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世界著名演讲词】赫胥黎辩护生物进化论

点蓝字免费关注!

新朋友阅读本文前,请先点击上方手指指向的蓝色字体“小皮爱读书”,再点击“关注公众号”,这样您就可以继续免费收到文章了。每天都有分享,完全是免费订阅!

托马斯·赫胥黎(Thomas Henry Huxley,1825-1895)英国著名博物学家、教育家,达尔文进化论最杰出的代表,1825年5月25日出生在英国一个教师的家庭,早年因为家境贫寒而离开了学校,但凭借自己的勤奋,靠自学考进了医学院,1845年在伦敦大学获得医学学位,毕业后曾作为随船的外科医生去澳大利亚旅行,


也许是因为职业的缘故,酷爱博物学,并坚信只有事实才可以作为说明问题的证据,1851年当选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员,1881年当选为皇家学会主席,是第一个提出人类起源问题的学者,并首次提出“不可知论”,坚决支持达尔文的进化学说,自称为“达尔文的随从”及其理论的“总代理人”,一生发表《人类在自然界的位置》《动物分类学导论》《非宗教家的宗教谈》《进化论与伦理学》等科学论文150多篇。
 
1859年11月3日,达尔文的科学名著《物种起源》出版,立即在英国掀起轩然大波。达尔文的剑桥大学老师、地质学家塞茨威克写信给达尔文说:“当我读着你的这本书时,感到痛苦多于快乐。书中有些部分使我觉得好笑,有些部分则使我忧愁。”他甚至还在杂志上发表不署名的文章,讽刺挖苦达尔文的学说是企图“用一串气泡做成一条坚固的绳索”。一位美国地质学家则攻击达尔文的著作是“恶作剧”,一批教会首领对达尔文的著作更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企图组织反进化论者群起而攻之。他们有人写匿名信威胁达尔文:“你是英国最危险的人!”“打倒达尔文!”一场大论战已经不可避免。
 
赫胥黎以极大的兴趣,一口气读完了这本书。他认为,尽管书中的某些不甚重要的结论,还有待继续研究与探讨,但通篇而论,这部论著有着极宝贵的价值,是一本划时代的杰作,它必将引起一场科学思想的深刻革命。赫胥黎最后告诉达尔文,他将全力以赴地投入这场捍卫的科学思想的大论战中去。他在信中说:“为了自然选择的原理,我准备接受火刑,如果必要的话。”“我正在磨利的牙爪,以备来保卫这一高贵的著作。”赫胥黎公开并郑重地宣布:“我是达尔文的斗犬。”在为宣传进化论而进行的几十年的斗争中,赫胥黎一直站在斗争的最前线,充当捍卫真理的“斗犬”。人们高度评价赫胥黎坚持真理、捍卫和传播科学真理的崇高品格,说:“如果说进化论是达尔文的蛋,那么,孵化它的就是赫胥黎。”
 
1860年6月30日,英国科学促进协会在牛津大学组织召开第一次关于进化论的辩论会,以赫胥黎、胡克等达尔文学说的坚决支持者为一方,以大主教威伯福士率领的一批教会人士和保守学者为另一方。
 

赫胥黎为达尔文进化论辩护的辩护词——支持“物种起源”的学说:
 
我曾经说过,科学家是在理性的最高法庭上对自然界最忠实的诠释者。
 
但是,假如无知是法官的顾问,偏见是陪审团的审判长时,科学家诚实的发言又有什么用处呢?就我所知,几乎所有伟大的科学真理,在得到普遍接受以前,那些最有地位的大人物总坚持认为被研究的现象是直接以神意为依据的。谁要是企图去研究这些现象,不但枉费心机,而且简直是对神的亵渎。
 
这种反对自然科学的态度,具有异常顽固的生命力。在每次战役中,上述的反对态度都被击溃、受到重创,但却似乎永远不会被消灭。今天,这种反对态度已经遭到上百次的挫败,但是仍然像在伽利略时代那样猖獗横行,幸而危害性已经不那么大了。
 
请让我借用牛顿的一句名言:有些人一生都在伟大的真理海洋的沙滩上拾集晶莹的卵石;他们日复一日地注视着那股胸怀包藏着无数能把人类生活装点得更高尚美好的珍宝的海潮。这股气势磅礴的海潮的行进虽然缓慢,但却确定无疑地会上涨。要是这些注视着海潮上涨的人们看到那些现代的克纽斯式小人物俨然坐在宝座上,命令这股巨大的海潮停止前进,并扬言要阻止那造福人类的进程时,他们会觉得这种做法即使不那么可悲,也是可笑的。
 
海潮涨上来了,现代的克纽斯们只好逃跑。但是,他们不像古时那位勇敢的丹麦人,他们学不会谦虚。他们只是把宝座挪到似乎是安全的远处,便又重复地于着同样的蠢事。
 
大众当然有责任阻止这类事情发生,使这些多管闲事的蠢人声誉扫地。
 
这些蠢人以为不许人彻底研究全能上帝所创造的世界,就是帮了上帝的忙。
 
物种起源的问题并不是在科学方面要求我们这一代人解决的第一个大问题,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当前人类的思潮异常活跃,注视着时代各种迹象的人看得很清楚,19世纪必将如16世纪一般发生伟大的思想革命与实践革命。但是,又有谁能知道,在这新的改革过程中,文明世界要经受什么样的考验与痛苦的斗争呢?
然而,我真诚地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在这场斗争中,英国会起到伟大而崇高的作用。她将向全世界证明,至少在一个民族中,专制政治和煽动宣传并不是治国的必要选择,自由与秩序并非必然互相排斥,知识高于威严,自由讨论是真理的生命,也是国家真正统一的生命。
 
英国是否会起这样的作用呢?这就取决于你们大众对科学的态度了。珍惜科学、尊重科学吧,忠实地、准确地遵循科学的方法,将其运用到一切人类思想领域中去,那么,我们这个民族的未来就必定比过去更加伟大。
 
假如听从那些窒息科学、扼杀科学的人的意见,我恐怕我们的子孙将要看到英国的光辉像亚瑟王在雾中消失那样黯淡下来,等到他们发出像圭尼维尔那样的哀哭时,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1883年3月5日赫胥黎在皇家学会年度宴会上的讲话:
 
感谢诸位襟怀恢廓,独具慧眼,接受了为科学而祝酒的提议.在今天这样的会上听到这个建议,更使我感激不已.因为近年来我注意到, 在那些被戏称为生于前科学时代的人中,出现了一股日益强大的,把科学视为侵略势力的倾向.他们以为,一旦科学得逞,就会把其它行业统统逐出宇宙.我想,现在有许多人都认为我们时代的这个新生事物是一头怪兽,它是从现代思潮的海洋冒出来的,它的目的是要吞噬艺术的化身安德洛墨达.于是,一位帕修斯就会不时出现.他脚上穿着写作便览"登云靴",头上戴着社论"隐身盔",也许还长着装满漫骂之词的"美杜莎典脑袋",摆出了欲与科学之龙决一胜负的架势.诸位,我希望这位帕修斯三思.〔笑声.〕第一要为自己着想.因为龙头很坚硬,龙下巴也很结实,而且一段时间以来,它在对付一切绊脚石方面已大显身手.
 
其次要为公正着想.因为我向诸位担保,依本人愚见,如果没有人去惹 这头怪兽,它是非常温文尔雅的.〔笑声.〕至于艺术的化身安德洛墨达女士,科学对她不胜钦仰,而且别无他求,只盼她幸福地安家落户,年年生儿育女,个个招人喜爱,就像诸位见到的周围的孩子们那样.〔喝 彩.〕但是,撇开上述比喻不谈,我实在弄不懂,一个具有人类知识的人, 怎么能以为科学的进步竟会威胁到艺术形式的发展.如果我对此尚有一得之见,我以为,科学和艺术乃是自然这枚奖章的正反面.两者都表达事物的永恒秩序,但艺术用的是感情,科学用的是思维.当人们不再有 爱恨之心,当苦难不再引起同情,当叙述宏图大业不再使人震慑,当点缀田野的百合花不再比得上身披盛装的所罗门,当人们不再对雪峰和深渊感到惊叹,那时,科学确实有可能占据世界,但不是因为怪物吞噬了艺术,而是因为人类天性的另一个方面已经死亡,因为人类丢掉了古往 今来所拥有的那一半天性.
 
1893年赫胥黎在"罗马尼斯"讲座上关于进化论的讲演——杰克和豆秆:
 
有这样一个有趣的儿童故事,名叫"杰克和豆秆",这个故事对于在座的我的同辈来说是熟悉的.但是我们很多庄重可敬的年轻人,曾接受了更加严格的知识教养,也许,仅仅是从比较神话学的初级读物熟悉了仙境,因此,有必要把这个故事作一梗概的介绍.这是一个关于一棵豆子的传说,它一个劲儿地长,耸入云霄直达天堂,它的叶子伸展成一个巨大的华盖.故事的主人公,顺着豆秆爬了上去,发现宽阔茂密的叶子支撑着另一个世界,它是由同下界一样的成份组成的,然而却是那样新奇;主人公在那里的奇遇,我不去多谈,这些奇遇一定完全改变了他对事物本性所持的观点;尽管这个故事不是哲学家们编的,也不是为他们写的,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观点.我现在的探索与这个勇敢的探险者的探索有某些相似之处.我请求你们与我一起,借一粒豆子之助,尝试着去进入一个对许多人来说可能感到奇特的世界.
 
正如你们所知,那个世界是一个简单的,看起来无生气的东西.可是如果有适当的种植条件,最重要的一条是有足够暖和的温度,它就会非常显著地表现出一种十分惊人的活力.从土中露出地面的一枝小青苗,很快地茁壮长大,同时经过一系列的变化,这些变化并不会像我们在故事里所遇到的那样使我们那么感到惊奇,只是因为我们每日每时都可以看到这些变化.这一植株以觉察不出的步骤逐渐长大,成为由根,茎,叶,花和果实组成的一种既大且多样化的结构,每一部分从里到外都是按照一个极端复杂而又异常精确细致的模型铸造出来的.在每个复杂的结构中,就像在它们最微小的组成部分中一样,都具有一种内在的能量,协同在所有其他部分中的这种能量,不停地工作着来维持其整体的生命并有效地实现其在自然界体系中所应起的作用.经过如此巧夺天工建立起来的大厦一旦全部完成,它就开始倒塌.这种植物逐渐凋谢,只剩下一些表面上看去毫无生气的或多或少的简单物体,恰如它由之生长出来的那个豆 子一样;而且也像豆子那样赋有产生相似的循环表现的潜在能力.
 
不必用有诗意的或科学的想象来寻求与这种向前进展又好像是回复到起点的过程的类比.这就像向上投掷出去的一块石头的上升和下降, 或者像是一支沿着轨道飞行的箭的进程.或者我们也可以说,生命力起初走的是向上的道路而后走的是向下的道路.或者可能更恰当的是,将胚芽扩展成为成长的植物比作打开一把折扇或者比作向前滚滚流动和不断展宽的河流,而由此达到"发展"或"进化"的概念.在这里和在别的地方一样,名词只是"噪声"和"烟雾",重要的是对名词所表示的事实要有一个明确而恰当的概念.由此说来,当前的这一事实是永远重 复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有生命并在成长中的植物从种子的比较简单和潜伏的状态过渡到完全显现为高度分化的类型,然后又回复到简单和潜伏状态.对这一过程的性质深刻理解的价值在于:它适用于豆子,也适用于一般有生命的东西.在动物界,也和在植物界中一样,从非常低级的类型到最高级的类型,生命过程表现出同样的循环进化.不仅如此,我们只要看一看世界的其他方面,循环进化从各个方面都表现出来.诸如表现在水之流入大海复归于水源;天体中的月盈月亏,位置的来回转移;人生年岁的无情增加;王朝和国家的相继崛起,兴盛和没落——这是文明史上最突出的主题.正如没有人在涉过急流时能在同一水里落脚两次,因此,也没有人能确切断定这个能感觉到的世界里的任何事物的现状.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当他思索这些话的时候,谓语的时态已不再适用,"现在" 已变成了"过去".现在式的 (is) 应该是过去式的, "是""曾经是(was)."
 
我们对事物的本质认识得越多,也就越了解到我们所谓的静止只不过是没有被觉察到的活动;表面的平静乃是无声而剧烈的战斗.在每一局部,每一时刻,宇宙状态只是各种敌对势力的一种暂时协调的表现,是斗争的一幕,所有的战士都依次在斗争中阵亡.对世界的每一个局部来说是这样,对整体来说也是这样.自然知识越来越导致这样的结论:"天上的列星和地上的万物"都是宇宙物质的部分过渡形式,在沿着进化道路前进,从星云的潜力,通过太阳,行星,卫星的无限成长,通过事物的千变万化,通过生命和思维上的无限的差异,也许,还通过我们没有想到,或不能想到的各种存在形式,而回复到它们由之产生的不确定的潜在状态.这样,宇宙的最明显的属性就是它的不稳定性.它所表现的面貌与其说是永恒的实体,不如说是变化的过程,在这过程中除了能量的流动和渗透于宇宙的合理秩序之外,没有什么东西是持续变化的.
 
我们已经沿着豆秆攀登到了一个奇异的境地,在那里,普通而熟悉的东西,变成了新奇的东西.于是,在这样表现出来的宇宙过程的探索中,人的最高智慧获得了无穷无尽的利用;巨人们听命于我们的使唤;思辨哲学家的感情都被那些值得永恒不朽的美所吸引.宇宙过程,像机械结构那样完整,像一件艺术品那样美好,然而,却还有另外的一面的表现.当宇宙创造力作用于有感觉的东西时,在其各种表现中间就出现了我们称之为痛苦或者忧愁的东西.这种进化中的有害产物,在数量和强度上都随着动物机体等级的提高而增加,而到人类则达到了它的最高水平.而且,这一顶峰在仅仅作为动物的人并没有达到;在未开化和半开化的人中,也没有达到;而只是在作为一个有组织的社会的成员的人中才达到了.这是他努力按照这样一种方式生活的必然结果,即在那些对于充分发展他那最高贵的才能所不可缺少的条件下生活的必然结果.
 
人这种动物,事实上在有感觉的东西的世界里,已经进展到了领导地位,并且由于他在生存斗争中的胜利而变成了超等动物.当环境条件处于某一种状态时,人在宇宙斗争中能够使自己的身体结构比他的竞争者的结构更好地去适应这些条件.就人类而论,他已表现出构成生存斗争的本质的"自行其是",那种不择手段地攫取一切所能抓到的东西和顽强地把持着一切所能保持的东西等特性.在整个未开化时期,人主要靠着他与猿,虎共有的那些特性,靠着人的特殊的体质结构,靠着他的灵巧,他的社会性,他的好奇心和他的模仿力,以及靠着在受到对方激 怒而引起的粗暴,凶猛的破坏作用,才取得有成效的进展.然而人类愈是从无政府状态进到有社会组织,文明的价值愈是增高,这些根深蒂固的有用的特质就成了缺陷.文明人也会仿效那些获得成功的人的样子,踢倒他自己借以爬上去的梯子.他非常满意地看到"猿与虎死去".但是它们并没有给他带来方便;他那火热的青春时代的这些亲密伙伴对安排的文明生活进行的这种不受欢迎的入侵,在宇宙必然给单纯动物带来的痛苦和悲哀之外,增添了无数无法估量的痛苦与悲哀.事实上,文明人对所有这些猿与虎的本能冲动加上罪恶之名,把它们所从事的许多活动都当作犯罪行为加以惩处,在极端的情况下,他还竭尽全力用斧头和绳索把那些先前时代的最适者置于死地.我已经说过,文明人已经达到了这一点;这种说法也许太笼统,我最好说,遵循伦理原则的人已经达到了这一点.
 
伦理这门科学宣称能为我们提供理性的生活准则,告诉我们什么是正确的行为和为什么是正确的行为.不管在专家中可能存在何种意见分歧,总的一致的意见是猿与虎的生存斗争方法与健全的伦理原则是不可调和的.故事的主人公又从豆秆上爬下来,回到了普通世界里.这里,生活与工作都同样艰苦;这里,丑恶的竞争者比美丽的公主要常见得多;这里,与私心搏斗的持久战,比与巨人交锋取胜的把握要小得多.我们已干过类似的事.几千年前,我们的成千上万的同类在我们之前已经遇到同样的可怕难题.他们已经懂得宇宙过程就是进化,其间充满了神奇,美妙,同时,也充满了痛苦.他们试图发现这些重大事实在伦理学上的意义,找出是否有关于宇宙行径的道德制裁.  
 
赫胥黎谈人类在自然界的位置:
   
有关人类的许多问题之一,就是确定人类在自然界的位置和人类与宇宙间事物的关系,这个问题是其他一切问题的基础,比其他问题更有趣味。
 
我们人类的种族是从哪里来的?我们人类制服自然和自然制服我们人类的力量范围有多大?我们人类最终要达到的目的又是什么?所有这些问题经常出现在人们面前,并且给每个生长在世界上的人以无穷的兴趣。我们当中的多数人,在寻求这些问题的新答案时遇到艰难和危险就退缩回来,而满足于避开这些问题,或者使追究问题的精神窒息在受人推崇和可尊敬的传统说法的鸭绒被下。但是,在每个时代总有一两个坚持不懈的志士,具有天赋的创造能力,认定只有确实可靠的事实才能作为科学依据,或者厌恶那种纯怀疑主义的论调,不愿走他们前人和同时代人所走的舒适的老路,不顾一切荆棘和障碍,迈开大步走他们自己开拓的道路。
 
关于人类在动物界的位置的知识,是正确理解人类与宇宙的关系所不可缺少的必备知识,关于这一点,最后还是归结到前面所描述的奇异动物和人类发生的关系和亲缘问题。
 
这种研究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即使是思想最简单的人,当他和那些几分像人样的东西见面时,也不免会多少感到吃惊。之所以发生惊异,并不是因为厌恶那些动物的丑陋的相貌,而是因为对于有关人类在自然界的位置以及人类和次于人类的动物的关系这样一些传统上受尊重的理论和根深蒂固的偏见,感到一种突如其来的意味深长的疑虑。
 
现在我打算对这个问题作扼要的介绍,并且把人类和兽类类缘上的性质、程度等结论方面的主要事实,用最通俗的、即使是没有解剖学专门知识的人也能明白的话来说明,然后提出一个直接的结论。根据那些事实,我断定这个结论是正确的。最后我将讨论那个结论同人类起源的假说的关系。
 
没有理由怀疑,人类起源的一种情况是从类人猿逐步变化而来,另一种情况是和猿类由同一个祖先分支而来。
 
目前只有一种关于自然作用的学说具有使人满意的证据,可以得到支持;换句话说,只有一种关于一般动物的物种起源假说是有科学根据的。这就是达尔文先生所提出的假说。
 
我相信达尔文先生已经满意地证明了他所称的“选择”或“选择变异”,在自然界确实存在,而且起着作用。同时,他还用充分的证据证明了这种选择作用足以产生构造上新的“种”,甚至一些新的“属”。如果动物界的差别仅仅限于构造方面,那么我就应毫不迟疑地认为,达尔文先生已经证实了存在着一种真实的自然界的原因,足以用来说明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物种的起源。
 
我接受达尔文先生的假说,因为已经有证据表明可以用选择繁育的方法来产生生物种。正如一个物理学方面的哲学家因为已有证据表明假说中的以太的存在,可以接受光的波动学说,或者如一个化学家由于有证据表明原子存在而接受原子学说,正是由于同样的理由,我接受了达尔文的学说。因为它有大量的显而易见的可靠性:它是目前消除和清理所观察的事实中混乱情况的唯一办法;它是从发明分类学的自然系统和开始胚胎学的系统研究以来,给博物学家们提供的最强有力的研究工具。
 
但是,即使先不考虑达尔文先生的观点,整个自然界现象的类似就提供了一个完善而有说服力的证据,可以驳倒那样一种论点,即认为宇宙间的一切现象的产生仅仅是由于一种称为第二原因的介入所造成的。关于人和其他生物之间的密切关系,由生物产生的力量和其他力量之间的密切关系,没有理由使我怀疑,从不成形的到成形的,从无机的到有机的,从盲目的力量到有意识的智慧和意志,所有这一切都是自然界的伟大进程中的相互联系的东西。
 
科学在确定和阐明真理之后便完成了它的使命。如果此书专供科学工作者阅读,那我就应结束,因为我的同行们所尊重的只是证据,确信他们的最高责任就是服从证据,即使是与他们的意愿相违背。
 
但是我希望它能传播到广大有知识的人群中去。当我把一直在进行的那种最小心谨慎的研究所得出的结论尽量予以公布时,如果大多数读者对我的结论表示反对,而我却不去理睬,那便是不应有的懦怯了。
 
我将听到来自各方的声音——“我们是男人和女人,而不是猿类中仅仅高明一些的种类,只是比你的那些粗野的黑猩猩和大猩猩腿要长一些,脚更结实一些,以及脑子大一些。不管它们看来是如何同我们近似,但是知识的力量、善与恶的意识、人类感情中的怜悯之心,都使我们超越于一切兽类的伙伴之上。”
 
对此我只能回答说,这种叫喊,如果是适当的话,那么就可以说是有道理的,我会完全同情。但是我并不是根据大脚趾如何而去确定人类的尊严。相反,也不是因为猿脑也有小海马,所以去讽刺我们失去了尊严。相反,我尽力去排除这种虚荣心。我一直致力于证明人和动物界之间没人比猿猴本身之间还要宽的绝对的构造上的分界线。我更可以就我的信念来说明,企图从心理上来区别人和兽,也同样是徒劳的。甚至情感、智慧等最高级的能力在低等动物中已开始萌芽。同时没人比我更深信文明人和兽类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而且我更深信,不论人是否由兽类进化而来,但肯定人不属于兽类。没有一个人会轻视这个世界上唯一有理智的居民的现在的尊严和放弃对他未来的希望。
 
的确曾听到有些装作是这些问题的权威的人们告诉我,这两种不同的意见是不能协调的,人兽同源的信念中包含着人类的兽化和堕落。但果真是如此吗?难道一个聪明的孩子会被一些明显的论点造成思想混乱,肤浅的辩论家们能把这种结论强加于我们吗?诗人、哲学家或艺术家(他们的天才是他们时代的光荣)由于确实的历史可能性(就不说必然性),便会从高位上退落下来,说他是某些裸体的无人性的野人的后裔,他的知识仅足以使他比狐狸稍微狡猾些,比老虎更险恶一些,这些说法难道是真实的吗?难道说因为他从前曾是一个卵,用一般的方法不能与一只狗的卵相区别,所以他就得跳起来狂吠,并用四只脚趴在地上?难道说博爱主义者或圣人,因为对人类天性的最简单的研究从根本上揭示出人具有四足兽的利己之心和凶残的欲念,因而就不再致力于过一种高尚的生活了吗?难道说因为母鸡表示出母性爱,所以人的母性爱也是微不足道的,或者因为狗有忠诚性,所以人的忠诚性也就毫无价值了?
 
广大群众的常识就能毫不迟疑地回答这些问题。健全的人类发现自己迫切需要从现实的罪恶和堕落中解脱出来。把思考上的污浊让给讽刺家和“过分的公正者”吧,这些人憎恨一切事物,对于现实世界的高尚品德盲目无知,对人类所占据的崇高地位没有能力去领会。
 
不但如此,而且善于思考的人,一旦从传统偏见的令人眩目的影响中解脱出来,将会在人类的低等祖先中找到人类伟大能力的最好证据;并且从人类过去的漫长进化过程中,将会找到人类对达到更崇高的未来的信心的合理根据。
 
人们应该记住,在把文明人与动物界相比时,好似一个阿尔卑斯山上的旅行家,看到那高耸云霄的山岳,不知道那暗黑色岩石和蔷薇色山峰到何处是尽头,天空的云层从何处发生。地质学家告诉他说:这些巍峨的山岳,归根到底只是原始海洋底部的固结的粘土,或是从地下大熔炉中喷出的冷却了的熔渣,与那暗黑色的粘土原是同一物质,但是由于地壳内部的力量而上升到了那壮丽和显得高不可攀的位置。诚然,这位惊异的旅行家,如果在最初拒绝信任地质学家的这番话,那是可以谅解的。
 
但是地质学家是正确的。适当地思考他的指导,不会减少我们的尊严和我们的好奇心,反而可以在未受教育者的单纯审美直观之外,增添各种崇高的知识力量。
 
在激情和偏见消失以后,关于生物界里的伟大的阿尔卑斯山和安第斯山脉——人,我们从博物学家的指导中可以得到同样的结果。我们并不因为人在物质上和构造上与兽类相同而降低了人类高贵的身分。因为,只有人具有能创造可理解的和合理的语言的天才,就凭这种语言,人在他生存的时期逐步积累经验和组织经验,而这些经验在其他动物中当个体生命结束时就完全消失了。因此,人类现在好像是站在大山顶上一样,远远地高出于他的卑贱伙伴的水平,从他的粗野本性中改变过来,从真理的无限源泉里处处放射出光芒。 
 
赫胥黎名言: 
  • 事实并不因为被忽视而不复存在。

  • 在人生起步的时候遭遇几次失败有绝大的实际益处。

  • 没有哪一个聪明人会否定痛苦与忧愁的锻炼价值。

  • 人生最大悲哀,就是美好的想象,通常会被丑陋的事实所扼杀。

  • 总有一天,真理会取胜。即使真理在他一生中未能得到胜利,为了坚持真理也会使他变得更好,更加聪明。

  • 梯子上的横档从来不是用来休息的,只是为了在一只脚迈向更高一格时,另一只脚可以落一下脚。

  • 我无法驾驭我的命运,只能与它合作,从而在某种程度上使它朝我引导的方向发展。我不是心灵的船长,只是它闹闹嚷嚷的乘客。

  • 大凡实际接触过科学研究的人都知道,不肯超越事实的人很少会有成就。

  • 时间最不偏私,给任何人都是二十四小时;时间也最偏私,给任何人都不是二十四小时。

  • 社会和自然的区别就在于,社会是有一定道德目标的。

  • 充满欢乐与战斗精神的人们,永远带着快乐,欢迎雷霆与阳光……

  • 生活中最大的目的,并不是知识而是行动。

  • 新的真理一产生总要被斥为异端邪说,而最终则受到盲目的崇拜,这就是真理常遇到的命运。

  • 在科学工作中,不愿意越过事实前进一步的人,很少能理解事实。

  • 人尽管生活在时间之中,却应追求永恒,要努力放弃肉体的享受,而坚持精神的水准。

  • 只要我们具有能够改善事物的能力,我们的首要职责就是利用它并训练我们的全部智慧和能力,来为我们人类至高无上的事业服务。

  • 要意志坚强,要勤奋,要探索,要发现,并且永不屈服,珍惜在我们前进道路上降临的善!忍受我们之中和周围的恶,并下决心消除它。

看更多精彩好文

请长按二维码识别关注


↓↓↓往期文章看这里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