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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过你,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是周冲 周冲的文艺馆 2021-10-23


暗恋是一场寂静的信仰。





林夕夕是早知道肖遥的。


她是他的粉丝。


读过他的小说,觉得灵气逼人。


不压迫、不累赘、不炫技。人物像穿行在文字的蜜中,行动缓慢,带着微金光泽。



她在心里想,这一生,怕是赶不上了。一服,就入了心,也记住了他的名字。


肖遥。


但也只是如此。


她完全没想过,这个文章的主人,会和她发生什么交集,会像一支火柴一样,划过生命,然后,那簇火焰经年不熄。



毫无预兆的见面。


一个活动上,他们相逢了。


林夕夕当时正在和朋友聊着什么。嘻嘻哈哈的,一抬眼,看见一个男生坐在对面。


小麦色肌肤。

高大。

唇形美得让人浮想连翩。


大家一介绍,才知道他就是肖遥。也在广州。他们原来在同一片天空下。


他说:你好。


她说:好巧。


开完会后,与会的一帮人坐在一起,吃了顿并无特色的饭,说了些并不重要的话,开了些并不好笑的玩笑。


在那个寻常的开始里,她没有任何警觉。



但,分开以后,林夕夕忽然就害了怕:


完了!


好像要完了!


她开始反刍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节都成了阅读理解,她从中解读出各种隐喻、暗示和意义。


她回忆着他的脸庞——他的脸庞成了名画,每一笔线条都别具匠心,每一处布局都无可挑剔。


那些无来由的想象与好感,如同砖石,将他捧上去。


他坐在上面,愈来愈高。



她对朋友说:“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朋友说:“上啊!”


她回答:“不敢。”


她原本也是昂扬的人。


这一刻,如同漏了气的充气娃娃,一反平时的人模人样,变得蔫头搭脑,低三下四。


“你怕什么啊,女追男,隔层纱,大不了就是被拒绝,但你也不损失啊。”


她还是不敢。


人啊,真的喜欢了,哪有那么多勇气,那么多的“大不了”。在她那里,他的一个态度,一句话,都重要得“不得了”。


林夕夕出身赤贫。


成长踉踉跄跄。


因为根深蒂固的自我怀疑,以及因爱所致的本能的卑微,无法说出口。


她觉得配不上他。


她的愤怒、不快乐,她的过往与现在,都成了羞耻。


她觉得,那么美好的人,只有一个拥有绝世姿容、优雅高贵、一尘不染的人,才够资格守在他身旁。



至于自己。


只配在他背后,像尘埃一样,默默地想念他。


此后不断地做梦。


在梦里,或分,或合,或偶遇,或诀别,或重复现境的悲伤,或逆袭成他的恋人。


无论哪一种,醒来都动弹不得,枕头透湿。





广州的日子,忽然变得那么好哭。


她走在晚归的路上,看见夕阳一点点褪尽,就无端感伤。


挤地铁时,看见相似的身影,也是怅然若失。


阳光也好,植物也好,小饭馆飘出的香味,单车一掠而过的影子,在她,都有悲伤的质地。



那个叫肖遥的男子,如同一场大雾,弥漫在她的生活里。


她走不出。


也逃不掉。


整个的生活,不知不觉变成一场由他而生的梦。


和闺蜜聚会,林夕夕实在憋不住,说起这个人。


话未开口,眼泪先掉下来了。


“不至于这样吧!要不,我帮你去打听打听?”闺蜜说。


“不要。”


闺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叹气。


“你整个人都木掉了,好气......”


闺蜜说的“木”,就是讲她变得呆呆的,滞滞的,不再伶俐明亮,不再泼辣磊落,自卑到极点。


这本来也正常。


只是一木,七分的容颜,再减了一半,竟至于三四分。


她窝着,藏着,僵着,想蜷缩起来,像一粒姜一样,埋进土里。满腔的热烈,只敢说给泥土听。


她说:“是啊,这样软弱卑怯,谁也不喜欢。”



闺蜜说,“我其实去了解过,他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完美,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可在我心里,他就是完美的。”


她觉得,他的优点,都是用来证明他的卓越的。


他的缺点,都是可以被理解和被原谅的。


她攥着这点幻觉,不撒手。



闺蜜叹气:“可是你忘了,你也是很美好的女孩子啊。”


她觉得不是。


林夕夕是一个广告从业者,爱读书,有点小才小貌。但没有房子,没钱,没有可以数据化的外在。


从前的自信,多数是这个还算友善的世界给予的礼貌所搭建出来的空中楼阁。


但到底色厉内荏。


一遇见事,就土崩瓦解。


这一次,就栽了。



她不敢说。


想得太辛苦的时候,她开了一个小号,上传他的头像,取了他的名字。与自己说话。


她对自己说:“嗨,林夕夕,你好啊!”心跳失常,泪如雨下。


以后,她常常与那个号说话。


说自己,说他,说生活,说未来。每一个字,都被柔情似水的水泡过,她从未那么温柔,也从未那么绝望。


他们住同城。


相隔也不远。


曾有半年,她总是绕远路,在他家小区不远处的奶茶店里,等着,看他骑着单车,逸逸然走近,进门,翻身下车,进了大门,然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站在那里,心里又甜又伤,怔怔良久,又一个人默默地回家去。


那时候,天色渐暮,街口的灯,一盏一盏地燃起。



她看着自己的影子,那么单薄,那么长,心里一寒,眼泪滚滚。


“你不就是一个影子么?”


无言,无语,无声,无息,无人知晓。


她感觉那么孤独。


是的,孤独。


就像误入另一个时空,风景相同,却是空的。她呆在其中,与世隔绝。


别人说什么,她已听不见。


她在喊什么,别人也不知。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林夕夕又坐在那家奶茶店,心思恍惚。等着他。等他走过落地窗口,像一阵风一样消失。


没成想,肖遥刚好打球回来,路过奶茶铺,也推门进来,对柜台说:“要一杯柠檬水。”


一转头,就看见了她。


“咦,你怎么也在这里?”他居然记得她。


她像被当场抓住的小偷。


揣着满腔心思,如同揣着赃物,局促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慌乱回应,“是啊,路过,路过......”


他说哦。


哦完以后,开始刷手机。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之后两两无话。


所有的不安,成了一厢情愿的笑话。



原来,她的惊天动地,之于别人,真的不值一提。


她的举步维艰,之于他,真的无足轻重。


她什么也做不了。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做什么,身体似有千斤重,无法动弹。


她就那么僵着,看着他。


看他天然卷的头发,簇在头顶。因为天热,出汗,头发湿淋淋的,像刚刚洗过澡,散发着热烘烘的盐渍味。


那股挡不住的生命力!要命!


2分钟后,他取了柠檬水,和她点了个头:“走了。”出了门,快速走远。


剩下她,呆坐在那里。万念俱灰。


像一个遗址。





他当然不爱她。


被暗恋的人,多数傲骨铮铮,也有本事,要么人俊俏,要么其他技能出类拔萃,令人无法挪转目光。


肖遥同样眼高过顶。


他的感情世界里不缺人。



几天以后,林夕夕和一个也认识肖遥的朋友吃饭。她七弯八拐地打听他。


朋友说:“肖遥好像在谈恋爱吧。”


“恋爱了?他不是单身吗?”


就在前不久,他的文章里还写,他也渴望有一个姑娘,对抗时光的磨蚀。怎么说有就有了。


“好像就是前些天好上的,之前是网恋,后来女孩也来了广州。”


她顿时虚掉了。


整个人瘫在那里,觉得自己开始下沉,很慢,但无法阻挡。


就像所有的脏器,在无形之中,都坠到了无底深渊中。


她变成那么空,那么虚。里面像有一个大洞,风来风往,寂静荒凉。


暗恋就是这样。


一个人的哑剧,也是一个人的悲剧。


它只有一个人。


第二人与此无关,不知晓,不参与,也不回答。



她在当天晚上回家的网约车上,看着掠过窗外的风景,哭得撕心裂肺。


司机忽然说:“我曾经也失过恋。”


她说:“可我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世人都说,年少才会暗恋。


成年人都是苟且。


林夕夕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每个人,不是的,成年人的暗恋更加窒息。


它是那么克制与自持,热烈又悲伤,就像一场无声的烧灼。


有一天,她翻阅伍尔芙的《到灯塔去》。


读到第二部分,看到伍尔芙写到一个房子的衰老。


它的颜色,它的气味、它里面曾经喧哗的声音,被时间一点一点蛀空、咀嚼、消化,直到一切繁华衰败。无可阻挡。


暗恋的爱情,也带有这种宿命般的倔强。

那种遏制不住的,一个青春对另一个青春的爱慕,扑不灭,浇不熄,吓不退,仍然在燃烧,呼呼作响,灼灼而亮。


肖遥的恋爱消息传来以后,林夕夕的幻觉破灭。


事情走到这一步,似乎剩下的情节,就是遗忘。


她没有。


她不觉得,曾经的战战兢兢,需要被立即擦拭。


相反,在她心中,他依然是此生最好的遇见。是方向。是人间理想。是教堂。


此后的半年里,他成了她的目标。


她对自己说,倘若不能拥有他,那么,尽你所能成为他。


像他一样,成为光芒。


像他一样,照耀每一个途经自己的生命。


她以惊人的意志力,改头换面,重拾梦想。



三伏天,盛夏时节,日光铛铛作响,弹到地上,都能响起回声。


但她在酷暑中,持续地、挥汗如雨地锻炼。


晨起跑步1小时,夜晚扭1小时呼拉圈,能走路的时候,绝不乘车,能站着的时候,绝不坐着,能坐着的时候,绝不躺着。


日日如斯,夜夜如斯,一连数月,从未间断。


食物呢?


碳水、重油重盐、糖,全忌。


菜里油太多,她都会在旁边放一杯白开水,涮掉油末,再吞进去。


晚餐?她已经长达三个月不知是什么了。


零食?她的世界里查无此物。


饮料?必须禁掉。


她要他看到她。


是那种“斯人如彩虹,遇见方知有”的看到,不是“此生从来是路人,相逢对面不相识”的擦肩。


三个月以后,她像进入熔炉,重新被锻造,重新捏了一个样子。


她减了20斤。


而因为饮食清淡的关系,斑点与痘痘全消。还因为瘦削和运动的关系,背也直了起来,气质也峭拔迷人。


她终于成为美人。



老友聚会时,她穿了白色衣裙,长发半垂。


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在看她。连保安、服务生,也偷偷地睃了几圈。


“你是哪位?”一个朋友真的诧异地问。


“你还是那个夕夕吗?”另一些人说。


她笑。心里又惊又甜。


闺蜜同样大惊失色,问起她怎么做到的,她悄悄说:“你知道的,因为那个人。”


那个人,依然还在她心里。


依然是她的灯火阑珊,她的山长水阔,她的不堪回首月明中,一点都没有变。


但有些事情,却生生地变了。


她变了。


激发这种化学反应的,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心念:她想配得上他。


她希望,她能平等地站在他身边。


不再仰望。

不再卑微。


哪怕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接下来的日子,她利用自己的文字天赋,以极其唯美的文案,讲述自己的故事。


迂回曲折的那些心事;

披沙沥金的那一场。


同时拍成视频,发到相关平台。


竟然红了。


颜值本就是稀缺品。


颜值+故事,极是撩人心魂。


颜值+故事+才华,在任何平台,都是香饽饽。


她的第一个视频,就获得了几十万点击。虽不是人人熟知,但也确如横空出世。


接下来,粉丝增长得连她自己都措手不及。


再接着,随着流量的暴涨,她的商业价值也开始体现。


她成为商家的宠儿之一。


因为有才华,做传播有天赋,做事认真负责,逐渐成为受欢迎的带货网红。



她果断辞了职。


和闺蜜一起,开了一家工作室,专心致志地经营视频。


她们走得稳。


虽然规模不大,但事事完善,步步小心。也因为她们的认真,业务系统都在正向发展。


不到半年,她们的营收就极其喜人了。


她买了一台保时捷。


提车那天,她对坐在副驾的闺蜜说:“再过一年,我们就可以一人在广州买一套小房子了。”


闺蜜看着她,忽然说:“夕夕,我有没有说过你好棒?”


她说好像没有。


闺蜜接着说:“如果没有,我想补上这句话,‘你真的好棒’。如果我说过,我想重申一次,你比我想象的更牛逼。”



林夕夕顿时泪流满面。


她这一生,被贬低,被否定,从没有人认认真真地对她说一句:你好棒。


她终于被认可。


而这只是开始。往后余生,她被赞许的频率,将越来越高。


常常听人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似乎是无用的鸡汤。


但如果认准方向,方法得当,意志坚定,是一定会实现的。


包括容颜。包括梦想。


只是有些事情,却是人力所不能及。





圣诞前夕,林夕夕的朋友组局,约了一帮人聚。


晚餐时分,大家正闹成一团。


肖遥来了。


他依然是从前模样,丝毫没有改变。但他身边,却跟着一个女孩。


众人问是谁。


他说,“我女朋友。”



那是一个容颜普通的女孩,矮小,甚至有些土气。


谈吐中,也没有惊艳之处。


有人好奇,“肖遥,你喜欢你女朋友什么?”


他说:“她懂我。”


林夕夕的心脏又开始狂跳,懂你?


世间有谁能比我更懂你?


你的父母、家乡、爱好、梦想、喜欢的球队、喜欢的音乐、爱看的小说、行事的边界、做人的底线,甚至你身边几个重要的朋友的性格,我了如指掌。


如果懂你,就能拥有你,那么,这世间有谁比我更有资格。


不甘!


不甘!


可再不甘,又能如何。爱情讲究先来后到。她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她看着他,感觉眼前人如同梦中人,那场梦,她做得太久,太深沉,将醒未醒时,又是一脸泪水。


闺蜜推她:“你怎么了?”


然后将她拖到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她再也无法压抑,抱着闺蜜的肩膀嚎啕大哭。



“要是我勇敢一点,会不会不一样?”


“要是我当初豁出去,今天会不会是另一个结局?”


没有人能回答。


回到宴席时,他仍是别人的男朋友,与她咫尺之遥,却远如天涯。


这一生,或许注定就是错过。


从前,因为不敢说。


现在,因为他有了一个她。



那天,在场所有人拉了群,大多互加了微信。


散场以后,她开车回家。


一咱失魂落魄。


没想到,几天以后,他主动来加她。


她胆战心惊地通过。


通过以后,她还没说话,他扑上来就是一句:“你现在变得好漂亮。”


她倒抽一口气。


是的,他终于看到她了。


一切辛苦均有所得,一切奢望落到实地。但又能如何呢,他终究爱的是别人。


她礼貌回应:“谢谢。”


没想到他秒回:“听XX说,你喜欢我?”


她怔了足足有3分钟。


在那3分钟里,往昔如闪电,欻欻而过。是,她是喜欢他。可如今物是人非,她是该勇敢承认?还是理智否认?无法定度。


最终,她还是承认了。


“是啊,曾经喜欢过,但那已经过去了。”她小心翼翼。


“为什么过去了呢?”


“你是别人的男朋友了啊......”


说完这句,两两沉默。



等了半小时,他没有任何信息过来。她起身去选品。作为创始人,她要亲自把控每一款商品的品质。


这样一忙,就是两小时。


两小时后,她终于抽出时间看手机。


没想到,他早在一小时前,就发了一条信息来:


“其实,我目前正在分手阶段。如果我分了手,我们有机会开始吗?”


有吗?


有吗?


林夕夕也问自己。


在答案出来之前,她不知怎地,感到隐隐的失望。她记忆中的肖遥,本该是一个清澈见底的男孩,


他曾是她的信仰。


是她的光。


怎么可以尚未分手时,试探另一个女孩的意思。



那条微信,她至今未回。


此后,他又含蓄地撩了几次。


朋友说,夕夕,他并未与女朋友分手,两人甚至还有结婚的打算。


她于是明白,他只是示好,却不会负责,所以这种示好只是残羹冷炙,看似有滋味,却处处潜辛酸。


她拒绝了。


有些东西死了以后,反而一身轻。


从此潜心做事业。


她报了MBA,报了财务、税法、管理、人力资源等一系列培训班,开始更规范地学习。


日出而作,日落而学。


那段时间,她每天只睡5小时。


闺蜜说,这样的强度没人能熬下去,太辛苦了。


她不怕。


作为一个忍受过减肥之苦、暗恋之苦的人而言,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她渐渐出类拔萃,签了更多网红。她终于在2年后,创立了自己的MCN机构。


梦想像只徐徐走近的兽。


她闷头前行的时候,听得到它愈来愈清晰的低喘,闻得到它愈来愈浓的体味了。



在她赚了第一个100万时,肖遥和女友在争吵。


在她赚了第一个1000万时,肖遥的女友流产,为肖遥手机里的暧昧短信大发雷霆。


在她赚了第一个1亿时,女友逼肖遥结婚,因为她又怀上了,他没钱,为女方父母提出的彩礼大伤脑筋。


在她的事业开枝散叶,越来越繁茂时,肖遥在出租屋里,在妻子的怨怼中,苦闷不可终日。


她看在眼里,不想审判。


只是说:“或者,比之于男人,自我和梦想才是更应该追求的事。”


而有了这些,男人自会前来。


尊严、自由与爱,也会前来。



2020年,她签下一批新人。新人入职时,她站在会议室的讲台上,对在场的每个人说:


“生为女人,我们都不容易。所以,我们更应该用足够的意志力,让自己独立起来。


不依赖,不攀附。


只有如此,我们才不会在关系里委屈求全。


才不辜负生为女人一场。”





再之后的故事,就是你我能预想到的结局。


当一个女孩奋斗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现,从前高不可攀的人,不过是普通人。


肖遥也是如此。


他从云端落下来,变成寻常中年客,平庸的父亲,乏善可陈的丈夫。


甚至他的笔,也不再灵气如当初。


他们在各自的路上走,走向不同的前方,不同的命运深处。



再后来,林夕夕也恋爱了。


她认识了目标一致、三观相近的人。在一起后,他们谈起往昔。



男友谈过从前的故事。


她也谈到从前的暗恋。


男友问她:“暗恋辛苦吗?”


当然辛苦


它就像一场甜蜜的苦役,你必须独自前往,道路漫长,没有终点。


你以为途中会有奇迹,会有转机,但没有,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


“那,值得吗?”


也值得。


它就像一场寂静的信仰。


同样的信,同样的皈依感,同样的不控制、不交易、不预设,同样的神圣幻相,同样的谦卑虔诚,同样的恩慈、盼望、永不止息,同样令我们懂得轻浮、苟合与敷衍的羞耻,同样拥有洁癖和日益完善自身的愿望。


那个人爱不爱自己,或许不重要。


重要的是,藉由暗恋之旅,她走到新天新地,成为另一个新的自己。


这就是最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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