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是一种谋杀——一位男士的深深忏悔
我的婚姻像一碗清汤挂面,没滋没味。
我和同乡的老婆经父母撮合而认识,没见几面就订婚,彼此间感情不算深,也没啥激烈冲突。
彼时我经历过一场伤筋动骨无果而终的恋爱,单身多年已至大龄,父母催婚的压力巨大。老婆那时北漂几年黯然回家乡,也面临剩女的尴尬,几个月后我们就按长辈的意思结了婚。例行公事般的房事加在一起不到十次,没有高潮没有狂欢,肚子里的小生命却稀里糊涂迅速到来,在老人劝说下她辞去三班倒的工作回乡养胎。
我的人生一直四平八稳乏善可陈,读书、考研、考编制,在省城按揭买了一套两居室的小房子,夹着尾巴做人,耐着性子还贷。
我从小就在有信仰的家庭长大,然而我未尝到过信仰的实际。禁欲,是我对信仰的一种严肃态度,但我不得不承认老婆离开后我将身体的饥渴压抑到灵魂深处——“立志行善由得我,行出来由不得我。”
我越压抑,就越是受到欲望的砰砰来袭。
恰逢此时,父亲心脏病住院,我仅有的积蓄很快花光。为了缓解经济压力,我把空着的房间挂在网上出租,很快有电话打来,不是女孩担忧我婚后单身不安全,就是我嫌对方大男人太邋遢,直到紫竹打来电话。
紫竹是个单身妈妈,电话里声音腻歪歪的:“我带着一个两岁的儿子,你可以接受么?”我想起快出世的孩子,觉得提前实习一下似乎也不错,便点头答应了。
紫竹搬来的第一天,我就后悔了。她儿子贝贝的东西占了客厅的一半,还把阳台堵牢了,此外贝贝的学步车、扭扭车、自行车和电动摩托车全停在楼道里,而这原是四楼阿姨停电瓶车的地方。一场战争因此爆发。紫竹骂人的声音又尖又滑:“人家都停车棚,你非要停楼道。不作会死吗?”
大妈也恶毒:“人家老婆刚走你就来,一看就是妖精。”
紫竹叉着腰戳着大妈的额头:“妖精怎么了,妖精比法海俊多了。你有法海的挫样,就是没收妖的本事!”
我好歹也算小知识分子,受不了泼妇骂街,刚想打圆场,就被紫竹瞪回去了。这女人挡在大妈和我之间,披散着头发,丰满的胸部气得波涛起伏。撕扯中,紫竹的上衣钮扣掉了,大妈的脸上多了一道指甲痕,最终楼长出面摆平此事,紫竹获得了公共车棚里的两个自行车车位,免费的。
这架没白吵,每月30块的停车费省下来了。小弟,车位分你一个。”紫竹一边说一边缓缓把扣子扣上,我心里怦怦直跳,原来凶女人可以这么蛊惑和性感。打胜仗后,紫竹去水龙头处洗了一把脸,抬头的刹那,涨红的脸仿佛一朵娇羞带水的桃花。
如今我想起来,我应该悬崖勒马,立刻让她搬走就好了。可惜,我一直缺乏属灵的同伴,也不太敢跟弟兄们分享我的软弱。很多人因为我在体制内,而对我网开一面——觉得不太要干预我的生活。
另一方面,我感到自己陷入情欲的网络中。我孤胆奋战,却没有将自己的实际情况跟妻子坦白——她是一个很敬虔的姐妹,倘若她早点知道就不会酿下大祸。
一天,贝贝玩水枪,对我一通猛射,这孩子虽然顽皮但也可爱,或许是因为自己很快要做父亲了吧,我对他分外宽容。看着我和贝贝疯玩,紫竹问:“小弟,你练过健美吧?我练过跆拳道。我们这些卖保险的女孩,难免会遇到色狼。”
想不到紫竹竟然还会跆拳道,并且仍以女孩自居——她平滑的小腹和紧致的皮肤,确实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我正在浮想联翩,紫竹客户的电话打来了,她一边巧笑嫣然地推销保险,一边用指甲狠狠戳进贝贝的肉里,做出“叫你小子不听话”的夸张表情,看到她的表情瞬息变换,我心里痒痒的……不自觉的,我会将她和妻子对比,妻子没这么风情万种,她像糯糯的年糕,温暖又单调。
闻着菜香味,我半开玩笑地说:“我给你每个月300块搭伙费,你烧晚饭,我帮你看孩子,怎么样?”
紫竹一点不领情:“300哪里够啊,小弟,你请个钟点工也不止这个价。要么400?”成交。
几顿饭后我就见识了真正的厨艺:每道菜乍看仿佛七彩的锦被,氤氲的香味挑逗着味蕾。我真搞不懂:这么会烧饭的漂亮女人怎会被人甩了呢?不是说男人是味觉动物吗?不知道那个甩了她的男人,是怎么想的?
紫竹先喂贝贝的那会功夫,我已经风卷残云一般吃饱了。她筷子一扔,眼皮一翻:“怎么像猪啃过的一样啊?明天开始,我用便当盒盛给你。”紫竹做的便当美得令人眼花缭乱,我索性多加了200块钱,让她做两份,另一份带到单位当午饭。眼尖的女同事打趣我:“谁把胡萝卜切得像花一样啊?”
如今想来,我又往魔鬼的试探中迈进一步。
说来可笑,我们男人都把罪恶推卸到女人身上——是因为她太漂亮、她故意挑逗我……实事求是地回头来看,其实是我在主动!我被背后看不见的淫乱邪灵推着,一步步迈向火坑。
半夜贝贝常莫名地哭,哭声很凄惨。紫竹半睡半醒着哄他,不耐烦就打几巴掌:“兔崽子你哭什么哭……”有关贝贝父亲的事,我都是从紫竹的骂声中了解到的。我有点可怜这个从娘胎里被抛弃的孩子,常常带他去公园玩。贝贝喜欢叫我“爸爸”,紫竹不许他就偷偷叫,每天像小狗一样等在路口接我回家……
不知不觉中,紫竹搬来已经3个月了。老婆也怀孕6个月,听着紫竹讲女人怀孕的辛苦,我不由也在电话里对老婆多叮嘱几句。新房客的事,我含糊其辞。一直以来,我们夫妻间缺少吃醋的感觉,即使老婆能听出我言语中的躲闪,也不追问什么,也许她的注意力都在分娩上吧。我渐渐觉得自己挺虚伪,一面努力扮演好丈夫,一面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怀鬼胎……
贝贝闯祸了。这小子去拿切菜板上的豆腐时把菜刀顺了下来,菜刀划过脚背,血流不止。我用毛巾止血后直奔医院,医生处理伤口时我给紫竹打电话:“你去哪了啊?”
紫竹没心没肺地说:“我在和客户谈事情,钱你先垫,回来给你。”贝贝打麻药的时候,杀猪般嗷嗷直叫,我使出全身力气摁住,缝好针后背他回家。路上贝贝问:“爸爸,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我心里酸酸的,说不会。
回到家,紫竹正在厨房里忙,看到我们回来,她说:“我去医院也帮不上忙,索性做点好吃的犒劳你们。”
“你还算亲妈么?”我一边抱怨一边瘫在沙发上,“我都累虚脱了,你怎么感谢我啊?”
紫竹没说什么,盯着我看了一阵子,目光里显出温柔。
就在那个晚上,紫竹半夜来敲我的门,说:“你不是要我谢你么?我来了……”我整个身体像触电一样,但没胆子开门。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她说:“再不开门,我大声喊了啊!”
我像个犯错的孩子,在羞怯又含着渴望的复杂情绪中打开门,却不敢抬头看她。她非常主动,用火热的脸颊蹭着我的脖颈,温暖的鼻息喷在我的耳侧。我全身麻木,但男性压抑已久的本能却倏地燃烧起来,野火摧枯拉朽,把所有禁忌都烧成灰。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仿佛新婚燕尔。在厨房里,我从后面温柔地搂住做菜的她,她回报我以热吻,手里的铲子还不停地搅动着油里的辣椒……贝贝对我们的亲热表现得很自然。我们一起给贝贝洗澡,三个人打来打去。夜里,我们一场接一场地狂欢,紫竹会配合我做各种大胆的尝试,那些压抑在我身体深处的欲念,如烟花一样绽放在夜空。
不过,我的良心不能放过我。理智告诉自己,我们绝对不可能,但身体的快感又一次次将我推向欲罢不能。紫竹比我更纠结。当初,她丈夫就是在她怀孕时出轨,被即将分娩的她捉奸在床。那种被人背叛的伤痛,直到今天都没有褪去。她常看着我和妻子的结婚照无奈叹息,当妻子传给我彩超照片时,她盯着发呆,夜里惊醒时竟说梦到了我的孩子,孩子追着声讨她,她惭愧万分……
偶尔,她问我几句妻子身体的状况,看到我游离的眼神,就聊起自己生产的痛苦。先打算顺产,宫口快开全时又发现羊水不够,顺产和剖腹产的痛苦她都经历了……这些描述,让我对老婆内疚无比。我常躲在厕所或阳台给老婆打电话,嘱咐她孕期该吃的东西,该注意的地方。每当这时,我就觉得自己很恶心,如厕后总拼命洗手,用水流声掩盖自己的啜泣。
紫竹想搬走,被我阻拦了,借口是担心她的经济状况,其实是割舍不了与她畅快狂欢的快感。虽然觉得自己很丑陋肮脏,仍然深陷泥淖不能自拔。
随着老婆分娩之日的到来,我们深知一切到了结束的时候。
7月,胎位不正的老婆提前住进医院,我开始频繁地跑回家乡县城。一日,我刚给老婆打完电话,紫竹进来说:“我已经找好房子了,马上搬。”看到她屋里打包好的大小行李,我莫名地暴怒起来,一把推倒紫竹,带着末日沉沦般的绝望感,随之而来的是喷涌如岩浆的情欲:“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那一刻,我这个连杀鸡都不敢的人,忽然有了一种要掐死她的念头!仿佛杀人的邪灵集团总是尾随在奸淫邪灵之后……我控制不住地想置她于死地。她拼命挣扎,最后我猜恢复了理智!天啊!这是我吗?一个受过良好教育?一个拥有信仰?一个走到哪里都被人尊重的男士……我跟地狱里最肮脏的污鬼有什么区别……一阵一阵的定罪、自责涌上心头。
“杀了你自己吧!”我听到魔鬼对我温柔地说到。
看到我如此痛苦。紫竹笑着说,我已经33岁了,再玩不起感情游戏,还来得及找个丧偶或离异的老男人嫁了。我平生最恨小三,谁想到竟然做了自己憎恶的事……在逐渐恢复理性之后,我无话可说,像缩头乌龟一样蜷在沙发上装死。
紫竹默默去厨房烧了最后一餐饭,饭菜上桌的时候,搬家公司的车到了,紫竹喊了一声“吃饭。”就指挥搬家工人忙碌起来。
我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想面对她离去的背影。直到车开后,我才挪到餐桌旁,发现紫竹留下了一张便条:“爱情就像辣椒,可有可无。孩子才是清汤,润心润肺。”
7月18日我回到老家,20日迎来女儿的降生。
服侍妻子坐月子的过程,让我的心灵渐渐平静下来。女儿对纸尿裤过敏,我每天都要洗尿布,这时候我常想起紫竹,想到她那玫红色的手工绣花鞋和自己缝制的粉色围裙,上面缀满蕾丝珠串和亮片……然而,理智一次次将我拉到现实中,我知道,这段故事应该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为最好的结局。
那天她走得如此匆忙,连再见都没说。我曾打过她的手机,号码已经换了,与我之间再无联系,似乎从不曾存在过……对我们来说,这是最好的告别吧。
白天,日子过得很快。
夜里,我一次次与“自杀”的念头搏斗着。我去看心理医生,吃抑郁的药片。然而心中这种说不出来的罪疚感却像石头一样。
就在我抑郁到无法生活的时候,有弟兄邀请我参加小组,并且像树洞一样倾听我的故事。他建议我参加一些专业的心理协谈,并且认真地忏悔、向妻子认罪、斩断与紫竹之间一切不敬虔的魂结,并且夫妻一起参加婚姻幸福营会……
我都照着去做。
令我惊讶的是,老婆饶恕了我!她的态度让我想到耶稣对罪人的接纳与宽容,让我汗颜、让我重新振作、让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对她好……
如今,我们的日子依旧平平庸庸。一大家子围着千金转,总免不有我要做的家务,在没完没了洗尿布、半夜起来泡奶粉、带她深夜跑医院、每日给她涂湿疹药膏的过程中,我体会到为人父母者的不易。当宝贝高烧40度,迷迷糊糊叫着“爸爸、妈妈”时,我心痛如刀割,恨不得用所有的一切代替她的痛苦。而这时,忙碌着物理降温、与我一样揪心的老婆,就成了同一战壕中的战友,我们之间有了绵延的默契感,有了贴己的知心话。或许这才是最踏实的婚姻,目标专一、平平淡淡、润心润肺。
我越发意识到
老婆和紫竹都是好女人,所有的罪孽都是我造成的!
好女人应该遇到好男人,过平安正常的日子。而我,这种浊气逼人、虚假伪善的男人,每天依旧穿上正人君子的外衣,毕恭毕敬、努力打拼、做好家务,尽好男人的责任……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起,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尊重女性,并笃信箴言的话:“情欲,如同揣在衣服里的火苗;你不去处理,总有一天会将你焚烧到死。”
如今,我已经被提拔到单位中层。作为出名的好丈夫、好父亲,我谨慎自守,远避风月场合,绝不过度应酬。当我遇到试探时,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组长弟兄。我们一起祈祷彼此监督。我失足过,但奇异恩典拯救我脱离死亡。我是渣男中的渣男,然而耶稣没有嫌弃我,反而给我机会让我帮助很多在情欲挣扎中的弟兄。
希望大家不要重蹈覆辙。作为男人,你需要同伴,在情欲方面,你不能骄傲,需要监督。还有,夫妻不要分居,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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