈孝敬，办事谨慎，官位当到二千石。汉景帝称呼石奋为“万石君”。司马迁在《史记》中为石奋立传，名垂青史。

    石庆是石奋的第四个儿子，四兄弟里边性格最为粗率，但他做事十分谨慎。石庆曾经担任太仆职务，为皇帝驾车外出，皇帝问驾车的马有几匹，谁都知道“天子驾六”，肯定是六匹马，但石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马鞭一一点数马匹后，才报告说“六匹”。后来石庆当了诸侯国齐国的国相，齐国人都十分佩服石庆良好的家风和品行，纷纷效法学习，不用石庆多说话而齐国大治。齐国的老百姓为了感念石庆的恩德，特地为他造了生祠，称为“石相祠”。元狩元年（前122年）四月，武帝立卫皇后所生的刘据为皇太子，石庆调任太子太傅，直到元鼎二年（前115）三月，石庆又升任御史大夫（副丞相），从而成为朝中“三公”（丞相、大司马、御史大夫）之一。元鼎五年九月，汉武帝任命石庆为丞相，册封为牧丘侯。石庆于公元前103年去世，儿子石德继承了牧丘侯的爵位。

    石德后来也担任了汉武帝太子刘据的老师，官职是太子少傅，在此期间，发生了西汉历史上骇人听闻的“巫蛊之祸”，石庆作为太子少傅，不可避免地卷入这一重大事件，并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公元前91年，汉武帝因年老多疑，老是怀疑别人用巫蛊之术来害他，奸臣江充因为曾得罪太子，担心汉武帝驾崩后太子即位会对他下手，就在太子宫埋入巫蛊木偶来陷害太子刘据，报告汉武帝说太子利用巫蛊木偶诅咒皇帝。汉武帝闻报十分震怒，而太子闻报则惊恐异常，想亲自去面见父皇解释澄清，但又怕父皇糊涂之下把自己处死，而江充那边已经把太子觐见皇帝的道路堵死，不断向汉武帝报告太子造反。太子刘据召集属官商量对策，太子少傅石德引用秦朝太子扶苏之死来警告刘据，劝太子起兵杀死奸臣江充，石德说：“先前的丞相公孙贺父子、两位公主及将军卫伉家人都已受江充陷害被杀。现在江充和胡巫又来陷害太子。我们与其坐而等死，不如动手杀掉江充和胡巫。何况皇帝在甘泉宫养病，不通音讯，生死不知，朝廷已被奸臣把持，太子难道忘了前朝秦始皇的太子扶苏是怎样受冤屈而死的吗？”太子刘据在无法面见父皇的危急局势下，只得听从石德的建议，率宫中卫队杀死江充，并释放囚徒发放武器，由石德率领，与汉武帝派来镇压的政府军大战五日，长安城中血流成河，太子兵败，石德及其他太子近臣都被杀死，太子东逃至湖县（今灵宝市），被地方官兵围剿自杀，卫皇后也自杀身亡。此一事变的结果，是整个卫皇后家族及其所生的所有儿女、孙子，除太子之孙刘询（汉宣帝）侥幸隐藏获救外，尽皆死于非命，加上牵连而死的前后有10万人之多。

    石奋祖孙三人，在西汉初年的历史舞台上都扮演了重要角色，而且都曾当过太子老师。石奋被汉景帝称为“万石君”，石庆是汉武帝的丞相，都得以善终封赏；而石德则参与了“巫蛊之乱”，身死族灭，他们祖孙三代的历史机遇与个人命运令人唏嘘。

（文史编号：2012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